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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龙虎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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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iucf1981
時間:
2012-2-22 19:58
標題:
龙虎天师
第1卷 少年天师(1)
第1章:少年天师(1)
少年天师(1)
一九四四年夏天,四川中部的一个小镇子上,镇政府大墙上贴着一张巨大的布告,聚集了一大群面有菜色的人围在公告的周围,对着公告指指点点。
许多村民没有读过书,并不认得告示上写的字,一个戴着瓜皮帽,脑后似乎还留着清朝的大辫子遗迹的人正立在布告前,头一摇一摆,抑扬顿挫的低吟着。今天的天气极热,晒的石子地面上都烤的熟鸡蛋,可是这人却似乎并不怕热的样子,还穿着一件长衫。只是长衫上破破烂烂的都是补丁,手中的纸扇似乎也被虫蚁咬过无数次,象个蚊帐一般。
有村民说道:“孔秀才,你别光顾着自己看了,给咱们大伙儿念一念。”
其余的村民也都应合:“孔秀才,念一念。”
孔秀才把纸扇合在手中,扫了众人一眼,大声道:“有道是奇文共欣赏。好,吾便给尔等念一念。公告曰:镇政府公告,近年旱魃肆虐,民不聊生。数月余间滴雨未下,我镇百姓苦不堪言。镇长日前亲赴九宫山,请来禹庙杜子虚道长,来共除旱魃。自即日起,本镇每户出壮丁一个,协助道长共除旱魃。出工期间,饭食均由镇政府承担。若不能出壮丁者,则出大洋三块顶替,若即不出人,亦不出钱者,以抗法暴民论处。”
有人说道:“旱魃是啥个玩艺?”
孔秀才摇头道:“旱魃者,僵尸之祖也。乃由死尸异化而成,旱魃吞云吸雾,可以轻易使一州一县寸草不生。《神异经》曰:‘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
有人道:“僵尸?镇政府让咱们去挖僵尸,咱们可是凡夫俗子,哪里有本事挖的出僵尸哦?”
又有人说道:“不挖旱魃要交三块大洋哦,咱们现在连吃的东西都没有,哪家还能交出这三块大洋哦。”众人在布告前指指点点。
没有人注意到人群的外围走来了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他的衣衫破烂,而且极不合体,比他的身子显的小了一大块。上身露着肚脐,而下身的裤子前面是黑色,后面又是白色,还夹杂着红色绿色的布头,显见是用多块布拼在一起的,即使是这样,这条裤子也不能完全遮住他的身子,露出大半截小腿,在这样的天气下,倒是显的凉爽。男孩儿的手里拉着一个看起来约有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女子虽然也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脸颊显的有些偏瘦,但是仍然遮不住女子姣美的容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女子是个瞎子。
第1卷 少年天师(2)
第2章:少年天师(2)
少年天师(2)
这两个人在人群外面已经听了许久,男孩子说道:“云姨,你听到没有,只要去和镇政府挖旱魃,他们就管饭吃。如果我去了,就可以留下一半的东西给云姨吃了。”
女子听到男孩儿这么说,握住男孩儿的手,说道:“不行。张璞,你是个孩子,你不知道旱魃的厉害,你不能去。”
张璞说道:“云姨,你要不担心。你没听他们说过嘛,挖旱魃的主要事情由九宫山的那个什么道长来做,只不过要些村民来挖土。”
晓云说道:“这也不行。这种活儿是大人做的,你才三岁,怎么能去冒这种险?那个道士万一是江湖骗子,他挖开了坟,就跑了,留下你们对付旱魃,你们如如何应对?”
有人听到他们二人说话,看了二人一眼,低声说道:“原来是两个疯子。可惜了这女的还长的这么俊。这么大的孩子,少说也有十岁了,她居然才说只有三岁。三岁的孩子可是连跑都跑不稳当呢。”
张璞说道:“云姨,你看我都这么高了,都快到你的胸口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云姨,你就让我去嘛,现在倒处闹饥荒,咱们这一路走来,能要到的饭菜越来越少了,云姨不是都几天吃草根、树皮,把干粮留给我了?只要我去挖旱魃,咱们这几天的生活就有着落了。”
张璞说着,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晓云摸了摸张璞的头,有些愧疚。
晓云和张璞已经多日没有正经的吃一顿饭了,张璞虽然长的象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心智和正常的十岁孩子也相防,可是实际上他不过才刚刚三岁。普通人家的孩子,三岁不过才刚刚学会玩泥巴,可是张璞去已经跟着晓云从西康到贵州,又到四川,转遍了大西南,一路乞讨为生,吃尽了苦头。
晓云把张璞拉到了身前,抱住张璞,给他摸索着整理了一下衣服,把脖子里的那道红绳拉了一拉,凑在张璞的耳边说道:“张璞,你可以记住了。与人打交道切不可表现出你的异常来。尤其是你脖子间的这块玉佩,千万不要被别人看到。知道了吗?”
见到云姨同意自己去参加挖旱魃,张璞欢喜道:“云姨,我知道了。”
第1卷 少年天师(3)
第3章:少年天师(3)
少年天师(3)
张璞说着拉着晓云,分开众人,说道:“诸位大爷大叔大婶让一让,我要看看这告示。”人们分散到了两边,张璞到了布告前,向孔秀才说道:“孔大爷,麻烦你一下,布告上面可写有什么时候招工?”
孔秀才把下巴上稀疏的几根湖子捋了一捋,说道:“招工?你当这里是招工呐?这可是挖旱魃,要命的勾当。”
张璞说道:“孔大爷,你帮我看一下什么时候找人开始挖旱魃?我想参加。”
孔秀才看向那张布告,说道:“限于后天中午十二点,所来的壮丁都到镇政府前集合,如有逾期未到者,则视为同意缴银顶工。”
张璞给这孔秀才鞠了一躬,说道:“谢谢孔大爷。”拉过晓云说道:“云姨,后天才开始挖旱魅呢,咱们先找一个地方住下。”
二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混然不去理会身后众人的指指点点。
晓云和张璞本来是来这镇子上要饭,可是单看到这镇子里的百姓的脸色,便已经深知在这里是肯定什么都要不出来了,眼下便想在这镇子上找一处住的地方。晓云不喜欢太过喧闹的地方,所以镇子中心的镇政府那一带她是不肯住的。二人轮流敲开了几家的门,这些人家都为着吃喝发愁,见有人来投宿。本来接待两人住下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住下之后肯定又要吃要喝,哪家能有这一口余粮呢?
一连转了几家,碰了一鼻子的灰。晓云说道:“张璞,我看咱们到镇子外面,找一个山洞住下就算了,不要打扰别人了。”
张璞说道:“云姨,那怎么行?你的身体不太好,我听人家说长期住山洞更不利于身子呢。咱们就再找两家试试看。”
又推开了一家房门,吱呀一声。木门沉旧,屋内漆黑。张璞拍门叫道:“屋里有人吗?大叔大妈,你们有人在屋吗?”
屋里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是谁呀?”声音极尽沧桑,分辨不出多大的年岁,但是却能听的出是一个老太太。张璞叫道:“奶奶,我和云姨路过此地,想找个地方住一住,您家能住人吗?”
第1卷 少年天师(4)
第4章:少年天师(4)
少年天师(4)
老太太咳嗽了两声,说道:“咳,我这糟老婆子,活了今天就没有明天的,就怕哪天突然死了,你们看到了嫌弃晦气,你们还是另找,咳咳,另找别的人家投宿吧。”
张璞回过身来,向晓云说道:“云姨,咱们再找人家吧。”
晓云一摆手,高声道:“阿婆,我听你的声音中气不足,气虚脾弱,而心肺火燥,敢是已经病了不少日子了?”
老太太说道:“是啊,已经躺在床上几天了。你们难道是医生?”
晓云说道:“虽然并不是医生,不过我以前也学过一些医术。张璞,你把我拉进去。”
张璞又拉着晓云的手向屋内走去。屋子并不大,一共只有两间,外间是烧火做饭用的厨房,还挂着做熏肉用的铁钩子,可是铁钩上面早已经锈迹斑斑。转过小门,便是一张大床,一个老太太正卧在一张到处露着棉絮的被子之上,两条麻杆一般的胳膊撑起了镐枯的几乎已经没有了肌肉的脑袋,正望着门外。
张璞吓的手一抖,惊叫道:“哎呀,云姨,鬼啊!”拉住晓云往外便跑。晓云怒道:“张璞,不准没有礼貌。”自己探着手,摸到了床边,坐了下去,又试探着触摸到了老太太的手,探过了她的脉。说道:“大娘,您别介意,孩子小,不懂事。”
老太太自嘲道:“没事儿,咳咳。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本来和鬼也差不多了。这些天,我一直看到我的老伴啊,儿子啊,在我眼前晃悠。想来大限也要到了。”
张璞缩在晓云的身后,说道:“云姨,这人真的不是鬼吗?我看她的样子好可怕。”
晓云道:“住嘴。张璞,你快给老奶奶认错。”张璞不过是一个三岁的孩子,童言无忌,也不能骂他什么。
张璞撅着嘴,低声道:“老奶奶,我错了。”
老太太摇手道:“不妨事,不妨事。这位女大夫,我的病怎么样。”
晓云通过探老太太的脉已经知道,老太太由为长期的食、睡不好,所以体形消瘦,也不算什么真正的病,唯一的便是心病与饿病,心病要慢慢的解,而饿病,却是刻不容缓的。所以晓云说道:“大娘,您的病其实很好治,只要每餐喝一些肉汤,不出五天,定可痊愈。”
第1卷 少年天师(5)
第5章:少年天师(5)
少年天师(5)
老太太听说喝肉汤可以治好她的病,两只手已经托不住她的身子,歪倒在床上,屋里虽然比起外面来温度低了不少,但是却更显的闷热,而老太太居然不流一滴汗水。老太太说道:“肉汤,肉汤,现在都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了,哪里还能找得到肉汤呢。”
晓云听得无语,苦思许久,才说道:“张璞,你到山上去吧,看看能不能抓只山鸟,给大娘煲汤。”
张璞说道:“云姨,你不是总说不让我杀生的吗?怎么今天又要我去捉鸟?”
晓云说道:“张璞,本来咱们杀生是大忌,可是如今大娘已经生病,捉只鸟来煲汤,虽然算是犯了戒,可是却是用正途,太上老君不会怪罪的,张璞,你去吧,我来照看大娘。”
张璞点了点头,说道:“云姨,那你多加小心,不要随意走动。”
晓云点了一点头。
张璞跳着从屋里跑了出来,蹦跳着到了镇子外面的山上。
久不降雨,附近的河水都已经干涸见底,林中的树木也显的极其的萎靡,被烈日烤的垂头耷脑。张璞在林中转了一圈,也不见山中有鸟。又转了两圈,正在一无所获之旱,突然看到一颗树下有一团白乎乎的东西,正卧在树下,啃食着树皮。
张璞心中大喜,这种小动物他是认得的,他曾经抓来玩,云姨告诉过他,这东西叫做兔子,生性乖巧,可以用来当小宠物。可是张璞从来没有吃过兔肉,无论饿到什么地步,云姨从来都没有让他吃过肉。云姨只说他们是信道教的,道教忌食三荤五厌。而关于自己和云姨的来历,云姨却是只字不提。
张璞轻手轻脚的朝着那只小野兔走了过去,他紧张的两手不住的颤抖,眼见离着野兔越来越近,结果忙中出错,脚下一滑,踩到了一块碎石,啪的一声,那只正在啃着树皮的野兔被惊动,身子突然一耸,两只耳朵立了起来,盯住了张璞的方向。
第1卷 少年天师(6)
第6章:少年天师(6)
少年天师(6)
张璞低声的说道:“小兔子乖乖,不要动。云姨说让我捉鸟,可是我找不到鸟,只好用你顶替了。”又向前走了两步,那只小兔子突然警觉,身子一窜,嗖的跑了出去。
张璞见野兔发现了自己,也突然提起速度,直向野兔追了过去,速度竟然比起野兔丝毫不慢,似一道风一般,直扑那只野兔,野兔眼见张璞追到了近前,身子向旁边一钻,钻到了一片荆棘丛中,张璞虽然速度比野兔快,可是终究有着十岁孩子一般的身体,想要钻近荆棘丛是没有可能的,张璞立在荆棘丛外,叫了几声:“小兔子,小兔子,你快出来吧。”
兔子自然听不懂张璞的话,纵然是听懂了,它也绝对不可能从荆棘丛内钻出来。张璞守在荆棘丛的旁边守着那只兔子,可是兔子却又往里钻了一些,只是前面更是难走,连它都走不出去,不然早就已经逃走了。
张璞等的时候很久,终于失去了耐心,向着荆棘丛里的小兔子说道:“小兔子,你要再不出来,我可放火烧你了,你要是被烧痛了,可别怪我!”又等了一会儿,仍然不见兔子的动静,张璞嘴里轻轻地念了一句什么,然后把手放了在荆棘丛上,腾的一道火苗窜了起来,这些荆棘根系扎的极浅,这多日的干旱,早已经没有多少水份,一见张璞的火,竟然真的着了起来,热浪翻滚,烤的里面的兔子十分难受,终于看准机会,左右均无退路,只得照着张璞冲了过来。
张璞一纵身,把这只兔子捉住,抚摸着兔子光滑的皮毛,说道:“小兔子,别怕,一会儿我把你带回去。”转身往回走,突然又想起了晓云说过不准他在山林里乱用火系的法术,怕引起山林大火,吓的一吐舌头,说道:“幸好云姨不知道我玩火了,不然她又要打我屁股了。”这样想着,便当真感觉屁股上传来了痛觉,吓的连忙抱起了几块石头,把火给扑灭了。
这只小兔子就在张璞的怀里不住的用后腿来蹬张璞,张璞抚摸着小兔子光溜溜的毛皮说道:“小兔子,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抱着小兔子一路跑着回到镇子上。晓云曾经说过不让他在人前显示出会功夫法术,张璞于是连忙降下了速度,尽量和普通的十来岁的孩子跑起来差不多。
第1卷 少年天师(7)
第7章:少年天师(7)
少年天师(7)
此时因为镇政府的那个公告,要求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个壮丁去挖旱魃,镇子里面的人都去张罗这件事情,街上早已经没有几个大人,只有几个孩子正在街上玩耍。
张璞的体质异于常人,常人的一周岁的孩子不过刚学走路,而张璞一周之时已经能说能跑;到了两周岁已经有普通孩子七八岁的模样,此时还不及三岁,便长的象是十岁左右。也就是说,他的一年,居然等于常人的四年。这在周围人的眼中,张璞无异于一个妖怪的存在,所以晓云才带着他到处流浪,在每一地,都不过只住一断时间即刻搬家,多则三五月,少则一两个月,所以张璞长到现在从来也没有机会和小孩子们在一起玩,这时看到那几个孩子,不禁抱着兔子停了下来。
对面的这几个孩子中有一个孩子体格偏胖,衣着也绝对不是贫苦人家,见到张璞呆呆的站在自己对面,本来想要把张璞赶走,不过却又一眼看到了张璞怀里抱着的那只小兔子,伸手摆了摆道:“小子,你过来。”
张璞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你是叫我吗?”
小胖子说道:“不叫你还是叫狗啊?你快过来。”
张璞少和人打交道,忐忑地走到了那小胖子的近前。
小胖子扫了一眼张璞说道:“你小子,叫什么名字?”
张璞回答道:“云姨说我叫张璞。”
小胖子说道:“哦。你叫张璞。你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吗?”
张璞摇了摇头。小胖子指了旁边的一个孩子,说道:“猴子,你告诉这小子咱们这里的规矩。”
又有一个孩子过来,这孩子虽然穿着并不华丽,但是衣服上也没有几个补丁,看来在这个镇子上也算是殷实人家。猴子说道:“我告诉你,我们这个镇子叫做许家庄,许庄主是我们庄上的首富,这大半个镇子的地,都是许庄主的,连本镇的王镇长都要看咱们许庄主的脸色行事。而你面前站着的这位,就是咱们许庄主的大公子。咱们许家庄有个规矩,凡是外来人员都要给许庄主交税,大人要交大人税,小孩儿要交小孩儿税。”
第1卷 少年天师(8)
第8章:少年天师(8)
少年天师(8)
张璞错愕道:“交税?税是什么东西,我没有见过。”
小胖子一叉腰,骂道:“他妈的,税就是你要交钱给我,大人交钱给我爹,小孩儿就要交钱给我,你没有钱,就把你怀里抱的兔子交给我。”
张璞抱着兔子缩了一步,说道:“不行,我云姨让我捉的,我不能给你们。”
小胖子叫道:“不给,不给就是暴力抗税。暴力抗税就要打屁股,你知道不知道。猴子,给我抢。”
小胖子一声令下,身边的几个孩子都扑到了张璞的身边,抱住了张璞的腰,小胖子直接来抢张璞怀里的兔子。
张璞急道:“你们快放手,云姨说了,不让我打架。”
小胖子说道:“打不打架还能容得你了?”抱过张璞的兔子就往怀里抢。张璞年纪虽然小,可是力气毫不弱于这几个人,小胖子抢了几把,也没有能把张璞怀里的兔子抢过来,张嘴说道:“你们几个怎么这么没有用?你们平时花了我那么多钱买好吃的,居然连这么一个穷小子都摔不倒?快把他撂倒!”
