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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柳忘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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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秦淮旧梦(未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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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昌滕王阁始建于唐永徽四年(653年),为唐高祖李渊之子李元婴任洪州都督时所创建。李元婴出生于帝王之家,受到宫廷生活熏陶,“
      工书画,妙音律,喜蝴蝶,选芳渚游,乘青雀舸,极亭榭歌舞之盛。”(明陈文烛《重修滕王阁记》)据史书记载,永徽三年(652年),李元
      婴迁苏州刺史,调任洪州都督时,从苏州带来一班歌舞乐伎,终日在都督府里盛宴歌舞。后来又临江建此楼阁为别居,实乃歌舞之地。因李元
      婴在贞观年间曾被封于山东省滕州故为滕王,且于滕州筑一阁楼名以“滕王阁”,后滕王李元婴调任江南洪州,又筑豪阁仍冠名“滕王阁”,
      此阁便是后来人所熟知的滕王阁。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
      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暇,胜
      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清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
      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盱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弥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
      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遥襟甫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心;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呜呼!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时来风送滕王阁”,滕王阁因“初唐四杰”之首的王勃一篇骈文——《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简称《滕王阁序》)而得以名贯古今,誉满天下。王勃的《滕王阁序》,脍炙人口,传诵千秋。文以阁名,阁以文传,历千载沧桑而盛誉不衰。自王勃的“千古一序”之后,王绪曾为滕王阁作《滕王阁赋》,王仲舒又作《滕王阁记》,传为“三王记滕阁”的佳话。后大文学家韩愈又作《新修滕王阁记》。由此王勃、韩愈等人开创了“诗文传阁”的先河,使之后来的文人学士登阁题诗作赋相沿成习。滕王阁在古代被人们看作是吉祥风水建筑,有古谣云:“藤断葫芦剪,塔圮豫章残”。“藤”谐“滕”音,指滕王阁;“葫芦”,乃藏宝之物;“塔”,指绳金塔;“圮”,倒塌之意;“豫章”亦即南昌。这首古谣的意思是,如果滕王阁和绳金塔倒塌,豫章城中的人才与宝藏都将流失,城市亦将败落,不复繁荣昌盛。在我国古代习俗中,人口聚居之地需要风水建筑,一般为当地最高标志性建筑,聚集天地之灵气,吸
      收日月之精华,俗称:“文笔峰”。滕王阁坐落于赣水之滨,被古人誉为“水笔”,有古人亦云:“求财万寿宫,求福滕王阁”。可见滕王阁在世人心目中占据的神圣地位,历朝历代无不备受重视和保护。同时,滕王阁也是古代储藏经史典籍的地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古代的图书馆。
      登楼之后,柳长风一边欣赏墙上的书法名家手书的千古绝唱《滕王阁序》,一边饮着酒保送来的竹叶青,十分惬意。就在这时,忽听秦梦秋说道:“滕王阁历来以诗文相传,不过我们武林中人长于武功剑法,不如就请长风舞剑助兴吧,小蓝,你说好不好?”柳长风笑道:“来到此文学圣地,应该欣赏王勃先生的诗文才对,舞剑太煞风景了。其实王勃除了滕王阁序之外,他的那首序诗我也非常喜欢的。
      滕王高阁临江渚,
      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
      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
      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
      槛外长江空自流!”
      他高声吟诵,似乎陶醉其中,又或许把自己想象成了大诗人王勃,双眼微闭,摇头晃脑,手持摺扇指指点点,十分投入。秦梦秋笑骂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书呆子了?对了,蓝师妹,江湖传闻,你蓝家的翻天剑谱天下无敌,不如你试演几招,让我们开开眼界。”小蓝摇头道:“不行啊,我根本不会啊,而且,翻天剑法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剑法,很普通的,不然我爹怎么会打不过师父呢?”秦梦秋摇手道:“这话不对,师父曾对我说过,在他少年之时,于华山与你爹切磋过一回,结果却是你爹胜出,只是后来不知为何,你爹没有再使用翻天剑法,因此才一再地败在师父手上。”小蓝奇怪道:“真的有这样的事,师姐你在说笑吧。”秦梦秋道:“喜欢骗人的不是我而是师妹你啊,前不久你交给长风的那本书根本就是假的,此事你如何解释?”小蓝道:“那是