张璞怒道:“你们快放手,云姨不让我打架!别把我的衣服给扯破了!”
正说着,哧扯一声,张璞的衣服本来就是用了许多的碎布在一起拼凑的,并不结实,被这几个孩子一拉扯,自然就破碎了。而那几个孩子有的抱腰,有的抱腿,硬是把张璞摔倒在了地上。小胖子一只脚踩在了张璞的肚子上,来抢张璞手里的兔子。张璞仍然死抱住不放。
小胖子叫道:“你们几个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让他松手!”
猴子闻言也帮着小胖子来抢,抢了几把还是没有抢过,却抓的小兔子吱吱地叫。张璞叫道:“你们快放手。”小胖子叫道:“猴子,咬他,一咬他就松手了。”
猴子闻言爬倒在地上,张大了嘴巴,照着张璞的胳膊吭哧一口咬了下去,顿时两个深深的牙印没入了张璞的胳膊,张璞啊的叫了一声,把手松开,小兔子被胖子抢了去。
几人这才松开了张璞,猴子得意道:“你小子要是早把这只兔子交给许少爷,不就省得吃这么大的亏了?许少爷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别说是这么一只破兔子了。”
第1卷 少年天师(9)
第9章:少年天师(9)
少年天师(9)
张璞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两个鲜红的牙印,痛的他几乎落下泪来。从地上爬起来,一身衣服全都破了,裤子更是扯成布条,连屁股都不能包住,张璞捂着手腕说道:“你们把兔子还给我。”
小胖子笑道:“还给你?到了我手里的东西你还想要回去?你是不是想找揍?”
张璞说道:“云姨不让我打架,可是……”张璞突然身形一窜,冲到了小胖子的身前,伸手一推,把小胖子推倒在地上,一把又把兔子抢了过来,扭头就往那位老太太的屋子跑去。小胖子被张璞一下推倒在地上,两手抹着眼睛,两行泪水垂落,哭道:“你他妈的敢打我,许家庄还没有人敢打我呢,连我爹都不打你,你居然敢打我!”躺在地上,手抓脚踢,哭个不停。
张璞却是头也不回的跑到了老太太的门外,立在外面,想道:“哎哟,云姨从来不让我打架,可是今天我弄成这个样子,云姨万一知道了,肯定要骂我了。还有这只小兔子,云姨说要拿它煲汤,给那位老奶奶喝,可是这只小兔子这么可爱,煲了汤,它肯定就活不成了。搞不好云姨还要拿刀砍它,我被那个小胖子咬了一口都疼的厉害,更别提这小兔子被云姨用刀砍了。”
在门口徘徊了许久。
晓云眼睛已盲,可是耳朵却是非常的灵敏,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叫道:“张璞,你回来了,没有抓到鸟吗?”
听到晓云叫他,张璞不敢再在门口耽搁,回身看到旁边有几处破砖,把小兔子放到破砖堆里面,说道:“小兔子,你乖乖的呆在这里,千万不要跑。我进去找云姨了。”用砖把四周堵好,走进了屋里,说道:“云姨。”
晓云摸索到了张璞的头,说道:“张璞,怎么了?没有捉到鸟吗?”
张璞低声地说道:“云姨,我没有捉到鸟,可是,可是却捉到了一只小兔子。”
晓云欢喜道:“兔子?那也好。张璞,你把兔子放哪里了?”
张璞仍然低声地说道:“可是,云姨,那只小兔子好可爱,咱们别杀它好不好?”
晓云摸着张璞的脸蛋,说道:“张璞,如果不杀了这只小兔子,给李奶奶熬汤,李奶奶的病就不会好。你想一想,是一只兔子重要还是老奶奶的身体重要?”
第1卷 少年天师(10)
第10章:少年天师(10)
少年天师(10)
张璞说道:“可是那只小兔子真的很可爱。我实在是不忍心。”
晓云正要安慰张璞,却听到外面啪了一声,紧接着又是吱的一声。一个小孩子地声音道:“我让你打我,我把你的兔子打死。”
张璞挣开晓云的手,跑到屋外,外面正立着刚才与张璞打架的那几个孩子,人手拿了一块砖头,在砸着里面的那只兔子,兔子早已经血肉模糊,被这几个孩子打死。
张璞叫了一声:“小兔子!”跑了过去,拿起了小兔子的尸体。小胖子嘿嘿笑道:“砸这臭小子!”几块砖头照着张璞打了过来,张璞抱着小兔子,后背上被小胖子砸了一砖,转过身来,突然身子狠的向前一冲,一脚踢在了小胖子的肚子上,把小胖子踢出三尺多远,摔倒在地上,张璞又转过身来,两掌把其它的几个孩子打倒在地上,拾起了一块砖头,照着小胖子的脑袋砸了过去。
小胖子吓的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晓云也摸索着到了门口,恐怕张璞惹出祸来,叫道:“张璞,不要打架!”张璞听到了晓云的声音,举到了空中的砖头又硬生生的收了下来,说道:“你们快滚,云姨不让我打架,不然我今天非把你打死不可!”
小胖子惊魂未定,两手撑着地面,向后倒了几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张璞也不看他,转身到门口,说道:“云姨,小兔子被他们给打死了。”晓云叹了一口气,说道:“张璞,你把兔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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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22 19:58
张璞把兔子交了过去,晓云顺着兔子摸了几下,发现兔子身上的大部份骨头都被这几个孩子砸折,说道:“算了吧,张璞,反正要给奶奶煲汤,总要杀死小兔子的。你进屋来吧。”张璞进屋,晓云又向外面说道:“我家张璞有些莽撞,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你们都回家吧。”
小胖子直到见张璞进了屋,才由着那几个孩子把他扶了起来,哭道说道:“你们敢打我,我回去告诉我爸爸,让他找人来打你们!”说着,领着几个孩子掉头走了。
晓云又叹了一口气,回到屋子里。
第1卷 少年天师(11)
第11章:少年天师(11)
少年天师(11)
老太太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说道:“怎么我听着刚才象是许庄主的儿子的声音?”
晓云说道:“张璞和几个孩子打架呢,听那孩子的口气,似乎在这个镇子上的确有些势力。”
张璞说道:“那个胖子说自己就是什么许庄主的儿子,刚才管我要什么税,来抢我的兔子。”
老太太说道:“上行下效,唉。”抬头看到了已经走进来的张璞,老太太惊道:“孩子,刚才你被打伤了?怎么衣服全烂了,还有血迹?”
晓云本来是并不知道张璞刚才被这几个孩子把衣服全都扯烂,而且咬伤了胳膊,此时听到老太太如此说,惊道:“张璞,你被那几个孩子打伤了吗?快过来,云姨看看。”
张璞说道:“云姨,不妨事的,刚才他们几个抢我的兔子,把我的衣服扯破了。不过我却记着你的话,没有抢先动手。”
晓云拉过了张璞,却一把触到了张璞胳膊上的伤口,张璞痛的叫了声:“哎哟。”晓云感觉手上一湿,提到鼻子间一闻,发现果然是张璞的血液,说道:“张璞,你伤的重不重?很痛吗?”
张璞摇头道:“也不是。就是被那几只狗咬了一口。”
老太太说道:“唉,你们俩快走吧。许庄主这人极其的溺爱他的独子,一旦那孩子在许庄主面前搬弄是非,说不定许庄主真的会带人打过来。倒时候你们就吃苦头儿了。”
晓云说道:“不会吧,李大娘,只不过是孩子间的打架嬉闹,许庄主再怎么样,也不会真的当真吧?”
李大娘说道:“有什么不可能,何庄主在这一带说一不二,踩一脚整个镇子都要晃三晃,如果真是他的宝贝儿子在他的面前哭诉,说不定他真的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晓云姑娘,你们还是小心为妙。”
晓云笑了笑,说道:“不怕的,他如果找我们麻烦,我们又身无一物,大不了逃离这个许家庄就是了。张璞,你过来赔着李奶奶说话,我去把兔子做熟了。”张璞望着这只已经死了的兔子仍然是心有不忍,只是还坐在床前,来陪李大娘说话。毕竟是孩子,说了不多的几句话,便和李大娘郭络起来。
第1卷 少年天师(12)
第12章:少年天师(12)
少年天师(12)
晓云细细的把兔子的皮剖掉,用兔子熬了一锅汤,到了晚上八九点钟,晚饭做好,给李大娘盛了一锅肉汤,又夹了一些细肉放到了李大娘的碗里,张璞的碗里给夹了一条兔子腿。张璞是生平第一次吃肉,几口便把大腿啃个精光,这才注意到晓云还没有吃,说道:“云姨,你也吃啊。”
晓云说道:“你吃吧,云姨不能吃肉。”
李大娘喝了一碗肉汤也有了精神,也劝道:“姑娘,你也吃点。现在这年月,有口吃的可不容易。再说,我家里已经什么吃的都没有了,你连肉都不吃,岂不是要饿着?”
晓云摇头道:“大娘,我是信奉道教的,不能吃肉。”
李大娘道:“不吃怎么行,你刚才不是也和这孩子说嘛,人命是第一位的,你为了保命,吃一点肉,太上老君不会怪罪的。”
晓云仍然是摇了摇头。这时又听到门外有动静,晓云说道:“张璞,看看是谁来了?”
张璞哦了一声,把碗筷放到了一边,跳下床,走到门前。门口立着两个孩子,女孩儿约有七八岁,混身只穿了一个小裤头儿,脚上穿着一双草鞋。男孩儿约有五六岁,光着屁股,连双草鞋都没有穿,两个人正立在门口,口水直流。
两个孩子看到张璞,后退了两步,可是闻着肉味,却又不退远。张璞喊道:“云姨,是两个孩子在门口。”
晓云搜索着往门口走去,李大娘说道:“是隔壁的叶子和根子吗?快进来吧。”晓云也道:“张璞,把他们让进来。”
张璞说道:“我云姨让你们进去呢。”来拉那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却又向后闪了闪。晓云也搜索到了门口,说道:“张璞,那两个孩子在哪里呢?”伸出手,张璞接过了她的手,放在了那个男孩子的手上,男孩子直直的盯着晓云,这一次却没有躲。
晓云顺着男孩儿的手摸到了他的背,摸出了他居然没有穿衣服,料想自然也是穷人,说道:“你们俩想吃肉了是不是?快进来吧。”
第1卷 少年天师(13)
第13章:少年天师(13)
少年天师(13)
男孩子点了点头,女孩子却摇头,护住了男孩子,说道:“我妈让我们给李奶奶送吃的来的。”说着,从背后拿出了两块黑乎乎的糠团子。李大娘在屋里说道:“根儿,叶儿,进屋吧。”晓云也拉他们,这两个孩子才进了层。
到了李大娘的床前,又拿出了这两个糠团子。李大娘抹了一把眼泪,说道:“这两个孩子是隔壁王木匠的一双儿女,王木匠去年和我的老伴一起去支前,结果都再没有回来。王木匠的婆姨对我很是照顾,每天都从嘴里省下一口给我,可惜我这把老骨头却不行了。”
晓云虽然看不到这两个孩子,也感觉到孩子可怜,又给他们盛了兔肉,两个孩子拿着兔肉,说什么都不肯吃。李大娘叹道:“这两个孩子懂事啊,肯定是知道他们的妈妈还没有吃,所以留着给他们的妈妈吃的。”
晓云道:“张璞,你和根儿去把他妈叫来,你们一起吃。”
张璞说道:“好。”拉过了根儿的手,根儿看了叶儿一眼,见叶儿不反对,也便领着张璞出去,把他妈妈叫来。王寡妇初时说什么都不肯吃,晓云却拿起了两个糠团子咬了起来,一面吃一面说道:“王大嫂,你们的糠团子我吃了,这锅兔肉你当然也要吃了。”根儿和叶儿看着王寡妇不吃,自己也不吃,后来王寡妇无耐,才和众人一起坐下吃饭。
张璞这三岁以来,第一次和晓云以外的人一起吃饭。眼睛不住的在根儿、叶儿的身上打着圈,边吃边看。根儿和叶儿也是一样,两个孩子都有些害羞,不敢看晓云,只敢在张璞的身上扫,不一会儿的功夫,三个孩子便已经相互熟悉了起来。开始有说有笑,张璞甚至居然给根儿和叶儿盛了两次兔肉。
一锅肉不多时被众人分光,只有肉汤还是给李大娘看病用的,没有让别人喝。
第2卷 旱魃墓(1)
第14章:旱魃墓(1)
旱魃墓(1)
不晓得是因为什么原因,或者是因为连许庄主都认为小胖子和张璞之间的事情不过是孩子间的一场嬉戏打闹,没有必要深究,晓云与张璞胆战心惊的在这里住了两天,倒也没事。李大娘把一大锅肉汤都喝完了,身体虽然仍是虚弱,不过去也可将就着下床,张璞和叶儿、根儿以及附近的另外的几个穷苦孩子也熟悉起来。
叶儿家没有壮穷力,正在为着挖旱魃的事情发愁,张璞央救叶儿和根儿一起说服王寡妇,要替王寡妇家去挖旱魃。王寡妇极为难的看着张璞说道:“孩子,你才不过十一二岁,怎么能去做这份工作呢?要去也应该是我去。”
张璞说道:“大妈,你别看我年纪小,我可是有的是力气。叶儿和根儿加在一起也没有我的力气大,我云姨也同意了,你就让我去吧。”
王寡妇自然不相信晓云已经同意张璞去挖旱魃,领着张璞找到了晓云,却意外的晓云点头同意,王寡妇无奈,也同意了下来。
到了中午,镇子里开始铜锣声声,有人一面敲锣,一面在街上喊道:“各家各户注意了,镇长已经叫人到镇政府前面集合,该出钱的出钱,该出人的出人,大家都到镇政府前面集合啦!”
王寡妇领着张璞到了镇政府的告示前面,告示前面正围了约有三四百人。前面有一张桌子,桌子前面坐了一个戴着眼镜的教书先生,手提一支钢笔,在一个本上记录者到场的人数,孔秀才穿着破烂的长衫,抖着纸扇,在这个教书先生的面前摇头道:“这字圆而不正,又失官格,差矣,差矣。”一会儿又摇头道:“这字外看还可使得,只这一点显得苍白无力。唉。”一会儿又道:“万字的草头上明明是一提一横,你却只做一横,大错,大错”……
旁边不住的有人哄笑:“孔秀才,人家王校长可是国立小学的校长,政府官员,你一介穷秀才也居然指指点点。”
孔秀才道:“穷怎么了?君子固穷;穷则独善吾身,达则肩系天下;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第2卷 旱魃墓(2)
第15章:旱魃墓(2)
旱魃墓(2)
王校长啪的把钢笔往桌上一摔:“孔秀才,你要想写你就写,别在我的身边嘟囔个没完。”孔秀才脸色一变,不再说话。许校长冲着身后一施眼色,后面的两个警察过来,架住了孔秀才的两个胳膊,把孔秀才举了起来。孔秀才的两腿在空中乱踢乱蹬,叫道:“吾乃是秀才,功名在身,你们焉敢如此待我?”
没人去理会孔秀才的乱喊乱叫,早在一片嘻笑声中,把孔秀才甩到了地上,两个警察走后,孔秀才站了起来,纸扇一摇,说道:“有力出力,无力出钱,俺无钱无力,只出张嘴都不行,唉,有辱斯文。”摇头晃脑的走了。
这段插曲已过,那位王校长在本上继续登记人员名单,不多时到了王寡妇这里,王寡妇把张璞领了过去,说道:“这是我家的外甥,名叫张璞。”
王校长看了一眼张璞,皱眉道:“他不还是个孩子吗?”