      我爹交给公子的,并不是我啊。”秦梦秋忽然厉声道:“我不管,你今天必须把如假包换的翻天剑谱交出来,否则我绝不饶你!”小蓝吓得尖叫不止,许久才吞吞吐吐说道:“师姐,不是我不肯交出来,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剑谱在哪里啊,其实就连我爹也不知道,他说剑谱找到只是开玩笑啊,你想,都已经几十年了,丢失的东西,怎么可能忽然间就找到呢?”秦梦秋霍然站起,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括子,打完之后,反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紧接着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脸上露出浓重的杀气,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大声道:“你若是不乖乖听话,再敢胡说八道,我马上杀了你!”秦梦秋素来温和,忽然之间好像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阴森的眼神令人胆寒。小蓝的脸上多了两个血掌印,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可是她并不是一个软弱的女子,她只是看起来柔弱,其实内心非常坚强。小蓝忍住痛楚,昂首挺胸,说道:“就算你杀了我,结果也不会改变,你永远都得不到我蓝家的剑谱,你只能妄想而已。”秦梦秋铮的一声拨出一柄金光闪闪的短剑,横加在小蓝的脖子上,冷笑道:“我就不相信,你真的这么视死如归,我最后问你一遍,到底交不交出剑谱?”小蓝眼睛也不眨一下,不屑道:“要杀就杀,何必多言,你杀了我,你也必死无疑,整个岭南派,甚至南海派,都会全力追杀你,就算你逃到天边,也难逃一死。”秦梦秋恼羞成怒,眼中精光一闪,银牙一咬,手起剑落。只见一道炫目的金色光芒突然间亮起,光的速度之快,快如电光石火,飞星逐月。眼看小蓝就要命丧秦梦秋的剑下,可在这个紧要关头,方才正在吟诗的柳长风竟然消失了!没有人注意到他何时离开,更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就在这时,忽见白光闪动,一把长剑从窗外伸进来,当的一声,挡住了秦梦秋的短剑。秦梦秋收剑转身,把小蓝挡在身前,抬眼望去。长剑的主人是一名白衣青年,却是不久前逃回南海的汪少情,不知他为何又回到中原。秦梦秋游目四顾,没有见到他的同党,当下冷冷道:“汪少爷,你的那位保镖怎么没有一起来?”汪少情看起来非常的疲倦,满头乱发,眼中布满血丝,不过中气还是很足,说道:“要救自己喜欢的人,当然要自己一个人来才有意义。”
      秦梦秋道:“可惜你武功低微,小蓝又在我手上,你没有一丝机会。”汪少情四下看了看,问道:“柳长风那小子呢,他不是口口声声要保护
      小蓝吗,关键的时候却不见踪影,真是混账。”秦梦秋笑道:“你不用找了,他已经走人了,就算他在,也没有什么用。我说几句话就能摆平
      他,汪少爷,你不要自不量力,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南海去吧,中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若是不听我良言相劝,我就把你押回华山,交给
      师父发落,到时候恐怕你一生都无法再回到南海。我劝你好自为之。”汪少情面色大变,很明显,他是非常害怕秦梦秋所说的那种结果的,他
      的脸上出现了犹豫的神色,以及深深的痛苦,可是当他望向小蓝,见到她泪光闪闪的模样,忽然间有了无穷的勇气和信心,他缓缓说道:“除
      非你杀了我,否则你无法再伤害小蓝。如果你不想大家伤了和气,最好放了小蓝,无论你开出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柳长风的消失,是
      因为江秋月的出现。江秋月出现在江边,双眉紧锁,似有无限心事。看到柳长风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江秋月一点都没有惊讶,她望着滔滔江水
      ,缓缓说道:“夫人命我来找你,托你照顾好少爷,以后不管你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回南海求助,但你必须保证少爷在中原平安无事,完好
      无损地返回南海。”柳长风笑道:“难道夫人还记得我柳长风,我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对了,秋月小姐,我听阿孝说,你不肯和他们一起回
      中原,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江秋月淡淡地说道:“没什么,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再说我离开南海已经很久,不想再走,那里毕竟才是我的
      故乡。”柳长风道:“这我可以理解,可是我担心夫人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还是跟我回华山吧,我向你保证,金流月再也不敢欺负你,如果他
      再敢胡来,我不会再饶他。”江秋月道:“谢谢你的好意,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可是我终究不是华山派弟子,不便久留。”柳长风笑道
      :“那有什么问题,我就跟我师父说,你和我已有婚约,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再反对了。”江秋月这才大吃一惊,难以置
      信地望着柳长风的眼睛,说道:“你说什么?”柳长风认真地说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真心想照顾你一生一世,我答应过义叔,会好好
      照顾你,我认为最好的方式就是娶你为妻,这样才能够一辈子保护你,我想秋月小姐你应该不会反对我这个完美的提议吧,虽然我一事无成,
      原本配不上小姐,但为了履行诺言,也只好如此了,武林中人最重一诺千金,说到做到,才算好汉。”江秋月大叫道:“你疯了,你这是在向
      我提亲吗,真是荒唐,我从未听说过这样草率的事?”柳长风道:“其实形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真心,我相信我对小姐的心是真的,小姐应
      该能够感受得到,其实我对小姐是一见钟情,纵然相见恨晚,然而缘分天定,我和你是有奇缘的,不然也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江秋月忽然
      冷笑道:“柳长风,我今天才算真正认识你,看清你,想不到你竟是如此无赖之徒,你不是常说子春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这样对我,怎么跟他交代?”柳长风道:“这个你不必担忧,我相信子春能够谅解的,你也明白,其实你和子春之间,并无真正的爱情,有的只是感激与感动,与其他日后悔,何不早日了断。”江秋月道:“你如此胡来,就不怕我爹爹找你算账吗?”柳长风道:“令尊与我一见如故,相信他必定只有赞同而没有反对的道理,我们的亲事就这样定了,你没有意见了吧?”