王寡妇道:“是。俺家没有男人,没有壮劳力。”
王校长摇了摇头,把张璞两个字写上,又删掉,说道:“后面还有一些给送饭的活儿,兴许这孩子能干,我把他的名字列在这里吧。”
王寡妇连忙点头说道:“好好,这样子最好了。谢谢王校长。”
张璞却歪着头说道:“许校长,送饭的活儿,能让我吃饱吗?”
王校长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低声在张璞的耳朵边上说道:“由你们几个去送饭,你说呢?”然后一摆手,说道:“下一个来登记。”
王寡妇把张璞带到一边,自然有人来领张璞,让王寡妇回家,一个胖子领着张璞和另外选中的几人一起到了镇政府里。此时的镇政府搭了一个大棚,帆布盖顶,虽然也遮住了日光,但是里面却闷热异常。
胖子外号叫做胖头鱼,姓王。许家庄两大家族,第一是许家,第二便是王姓,连许家庄的镇长也姓王,这两大家族倒占了许家庄的十之八九的人口,其它的都不过是小门小户。胖头鱼指着一旁边的一堆小山一样的菜,叫道:“你们几个去把那些菜洗出两筐,准备一会丢到锅里就给去挖旱魃的大伙开饭。”
有人便领着张璞等人去洗菜。
第2卷 旱魃墓(3)
第16章:旱魃墓(3)
旱魃墓(3)
镇政府大院里热闹非常。里面站的已经报好名的壮丁有二百余位,还有不少进不得大院,在院外站着。院子里有几个大笼子,里面摆放着的公鸡、黑狗等驱邪之物。
镇政府的屋内,坐了几人,正席坐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保养极好的中年男子,头顶微微有些秃,此人叫做王得志,是许家庄的镇长,在他的旁边坐了一位六七十岁的老道,身穿一件崭新的道袍,头顶道冠,一道银簪别住头发,颌下三寸来长的胡子,腰间缠了一件黄色的带子;他的旁边立了一位执拂尘的童子,桌上的菜极其的丰盛,王得志举起一杯茶说道:“此次这件事多劳杜子虚道长了。”
杜老道也举茶道:“好说好说。当初大禹王行遍九州,为民治水,如今我来许家庄为民除去旱魃,也是理所当然的。”
王得志说道:“现在我镇上这数百个壮丁全数供道长驱使,道长找到旱魃,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动手,但是我镇上却有半数人姓许,如果这些人有异动,我派去同道长一起维持秩序的这些警察道长亦可任意差遣,无需多虑。”
杜老道道:“镇长看来已经准备周全,老道只执行就是了。”
二人心照不宣的把茶水一饮而尽。
院里也吃过了饭,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这也多亏王得志想的周道,知道近来大旱,哪家都没有多作的口粮,挖旱魃这东西,挖到旱魃了,自然归杜子虚处置,可是在挖到旱魃之前,却完全是把子力气活,总不能指望着这批人空着肚子卖力气。所以才调来了备用粮库里的粮食,民国年代还不兴什么无鬼神论,挖旱魃这种事情也算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上面就算发觉粮库里的粮食少了,追察下来,王镇长也有说词。
三点过后,王镇长和杜老道也吃喝的差不多了,王镇长从屋里拿着大喇叭就走到了院子里,高声喊道:“咱们大家都注意了。近些年,旱灾肆虐,就咱们许庄这一代,就已经数月没有下过雨了。我王某人特意去了九龙山,把禹庙的杜子虚道长请了来,道长说道,这旱灾肆虐,实在非是天意,而是咱们许家庄出现了旱魃,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僵尸。今天咱们就去挖旱魃,挖出旱魃之后,咱们这一代的旱情就会缓解。大伙听明白了,是僵尸,是尸体。既然是尸体,就自然在坟里,这是常识。我王某人有话在先,如果杜道长认出了旱魃在我的祖坟里,要挖我王某人的祖坟,我一句二话都没有,马上开挖,可是如果挖到了在场诸位的祖坟,唯望诸位也不要怪罪。”
第2卷 旱魃墓(4)
第17章:旱魃墓(4)
旱魃墓(4)
阶下一人伸臂道:“要是道长确认了哪一坟是旱魃,而这家的后人又不让挖,我们和他们没完。”人们跟着喊道:“没完。”
王镇长叫道:“好,事情便这么定了。”伸手叫了几个警察:“你们,陪我和道长一起去挖旱魃,给维持秩序。”
几名警察打了敬礼,陪着王镇长走到大门口。
张璞正在择着小山一样的菜,说道:“这位道长好威风啊。”
旁边一个陪着张璞择菜的人说道:“那是当然了,人家可是九龙山禹庙的活神仙,轻易不下山的,还不是多亏镇长把他请下来,总算要下雨了,下了雨去河里洗澡去。”
胖头鱼在后面喊道:“你们几个磨蹭什么呢?不就择个菜嘛,要费多大功夫?”
张璞有些不甘心的看着那个禹庙的杜子虚道士众星捧月一般的走出了镇政府大院,心中暗自说道:“明明云姨也会法术,也教给我法术,可是却会什么不让我在人前施展呢?哼,总有一天,我要算这个杜子虚道长一样威风八面,这才神气!”
王镇长和杜老道走出镇政府大院,迎面走来了一群人,向王镇长一拱手,说道:“王镇长,多日不见,听说你在为咱们许家庄除旱魃之事操心,这可多麻烦你了。不过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叫上我呢?”
王得志见来人体型肥胖,腆着肚子一步三摇,正是许家庄的庄主许庭贵,拱手笑道:“许庄主怎么能和别人相比?我就算是缺人,也不能麻烦许庄主啊。”
许庭贵笑道:“王镇长客气了,我听说你们挖旱魃人手不够用,特意带了些家丁来当下手,王镇长不会不欢迎吧?”
王得志笑道:“许庄主说的哪里话,你的手下,平时我想请都请不动呢,能来帮忙太好了。请。”手一作请势,许庭贵带着他的几名手下也加入了人群,浩浩荡荡,直奔向了镇外。
许镇有王、许两大户,也便有两处祖坟。或许是两家祖代同时看中了这一处的风水宝地,故此两家都在同一处立坟。为了区分,两家的祖坟原来分列在河两侧,河东为王家,河西为许家。在清代末年,两家的祖坟还能分的出来,但是自民国成立的当年,这条河水突然改道,竟然从两家的祖坟处滚到了别处,这样一来两家的祖坟便只隔了数米,根本无从区分。
第2卷 旱魃墓(5)
第18章:旱魃墓(5)
旱魃墓(5)
杜子虚手拿着罗盘,带领着众人到了两家的祖坟,先从两家的祖代查起,口中念个不停,手中的罗盘指针也是一动不动。这样渐渐的,便把王家的百余座坟都给查了一遍,摇头道:“正气流动,无隔无碍,看来旱魃没有藏身在这些坟里。”这句话一说,来的王家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说是除旱魃,但是如果真是发生在自己的祖坟里,真的把自己祖先的尸体刨出来,还是难免心有不悦。
但是接下来又轮到许家的人担心了,只盼着杜子虚也说两句吉利话,使自己家的祖坟免于遭难。
许庭贵的脸色明显的变的不好看,再怎么说他也是许家庄的庄主,是许家的族长,不过说白了,庄主只不过是个村长,挨古代来说,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吏,而王得志虽然只不过比他大上一级,可是这却是要命的一级,按古代来说,人家就是一个九品官,虽然比芝麻还要小上一点,可是却是已经穿了官衣,能指挥的动警察了。他再怎么不服气王得志,也只能忍着。
杜老道仍然手拿着罗盘,从许家的祖代一代一代的往下查起,每走过一个坟头,大叫道:“平安无事,”身后就有不少人放下心来。这样一直走到了最后一个许家的坟,这是一个新砌的坟,刚刚入土不超过半年,还露出新鲜的土茬。
见杜老道朝着这个坟前去,许庭贵连忙跑了过去,拦住了杜老道,回头向王镇长说道:“王镇长,你也知道,这是家父的坟,刚刚入土时间不长,这坟就不必挖了吧?”
王得志一摆手,说道:“许庄主,我先前说过,可能你那时还没有到镇政府,没有听到。我说过,只要是杜道长认为是旱魃的,咱们就要把他挖出来,为民除害,一视同仁。就算是我的祖坟也照挖不误,怎么到了许庄主这里就不行了呢?”
许庭贵脸色变了几变。杜老道说道:“成否形成旱魃,与入土时间长短毫无关系,有些死尸死后刚刚入土即可形成旱魃,这没有什么奇怪的。”
第2卷 旱魃墓(6)
第19章:旱魃墓(6)
旱魃墓(6)
王镇长点头说道:“不错。为了许家庄的乡亲们着想,许庄主还是让道长检查一下吧,道长又没有说过旱魃一定就在令尊的坟里。”
许庭贵气愤的一甩袖子,站到了一边,杜老道手拿着罗盘走向了坟地,距离坟地还有四五尺,突然手中的罗盘上的指针嗖嗖的转了起来。杜老道大叫一声:“找到了,旱魃就在这里!”
这一句话一出,有喜有悲,王得志镇长脸上明显有喜色,而许庭贵的脸却阴沉的几乎滴的出水来,王镇长呵呵一笑,说道:“许庄主,得罪了。大家准备家伙,开始挖。”
王家的子弟与一些和这两家都不相干的壮丁拿着铁锨、镐头等工具就往前奔,许庭贵突然两手一摆,喝道:“都住手。”转过身来,面向了王镇长,说道:“王镇长,家父入土刚刚两月,请你给我点面子,不要扰了家父的亡魂。”
王得志说道:“许庄主,你这说的哪里话来?我王得志除旱魃是为了许家庄的这一代百姓好,和你许庄主并没有什么关系。再者说了,我事先丑话也都说在前头了,只要是杜道长查到了旱魃的所在地,就算那地方是天王老子的坟墓,我王得志也要把他挖出来烧掉,为咱们这一代解除旱灾。”
许庭贵脸上已经现出了猪肝色,指着王镇长说道:“王镇长,你好,你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家父入土前也找风水先生看过,原来的河沟,正是通常所说的龙身,而家父埋骨之处,正是龙头所在。虽然这里并非什么真正的龙穴,出不了什么帝王,但是只要占住龙头,三代之内必出二品大员。当初王镇长似乎也为令尊找坟地,看风水,似乎也是相中了这块宝地吧?只是这河沟本为无主之地,家父去世的早,所以抢先占了龙头,王镇长看着眼红,想借此来发泻私愤,这才找了这假道士,挖我父亲的坟,是不是?”
第2卷 旱魃墓(7)
第20章:旱魃墓(7)
旱魃墓(7)
王镇长怒道:“一派胡言,我挖旱魃是为了全镇百姓着想,和什么莫虚有的龙头龙身有什么关系?”
许庭贵给自己带来的几个人一施眼色,那几人都围了上来,说道:“谁敢挖我们老爷的坟,我就让他进新坟。”
王镇长看了许庭贵的这几个膀大腰圆的手下,向旁边一摆手,那些警察也围了让来,枪口顶住了这几人,说道:“谁敢动?再动就开枪了。”
许庭贵怒道:“好,王得志,你有种,你真有种。你今天如果改扒了我爹的坟,我以后让你在许家庄混不下去!”
王镇长说道:“好,那咱们走着瞧。大家不要管,开挖,谁胆敢不动手,我就算他是暴力抗法!”
官字两张口,这些小百姓哪个敢和王镇长公然叫板?就连平时不可一视的许庭贵此时都不敢乱动,那些镇民还有什么办法?拿着工具都冲了过去,生怕王镇长把暴力抗法的罪名给强加到自己的身上。
新坟新土,极其的好挖,挖了不过两三分钟,坟头就已经被铲平了,开始往下挖,但是还没有挖下一尺深,铁锨就好象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铿铿几声,冒出火花,有人叫道:“镇长,这下面是用石灰砌的!”
杜老道说道:“就算是铁铸的也要挖开。以石灰所砌,阻天地阴阳二气流通,尸存而不朽,正是旱魃形成的重要条件,继续往下挖!”
杜老道一句命令一下,众人干的更起劲,手中的铁锨派不上用场,都甩到了一边,拿过凿子、铁镐叮叮当当的敲了起来,许庭贵眼看着他爹的坟被挖,可是有警察的枪口指着自己,硬是一动都不敢动。
人多力量大。时间过了一个小时,已经有三批人轮流上了,许庭贵老爹的坟也已经挖下去了有一米多深,旁边堆了大大小小的石头一般坚硬的石灰。杜老道在一旁命自己的徒弟把那些鸡和黑狗都摆了过来,左手拿着一把桃木剑,右手倒拿了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也不知道杜老道出家之前是否就是杀猪的,至少看拿着杀猪刀的架势好像比村子里杀猪的胖头鱼还要熟练。
第2卷 旱魃墓(8)
第21章:旱魃墓(8)
旱魃墓(8)
太阳渐渐的落下了山,新坟的四周立起了不少的火把照亮,杜老道一口咬定不能让旱魃有喘息的机会,一定要今天晚上就把这旱魃给挖出来。众人也不敢怠慢。随着一个村民一铁镐轮了下去,这座新坟露出一个大洞,那个村民正一脚踩空,扑通一声落了下去,吓的还在刨着石灰的村民丢下手里的工具,跳上平地,四散而逃。
杜老道急的跺脚:“你们跑什么?旱魃出来,还有我在这里呢,你们快把他拉上来,然后把这里的余下的石灰都清理干净!”
杜老道的话此时无异于就是王镇长的话,王镇王的话在这些村民的耳中无异于就是金科玉律,尽管心中十二万分的不乐意,这些村民们还是都回去,把落在洞里的村民拉了上来。落在洞里的那个村民倒是吓的不轻,脸色惨白,七魂丢了三魂一样,身上抖个不停,脚上湿漉漉的,已经被吓的尿了裤子。
几个在旁边无事的村民把这人提到了杜老道的身边,说道:“道长,快给他看看,是不是被坟里的尸气感染了?”
村民仍然抖个不停,杜老道说道:“你们把他放倒,我看一看。”几人把这个村民放倒在地上,杜老道翻开了这个村民的眼睛,从身边一人的手里接过了一个火把,在村民的眼前晃了一晃,这个村民连眼皮都不动一下。
杜老道说道:“邪,真他妈的邪门!”
王镇长凑了过来,说道:“道长,怎么回事儿?”
杜老道没有回答王镇长的话,望向许庭贵说道:“许庄主,你在令尊的坟内摆过什么邪门的东西没有?”
许庭贵一直被警察押着,哼了一声,说道:“难道你们为人子女的,给父母下葬还要搞些什么名堂不成吗?”
杜老道摇头道:“许庄主,这事情并非只关系到你一家,而是事关我们到底能不能平安的把旱魃灭掉,你还是不要有所隐瞒的好。”
许庭贵把头转到一边,不理杜老道的话。
杜老道无耐,回过头来,向弟子一扬手,说道:“杀一只鸡,用桃木碗盛好鸡血,再给我两张符纸。”
第2卷 旱魃墓(9)
第22章:旱魃墓(9)
旱魃墓(9)
弟子从杜老道手中接过了屠刀,手起刀落,把一只公鸡的头砍掉,头虽然掉了,可是那只公鸡还不能马上死,两条腿拼命在挣扎,一旁边的黑狗亲眼见小道士砍掉了公鸡头,汪汪的吠叫了起来,叫声连成一片。
这时天色已晚,胖头鱼做好了饭,见去挖旱魃的壮丁无一回来,知道肯定已经找到了旱魃墓,命张璞和另外几人推着小车给众人送饭,张璞也到了坟前,正看到小道士斩鸡。张璞心道:“云姨平时教我法术的时候,从来不准我杀生的,难道杀公鸡也有什么用处吗?”正在挖旱魃的紧要时刻,也没有人去吃饭,张璞等几个人都放下了推食物的小车,走过去看热闹。
杜老道的弟子把鸡血滴到了桃木碗内,杜老道伸出食指,沾了鸡血,取出黄色的符纸,弯弯曲曲的画了一道谁都看不懂的符,挖坟的那几人都看着杜老道怎么驱鬼,不知不觉间手上也慢了许多,杜老道回头叫道:“都不准停,继续挖。这里不关你们的事。”画好符纸之后,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符纸,嘴里轻声地念动了咒语,手指一晃,突的符纸冒出了一道火光,杜老道伸手在空中晃来晃去,直到这张符纸烧个精光,才把灰烬投到了桃木碗里,以手指搅拌均匀,然后向小道士说道:“你来抬住他的脖子,我把这碗鸡血给他送下去!”
小老道应了一声是,抱住了村民的脖子,轻轻地抬了起来,杜老道端着木碗,缓缓的把这碗合着符灰的鸡血送入了村民的口内。
作者:
liucf1981
時間:
2012-2-22 19:59
眼见鸡血送入了村民的口中,这个村民眼皮动了一动,王镇长一搓手道:“总算好了,多亏杜道长妙手回春,虽然这次除旱魃是为民除害,但是要搞出人命来可就不好了。”
杜老道又把手指伸到了鸡血碗内,手指在鸡血碗的碗边擦了擦,把手指上粘满了鸡血,叫了一声:“徒弟,抱住他的头。”小徒弟抱好村民的头,杜老道伸出食指,在村民的额头一点,刹时村民额头间的金光一道,周围的村民惊的哇的一声。
第2卷 旱魃墓(10)
第23章:旱魃墓(10)
旱魃墓(10)
杜老道立单掌,嘴里念动了咒语,数声过后,那村民突然头一仰,一堆雪白的泡沫从嘴里流了出来,泛着扑鼻的骚臭味,众人恶的一捂口鼻,都退到了一面。杜老道回头,见村民都走远,指着他们道:“你们快过来,把这人抬下去,用清水洗净全身。他身体只感染了尸气,并不严重,我早用秘法把他的尸气驱走,不用害怕。”
王镇长伸了几个人:“你,你,你,你,你们几个不用挖旱魃了,照顾他,给他清洗身子。”那几人皱眉,可是谁也没有办法,只好过去,扭着头,大气不敢出,抬着这村民的身体到了一边。
张璞在旁边看的真真切切,心道:“这位道长真是利害,居然只凭一碗鸡血就把尸气给除了,不知道云姨有没有这么厉害呢?”
杜老道露了这么一手,村民们本来还对杜老道略有些怀疑,但是此时的眼中,杜老道无异于神仙下凡一般,个个眼中都充满着对杜老道盲目的崇拜,杜神仙说这个坟里埋的是旱魃,那还能有假吗?必定真是埋的旱魃无疑。几镐下去,这座坟表面的那层石灰被村民们全数除掉,只留下了一座黑漆漆的洞穴,穴内露出一具青石棺。石棺外表古朴,石雕成错落的纹理,似乎是古老的文字,又象是图画。
青棺现出,一道阴风突然从墓内透出,以墓穴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吹来。众人对于杜神仙的盲目崇拜仍然是敌不过对于鬼怪僵尸的恐惧,又纷纷的向后逃去,杜老道头上的发簪竟然被风吹落,向杜老道的身后掉过去,随后青布道冠也离发而出,杜老道连忙伸手抓过了自己的头冠,塞入怀中,大喝一声:“大胆妖孽,焉敢如此!”伸手提起了桃木宝剑,极其花哨的抖了一圈,又将一张黄裱符纸贴在了桃木剑之上,伸手向前一提,黄裱符纸迎风突然燃烧,杜老道手指一点,黄裱符化作一点金星,直向前飞向了坟穴之内的青石棺椁。
第2卷 旱魃墓(11)
第24章:旱魃墓(11)
旱魃墓(11)
棺椁冒出一片青绿色光芒,将杜老道点出的这一点金星全数吞没,如石牛入海,风势更盛,刺的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王镇长已经带着人后退出去了十几米,到了许庄主的身边,那几个警察没有王镇长的命令,枪口仍然对准了许庄主,有一人的警帽已经被风卷走,在地上不住的滚动。
王镇长说道:“许庄主,你在令尊的坟茔之内到底设过什么邪门的东西,怎么会这么古怪?”
许庄主被这一阵阴风吹的,胖大的身体仍然禁不住瑟瑟发抖,答道:“王镇长,先父的殡葬毫无异样,那几日出殡之时,王镇长也曾经亲到我家中吊唁,怎么会问这种话?”
王镇长说道:“没有异样个屁!没有异样会出现这种情况?杜道长多大的神通,你看现在他的狼狈样子,你要是没有在你爹的坟里做手脚,他会形成旱魃?你要没有在你父亲的坟里做手脚,他能搞出这么大的声势来?我清楚的记的你给你父亲入葬的时候只是一具普通的青石棺材,上面没有那些奇形怪状的文字,可是现在那东西是怎么冒出的,你又如何解释?”
许庭贵说道:“我,我怎么知道?兴许这地方真的邪门?”到了此时,许庭富也不得不有些相信自己的父亲已经形成僵尸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么大的声号,如果不是真的有僵尸,有怎么解释的通?而王得志镇长问他的棺材上出现的特殊的字,许庭贵无从回答,他一直被这些警察押在这里,根本就没有机会冲到父亲的坟前验看情况。
王镇长眼见许庭贵也相信他父亲的坟里有了古怪,也不为难他,一摆手道:“你们几个把许庄主松开。许庄主,刚才事出有因,王某人本无意冒犯,许庄主莫怪。”
警察们早巴不得把松开许庭贵了,现在情况如此的邪门,面对着未知的僵尸,甚至有可能是鬼怪,这几个警察纵然是手里拿着枪,可是顶个屁用?估计比烧火棍也强不到哪去。松来了许庭贵,那名掉了帽子的警察借故要找自己的警帽,早跑出去多远。
第2卷 旱魃墓(12)
第25章:旱魃墓(12)
旱魃墓(12)
杜老道手提着桃木剑,点点劈劈,突然间桃木剑一挑,划向了许庭贵老爹的棺椁,四周的阴风嘎然而止,却又一股更强的风攻向了杜老道。杜老道抬手拿起一只公鸡,手指轻捻,扭断了公鸡的脖子,从公鸡的颈动脉一股鲜血喷出,又由于杜老道刻意的压住了公鸡的颈动脉,公鸡血喷出去了三尺多远,眼看便要落在了许庭贵老爹的棺材之上,却又突然风势更强,带着公鸡血直扑向了杜老道,杜老道桃木剑再劈,却是没有能够敌的住血液,被血喷了一身,又被大风卷着倒飞了出去。
杜老道的徒弟也被卷着滚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杜老道从天而降,正砸中了他徒弟的后背,小道士吭都不吭一声,被杜老道给砸昏了过去。
杜老道跳起,拉过了他的徒弟,向一旁跑去,跑了大约十几米,四周的风势渐渐的止住了。而那些负责挖坟的村民亲眼见到了活神仙的狼狈样子,更是不敢近前。
杜老道吐了一口嘴里的沙土,叫道:“呸,这坟真是邪门到家了,居然连鸡血这种破邪之物都能给倒喷回来,这里面的东西看来道行还真的不低。”
王镇长和许庄主都凑到了杜老道的身边,王镇长叫道:“杜道长,这要怎么办?”
许庄主也说道:“道长,你看家父的坟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子呢?”
杜老道先提起了他的徒弟,叫道:“你们快给我拿两碗凉水过来,先把我徒弟救醒再说。”随着张璞一起来的伙计从木桶里舀了一碗凉水,可是不敢凑过去,递给张璞说道:“你小孩子阳气正盛,百鬼不侵,你把这水给杜道长端过去。”
张璞虽然还没有见过鬼怪,但是与晓云在一起修习法术日久,对于鬼怪的恐惧感较之常人本来就少了许多,那伙计让他端水过去,他当真接过了碗,双手端着水,到了杜老道的身边,双手把碗递了过去,杜老道接过了碗,喝了一口,喷在了徒弟的脸上,徒弟随后慢慢地醒了过来。
第2卷 旱魃墓(13)
第26章:旱魃墓(13)
旱魃墓(13)
杜老道说道:“我这徒弟被我刚才这一砸,怕也是受了内伤,王镇长,你先安排人把他送下去休息吧。”
王镇长向身后一摆手,那几名警察战战兢兢的走过来,扶着小道士去休息。杜老道叹一口气道:“我老道在九宫山修行了数十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情,这处棺材处处透着邪门,似是旱魃,可是寻常的旱魃却又没有这么高的修为,就算刚才的那一股风,根本就不像是妖物发出的。”
张璞不禁问道:“杜爷爷,妖怪发出的风是什么样子的?”
杜老道看了张璞一眼,说道:“妖物一般无非无是山中动物、木石成精,动物成妖,发出的妖风带着一股腥臭之气,木类成妖,自然也有本身的味道,比如桃花妖自然就要带着桃花的香味,兼带侵扰人的心神,而石物成妖,则带着粗犷之气,寻常的尸成妖,也就是僵尸或是旱魃,则有尸臭味或者是骚味。而刚才这道风,阴冷凌厉,不像是妖物发出的。”
王镇长说道:“不是妖,那是什么?”
杜老道看了许庭贵一眼,说道:“依我看,倒是十有八九是鬼魂发出。许庄主,令尊在未仙逝之前,你们后辈可做过什么忤逆之事吗?”
许庭贵脸色一变,怒道:“许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带人掘我爹的坟墓,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现在又来污蔑我?”
杜老道呵呵一笑道:“没有就没有,许庄主何必这么心急?人做事,就算人不知,天地也知,天地间的鬼神也知。令尊的坟内会有如此的情况,依我看来,不过是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令尊死的蹊跷,所以死不瞑目;第二则是另尊生前还有遗愿未曾达成,又被石灰封住坟墓,一股怨气无从发泻,而怨气越聚越多,这就好比把一壶热水倒入了一个暖水瓶中,把木塞塞紧,等时间一长,瓶内的压力越来越大,如果有人拔出了木塞,难免会砰的射出来。至于第三点,则有可能是因为这坟里本来就不干净,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前两种排除的话,那么许庄主在给令尊下葬之时,可有异常发生?”
第2卷 旱魃墓(14)
第27章:旱魃墓(14)
旱魃墓(14)
许庭贵摇头道:“绝对没有。我爹的葬礼今天来的大多数人都参加了,绝对没有任何的异常。”
杜道长说道:“要是真这样的话,那就奇怪了。”
王得志镇长说道:“杜道长,那依你之见,应该如何?”
杜老道说道:“这些村民们也劳碌了半日了,先安排他们吃饭吧。这个坟的情况,我再来想办法。”
王得志依了杜老道的话,起身命来一起挖旱魃的众人先行用饭,杜老道站起身来,又拿出了他的罗盘,摆在了地上,又从怀里拿出了几个小铁球,放在了罗盘之上。铁球放在罗盘上,滚动个不停。
一般来说,罗盘本来便是磁石制成,铁球放在上便就应该非常的平衡才是,但是眼下铁球就好像是又受到了莫名的引力,而不受罗盘磁石的吸引,在上面不停的盘转,杜老道看的眉头紧锁,许庭贵更是看的揪心。
那些壮丁们见到了饭菜,早已经把坟上的古怪甩到了脑后,更难得的是王镇长特意为了这次挖旱魃动用镇政府的资金买来一口猪杀了,虽然分散到众人的碗里并没有多少,可是这些人大多都数月没有粘到肉腥了,即使去年过年的时候,也极少有几户人能吃上几口肉,所以连菜汤都变的香甜无比,坟堆外围吃菜喝汤的声音比比皆是,搞的这里倒不象是挖旱魃的现场,而象是哪家结婚搞的露天大席一般。
杜老道回头见没有人能帮自己,拍了拍张璞的肩头说道:“我看你小子倒也有几分的道家潜质,年纪又轻,应该是童子吧?这样,你来托着罗盘,跟着我绕着这坟地转一圈,你要记住,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要乱喊乱动,知道吗?”
张璞最羡慕的传说中的神仙除妖的风采,可是云姨管的紧,张璞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妖怪长的什么样子,杜老道这样说,张璞连连地点了点头。杜老道把罗盘交到了张璞的手里,说道:“你只管在前面走,什么事情都有我呢。”
第2卷 旱魃墓(15)
第28章:旱魃墓(15)
旱魃墓(15)
张璞端起了罗盘,正了正腰带,在来的路上,他们几人都偷吃了不少的饭菜,张璞更是把那大桶里的米饭舀出来,偷偷的放在腰带里装好,准备带回去给云姨吃,这当然不能让人发现。
杜老道指给张璞每一步所走的方位,其实这也就是做法术所走的禹步,但是张璞不知,他会法术,但是对于做法事的礼仪却并不知晓。按杜老道所说的,张亚倒感觉很好玩,不多时,已经走到了坟地前面的三尺之外,杜老道说道:“小家伙,行了,别走了。再走又该象刚才似的,引起那家伙发飙了。”张璞定住了身子,杜老道伸手又拿出了一道符纸,呼的甩了出去,喝道:“小家伙,退兑跳坎。”
张璞依着杜老道的指挥,向兑位一跳,身子刚沾到地面,马上又跳向了相反的方位,牢牢的站住。而杜老道的符纸甩出,又是一道阴风袭来,这次杜老道也有了防备,也随着张璞跳到了坎位上。杜老道说道:“我所料果然不差。”拾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在自己的脚下画了一个圆圈。
张璞不解地问道:“杜爷爷,你画这个圈是什么意思?”
杜老道说道:“现在还不是向你解释的时候,我看你的悟性不错,你我之间又有些机缘,等到此事罢后,你入我门下学习法术,你可愿意?”
张璞极想一口答应下来,可是又想到了云姨,连忙回答道:“不行,我云姨还要我照顾,我不能离开云姨。”杜老道颇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又说道:“入我门下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要紧的是先把这个坟给破了。你仍然按我说的走。”
按照杜老道的话,张寻抱着罗盘不断的在坟的四周跳跃,约莫有近半个小时,张璞才绕着这个坟转了一圈,而杜老道也画了大大小小的十几个圈。直到又跳到了最后的一个圈的位置,杜老道才叫道:“这个坟的外面的形势已经摸的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第2卷 旱魃墓(16)
第29章:旱魃墓(16)
旱魃墓(16)
又带着张璞,二人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王镇长已经等的急不可待,连声问道:“杜道长,这旱魃可有法子可破?”
杜老道说道:“这个坟的邪门远远的超过了我的想象,我还要先想一想对策,所以这个局,一时半会儿还破不了。”
许庭贵庄主说道:“既然道长暂时也拿这里没有办法,我看不如先把家父的坟填上吧。”
杜老道摇手道:“不可。这次打开令尊的坟茔,已经让天地二气与坟内浊气融通,如果只草草的埋上处理的话,恐怕必有大祸临头。刚才我和这个小家伙在坟的四周转了一圈,已经画好了十二处圈,王镇长,一会你命人找来六棵一尺粗的杨树,再找来六根碗口粗的竹子,拿来给我。”
王镇长说道:“这两样东西,一时之间,怕也难以找到。”
杜老道正色道:“无论如何,这两样东西今天晚上必须要找到,就算是扒房子也要找齐。”
许庭贵说道:“这两样东西我家里倒是可能还有,我这就派人去取。”许庭贵此时心中更想让杜老道把老爹坟里的东西搞掉,所以才不惜动用家中的木头和竹子。
许庭贵命令带来的家丁下去。
杜老道又说道:“王镇长,现在还有一件事情,我现在需要几十只蟾蜍,现在麻烦你让这些壮丁给我四处找寻一下。”
王镇长说道:“蟾蜍?道长,若说是平时,在我们这里找个千把百只蟾蜍、青蛙,可以说是毫不费力气,可是今年不同,今年大旱,河里连一点水都没有,要找到蟾蜍怕是不易。”
杜老道说道:“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个坟太邪门了,硬碰硬我根本不是它的对手。若不能找到这些东西,恐怕三日之后,许家庄必遭大难。”
许庭贵说道:“镇外的那条河虽然干涸的时候已久,但是说不定或许泥土中还能有几只蟾蜍,现在这些壮丁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王镇长,你不如下令让他们去从河沟里挖蟾蜍吧。”
第2卷 旱魃墓(17)
第30章:旱魃墓(17)
旱魃墓(16)
王镇长点头,伸手招呼道:“大家听我的吩咐,各带着工具,去镇口的小河沟里挖蟾蜍,这可是事关咱们许家庄的大事,诸位千万不可马虎。”
外围的不少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好端端的挖旱魃竟然转换成了挖蟾蜍了呢?不住的窃窃私语,不过此时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众人还是各提着工具转移到了镇外早已经干涸了半年之久的小河沟,动手挖掘。
过了半个小时,许庭贵的几名下人又返回,各抬了一些杨木与竹子前来,交到了许庭贵的手里,许庭贵把杜老道叫到身边,说道:“杜道长,这些是我原本准备的,你看可有用吗?”