      就在这时,忽听身后一个刚劲的声音说道:“你错了,我一定会反对到底。”柳
      长风回头一看,竟然是汪义。柳长风问道:“前辈,你为何反对?”汪义道:“你想娶我女儿,要先过我这关。”柳长风笑道:“好说,
      前辈
      要多少礼金,尽管开口,晚辈虽然不是富可敌国,但怎么说也是华山掌门的公子。”汪义道:“我不要钱,只要你助我夺取南海掌门之位
      ,我
      就把女儿嫁给你。”柳长风道:“那只是小事一桩,只要你把秋月小姐下嫁于我,我一定替你办到。”汪义道:“不必多说,你先办事。
      ”柳
      长风道:“前辈,你明白的,你现在是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然我一不高兴,马上就走,你也拿我没办法。”汪
      义笑
      道:“我听说你修炼过一种神功,你现在深深呼吸,留意丹田有何反应。”柳长风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也会那神功。”汪义道:“你在
      藏书
      楼找到的书正是拙著,不过其中有点问题,如果没有我的指点,修炼者必定走火入魔,生不如死。”柳长风笑道:“你在开玩笑吧。”不
      过他
      还是照汪义的话呼吸吐纳了几下,果然发现丹田竟然隐隐作痛,一时间,他脸色大变。汪义哈哈大笑,道:“实话告诉你吧,明月神功乃
      是我
      南海的秘传,就连汪夫人,也从没学过,当今之世,只有我一人通晓,你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做,没人能救你,你死定了。”柳长风大吃一
      惊,
      吓得说不出话来。此时,江风大作,将江边的柳树吹得东倒西歪,柳叶片片掉入江中,随波逐流,缓缓东去。汪义道:“你也不必太担心
      ,只
      要你乖乖听话,一定死不了的。”柳长风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笑道:“没关系,死就死吧,活着太累了,我不会受你威胁的,你走
      吧。
      ”汪义拿他没有办法,又不好动手,只好交代了女儿几句,灰头土脸走了。江秋月道:“你好象和以前有点不同,以前你不会这么视死如
      归。
      ”柳长风道:“没有啊,我只是喜欢笑,开心一点面对了。”就在这时秦梦秋押者小蓝和汪少情来到江边,两人面如土色,见到柳长风都
      地下
      了头。秦梦秋笑道:“汪少爷已经答应加入华山派,我已经代替师傅收他为小师弟。”柳长风笑道:“厉害,梦秋,你这次立功不小,师
      傅一
      定会疼你的。”江秋月道:“你立刻放了少爷,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秦梦秋道:“连长风都不管,你最好识相点,别多事,这里不是南
      海。
      ”江秋月大叫道:“柳长风,你别忘了自己答应的事情,夫人要你照顾少爷。”柳长风道:“对啊,梦秋,放过少爷吧,别让我为难。”
      秦梦
      秋忽然出手,给了柳长风一个耳光,进接着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拨剑对准了他的新口,她的手法奇快,每一招都是华山绝学,柳长风别说
      没有
      防备就算有也抵挡不住。秦梦秋的武功原不在他之下,近来更使有奇遇,功力大增。她的这一绝招名叫玉女三式,为华山绝学,只传女
      弟子
      。柳长风苦笑道:“你为什么这么狠啊?”秦梦秋道:“你最好老实点,不然以后我都不理你啦,要听话,乖啦。”摸摸他的头。柳长风
      道:
      “你能把剑拿开吗,这样子好像不太好吧。”秦梦秋笑道:“只要你听话,我自然不会打你,而且会对你非常好,现在我命令你,马上替
      我杀
      死小蓝那个贱人,你答不答应?”柳长风笑道:“怎么你们都要我替你们做事啊,你们喜欢做什么为什么不自己去做呢,不过我想你们既
      然要
      我去做,自然有你们的道理,我照做就是了,不过希望你不要这么冲动,以后千万不要动不动就出剑好吗》?”秦梦秋笑道:“你这个人
      就是
      这样脸皮贱,不吓你一下,你怎么会听话,好了,起来吧,没摔伤吧,拿着我的这把剑,这就去把她杀了吧。”柳长风拉着秦梦秋的手站
      起来
      ,接过长剑,只觉入手冰冷,寒意直逼心间。小蓝以一种凄美的眼神望着柳长风,没有说话。柳长风有点困惑,三人本来是来游玩的,不
      知怎
      的,竟然会变成这样的结果。为了尽快解决困境,柳长风决定全力出手,以十成功力,绝世神剑。柳长风以一种充满杀气的眼神盯住小蓝
      ,一
      剑刺出,白光一闪,冰冷的剑尖无情地进入小蓝的胸口。小蓝剧痛,双眼紧闭,仰天而倒。汪少情失声痛哭,跪倒在地。就在此时,忽然
      之间
      白影一闪,一人从天而降,叹道:“可惜了,这么美丽的女子,如果我早来一步,你就不会死了。”来人二十多岁,相貌俊美,服饰华贵
      。此
      人名叫秦天,为江湖上有名的采花贼。他一早看上了小蓝,跟踪多日,只是一直没有下手,不料今日猎物忽然被杀一时后悔这才现身。他
      见小
      蓝已死,却不肯死心,搭了一下脉搏,突然狂喜道:“老天有意,她还活着,注定要成为我的女人啊,哈哈。”说完之后,他忽然一把抄
      起小
      蓝,向江中跃去。江面不知何时停泊了一艘小船,秦天轻功极高,轻飘飘地落在船头,小船顺流而下,转眼飘远。汪少情急忙沿江追去,
      江秋
      月也跟着离去。秦梦秋想了想,也跟着追了下去,只剩下柳长风一个人留在江边。恍惚中,天气越阴沉,对岸飘来断断续续的伤感情歌,
      让他
      的心情越发难过。就在这时,方绯艳忽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她穿一件粉红色的长裙,白色的剑“你为什么每次都会忽然冒出来,不过这
      样也
      蛮不错的,总是可以让我的心情好起来。”穗随风飘拂,拂过了他的脸。柳长风的心情渐渐好起来,笑道:“你来啦方绯艳笑道:“哼,
      知道
      我的好处了吧,那你以后就对我好点,不然以后别指望我来陪你。”柳长风道:“好啊,对了,那个淫贼没有再纠缠你了吧?”方绯艳道
      :“
      那个混蛋烦死了,一直跟着我,估计快到了,你快想办法赶走他。”柳长风道:“他杀了你师兄没有?”方绯艳道:“他哪有那个本事,
      告诉
      你,我师兄可不是吃素的,你最好别惹他,如果让他知道是你指使的,他饶不了你。”柳长风道:“我们别提他了,你怎么会来这里,是
      特地
      来看我的吗?”方绯艳道:“这个当然,不过我在路上听说最近此地聚集了一大批武林好手,说是要争夺什么武功秘籍,到底怎么回事?