杜老道俯下身子,耳朵贴在这些木料上,轻轻的叩打着木料,一段一段的听了过去,说道:“嗯,大部份还是可以用的。许庄主原来早做准备了。不错,不错。”许庭贵听的面红耳赤。
不多时,杜老道便从这堆木头里面挑好了各六根,只等着镇外河沟里挖到蟾蜍的好消息传来。
此时河沟里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影像。和挖旱魃不同,挖旱魃的时候,只有二三十个人可以近到坟地的周围,其余的人大多只能在外围围观而矣,而挖蟾蜍有足够的场地。这数百人每人分包了一片地段,挥动铁锨铁镐就往下挖。多日不曾降雨,地面早也变的坚硬异常,一镐下去也不过进去半寸余深。
杜老道等的不耐烦,亲自跑到河沟里,一看众人都毫无目的的乱挖,杜老道一跳三尺多高:“谁叫你们这么挖的?你们这么挖法能挖到蟾蜍才奇了大怪了。”
在他身边的一个村民嚅嚅的说道:“不这么挖,还能怎么挖?”
杜老道说道:“你们全都住手,我来告诉你们怎么挖。”挥手让挖蟾蜍的众村民都全停了下来,杜老道亲自下到河沟里,就见杜老道鼻子耸了一耸,向前走了四步,画了个圈,说道:“这下面有一只,小心点挖,死了就没有用了。”又一面向前走,一面闻着地上的气闻,走出去二十余步,脚尖又点住了下面,说道:“这下面有两只,更要小心。”
第2卷 旱魃墓(18)
第31章:旱魃墓(18)
旱魃墓(18)
虽然把杜老道当成是活神仙一般的人物,可是光凭鼻子能闻出泥土之下藏着的蟾蜍,众人谁都不敢想象,心里难免有些不信,有人就说道了:“光凭鼻子就能把土下面的蟾蜍给闻出来?这简直比我家的大黄狗还厉害。”
有人又说道:“那是当然了,杜道长是活神仙,你家的大黄狗算个啥东西?怎么能和杜神仙比?”
有人说道:“是真是假,挖几镐不就知道了。”
不信杜老道的那人挥动着铁镐向下就凿,一面凿一面说道:“我还就是不信了。”第六镐头上,啪了一声,一道粘液从镐下射了出来,这人正弯着腰,被粘液粘了满脸,吓的松开了铁镐,退到一边,用衣角来摸脸。
有人叫道:“挖到了,挖到了。”有人趴在河沟里,伸手把挖到的那只蟾蜍给拾了出来,可是这只蟾蜍早被那人的一镐给铲了一个大洞,早已经活不成了。
杜老道听到人声,跑了过来,一见蟾蜍死了,说道:“我早说过要小心了,现在可好。这只蟾蜍死了,一点用都没有了。”拎着蟾蜍的村民不甘心,把蟾蜍给丢回了洞里。
经过了这件事,这些村民对于杜老道找蟾蜍的功夫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杜老道说哪里有蟾蜍,再没有人敢怀疑杜老道话的正确性,都小心翼翼,宛如杜老道画的圈下面埋的是自己的家传至宝一样,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十几只蟾蜍。
杜老道把这些蟾蜍带回到王镇长和许庄主的身边,又命人将杨木和竹子各锯成一米高的样子,杨木中心掏空,竹子也把中间的隔子捅开,又把随行带来的黑狗都杀死,只取舌尖的一点黑狗血装在了竹子之中,将刚捉到的这些蟾蜍都封到了杨木之内。
王镇长又问道:“杜道长,这么做有什么特殊的效果吗?”
杜老道嘿嘿一笑,说道:“这坟里的东西太邪门,凭硬打硬撞,我还真未必是他的对手。所以我才想设这么一个局来困住他。杨木属阳,蟾蜍属阴,竹子属阴,而黑狗的舌血为至阳之物,如此阴阳相济,我就不信困不住它。只要困他一些时候,我自然会想到破解之法。”
第2卷 旱魃墓(19)
第32章:旱魃墓(19)
旱魃墓(19)
一切依杜老道的指挥做好,杜老道又亲自带人到了坟地的周围,将这六根杨木桩、六根竹子筒夹杂着钉在了杜老道原本画好的圈之内,依杨木、竹子、杨木、竹子这样的顺序钉好。杜老道一拍掌,又回到了王镇长的身边。
许庄主问道:“道长,家父的坟经过这样一处理便可以了吗?是否会破坏风水,或者是害我家人?”
杜老道说道:“破坏风水吧,这倒不会。不过如果让坟里这邪门的东西出来,第一个便是要找你算账。”
许庭贵吓的脸色再变,央告道:“道长,那麻烦你一定要大施神通,把这东西都给除掉,等事成之后,我必定带重礼到九龙山上香。”
杜老道哈哈大笑,说道:“我乃是出家人,许庄主怎么没有听过出家人不爱财之说吗?”许庭贵连连道:“是,是。”杜老道继续说道:“出家人不爱财,多多益善。哈哈。”许庭贵尴尬的说道:“道长说笑了。”
杜老道又继续说道:“王镇长,你在这些人中,找出三十六名童男,分成三批,守住这里,等我想好了对策再来对付这坟里的邪门东西。对了,许庄主,令尊的生辰你可记得?”
许庭贵想了一想,说道:“在下实在是记不住了。大约,大约是大清国时候。”
杜老道说道:“放屁。大清国二百七十余年,依这样算,你爹活着的时候都有可能是三百多岁的老妖精了。你快去查明你爹的生辰,回来告诉我。”
许庭贵说道:“是,是。”招手唤过一名家丁,又回家去查他老爹的生辰,过了一会儿,那人气喘吁吁的回来,手里拿了一个本子,说道:“庄主,查到了,查到了。”许庭贵把本子抢了过来,翻看了一眼,说道:“道长,我爹的生辰是光绪六年十月初十。”
杜老道掐指算道:“光绪六年,岁逢庚辰,十月为丁亥,初十为乙巳。嗯,王镇长,你选的这三十六名童子之中,不可有属龙,属猪,属蛇者,其它不限。”
第2卷 旱魃墓(20)
第33章:旱魃墓(20)
旱魃墓(20)
王镇长点头道“好”,高喊道:“咱们许家庄尚是童子的,且生肖不是龙猪蛇的,都给我站出来!”
一时间众人都目目相瞪,谁也没有先走出这一步。毕竟看坟地这活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王镇长见众人反应平平,又叫道:“这次看坟的,除了管饭之外,还每人每班发一块大洋。”每天一块大洋?到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儿?不就是看一下坟吗?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一时间站出的倒有一百来号人。
有人叫道:“王瘸子,你小子怎么也站出来了?你听清楚了没有,人家杜道长要的是童子,又不是瘸子,你小子和隔村的李二寡妇好了两年了,谁不知道?”
“他奶奶的,许秃子,关你屁事。人家不要属龙的,你不是明明属大龙的吗?”
“那是我娘给我记差了生日,我应该是属牛的……”
杜老道大喝道:“别吵吵了。我告诉你们,这次看坟只要童子和不属龙蛇猪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是不合条件者,搞不好倒惹的邪物上身,钱是好东西,可是也要有命花才行!”
杜老道这句话一出,才又有几十人退了回去。留下的或是半大小子,或是五官不正,身有残疾者。杜老道数了一数,整整三十五人,按照杜老道要求的三十六人还差一个。杜老道说道:“王镇长,若大一个许家庄,便只能找到这几个童子吗?”
王镇长面上有尴尬之色,说道:“或许只有这么多吧。”
杜老道摇头道:“这可不行,三十六人,合三十六天罡之数,一个都不能少。无论如何都要再找一个出来。”四下里望了一眼,突然一眼看到了张璞,把张璞拉了过来,说道:“小家伙,你属什么的?”
张璞刚想回答,又想起了云姨说过自己的年龄是个秘密,一定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低声地说道:“我,我不知道。”
杜老道又说道:“那你几岁了?”
张璞想了一想,照云姨给自己安排好的年龄,说道:“我十岁了。”
第2卷 旱魃墓(21)
第34章:旱魃墓(21)
旱魃墓(21)
杜老道说道:“十岁,是周岁吗?”
张璞说道:“嗯,云姨说我上两个月刚过完生日。”
杜老道又掐指算了算,说道:“十岁,应该是甲戌年,你属狗的。好,你也算一个。王镇长,一会儿你把他们这些人分成三批,每批十二个人,每十二个人在这里守住四个时辰,轮换守住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轻举枉动。夜间许家庄的百姓也切忌不可轻易外出,以免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王得志镇长一一记下,又命警察去给这些人分班。张璞被分到了第三班,要等到第二天下午到晚上值班,一切安排好之后,只留下了第一批守坟的人在,其它的人都又回到了镇上,张璞这时已经被分配了守坟,自然不必再和那伙人一起抬着装饭的大桶。
回到了镇子里,众人就地解散。张璞回到了李老太太的家,此时夜色已深,屋里却仍然亮着一盏昏暗的小油灯,张璞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张璞,你回来了?”晓云还没有睡觉,正在油灯下坐着,她是一个瞎子,自然不必用油灯,这一盏油灯,不必说,肯定是给张璞准备下的。
张璞点头道:“云姨,我回来了。你吃过饭了没有,我给你带了些米饭。”
晓云摸着桌子上的一个碗,碗里还有半个没有动过的糠团子。晓云笑道:“张璞,我还以为你晚上一定没有吃饭呢,特意给你留了一点。哦,李奶奶喝剩下的肉汤还有一点儿,你要不要喝?”
张璞说道:“不必了,云姨,我不饿。”说着,把腰带里的米饭团子倒了出来,全数的倒在了碗里,递到了晓云的面前。晓云闻了一闻,说道:“我也不饿,米饭先留着吧,明天给李奶奶熬粥喝。张璞,今天你们挖旱魃的情况怎么样了?”
张璞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听的晓云直皱眉,正想着,突然李老太太身子动了一动,咳嗽了两声,晓云转过身去,摸索着李老太太刚刚翻身滚开的破棉被给老太太盖在了身上,说道:“张璞,小声一点,李奶奶的身子还没有恢复,要静养。”
第2卷 旱魃墓(22)
第35章:旱魃墓(22)
旱魃墓(22)
张璞点了点头,低声地说道:“云姨,我知道了。”
直等着老太太没有一动静,晓云才继续说道:“张璞,你说那老道做法的时候,阴风一阵又一阵的攻击他?老道又说道可能是鬼?”
张璞说道:“是。云姨,杜道长还说要收我当徒弟呢,我想起云姨说过的话,所以没有同意。”
晓云说道:“张璞,你这件事情做的对。不过这个坟这么看来的确是有古怪,你当时在坟中只看到有石棺,没有再看到有别的东西吧?”
张璞说道:“只有一具石棺,上面写着一些奇怪的字,可是云姨,你也知道,我也不认识几个字。”
张璞实际年龄仅有三岁,晓云虽然也教他认字,但是这几年里颠沛流离,张璞总共认识的也不过几百个字,连一篇普通的文章都认不出来,不然也不必在前两天求孔秀才给他念镇政府前的告示了。
晓云说道:“那几个字是什么样子,你还记的吗?你划给我看一看。”晓云伸出了手,放在了张璞的身前,张璞回忆着棺材上现出的字,在晓云的手心里划。越划,晓云的眉头锁的越紧,等张璞连着在她的手心里写罢了五六个字,挠了挠头,说道:“云姨,对不起,后面的字我记不起来了。”
晓云抚摸着张璞的头,说道:“不要紧,能记的这几个字,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记的清楚了吗?真的是这几个字?”
张璞坚定的说道:“云姨,不会错的。我当时便记住了这几个字,心中写了好多遍,就想着回家来让你教我呢。”
晓云说道:“这就奇怪了,这几个根本就不是字。”
张璞惊道:“啊,云姨,棺材上的不是字?”他这一声,不自觉的提高了嗓门,李老太太又翻了个身,吓的张璞连忙捂住了嘴巴,晓云这次也没有怪罪他,只是等到李老太太又安静了下来,说道:“也许是某个少数民族的字吧,云姨不认识。四川这里自古以来就是汉人与少数民族混合地区,如果出现了少数民族的字,也算是正常。不过张璞,明天你去守陵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来。还有,你脖子里挂的那块玉佩,如果真的出现了凶险,比如再有那种阴风伤你,你就牢牢的把他握在手心,但是千万别和鬼怪硬抗,发现事情不妙了,马上逃走,懂了吗?”
第2卷 旱魃墓(23)
第36章:旱魃墓(23)
旱魃墓(23)
张璞说道:“云姨,我知道了。”
晓云说道:“凡事小心就好了。张璞,你累了一天了,也睡觉吧。你就靠墙角睡吧。”
张璞撒姣道:“云姨,我要你抱着我睡。”
晓云扑噗一声笑了,在张璞的脸上刮了一把,说道:“不害臊,你都这么大了,还要云姨抱着睡觉?”
张璞像只小猫似的在晓云的身上蹭着,说道:“云姨,你知道的,你不抱着我睡觉,我就睡不着,还老做恶梦。云姨,你就抱着我睡嘛。”
晓云道:“好,云姨再抱着你睡觉。唉,张璞,你快点长大娶媳妇吧,让你媳妇天天抱着你睡。”晓云说完这句话,又愣住了。她突然想到,张璞和常人不同,也许,再有两三年,他就象普通人二十岁的样子了,可是以他现在的情况,他的寿命肯定也只有常人的四分之一,活到二十几岁。这样的话,张璞还能结婚吗?谁家的姑娘又肯嫁给他呢?
晓云搂住张璞,拍着张璞的后背哄他入睡。张璞倒底是年幼,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晓云轻轻的松开了张璞的手,把张璞抱到一边,用被单给他盖住了肚子,然后晓云摸索着把油灯吹灭,又爬到了床上。
张璞此时还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世,事实上,即使是晓云,对张璞的身世也只是一知半解。晓云只知道张璞的父亲叫张寻,是张道陵天师的后代,张璞的母亲是蒙古人,成吉思汗的后人,名叫其其格,这两个人都在两年多以前,死在了日本人的手中。
而自己和张璞,却还有另外一个仇人,他叫张习镇,是现任的天师教的张天师,自己的这一双眼睛,便是被他施毒弄瞎。而自己的身体,也被这个人玷污,晓云自己都不知道张习镇曾经多少次在自己的身上发泻了兽欲,她只记的那之后,她的身体早已经麻木了,没有一丝的感觉。这一切归根结底,却又完全因为张璞脖子里的那一块小小的玉佩,据说它是张道陵随身所戴之物,据说他有着无上的法力,据说他是天师的象征。在张璞年幼的时候,晓云无数次的想把张璞的这块玉佩摘下来丢掉,可是最终她还是把它保留了下来,并不是因为这玉佩有多大的法力,而只是在张璞长大之后,晓云对他提起他的身世的时候,可以告诉他,这块玉佩,曾经是他的生父随身佩带之物,让张璞的心中有个念想。可是自己又应该何去何从呢?
一夜,晓云辗转难眠。
第2卷 旱魃墓(24)
第37章:旱魃墓(24)
旱魃墓(24)
天一亮,张璞便闻到了香喷喷的兔汤拌饭的味道,一个骨碌站了起来,李老太太也醒了,正坐在床边,只有晓云独自在忙碌。
张璞叫道:“云姨,好香啊。”
晓云一边忙碌,一边说道:“张璞,你快洗把脸,把《道德经》念两遍,准备开饭。”
张璞撅着嘴,说道:“云姨,一大早的你就让我念《道德经》?”
晓云说道:“快念,不然没的饭吃。”
张璞“哦”了一声,在床上打座,嘴里“道可道”地念了起来。
吃罢了早饭,隔壁的叶子、根子来找张璞玩,一直玩到了中午,张璞才和他们告辞,到镇政府报道。这时没有挖旱魃,所以镇政府的人也不多,来镇政府吃饭的只有一些工作人员及负责守陵的众人。
张璞找到了胖头鱼,拿了一只碗,在镇政府里吃午饭。直等到中午饭吃完,见到王得志镇长、许庭贵庄主居然一起从镇长办公室走出,走到镇外,张璞向胖头鱼问道:“胖叔,王镇长和许庄主不是不合吗?怎么他们又到一起了?”
胖头鱼瞪了张璞一眼,说道:“你小孩子家家的,管这么多做什么?”
张璞说道:“我就是见他们一起外出,感觉奇怪。怎么不见昨天那个杜道长?”
胖头鱼正把刷锅的泔水向外滔,说道:“杜道长昨天回九宫山了,说有些事情他想不通,要翻阅一些书。”
张璞惊道:“哎呀,杜道长那么厉害,还有想不通的事儿啊?”
胖头鱼说道:“这你小屁孩儿就不懂了,杜道长再厉害,可是还是凡人,又不是真的是神仙,怎么能是全知全通的呢?”
张璞放下了碗筷,有些意兴阑珊。他本来以为杜老道厉害无比,自己昨天还想要长大之后一定要做一个杜老道那样的人物,可是没有想到杜老道居然还是有些事情搞不懂,居然要回山去找人请教。那么自己长大之后到底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第2卷 旱魃墓(25)
第38章:旱魃墓(25)
旱魃墓(25)
午饭过后不久,便到了第二班与第三班轮换的时间,警察领着张璞等十二个人到了许庭贵老爹的坟前,便说什么都不肯再往前走,张璞等人只得自己走过去,和第二班的十二个人交接。在上一班里,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有人还向张璞这边的人交待:“这活没什么,就坐在这里守着坟就行。有杜神仙订下的这些桩子,里面就算是有恶鬼都逃不出来。也很轻松。”这人言下之意,这一块大洋挣的十分的划算。
这十二个人在警察的陪伴下走了,留下了张璞等十二个童子在许庭贵他爹的坟前守着。那十一个人都是许家庄的村民,互相扯着闲篇,张璞和他们不熟,又是孩子,只能听着插不上嘴。这十一个人要么是长的实在有点对不起观众,要么就是身有残疾,只有少数是因为家里穷或是年纪小还没有说上媳妇,不然怎么会是童子?这几人就议论着谁家的媳妇屁股大,肯定生儿子,谁家的媳妇奶头翘,肯定是他家的男的天天吸,不知不觉间,日已经西斜。
远远的从许家庄的方向走来几个人影,几人嘀咕道:“总不会是换班的这么早就来了吧?这会儿离着杜道长说的换班的时间还差着两个多小时呢?”
有人便说道:“早换班还不好?现在还不到晚上呢,就已经有些阴森了,要是到了晚上,这鬼地方指不定有多瘆人呢,坟头那里一有风吹草动,保管他娘的鸡皮疙瘩得掉一地。”
随着那几个人影走近,几人失望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是许庭富家中的家丁。而在身后又有几个和他体形相仿,有一个人肩头还扛着一个肉敦敦的小胖子,小胖子伏在家丁的后背,颐指气使,神气活现,指着张璞的方向:“就是他!”
张璞心中紧张了起来。前天因为那只兔子,张璞刚把这小胖子打了,此时小胖子找来,肯定没有好事。那几人背着小胖子到了张璞的身边,回头点头哈腰的问道:“大富少爷,就是这小孩儿那天打了你吗?”
第2卷 旱魃墓(26)
第39章:旱魃墓(26)
旱魃墓(26)
许大富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龟儿子,抢了老子的兔子,还把老子给打了。”这么一个不过十一二的孩子,张口闭口便是儿子老子,可是赔着张璞的那十一个守陵人却都不敢笑,而且象是有默契的样子,和张璞刻意的保持了一断的距离。
彪形大汉把许大富放到了地上,弯腰说道:“放心,大富少爷,我们这就给你出气!”许大富看到张璞似乎有意识的向后缩了一缩,嚣张间的一叉腰,大骂道:“龟儿子,你前天推倒了我两次,我妈说了,让我打断你两条腿!”
张璞说道:“你自己打不过我,就叫大人帮忙,算什么能耐?”
许大富说道:“哼,我妈说了,打架是下人们干的活,象我这样的,怎么能和你这样的东西打架?我娘让我把我爹的这些手下带来,就是让我亲眼看着他们打你的。你们几个,别傻站着了,给我打断他的腿!”
那几个彪形大汉嘻笑着,撸胳膊向前凑,说道:“小家伙,在我们许家庄,得罪了我们少爷,你还能讨到好吗?乖乖的听话,跪在我们大富少爷的脚下,让我们少爷踢你两脚,我们少爷也许一时仁心大发,把你给饶了,不然今天非打断你两条腿不可。”
张璞仰首说道:“云姨说了,男子汉,上可跪天地,太上老君,下可跪父母老师,不能随便给别人下跪。”
这几个彪形大汉说道:“不跪?不跪那就是找打了!”
张璞看着几人逼近,后退了两步,说道:“云姨说了,不让我打架。”
几名彪形大汉越走越近,已经到了张璞的身边,说道:“不让你打架?可是你的云姨却没有说过不让我们打你,不然你把你的云姨叫出来,我们商量商量?”
张璞说道:“云姨他不见生人。”
几人哈哈大笑:“不见生人,说不定我们都是熟人呢,说不定你的云姨就是我们的老相好。”
张璞说道:“云姨从来不和外人打交道,怎么会和你们相好?”
第2卷 旱魃墓(27)
第40章:旱魃墓(27)
旱魃墓(27)
有人笑道:“小子,你还太小,不懂的相好的意思,等你回家问问你云姨,她是不是我们的相好,你就明白什么意思了。”说着,几人已经到了张璞的身前,一把把张璞的脖领子抓住,提了起来。
张璞体重不过六七十斤,在这个彪形大汉的手中,和一只小鸡的重量也差不了多少,不过这几人也并不想真的把张璞的腿打折,但让许大富拿张璞出气是难免的,张璞在这人的手里手抓脚踢,可是终究力气太小,逃不出这人的手掌。这人提着张璞,转身到了许大富的身边,说道:“大富少爷,这小子交给你了,随你处置。”
许大富说道:“你们几个把他给我丢到地上,抓住他的手脚,别让他乱动。”几名家丁听了许大富的话,把张璞给丢到了地上,用脚踩住了张璞的后背,许大富在四周转了一圈,提起了一块石头,到了张璞的近前。一名家丁连忙阻止道:“少爷,这小子现在是给守住老太爷的陵的,你不能把他打死,不然的话王镇长怪罪下来,咱们谁也担当不起。我看不如就打他的屁股出气吧。”
许大富得意的说道:“王镇长怎么了?我爹说一句话,王镇长都要让三分,我就算把这个小龟孙儿打死,有我爹在,王镇长敢把我怎么样?”
几名家丁自然不敢在许大富的面前说昨天许庭贵被王镇长命警察用枪架住的情况,连连点头道:“是是。不过还有那个杜神仙呢,如果因为打死了这小子,让杜神仙生气,那可就不好了。”
许大富说道:“那好,那我今天就饶这小子一命,你们把他的裤子扒下来,我要打他的屁股。”
一大汉弯下身子,在张璞的屁股上一扒,把裤子扒了下来。许大富轮起手掌,啪的在张璞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在张璞屁股上打出了一个鲜红的小掌印。许大富哎哟一声,说道:“好痛,给我找根荆条,我要用荆条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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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ucf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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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22 20:00
第2卷 旱魃墓(28)
第41章:旱魃墓(28)
旱魃墓(28)
一个大汉向外走去,去找荆条。在张璞的屁股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踩住张璞后背的那名大汉眼尖,看到疤痕,奇怪道:“这小子这么大点年纪,怎么屁股上会有被子弹打伤的痕迹?”
张璞被他踩在身下,又被许大富打了屁股,一时又羞又愤,嘴里说道:“你们快放开我,云姨不让我打架!”
不多时,有人从河边折了一断荆条,递给了许大富,许大富说道:“你乖乖的在地上给我磕头,叫我几声爷爷,我大人大量,今天就放了你。”
张璞仰起头来,说道:“你枉想!”
许大富轮起荆条,啪的在张璞的屁股上抽了下去,张璞痛的啊的大叫了一声,荆条在张璞的屁股上抽出一条血痕。许大富又说道:“刚才你要给我磕头,叫我爷爷我就饶了你,可是现在晚了,你就算叫我祖宗,我也不能饶过你了。”高举荆条就又要落下来。
张璞心中暗说道:“云姨,对不起。我今天要打架了。”还不等许大富的荆条落下来,张璞突然两手向背后一背,抓住了踩在自己背上的那只脚,晓云教过他的火系掌法使出,那彪形大汉只感觉腿踝一阵炽热,就好象是被一块烙铁烫在脚踝上一样,也尖叫了一声,抬起脚来,两手抱住脚踝,单脚不住的在地上跳动,张璞就借这种机会,向前一跳,闪过了许大富轮下来的一荆条,那些大汉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一时没有准备,张璞转过身子,速度提了起来,直扑向了许大富。
许大富荆条一落,落在了地面,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张璞已经扑了过来,头撞在了许大富的腰间,砰地把许大富撞倒在地上,挥动两只小拳头,雨点儿般的落在了许大富的身上,疼的许大富嗷嗷直叫,只在从家丁一愣的功夫,张璞的小拳头已经在许大富的身上打出了几十拳。
众家丁这才缓过神来,过来拉住了张璞,把张璞提了起来,被烫伤的那名家丁还抱着脚在地上跳,叫道:“扯住他的手,别让他的手抓到你们。这小子也透着邪门。”
第2卷 旱魃墓(29)
第42章:旱魃墓(29)
旱魃墓(29)
又有人把许大富扶了起来,张璞的几十拳倒有一半是落在了许大富的脸上,把许大富打的鼻歪眼斜,两个鼻孔里流出两道鲜血。许大富哭着叫道:“妈啊,他又打我了。你派给我的这些人这么没用,连这个小子都制不住。妈啊。”
让一个孩子在自己眼皮底下眼睁睁的把自己家的少爷给打了,众家丁的脸上也都挂不住,制住了张璞,连忙又哄许大富:“大富少爷,大富少爷,刚才是我们失职,你可千万别把这件事情和老爷太太说,现在我们把这小子又制住了,随你处置。”
张璞照着许大富呸的吐了一口吐沫,说道:“真不要脸,这么大的孩子还哭鼻子,你快滚回去找你妈去,别再出来满街跑了。”
许大富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你们听到了,他还敢骂我,我要杀了他。”许大富挣开两个家丁的手,拾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可是掂了掂,感觉这块石头太重了,四处打量,发现了身后许老太爷坟上立着的六根竹竿,许大富掉头往许老太爷的坟上跑去。家丁见了,连忙追了过去,说道:“少爷,这竹竿是杜神仙立下的,不能随便动。不然会惊扰了老太爷。”
许大富说道:“我不怕。我爷爷活着的时候最怕我爹了,我爹最怕我,他现在都死了,敢把我怎么样?”说着,两只手抱住了一根竹竿,竹竿虽然是装了狗血,用来镇住许老太爷的坟的,可是埋的并不深,而且看起来虽然有碗口大,很唬人,但是即使是装了狗血,也不重,象许大富这样的孩子,都轻松的把竹竿给拔了下来,抱着竹竿到了张璞的近前,抡起竹竿,照准张璞的前胸就打了过去。
啪的打在了张璞的胸前,打的极响,但是其实并不是十分的疼痛,张璞呸的一口吐沫吐到了许大富的脸上。许大富一抹脸上的吐沫,更是恼怒,又抡起了竹竿,照着张璞的脸上就打了过来。竹竿里本来就装了狗血,还不等许大富的竹竿打到张璞的脸,竹竿里的狗血已经洒了出来,洒在了张璞的脸上。溅了张璞一脸一身,一股血腥味跑了出来。
第2卷 旱魃墓(30)
第43章:旱魃墓(30)
旱魃墓(30)
许大富被吓的一愣,这一竹竿没有落下去,便在这时,突然一道风自众人的背后而起,吹的人毛骨悚然。
许大富把手中的竹竿一甩,大叫道:“哎呀,鬼呀,有鬼啊。”吓的两手抱住脑袋。本来包括这几个彪形大汉在内的众人就被这道阴风吓的不轻,许大富张嘴又喊有鬼,那另外的十一个童子瞬间跑了五六个,余下的也是瑟瑟发抖,不是他们不想跑,而是实在已经迈不开步了。
张璞突然间脖子一挺,哑着嗓子说道:“你们是谁,你们快放开我!”
两个家丁本来还各持住了张璞的一条胳膊,吓的赶紧把张璞丢到了地上,张璞没有摔倒,而是两腿僵硬,跳到了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的许大富的身边,大声叫道:“乖孙子,爷爷好想你啊,你怎么不来找爷爷玩儿啊?”
许大富惊叫道:“啊,爷爷,不对,你不是我爷爷,我爷爷那老头子不和我这么说话。”
张璞说道:“乖孙子,你都不知道阴阳不同吗?乖孙子,我好想你啊,来,和爷爷一起走。”伸手来拉许大富的手,刚一接触,许大富马上把张璞的手甩到一边,大声说道:“不行,我不要死,你们几个,快来保护我,把这老鬼打走。”
张璞嘶哑着嗓子大声叫道:“你这个不孝的孩子,爷爷我好心好意要带你去好地方,你竟然还要人打我?”那几名家丁虽然也害怕,可是他们的职责就是要保护好许大富,有人大着胆子说道:“老太爷,求您手下留情,看来大富少爷是你们家的独苗的份上,求你放了他。”
张璞手掐到了许大富的脖子,说道:“放了他?我为什么要放了他?”手上已经用力,把许大富掐的面孔泛紫,家丁见事不妙,一人已经偷偷的跑到了张璞的身后,拾起一块石头,就向张璞的后脑砸了过来。张璞听到身后风声,侧身闪过,把许大富松开,家丁手中的石头直照着许大富的脑袋打来。
第2卷 旱魃墓(31)
第44章:旱魃墓(31)
旱魃墓(31)
家丁也感觉到不妙,急忙硬生生的把石头止住,此时石头已经贴在了许大富的头皮上,家丁暗道:“幸好没有伤了少爷,不然庄主和太太那里就没有办法交待了。”正在想着,张璞已经转到了家丁的身后,抬起脚来一脚踢在了家丁的屁股上,张璞力气虽然不大,但是那家丁本来就挥着石头向前砸,惯性尤在,被张璞一脚踢到,禁不住身子向前摔倒,许大富惊魂未定,不知躲闪,被家丁的身子砸倒在地上,这一伙家丁肌肉结实,每人的体重都在一百八十斤以上,把许大富几乎砸的背过气去。
张璞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的根本就不象是人类,几个家丁其声道:“妈呀,真的是鬼啊。”
张璞说道:“现在我说我是许大富的爷爷,你们谁还不信?”
在阴风阵阵之中,张璞又偏偏用着这样的一嘶哑的声音说话,速度又快的惊人,谁还敢怀疑张璞是在装神弄鬼?几个家丁扑通通的跪倒在地上,大声叫道:“我们信了,信了,老太爷,老太爷饶命啊。”
张璞说道:“大富,孙子,你信不信?”
许大富被砸个半死,这时正躺在地上喘气,砸他的家丁拍了拍许大富,叫道:“少爷,少爷,这位真的是老太爷,你快拜见老太爷。”
许大富回过神来,见众家丁都跪倒在地上,也马上趴倒,哭道:“爷爷,爷爷,你别带我走,害死你的主意不是我出的,那都是我爸……”
一个家丁小声的说道:“少爷,别说这些,快求老太爷饶命。”
许大富梆梆的在地上冲着张璞叩头,叫道:“爷爷,爷爷你饶命啊,你千万别把我带走,我不想死啊。”
张璞说道:“乖孙子,爷爷在下面想你啊,这可怎么办?”
许大富道:“爷爷,我回家让我爹给你烧大房子,烧钞票,你要多少我都让我爹烧给你,只求你别把我带走。”
第2卷 旱魃墓(32)
第45章:旱魃墓(32)
旱魃墓(32)
张璞想了一想说道:“这样吧,你乖乖的叫我一千声好爷爷、亲爷爷,我就不带你走了。”张璞又指了旁边的一人,说道:“你给我孙子数着,只要少叫一声,我把你们都带走。”
那个家丁磕头道:“是,是,谨尊老太爷的吩咐,我一定一句不落的数完。”
许大富欢喜道:“好,我叫,爷爷,你听着。好爷爷,亲爷爷;好爷爷,亲爷爷;好爷爷,亲爷爷……”
许大富果然大声的叫着,而身边的那个家丁也一句不落的给他数着。张璞本来只是一个孩子,见这些人怕鬼,阴风一起,他灵机一动,装作是被鬼魂附了身体,所以才会戏耍这些人,开始他的屁股火烧火燎的疼,对许大富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又想到了云姨屡次叮嘱他不要打架,不要欺负小孩子,张璞早上去把许大富抽几百荆条了,所以才让许大富叫一千句爷爷,这时听着负责数数儿的家丁已经数到了三百多句,张璞感觉心中的怒火也熄的差不多了,转而是儿童的玩心大做,面对着刚才还是趾高气仰的张璞大声的叫着“好爷爷,亲爷爷”,张璞心中得意,突然一时没有忍住,扑噗一声笑了出来。
许大富抬头看向张璞,嘴里也停止住了“好爷爷,亲爷爷”的叫,那几个壮丁也齐是一愣,再抬头看张璞,张璞虽然已经收住了心神,尽量把面孔装的再死板一些,可是嘴角的那丝笑却是还没有收回。有一个头脑聪明的家丁突然醒悟过来,大叫道:“格老子的,咱们大家伙儿上当了,这孩子明显在借着这股阴气装神弄鬼!”