      ”柳
      长风道:“这个我倒是不知道,我是被梦秋拉来玩的,只是没想到她会忽然威胁小蓝交出秘籍,难道秘籍真的在小蓝手上?”方绯艳道:
      “我
      们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我问你,你有没有想我啊?”说着凑上前来,一把揪住了柳长风的衣领,丰满的身躯紧紧贴上来,同一时间
      ,她
      的眼神变得妩媚销魂。柳长风哎呀一声,退了一步,夸张地笑道:“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多情啊。”方绯艳脸色一变,嗔道:“好
      啊,
      你胆子变大了,竟敢推开我,怎么,你不想抱我吗,难道我这么令你讨厌吗?”柳长风赔笑道:“当然不是,不过我担心自己保持不住冒
      犯于
      你,你不知道,我最近不知道是不是中了淫贼的毒,出现了生平未有的症状,哎,真是要命啊,我一个正人君子,竟然会得这种病,这可
      如何
      是好啊?”他的笑容依旧在,只是渐渐转为苦涩,让人怜惜。方绯艳用尽全力给了他一个耳光,笑骂道:“少啰嗦,一点都不痛快,有话
      就明
      说,小心本小姐宰了你。”柳长风的左脸瞬间变得又红又肿,帅哥变成了恐龙,难得的是,在这种情形之下,他不但没有生气,依旧保持
      着迷
      人的微笑,一种企图迷倒天下所有女子的笑容。柳长风惨笑道:“不知为何,我发现自己变得非常好色,而且精神痛苦无法解脱,我苦苦
      思索
      ,才发现是离开江湖太久之故,为了冲破牢笼,我决定重出江湖。”方绯艳拍手笑道:“太好了,我就说嘛,你不能离开我。”柳长风道
      :“
      我问你,你想不想行侠仗义?想的话眼下就有一个好机会,小蓝贝淫贼抓走,我们这就去救他,你说好不好?”方飞燕摩拳擦掌道:“太
      好啦
      ,我好久没有用剑了,那个淫贼在哪里,今日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你在一旁看着就是,不用你出手,不过我好久没有出手了,不
      知道
      我的峨眉剑法生疏了没有。”两人刚要走忽然来了一个黑衣人燕归来施展轻功从天而下,一把抱住方飞燕向南飞去,速度极快柳长风的轻
      功在
      他之上不慌不忙地追去经过一座大山,到了一个山洞洞外杂草丛生洞内美轮美奂燕归来道:“此地不错啊柳长风道:”你想怎么样?想死
      还是
      想活?”“想死就马上滚青光闪动中青钢剑直取燕归来的咽喉。剑光璀璨夺目,如梦如幻,如诗如画。燕归来没能躲开,仰天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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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3-3-12 09:34:14
    第九十章 旧时王谢堂前燕
    更新时间2013-1-9 20:13:29  字数:19422

     燕归来道:“你偷施暗算,重来。”柳长风笑道:“要不是我不想杀人,你现在
      早已是个死人。我问你,日前在黄鹤楼你到底在酒里下了什么下流的淫药,我喝了之后变得欲火焚身,你如果想活命就快点交出解药。”
      燕归
      来道:“我把你当好朋友,你却如此待我,还如此怀疑我,我真是瞎了眼。”就在此时,山洞深处忽然响起一个好听的声音:“哥哥,你
      怎么
      了?”脚步声急促移来,只闻一阵清香袭来,来人是个美人,却是燕归来的妹妹无双。柳长风一见到她,眼中精光四射,盯住了她尖挺的
      胸脯
      ,胸脯不大,却异常尖挺,且随呼吸微微颤动,非常要命。燕无双接触到对方淫邪的目光,一时心跳加快,不自觉地掩住了胸,投以鄙视
      怨恨
      的目光。柳长风淫笑道:“你不给解药,我就要你妹妹陪我。”方飞燕大叫道:“你疯了,到底在胡说什么,想死啊?”其实她的脸上满
      是嫉
      妒和羡慕,因为燕无双的身材确实很性感,连她看了也惊叹不已。燕归来大吼道:“你敢碰我妹妹,我跟你拼命。”方飞燕跳了起来,又
      是一
      记猛烈的耳光扇过去。不过这次没能打中,柳长风轻轻一闪便到了洞外,摇头道:“真是无聊,我还有正事。”起身向南掠去。
      经过一番寻觅,柳长风终于找到小蓝,此时淫贼秦天已经不知去向,只有王少卿抱着小蓝站在江边的草地上。小蓝紧闭双眼,脸色痛
      苦不
      堪,娇躯颤抖,胸口血迹斑斑。王少卿道:“你还来干什么?”柳长风道:“那淫贼去哪里了?”王少卿道:“已经被我杀了,我警告你
      ,以
      后不许你再碰小蓝,不然我就是死也要和你纠缠到底。”柳长风道:“此地不宜久留,你有何打算?”王少卿道:“我打算送她回岭南,
      我一个人恐怕有些吃力,你能不能帮我?”柳长风道:“刚才秋月说过,夫人让我保护少爷的安全,只要少爷在中原一天,我都不会离开
      你左
      右,放心吧,我现在就去找马车。”王少卿大喜道:“你说真的?那我以后就靠你了啊,我在中原的真的是寸步难行啊,还是南海好啊。
      在南
      海我是少爷,拥有一切,可是总感觉缺少什么,因此我来到这里,我发现我真正想要的就是一个人,小蓝。”柳长风道:“好啊,小蓝是
      个难
      得的女子,我一定支持少爷。”王少卿道:“太好了,如果你不跟我争,我相信自己一定会赢。”柳长风道:“少爷,小蓝跟你在一起,
      才是
      明智的选择,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王少卿道:“可是,我担心小蓝不这么想。”柳长风道:“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帮你的,小蓝很听
      我的
      话,我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小蓝胸前的衣襟散开,路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肌肤如丝缎,深深吸引住了柳长风的目光。柳长风道:“
      少爷
      ,你应该很累吧,抱了小蓝这么久,这些粗重的活儿交给我好了。”说完一把接过小蓝,也不管对方是否同意。自从在黄鹤楼见过燕归来
      之后
      ,柳长风忽然发现自己对女性充满了无尽的兴趣,尤其是女性的胴体。小蓝的娇躯玲珑浮凸,让他爱不释手,如痴如醉。由于开始好色的
      缘故
      ,长风发觉今日功力停滞不前,好长时间都没有长进。这让他非常担忧,患得患失,千方百计想要摆脱。
      秦永华在后山打猎的时候忽然回忆起那段与鹿有关的痛苦往事。其实准确的说因该与猎有关。那是很多年前的一段香艳刺激的故
      事,
      同时也改变了他的一生。不堪回首,对,就是这四个字,最能表达他此时的心情。他依稀记得当时自己到江南打猎,就是追杀一名恶名满
      天下
      的淫贼鹿飞,鹿飞轻功盖世,非常难追。
      秦永华不知道为什么在现在想起了这件事,也许是眼前的柳长风
      很像那人。柳长风回到华山
      柳长风回到华山后,便遇上了这场腊月的围猎。其中,武行空和金流月成为主角,争夺鹿儿的
      柳长风本来不想来,可是秦永华一定要他来,来听他讲故事,一个关于逐鹿的故事。秦永华道:“我从来没跟人说过。”柳长风道:
      “那
      就别说了。”秦永华大怒:“你说什么,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柳长风不愿和他讲话,转身走向林中,秦永华竟然跟了上来,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何跟你讲这个故事,因为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人
      ,你
      想不想做我的接班人?”柳长风淡淡地说道:“你不要开玩笑了,这个不好笑。”秦永华道:“虽然你不听我的话,可是我知道你是个性
      情中
      人,说到底是个好人,你和他们不同,想什么就说什么,这让我很放心,其实我一开始就决定了,你是我唯一的继承人,不过我有一个要
      求,
      也是对你的考验,看你能不能过关,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江山和美人,你要哪一个?”柳长风笑道:“这还用问,当然是美人啊,你知道
      我一
      向是这样的。”秦永华大笑道:“不错,不出所料,非常好,你比我行,当初我师父问我的时候,我是不敢这样回答的。”
      柳长风怀疑秦永华得了神经病,以他以前对自己的态度来说,绝对不可能说这些话,不可能对
      自己这么好,恩,他一定是有重大的阴谋,想要利用自己。果然不出所料,秦永华接着说道:“蓝振似有异动,你帮我去盯着他,随时向
      我回
      报。”柳长风道:“我没空,你自己去好了。”起步就走。秦永华道:“不去别后悔。”柳长风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转眼穿过树林,没
      入群
      山之间。
      七天后,柳长风带着平静而郁闷地心情出现在金陵城的城门下,城门古老而忧伤,象征整个
      古城悲惨的历史故事。天气阴霾,柳长风蓦然回首,望向华山方向,这一眼似乎是在与它告别,与过去了断。城南秦淮河依然静静流淌,
      门庭
      冷落的浮生戏园的二楼春秋馆仍旧传出断断续续的说书声,声音清脆,并非老板汪梦远的声音。说书的是一名布衣男子,虽然听书的只有
      三五
      人,不过她还是兴致很高,神采奕奕,他的面容十分清秀,可算眉清目秀,非常漂亮,还很干净,没有汗水和灰尘的痕迹。
      他讲述的是一个老套的故事,什么数百年前正邪大战,大侠与女侠惊天动地的爱
      情故事,讲着讲着,便讲到了当今江湖,
      这位说书先生所讲述的是一个老套的故事,什么数百年前的正邪大战,以及某盖世
      奇侠与女侠的惊天动地爱情,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当今江湖。他的声音仿佛具有一种极其厉害的磁性,将听众深深吸住,又或者,是他的身
      形修
      长,窈窕动人,虽是男子,却不比女人逊色。他得意地说道:“列位看官,你道此书从何而来,说起根由虽然荒诞离奇,细听之下却甚有
      看点
      ,待在下天下第一说书客漂亮的小方一一道来。故事的主人公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武林第一才女同时也是第一美女娥眉女侠方绯艳。”说
      道这
      里,下面便有人大声叫好,声音浩大,引的所有人侧目。说书人小方寻声望去,喝彩的是一名青衣帅哥,只见他长得真是英俊到了极点,
      帅到
      掉渣。不过这样一名超级帅哥,却让小方十分反感,给了他一个白眼。一人说道:“小子,你瞎叫什么,故事还没开始,你嚷什么嚷?”