一句话一出,提醒了所有的人,家丁们都跳了起来,张璞看到他们识破了自己的小伎俩,又见他们都灰头土脑,再也不掩饰,哈哈大笑道:“孙子,你还差我六百多句‘好爷爷,亲爷爷’没有叫呢。”
这些家丁都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平常在许家庄作威作福惯了,今天居然要给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磕头,这以后让他们怎么在许家庄混?恐怕要被人当成一辈子的笑柄。这几人一齐道:“妈的,把这小子砍了!”冲向了张璞。
第2卷 旱魃墓(33)
第46章:旱魃墓(33)
旱魃墓(33)
张璞会一些法术,会一些功夫,可是都不算精通,只不过是仗着速度比常人要快一些,如果与这些大汉一对一单打,张璞利用速度优势,丝毫不会落下风,可是现在人家十来个人对付他一个,要是硬打,是肯定要吃亏的。张璞见事不妙,掉头就跑。
身后的家丁们叫道:“别让他跑了,把这小子砍了!”在身后紧追不舍。张璞速度快,这些家丁也被张璞刚才羞辱,潜力爆发,居然比张璞也慢不了多少,张璞向前跑,前面便是许老爷子的坟墓,已经被挖的露出了石棺,外围都是被昨天凿开的石灰,张璞一个不小心,扑通被石灰绊倒。
家丁们就趁这个机会,冲到了张璞的近前,一个家丁已经拾起了刚刚许大富用来打张璞的竹竿,挥圆了照着张璞的脑袋上砸了下来,张璞手上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两手往四下里一划拉,摸到了另外一根竹竿,抓了起来,挡向了家丁抡过来的竹竿,咔嚓一声,两根竹竿同时打断,张璞手里的那根竹竿里还装的满满的狗血,如同天女散花一般,飞散向了天空,溅了近处的几个家丁一身。张璞眼见竹竿折断,当作暗器甩了出去。
折断的竹竿很是尖锐,刺破了一名家丁的肩头。家丁更是抓狂,向张璞扑过来,正扑到了张璞的身上,将张璞压在了身下,其余的家丁随后也扑了过来,象是叠罗汉一样,一层一层的压住,张璞在下面被压的呼吸困难,只得又伸出手,暗运火系法术,在贴住自己身体的家丁的胸前一按,那名家丁哎哟一声,大骂道:“是什么东西烫了我?哎哟,压一个孩子用的着你们这么多人吗?你们快起来。”上面的家丁一松动,张璞向前一窜,又被这人抱住了双脚,张璞和这人较起了力量,此时已经到了坟的边缘,但是竟然谁都没有注意,较力之间,扑通几声,张璞和三名家丁一起掉入了许老太爷的坟穴之内。
第2卷 旱魃墓(34)
第47章:旱魃墓(34)
旱魃墓(34)
张璞仰面摔倒在坟穴,而抱住他腿的那名家丁一头撞在了青石棺材上,松了张璞的腿,捂住额头,哎哟连声叫。张璞滚到了一旁边。
家丁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掉进来的竟然是许老太爷的坟,几人这时也不管张璞的死活了,站起来向上跳,可是这坟穴竟然有三米来深,跳了几次,都没有跳上去。这几人冲着上面的家丁大叫道:“快拉我上去。”
立在坟茔上方的几个家丁伸手接不住下面几人的胳膊,又看到旁边还有杜老道立下的那几根桩子,合力拔下来两根杨木,丢了下去,说道:“你们把这当做梯子,踩着上来。”下面的三人家丁手忙脚乱的蹬着杨木向上爬,突然看到上面的家丁都指着他们的身后,身子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几人一回头,也吓的啊的大叫了一声,装着许老太爷的那个青石棺的棺盖,正在轻微地抖动,发出嚓嚓的响声。
下面的三人只感觉一道温暖的液体顺着裤管向下流了下来。
张璞也感觉到似乎有一道绿色的光球从棺材里嗖的窜了出来,直照着自己的面门打来,张璞下意识的伸手去挡,却挡了个空,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抓到,与此同时,感觉到胸前先是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进入自己的体内,紧接着胸前的玉佩突然冒出了一道刺目的红光,好象是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烫在了张璞的胸口,张璞捂住了胸口,可是随后便又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好象刚才那道绿球只是幻觉。
但张璞知道那肯定不是幻觉,肯定是棺材里有什么东西钻出来了,本想侵入自己的身体,但是自己的胸前有这块玉佩护身,那东西没有能够得逞,肯定又要去攻击别人。
突然坟茔下的几人又连着啊啊的大叫几声,张璞只见几道若有若无的光亮从这几人身上发出,随后那道绿色的小光球又转而飞到了坟墓的上方。
第2卷 旱魃墓(35)
第48章:旱魃墓(35)
旱魃墓(35)
几名家丁也不知道情况,和张璞的感觉相差无几,只感觉似乎是有东西要撞入自己的身体之内,但是却又从身体里飞走,连声惊叫:“快上去,真的有鬼。”
手忙脚乱之中,三人连滚带爬的爬到了坟茔上方,这时候上面的一个家丁突然发了疯般的手舞足蹈起来,伸出了两只手,照着了前面的一个家丁的后背张嘴就咬了下去,吭哧一口,把家丁的肩头给硬生生的扯下一块肉。
那个家丁一回头,见自己伸后的这个家丁五官移位,张牙舞爪,大叫了一声:“鬼上身!”身子直挺挺的摔倒。被鬼上身的家丁丢下了这个家丁,又向前扑向另外一个。那人吓的连连向后退,可是却没有这名家丁的身手敏捷,被他一只手搭在了肩头,突然间肩头红光一闪,鬼上身的家丁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去,硬生生的碰断了一根装着狗血的竹竿,狗血从家丁的脖子灌了下去,浇遍了大半个身子,家丁突然一个机灵,醒了过来,大叫道:“妈的,谁刚才打了我一拳!”
有人骂道:“你鬼上身了,刚才是鬼!”
“鬼?”这人一滚,突然想明白了,叫道:“快抹狗血,这只鬼怕狗血,抹了狗血就安全了。”
这名家丁的这句话如同把一滴凉水倒入了滚开的油锅里,几个还没有被狗血淋到的家丁跑着来抢许老太爷坟前的最后余下的那三根竹子,几人扭打在一起,不断的有人喊道:“别抢我的,那边还有。”好不容易余下的几人都把竹子里的狗血倒了出来,淋遍了全身,坟的四周也安静了下来,连风势也突然间的止住了。
一个家丁见风势止住,狂笑道:“哈哈,鬼啊,你有种过来,再来上老子的身!没胆量了吧。”
有一人啪的一掌打在这人的头上,骂道:“废什么话,还不快跑。”
这人才醒悟过来,这些家丁如丧家之犬般的向许家庄跑过去,居然也没有忘记许大富,把他夹在腋下,不多时便已经不见。
第2卷 旱魃墓(36)
第49章:旱魃墓(36)
旱魃墓(36)
张璞手握着玉佩,长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刚才的鬼怪出来,他被这些家丁们围在坟里,估计肯定会被这些人打的骨断腿折,如果这样算的话,这个鬼倒算是救了他一命。张璞牢牢的握住玉佩,想道:“云姨说别人帮助了我,就要向他道谢,这么算来,要不要向这‘鬼’道谢呢?”想了一想,躬身说道:“多谢这里的大爷大妈大叔大婶救命之恩,它日我张璞必将厚报。”说罢,直起身来。
棺材上的那几行连晓云都不认识的字此时随着月光照下,发出水波一般绚烂的影象,张璞心中又想道:“云姨总教我认字,可是却连这几个字都不认识,我一定要把这几个字记下来,以后云姨再因为我不认真学字而生我的气,我就拿这几个字去考云姨,她自己都有不会的字,就不会骂我了。”
张璞这样想着,便真蹲在坟里,守着青石棺材,把这些字一笔一划在手心里临摹,最后把这几十个字基本都记在了心中。他却不知道,如果不是他胸前的那块玉佩,他如此长时间的呆在这个坟里,早就已经被坟内的脏物把体内的阳气给吸净了,就算不死,也会丢大半条命。
张璞用了半个小时,把这几十个生僻的字全数都记在了心里,而此时随着月这越升越高,棺材上的字迹却是越来越淡,最后如果墨水掉在水盆里一样,渐渐的化做一团光晕,最终消失不见。
张璞又想到:“我活了这么大(其实才三岁而矣。),还没有见过鬼和僵尸呢,现在四下里无人,我不如打开棺材看一看里面的许大富的爷爷长的什么样子吧。”两手放在棺材盖子上,伸手用力推,说来奇怪,本来那棺材盖子是纯石质的,少说也有三百斤,莫说是张璞这样一个孩子,就算是两个大人来推,也要费一把子力气,但是张璞用力的一推,棺材盖子竟然吱吱呀呀的找开了一道缝儿,月光照了进去。
第2卷 旱魃墓(37)
第50章:旱魃墓(37)
旱魃墓(37)
张璞看着差不多了,探着脖子向下面看去,一看吓了一大跳,里面躺着一个赤身的老者,身上并没有穿半寸衣服,皮肤褶皱,和李老太太相差无几,一身瘦的皮包骨头,但是偏偏身上又长出了一道一道的白毛,似人,又似兽,尸体的十根手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磨损,仍然笔直的向上立着,手掌里是早已经干涸的血迹,但是十根指甲却已经长出了一寸来长,眼睛仍然睁着,就连眼球都没有坏掉,张璞所在的位置正好是许老太爷的头部所在,老太爷的眼神吓的张璞打了一个冷战,连忙把棺材盖子盖好。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张璞顺着那几个家丁摆好的杨木桩子爬了上去,再看四周,哪里还有那十一个童子的影子?见到了鬼闹出这么大的声势,那十一个童子早先在许大富手下的这十几个家丁之前跑了回去。
张璞也不久呆,跑回了李老太太的家中,这次时候还早,李老太太还没有睡觉,正陪着晓云说话。张璞知道自己做了错事,生怕晓云责罚,蔫头耷拉脑袋的走进了屋里。
许老太太一见,大吃一惊,叫道:“孩子,你被人打了,怎么一身是血?”张璞本来想要阻止老太太说话的,可是老太太嘴快,硬是先说了出来,晓云正在一边陪着李老太太说话,一面给张璞缝补衣服,一听到李老太太这么说,针头一歪,捅进了中指指肚里,晓云说道:“张璞,你快过来,云姨看看,伤的重不重,都哪里破了?”
张璞有些畏缩着不敢向前,低着头说道:“云姨,我又打架了。不过是许大富带着十几个走狗找我的麻烦,我才被迫还手的。”
晓云把张璞拉到了怀里,在他的身上摸索道:“张璞,你哪里被他们打破了?”
张璞在晓云的大腿上一坐,哎哟一声,这才想起自己的屁股被许大富一荆条抽破了,晓云更是担心,张璞安慰道:“云姨,我没事儿,这些血并不是我的,是杜道长用来制住那些鬼的,被我们打架的时候把竹子打破,所以才溅了一身血。”张璞把事情给晓云讲了一遍。
第2卷 旱魃墓(38)
第51章:旱魃墓(38)
旱魃墓(38)
晓云惊的愣了半响,说道:“你们竟然把杜道长摆的这个局给破了?万一那些脏东西出来,可怎么办?”
张璞知道自己的祸惹的大了,可是又不敢说什么,想了想,便拍着胸脯说道:“云姨,你放心,在坟里那鬼就想上我的身,可是最终被我吓跑了,如果它敢来的话,有我保护云姨,他不敢怎么样的。”
张璞小大人儿的语气把正要发怒的晓云逗的扑噗一声乐了,笑罢,才说道:“云姨的功夫不是很好,张璞你虽然资质不错,可是还是年轻,而且云姨也没有教给你除妖降鬼的本事,你总跟着云姨真是有点可惜呢。”说罢,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既然你说狗血能挡住鬼,还是要通知镇子里的人,多准备一些狗血,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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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22 20:01
张璞说道:“云姨放心,那些打我的许大富的那些狗们肯定会把这种消息传出去。”
晓云说道:“那你也去告诉根儿和叶子,让他们把这消息传一传,多存一些狗血,等待杜道长回来再把许老爷的坟里的脏东西除掉。”
张璞点头,出去叫起了根儿和叶子,三人一起在附近把许老爷坟里出现异常的消息告诉了这一代的穷人。听到这种消息,哪家都不敢怠慢,有狗的杀狗,没有狗的杀鸡,连鸡都没有的就找别人家借一点鸡血狗血,贫苦人家,多互相帮助,只是可怜了许家庄大大小小的鸡狗,这一夜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鸡飞狗跳。
这一夜除了许家庄的鸡狗遭殃之外,倒再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但是接替张璞等人班的那一伙人也干脆不再去到许老爷的坟上。到了第二天,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冒着热气,鸡肉、狗肉的香味弥漫整个许家庄的大街小巷,连过年过节的时候都没有人舍得吃一顿鸡肉,这天可算都开了牙祭。难过的一些家庭主妇看着锅里翻滚的肉不住的落泪,小孩子们倒把这一天当成了节日。
第2卷 旱魃墓(39)
第52章:旱魃墓(39)
旱魃墓(39)
晓云为自己的这一番决定足足的坐在床上念了半日道经。张璞和根儿、叶子在庄上陪着小孩子玩耍了一整天,这一天也没有见到许大富再来挑衅。
到了晚上,张璞和李老太太又吃了根儿娘送来的小半只鸡,正要脱衣服睡觉,突然就听到街上有人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晓云一怔,说道:“张璞,拉着我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老太太说道:“我听这声音怎么这么像是街东赵二狗家的?”
晓云道:“李大娘,您老呆着别动,我去看看。”说着让张璞拉着她下了床,几人走到了街上。临街的人家也有不少都出来,站在街边,只见远处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只穿了一身内衣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叫道:“杀人啦,杀人啦!”
在她的身后,紧追着一个男子,赤裸着全身,手里提着一把菜刀,一直向前追着这女子。女子见到街边的人,向旁边一闪,钻进了人群,大叫道:“救命啊。赵二狗疯啦!”
赵二狗见自己的媳妇钻进了人群,丝毫不为所动,挥舞着菜刀就冲了过来,有人叫了一声:“把赵二狗摁住!”冲过去五六个光膀子的男子,绕到了赵二狗的身后,抱住了赵二狗的腰。
赵二狗本来是许家村的少数不姓许和王的,平常又是个老实人,一棍子打下去,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几乎没有和人红过脸,可是现在被这几人抱住,赵二狗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两支胳膊一甩,抱住他的的五六个男的就好像是坐风车一样,被赵二狗甩了起来,啪啪的摔了一地。
赵二狗抡着菜刀又冲向了他媳妇儿。有人叫道:“妈的,二狗家的,你给赵二狗今天吃了什么东西了,这么有力气?”
赵二狗的媳妇还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的,不住的叫着救命,有几个年轻人叫道:“五个人制不住他,再上五个,把他摁倒,先把刀抢下来,别出了人命。”
第2卷 旱魃墓(40)
第53章:旱魃墓(40)
旱魃墓(40)
又有十来个胆大的冲了上去,可是人多却也没有用武之力,根本就站不开这么多人,赵二狗胳膊一划,菜刀的刀锋紧贴着一人的脸面而过,吓的那人一捂脸,“妈呀”的大叫一声,几乎摔倒,张手一看,手上并没有鲜血,这才回过神来。不过这次这几人也学聪明了,不是一味的硬来,还另有几人抱住了赵二狗的腿,几人合力,把赵二狗给举到了头顶,赵二狗人在空中,手中菜刀还不住的挥舞。
有人问道:“赵二狗家的,赵二狗这是怎么了?”