      帅哥
      斜眼看去,是一名粗鲁的大汉,当即冷笑道:“一看你就是没有读过书的白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本少爷有功名在身,你最好自重
      ,免
      得自取其辱。”
      .柳长风走进春秋阁的时候,听见说书的好像提到自己的名字,还说自己是江湖第
      一帅哥,感觉十分好笑,忍不住上前说道:“你真会开玩笑啊,不过最好别瞎说,我担心被人打。”小方笑道:“放心,在这里没人敢动
      你,
      这是我的地盘,就算我不行,还有汪老板呢。”柳长风道:“你是新来的吧,汪老板一个月给你多少钱,你就这样乱吹。”小方道:“很
      多钱
      啊,你绝对想不到。”柳长风道:“有一千那么多吗?”小方道:“一个月一万,吓死你吧。”柳长风道:“小心被骗吧你,恐怕你到时
      候收
      不到钱就不好了。”小方道:“放心,老板是好人,你想不想干,我看你蛮有天分的,和我一起做吧,一定有前途,包你发财。”柳长风
      大笑
      :“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小方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别装了,看你的样子,衣服这么旧,头发这么长,这么脏,
      肯定
      是个穷鬼。”柳长风道:“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贵族的特征,我是个真正的贵族,当然,你这样的贱民是不可能了解的。”
      小方怒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敢这样跟我说话。”柳长风道:“你别胡乱编
      排了,刚才你说我救了方绯艳,而且爱上了她,真是胡说八道。”小方道:“你是谁啊?”柳长风道:“我叫柳长风,算了,我不跟你一
      个说
      书的计较,叫你们老板来,我有事找他。”小方道:“我们老板很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到他老人家的,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柳
      长风道:“有一个叫蓝振的人是不是来找过你们老板?”柳长风虽然嘴上不答应,心里还是不敢违抗秦永华的命令,秦永华命他调查蓝振
      ,他
      下山之后收到消息,蓝振到了金陵浮生戏园,据说与戏园老板汪梦远频繁接触,似有重大图谋,于是他急忙赶过来。小方道:“没有这样一
      个
      人。”柳长风道:“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立刻查封了你们戏园,你信不信?”小方大笑:“你以为你是官府啊,这么牛。”柳长风道:
      “整
      个中原,都是我们华山派的势力范围,你一个小小的戏园也敢不听话,识相点,老实交待,我告诉你,蓝振是一名重大嫌疑人,你们要是
      敢与
      他勾结,结果只能是自取灭亡。”一干听书的被柳长风打断,心中有气,纷纷出言指责,有心急便开始动手动脚,要把他赶走。小方袖手
      旁观
      ,得意的笑着说道:“大家不要跟他客气,这小子就是来捣乱的,把他赶出去。”柳长风大叫道:“怎么,你们想要造反啊,竟敢如此胡
      来,
      小心我……”话没说完,早挨了几下拳脚,身子一晃,摇摇欲坠,跟着脚下一绊,倒在地上,挨了一顿暴打,只打得鼻青脸肿。柳长风武
      功不
      弱,本来不会怕了这些听书客,可对方人多势众,又猝不及防,加上顾忌,担心出手把对方不会武功的人弄死了麻烦,于是只有挨揍的份
      。打
      够之后,众人把他从窗户里仍了出去,噗通一声,落尽了冰冷的秦淮河中。柳长风冷得差点去了半条命,爬上岸后便寻思如何再次混进戏
      园打
      探。由于匆忙下山没有来得及带钱,他决定回秦淮山庄取点银两。秦淮山庄就在戏园对岸,目前由孙淮英打理。几年前,孙淮英由于涉嫌
      参与
      谋反,被秦永华贬到了此地做了一名守门人。
      山庄空无一人,孙淮英竟然不在庄中,只留下一名总管孙忠看门。孙忠四十多岁,脸圆圆的
      ,满脸堆欢,是柳长风以前最讨厌的类型。柳长风进了大厅,在上首坐下,捧起茶杯喝了两口,抬头笑问道:“忠叔,二师兄是不是有什
      么急
      事?”孙忠道:“是啊是啊,庄主每天都很忙,早出晚归的,有时好几天都见不到人影。”柳长风道:“一定是有了意中人了吧?”孙忠
      道: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公子这次来有何吩咐?”柳长风道:“我奉师父之命到金陵办事,来取些经费。”孙忠摇头道:“山庄如今快揭
      不开
      锅了,哪里有什么钱啊?”柳长风道:“既然没有,那我先走了。”山庄以前在柳长风时期是非常有钱的,有很多生意,所以他无论如何
      也不
      会相信孙忠的话。不过他暂时不想动孙淮英,于是选择离开。其实柳长风只是没事干,才帮秦永华做事,一点都不相信他会传位给自己,
      他只
      是身边暂时无人才对自己加以利用,自从上次藏书楼被清空之后,柳长风明白了很多事。此次调差蓝振,他感觉就是一个机会。
      不久之前,柳长风被流放岭南,蓝振对他不错,只是骗了他一次。蓝振不是个简
      单的角色,柳长风感觉还是找他的徒弟秋无痕帮忙比较好,虽然是敷衍,还是调查一番,不然回去无法交代。柳长风回到浮生戏园门口,
      竟然
      发现秋无痕就在那里。柳长风感觉奇怪,秋无痕应该和汪少情在岭南陪小蓝才对,怎会出现在金陵,于是上前打听。秋无痕道:“柳兄,
      见到
      你太好了,少爷怪我对小蓝旧情难忘,把我赶了出来,我没有办法,只好到这里求师父,希望他老人家让我回岭南派,哎,可是他跟本不
      他跟本不
      秋无痕赶到金陵后,蓝振告诉他,一切都是华山派秦永华暗中指使,并且还将小
      蓝扣押,要他无论如何要报仇雪恨。秋无痕一怒之下,连夜赶赴华山,将巡山弟子一名杀死。当时也算那弟子倒霉,他名叫何二,轮班值
      守山
      门,十分得意,表情嚣张,因为他是大师兄武行空一系的人马,一年前大师兄杀回华山后,做事强硬,气势逼人,就连掌门也怕他三分,
      至于
      少掌门金流月更是落于下风。何二喜欢大师姐秦建清的一个丫鬟小桃,本来是没有希望的,可是大师兄一回来,马上帮他追到了手,于是
      ,他
      死心塌地给武行空卖命。秋无痕赶到的时候,何二正在幻想把小桃的妹妹小梅弄到手之后的美妙春光,由于山中无事,他没有带剑,衣服
      也很
      薄,他巡视了一会儿回到门口,见左右无人,干脆躺在了地上休息。忽然间,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争吵之声,他不用看夜知道是柳长风
      和林
      花,刚才见两人出去的时候,他还仔细盘问了一番,艺术按色眼在林花的身上狠狠地扫了无数遍,本来没有问题的,可是他好色如命,竟
      然要
      搜林花的身。柳长风也没生气,只是微笑道:“何师弟,你觉得这里的风水好不好?”何二一愣,两人转眼就飘了过去,眼看是追不上了
      。只
      听两人不知为何吵了起来,而且越吵越凶,最后林花打了柳长风一记耳光,独自跑了。然后,柳长风走了回来,停在了他的身旁。何二一
      惊,
      叫道:“你想干什么?”此时秋无痕已赶到,播出长剑指着他的胸口道:“柳兄,此人对你朋友无礼,我帮你教训他。”柳长风笑道:“
      多谢
      ,不过这里好像有些晦气,需要用血才能够清洗干净。”秋无痕道:“可是,他是华山派的人啊,会不会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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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爾看看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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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长风道:“放心吧
      ,应
      该不会有事的,像他这样的人,早就该消失了。”何二吓个半死,跪倒在地,大叫道:“大侠饶命,两位大侠,小的该死,看着小的有老
      妈在
      就免我一死吧。”柳长风道:“这位无痕兄剑法了得,你不想死就把自己打晕吧。”就这样,何二晕死在了自己的岗位上。
      秋无道明来意,请柳长风带他上山找秦永华算账。柳长风问明事情经过,认为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劝秋无痕不要冲动,秦永华武功盖世,硬拼无疑送死,不过可以找他问清楚,讨回一个公道。由于岭南血案事关重大
      ,秦
      永华也不得不出面澄清,他声称绝无此事,一定让衡山派给秋无痕一个交代。秦永华原想命武行空前往衡山调查此案,柳长风主动请缨,
      要求
      和秋无痕一同前往,不让武行空插手自己的买卖。武行空大怒,两人恶言相向,最后大打出手。秦永华没有阻止,似乎要看看两人到底谁
      更有
      实力。柳长风一时大意,遭遇危险,秋无痕挺身而出,结果被重创。柳长风杀气大盛,武行空大败,岌岌可危。但柳长风仍不愿停手,总
      管秦
      永安亲自下场,教训长风。柳长风一发不可收拾,招招拼命,欲将秦永安除掉。眼看秦永安就要命丧当场,危急关头,秦永华终于出手,
      救下
      秦永安。秦永华大声呵斥,叫柳长风住手。柳长风变本加厉,出手更加疯狂,逼得秦永华手忙脚乱。最好,秦永华使出救命绝招,将柳长
      风击
      倒。秦永华警告长风,再有第二次,立刻逐出师门。柳长风置之不理。秦永华大怒,把长风关入天牢。
      武行空不顾伤重,坚持亲自出马调查岭南灭门血案,秦永华十分感动,劝他好好
      养伤,把任务交给了秦梦秋。秋无痕由于伤势过重,留在清风楼修养。有华山首相之称的秦永安连同几名尚书,都是秦永华的师弟,跟随
      多年
      ,立功无数的那种人,一起上书,要求将柳长风正法。秦永华有些不忍,却难排众议,只好下旨:孽徒柳长风大逆不道,屡教不改,朕痛
      心疾
      首,决定于秋后处决,以正朝纲。旨意下达,众臣大惊失色,纷纷质疑,有不少忠义之士冒死觐见力保长风,都没有能够扭转乾坤。一个
      月后
      ,秋无痕伤势痊愈,乘夜闯入狱中,将狱卒全部格杀,救出长风,从后山小路逃走。快到山下之时,两人遭到秦永安的伏击。原来他早料
      到秋
      无痕会有此举,一早定下毒计,要将两人斩草除根。柳长风和秋无痕虽然勇武,但毕竟寡不敌众,危急之时,林花忽然带人杀出,救出两
      人。
      林花之前为了结婚的事,和长风吵嘴赌气离开,其实根本放心不下,一直没有走远。其实这次前来并非只为了送钱和重修旧好这么简单,
      不然
      也不会暗中带这么多厉害的杀手。林花带着两人日夜兼程,回到了金陵,躲进浮生戏院。一路之上,也遭遇几次追杀,但到了金陵后,华
      山
      人就不敢再追,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虽然回到秦淮,但是柳长风的苦难并没有结束,在浮生戏园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林花对他很体贴,知道他在华山清风楼住惯了,就把他安排到了后院的小楼花满楼中。并亲自打扫布置,将一切床被窗帘换成新的,而且
      是柳
      长风喜欢的颜色和图样。第二天,林花来到楼上,含笑道:“走吧,别睡懒觉了,我带你去买衣服,你的衣裳都旧了。”柳长风木然地点
      点头
      ,被她拉着下楼,看起来魂不守舍的样子。楼梯角站着一个脸色难看的白衣人,相貌粗犷,正是多年不见的梅轩。梅轩虽然舍不得南海的
      红絮
      姑娘,却不敢不听汪梦远的话,跟着到了金陵。他本就不是个专情的男人,对林花自然不会有多好,只是为了汪梦远的面子,为了得到更
      多好
      处而已。两人下了楼,靠近了梅轩。梅轩见两人紧紧相牵着的手,大怒道:“柳长风,放开她!听到没有,她是我的女人,不准你碰她。
      ”柳
      长风冷冷看了他一眼,一把推开梅轩,和林花走向门口。两人慢慢走远,都没有和梅轩说话。梅轩气得大叫,播出长剑追了出去。这时一
      人从
      旁闪过,拉住了他,一看之下,是一个斯文青衣男子,正是他的师弟秦勉。秦勉把梅轩带到后园隐秘之处,看看四下无人,低声道:“师
      兄不
      要冲动,你可知道师父为何让花姐这样服侍他?”梅轩道:“不知道。”秦勉道:“师父说过,柳长风不是个普通的人,而是华山派的一
      名重
      要人物,如果能让他死心塌地替师父卖命,将来师父的大业必然事半功倍。”梅轩不以为然道:“他有这么重要?”秦勉道:“你别看他