赵二狗媳妇惊魂未定,好半天才说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一脱衣服,他就发疯了,抓住我就打,开始我还以为他是的开玩笑,可是后来他把我的身上都抓破了,我就跑到了院子里,他又抄起了菜刀追了出来。”
有人说道:“这还用问吗,一看就知道赵二狗中邪了。二狗家的,你们今天没有用狗血是不是?”
赵二狗媳妇突然脸一红,说道:“今天正好是我月事来了,二狗说家里就那么一只鸡,杀了怪可惜的,反正我的月事也来了,就用这血当鸡血也行。”旁边有人从屋里拿了衣服给赵二狗媳妇披上。
赵二狗媳妇这句话一出,本来很紧张的众人哈哈大笑,说道:“赵二狗这平常蔫不拉叽的,居然还能想出这主意,真是难得。”
有人说道:“别逗她开心了,肯定是他没有用鸡血狗血,那女人的那血不行。”
张璞扯了扯晓云的衣服,示意她要不要出去露面,晓云摇了摇头。此时赵二狗已经被众人控制住,只等到杜老道来就行了,实在没有让她出手的必要了。
这些人举着赵二狗也不是个事儿,有人又回家找来了麻绳,把赵二狗给绑了个结结实实,菜刀也被人下了。赵二狗拼命的挣着身子,想要挣脱,可是这麻绳绑三百多斤的大猪都跑了不,更何况是赵二狗?
第2卷 旱魃墓(41)
第54章:旱魃墓(41)
旱魃墓(41)
有人说道:“我家白天杀了狗,还有狗血呢。”转回身去从家里拿了狗血,递给了扯住赵二狗的几人,那几人不由分说,给赵二狗兜头泼下,赵二狗身子一抖,突然摔倒在地上,有人说道:“行了,有效了,有效了。”
有人又说道:“别急,去病要去根,把狗血给赵二狗灌下去,让这脏东西别来找他了。”有人又拿来火筷子,撬开赵二狗的嘴巴,拿着狗血给赵二狗喝了下去,赵二狗喝了一口,突然喷了出来,天女散花般的落了身边的几人一身。那几人伸手去抹,旁边有人又嘻笑道:“别抹了,这可都是驱邪的好东西,正好让你们也沾点光。”
有人便回骂道:“去你妈的,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要不你来试试?”
这些人们抬着赵二狗,转回了赵二狗的家中,晓云又拉着张璞回到了李老太太的屋子里。张璞开口问道:“云姨,那个李二狗家里的说她来事儿了,那是什么意思?”
晓云脸一红,说道:“这种事情不是你小孩子能问的。过几年你自然就知道了。”张璞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又问道:“云姨,这个赵二狗这次是不是被鬼上身呢?”
晓云说道:“我听他的意思倒是有八九成是被鬼上身,想必是你们昨天遇到的许老太爷的那个坟里的邪物冒出来了。”
张璞又哦了一声,坐在床上,托着下巴说道:“也不知道杜道长什么时候能回来,现在这里的事情这么乱,可是咱们又帮不上什么忙。”
晓云说道:“张璞,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云姨会的法术有限,出去也未必能制住这些鬼,再有一点,云姨也一直告诉你,咱们的身份特殊,不可轻易在外人面前使用法术,以免被人认出来,惹出来不必要的麻烦,你懂吗?”
张璞说道:“可是云姨,我长了这么大,你还没有告诉我我的爸爸妈妈是谁呢,他们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们现在在哪里,是不是都死了呢?还是云姨你就是我的妈妈?”
第2卷 旱魃墓(42)
第55章:旱魃墓(42)
旱魃墓(42)
晓云无从回答张璞的问题,想了一会儿,还是把张璞抱在了怀里,说道:“张璞,这些等你长大之后,学会了本事,有了自保的能力,我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你还小,不能知道的太多,你懂吗?”
张璞趴在晓云的怀里,说道:“长大,那还要很久呢。”
晓云却几乎落下泪来,张璞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的差别,按他现在的生长速度,只要再有两年,他就要长到十六七岁的样子,再有三年便二十来岁了。时间给他的太少了,如果可能的话,晓云甚至希望张璞的身世永远都不要告诉他。
合衣睡下,到了半夜,又听到街上人声嘈杂,张璞一滚,坐了起来,拍了拍晓云说道:“云姨,云姨,好像又有事情发生了。”
晓云早已经惊醒,二人又到了街外。街上已经聚了不少的人,有三个男子正光着身子,或拎着木棍,或提着刀满大街的乱跑。
这次众人都有了经验,等着那三人到了近前,有人喊着号子,一拥而上,抱胳膊的抱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把这几人都给拿住,五花大绑。众人议论不停,在几个小时之内,这个镇子上竟然连续的发生了几起村民被鬼上身的事情,弄的大家的心都都禁不住的忐忑不安。
王镇长也披着衣服从镇政府里出来,见被鬼上身的几人已经被众人拿住,王镇长便在大街上过堂,把这几个的老婆孩子都叫了过来,经过询问,这几人都没有用鸡血或者是狗血涂抹身上,然后夜间到院子里上厕所,回到屋内就抄家伙对家人要砍要杀。
王镇长把衣服上记错了扣门的两个钮扣给正了过来,说道:“今天的事儿我也听说了,因为某些原因,杜道长埋下的几个东西今天被人动过了,这件事咱们大伙也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说了。我要说的是,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咱们最好都自己把自己给看严了。”
第2卷 旱魃墓(43)
第56章:旱魃墓(43)
旱魃墓(43)
“这几个人,包括前面的赵二狗,都是在院子里被鬼上的身,这说明外面的脏东西已经跑到咱们这镇子里来了,咱们都是凡人,肉体凡胎,谁也没有杜道长的本事,所以今天晚上都呆在屋里,有屎有尿就拿个尿盆子自己在屋里解决,如果没有尿盆子的,随你拿洗米和面的盆子也都行,想在屋子拉撒也行,但是千万别到院里来了。再有一点,睡觉之前先把白天准备好的狗血、鸡血抹在身上,别怕弄脏了被子,被子脏了还能洗,大不了当你们的老婆来事儿了。可是命要没了可是怎么都找不回来了。”
人命关天的大事,谁敢不应承?王镇长的话讲完,见众人都点头,又叫着几个警察,用铁链把这几个鬼上身的人都绑了起来,麻绳也不解,这次就算他们是大罗金仙,怕也逃不出去了。最后王镇长又命警察直接把这些人一起带到了镇政府院子里的警察局里,找了几个单间都关了起来,外面又上了三把大铁锁。
看管的比死囚和当年抓的共党份子还要严密,料想他们谁也逃不了。
众人又议论着散了,根儿也缩在王寡妇的怀里,瑟瑟发抖,他们更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早就已经被吓的不轻。张璞过去说道:“根儿,不要怕,有我和我云姨在呢,那些脏东西不敢来。”
叶儿年纪略大一点,见张璞这么说,伸出两个食指,放在了眼皮下,一扒眼皮,说道:“不害燥,刚才我还看到云姨抱着你呢,现在就又来装英雄了。”
王寡妇一拍叶儿的头,说道:“你这孩子。张璞哥哥比你胆子可是大多了。”
晓云说道:“王大嫂,现在镇子里的情况我看你带着两个孩子也的确是不太安全,不如你也一起到王大娘的屋里来吧。”
王寡妇有些为难的说道:“这好吗?”
根儿鼓掌道:“好啊,好啊,我可以和张璞哥哥一起睡了。”
第2卷 旱魃墓(44)
第57章:旱魃墓(44)
旱魃墓(44)
晓云说道:“一起过来吧,人多一些,阳气便旺一些,也能更好的阻止那些脏东西。”王寡妇想了想,便点了头,回家去拿了被单子。晓云先领着三个孩子回了家,今天晚上连续的四个人被鬼上了身,让晓云也不敢大意,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了许久没有用过的黄色符纸,又取出朱砂,用狗血合好,摸索着画了几张符。根儿和叶子都没有瞧见过这东西,盯着晓云不住的问:“云姨,你这是画的什么画?”
等到王寡妇也进来,晓门把符纸递给了张璞,让张符分别把这几张符纸贴在了大门的门缝,墙壁,床沿等几处。
李老太太还好,早从晓云和张璞的对话中听出了二人会一些法术,王寡妇并不知道,被晓云的这一系列动作惊的目瞪口呆。
晓云解释道:“王大嫂别惊,我原来在一家道观出过家,捉鬼降妖的本事虽然不在行,可是当年师父教给我的画符的本事还依昔能记起一点,把这些符挂住,可以让一般的鬼怪们无从循形。”
王寡妇没有见过世面,不过听晓云这样一解释也将信将疑,王寡妇三人和李老太太在一张床上睡觉,晓云和张璞就在地上打了地铺。
一夜无话。其实昨天晚上被那几个村民早就折腾了半宿,这一觉也没有几个小时。一早上醒来,就听到村子里敲锣打鼓的声音,不住的有村民们叫道:“杜神仙回来啦!”张璞也被惊醒,从地上滚了起来,和晓云打了声招呼,就跑出去看杜老道。
经过昨天四个人被鬼上了身,人们对于许老爷的坟墓更是畏惧,就是原来接受过一些现代教育,口口声声咬定世界上没有鬼的人都住了口,昨天晚上同时四个人被鬼上身,不是鬼是什么?你说是神经病发作?说的自己都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所以人们对于杜老道的期望值更高,直接升上了一级,由杜道长升到了杜神仙。
第2卷 旱魃墓(45)
第58章:旱魃墓(45)
旱魃墓(45)
锣鼓齐鸣,彩旗飘飘,最搞笑的不知道哪家把刚娶了媳妇的大红被面扯了下来,做成了一团大红彩球,挂在了村口。杜老道见此情此景,也不禁有些飘飘然,一面走一面向着街边来迎接他的村民招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四川省主席或者是哪个中央大员下来视察。王镇长早已经知道杜神仙今天要返回许家庄,也一大早就准备好了给杜老道接风,听到街口的动静,从镇政府里跑了出来。
王镇长见到杜老道,握住了杜老道的手,说道:“道长,你可算回来了,你这两天不在,许家庄可是出了大乱子。”
杜老道一摆手,说道:“我已经感觉到了。这镇子里的阴气比我走的时候强大了几倍,难道是我设下的那个局没有困住许老爷的坟,让坟里的脏东西出来了?”
王镇长一摇头,说道:“不是。道长定下的那个局,对付那脏东西自然是有效,可惜的是,那个局被人破了,所以那些脏东西才会跑了出来。”
杜老镇一惊,问道:“被人破了?怎么回事儿?我不是已经安排好了三十六名童子守住了吗?难道他们都没有看住?”
王镇长叹道:“唉。这件事说来话长,全由许庄主的儿子和道长安排的那个看坟的最小的孩子而起,走,道长一路劳顿,咱们到镇政府说话。”
一群人又簇拥着杜老道到了镇政府,王镇长把杜老道让进了镇政府屋内,众多村民都立在镇政府的院子里,等着杜道长给那四个被鬼上身的村民治病。王镇长在镇政府内大排宴席,比起前日杜老道第一次来还丰盛了许多。
一面吃,王镇长一面把过往的种种情况诉说了一遍,听的杜老道眉头紧锁,一眼看到了立在门口,生怕看不到杜老道真容的张璞,杜老道一招手,说道:“小家伙,你进来。”
张璞见杜老道招呼自己,走了进去,杜老道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说道:“你坐下。”
张璞坐了下来。
第2卷 旱魃墓(46)
第59章:旱魃墓(46)
旱魃墓(46)
杜老道说道:“刚才王镇长说的,你都听到了,他说的是不是事实?”
张璞点了点头,说道:“是。那天是许大富带着人打我,然后那几个大人把杜神仙埋的竹子给拔下来。云姨说过不让我还手,我都没有还手。”
杜老道怀疑道:“小孩子可不准撒谎,他们十几个大人,还打不过你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吗?”
张璞说道:“我又不和他们硬打,他们打我我就跑。不过许大富还是拿荆条抽了我屁股,我的屁股现在还在痛呢。”
杜老道说道:“小家伙,你伸过手来,我看看,如果让我知道了你说谎话,我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张璞说道:“我不怕。”说着,伸出手去,杜老道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了张璞的脉上,杜老道先是紧闭双目,然后微微的张开,突然间瞪的大大的,嘴巴也突然大张,几乎能并排放进两只烧鸡,张璞不知所措,被杜老道上上下下的打量的个遍,王镇长问道:“道长,怎么了,难道这孩子也被鬼上身了?”
杜老道摇了摇头,说道:“天脉啊,天脉啊。我老道活了这一大把年纪,可从来没有见过天脉,今天真让我大开眼界了。小子,你一定在拜我为师,就这么说定了。”
张璞摇头道:“不行不行,我倒是十分想拜杜神仙为师,可是我云姨肯定不会答应的。”
王镇长说道:“道长,天脉?是什么意思?”
杜老道说道:“所谓的天脉,非但是我,就算是再精通星宿占卜,阴阳五行之人,都无法参透这人将来的成就,一切只有上天知道。但是却不是说拥有天脉一定会出人投地,出此脉像者有两种,一种是天生福泽深厚,聪明异常,学任何东西一学便会,一指便通,但还有另外一种人,天生愚钝,命运坎坷,命中看似一片锦程,可是偏偏山穷水尽,前途黑暗。象这个小家伙有这种天脉,是福是祸,实在非是人力所能看透的。怎么样小家伙,你还有一半的可能会成为一代大人物,你拜我为师吧。”
第2卷 旱魃墓(47)
第60章:旱魃墓(47)
旱魃墓(47)
张璞仍然是摇头。
杜老道凶相毕露,说道:“你真的不肯拜我?”
张璞仍然摇头道:“我云姨说过不让我拜别人为师。”
杜老道抓住张璞的脉,手上已经用了三成力道,说道:“你拜不拜?”换做一般的孩子,但只杜老道用出一成力量,早就已经痛哭了起来,可是张璞手臂不住的颤抖,仍然承受着杜老道的力量,又摇了摇头。
杜老道手上的力量加到了五成,已经完全的封住了张璞手中血液的流动,同时杜老道摁住的这个脉又使被制之人体内如同有万千蚂蚁噬身一般,杜老道用了五成力量,就算是寻常的大人,也早已经答应了。
张璞脸上已经一片潮红,体内巨痛奇痒的感觉也让他坐立不安,脸孔扭曲,但是张璞却在拼命忍着,硬是不吐口答应杜老道的条件。杜老道又把手上的力量加大到了七成,不敢再用力,只再稍稍用力,张璞的手骨马上破碎,再难愈和,杜老道又问道:“小家伙,我再问你,我让你拜我为师,你答应不答应?”
张璞咬紧双唇,两只眼睛因为用力憋气,已经有些向外突出,衣服都被一层汗水湿透。体内似有数不清的毒蚁在五脏六腑肆虐、蚕食,可是张璞偏偏就是不肯点一下头。杜老道见状,松开了张璞的手,伸大拇指道:“好孩子,能忍受我的七层力量而不屈服,他日必成大器。”
张璞长松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杜老道刚才运到七份力量的时候,张璞就已经坚持不住,如果杜老道再握他的手三秒钟,张璞肯定就会马上晕倒在这饭桌上,即使如此,张璞的左手已经被杜老道握的向是一个发面馒头一般,手指神经已经麻木,杜老道拿过张璞的手,为他舒筋活血。不多时,完好如初。
这时一个孩子说道:“杜神仙,你不如收我为徒吧,我叫我爹给你好多的钱。”
第2卷 旱魃墓(48)
第61章:旱魃墓(48)
旱魃墓(48)
一个大人说道:“别胡闹。”
张璞托着麻木的手背向外面看过去,原来是许庄主拉着许大富已经到了门口,正往里面看杜老道捏张璞手的好戏。见张璞执意不肯拜杜老道为师,许大富这才喊了一声。
王镇长示意让许庄主走了进来,给他们俩也排了两个座位,杜老道似乎听到了许大富说的话,说道:“小家伙,你要拜我为师,你爹能给我多少钱?”
许大富伸出一根手指说道:“这个数,行了吧?”
杜道长说道:“一百块?”
许大富说道:“不是一百块,杜神仙要收我当徒弟,我让我爹给你一千块大洋,给现钱。杜神仙,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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