      现在
      落难,其实仍旧有利用价值。师父说过,秦永华曾经跟他提过,在他所有的弟子中,柳长风是他最喜欢的一个。由此可见,他将来是极有
      可能
      继承秦永华的掌门之位的,你说他重不重要?”两人越谈越兴奋,都没有留意到身后的花丛中藏着一个怒容满面的白衣剑客,他就是秋无
      痕。
      林花带着柳长风几乎逛遍了整个金陵城,质地名贵华美的衣服、鞋子、袜子甚至
      连内衣内裤都买了不少,除此之外,还带着他吃了许多有名的小吃,最后陪他回浮生戏园看戏。林花显得容光焕发,谈笑不绝。天气渐渐
      热了
      ,但她始终不肯反开柳长风的手。
      然而林花的温柔柳长风只享受了短短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后,林花的母亲林夫人
      从府上赶到戏园,狠心地把女儿从心上人的身边无情地拖走了。林花走的时候非常伤心,虽然没有大哭大叫,但柳长风看到了她眼角的泪
      痕。
      林花被母亲带回了家,不许她再回戏园陪伴柳长风。林夫人的理由和以前一样,略有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更坚决,声音更大,眼中的恨意
      更深
      ,她这样说道:“女儿,这个姓柳的浑蛋绝对靠不住,如今更糟糕,他一事无成不说,还被赶出了华山,甚至被通缉,最要命的是身无分
      文,
      你如果跟着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够幸福,为了不让你日后后悔,我一定要让你离开他,不止如此,我还要把他赶走,彻底断了你的念想。
      ”林
      夫人与汪梦远关系密切,她的话自然非常有效,只要了一炷香的时间,柳长风就收到汪梦远的通知:“马上离开,留下林花给你的那一百
      万,
      想要钱也可以,把那笔买卖做完。”柳长风淡淡地说道:“我不喜欢替别人卖命。”扔下银票,带着秋无痕离开了戏园。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秋无痕听到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蓝振回到岭南,正打算重建岭南剑派。于是,他力邀柳长风到岭南避祸。柳长风摇头道:“蓝老板
      是个
      好人,我不想连累他,无痕兄自己回去吧,别再跟着我,不然会很危险。”秋无痕决然道:“士为知己者死,长风兄休想甩掉小弟。”
      两人出了戏院后,见对面有个茶寮,就走了进去,尤其是秋无痕,非常喜欢喝茶
      ,可以听到各种笑道消息。两人离开的时候,汪梦远就站在春秋阁的窗前,看着两人的背影,脸有得色,似乎很满意。一旁的秦勉有点疑
      惑,
      看了两人一眼,回头躬身问道:“师父,徒儿不解,你不是要收服他吗,为何让他们走?”汪梦远笑道:“先让他出去吃点苦头,他自然
      会回
      来的,到时候便会更加死心塌地。”
      茶寮虽小,茶客却多,一位胖胖的茶博士走过来问道:“两位客官想要点什么茶和点心,本店虽然小,但是品种齐全,味道绝对过瘾
      ,包
      你满意。”柳长风微微一笑,秋无痕却大声喝道:“这么厉害,你具体说说,到底有什么东西,告诉你,给我小心点,惹火了我们,有你
      受的
      ,看见没有,我们身上的剑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你去江湖上打听打听,能够拥有这种宝剑的人有几个,只要一剑下去,你的脑袋就搬家了
      ,知
      道吧。”茶博士递过一份有模有样的菜单,满脸赔笑道:“是是是,两位请看,小店有绿茶、红茶、这个还有花生瓜子糕点还有那个什么
      ……
      “秋无痕用力一拍桌子,震的整个摊子摇摇欲坠,霍然站起,指着茶博士的鼻子道:”好家伙,不想活了,竟敢糊弄我们。”拨出长剑,
      摆开
      架势,喝道,“报上名来,本少侠秋无痕不杀无名之辈。”茶博士吓了一跳,还好没有跌倒,结结巴巴地说道:“小人任草木,少侠饶命
      。”
      突然扑通跪倒在地,磕头不停。邻座有一名魁梧的背刀大汉,刚才就是他说蓝振回到岭南的消息,一直在注意秋无痕的动向,看到这时,
      再也
      忍不住挺身而出,拦在了茶博士的身前,拨出厚背长刀,怒视秋无痕,吼道:“臭小子,你是那条道上的,竟敢这么横。”柳长风抬眼望
      去,
      感觉此人眼熟,想起是前日在戏院痛打自己的听书人,当下不动声色,暗暗点头,向秋无痕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一定要给此人狠狠地教训
      。柳
      长风此时望向不远处古老的朱雀桥,感慨万分,缓缓吟道:“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朱
      雀桥即朱雀桁。为东晋时建在内秦淮河上的一座浮桥,时为交通要道。唐诗人刘禹锡在怀古名篇《乌衣巷》诗中曰:“朱雀桥边野草花,
      乌衣
      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首脍炙人口、千古传咏的名作产生后,乌衣巷和朱雀桥便闻名于世。
      柳长风对金陵的一草一木有着深厚的感情,几年前,他曾经在废弃的谢园渡过了
      一段难忘的时光。不过相对来说,秦淮山庄更让他难以忘怀,因为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名叫秦梦秋。秦淮山庄可以说是华山在金陵的别院
      ,华
      山掌门武林盟主秦永华本人也非常喜欢,常常带亲近弟子到此寓居。山庄的地址就在朱雀桥的边上,靠近夫子庙。柳长风在少年时代就开
      始接
      触到一些历史传奇故事,其中最难忘的便是其中的爱情故事。他曾经记得自己因为看了一部义军首领的爱情故事之后,非常感动,便学着
      里面
      的情节给秦梦秋写了一封情书表达少年情怀。当时师兄弟都是情窦初开的少年,由于秦梦秋自幼刻苦用功,武功在同门里为翘楚,长得到
      师父
      的夸奖,于是大家都很喜欢她。同一时间向她写信表白的人不止柳长风一个。在经历难熬漫长的期待之后,柳长风意外地收到了秦梦秋的
      回信
      ,当时他相信是唯一的回复,不过后来他又一度怀疑大师兄武行空也极有可能有收到回信,因为他们的关系很是暧昧,让他嫉妒得发疯。
      时光
      如梦,柳长风只记得那时候的初恋情人给他最深的印象就是紫色,紫色的长裙,紫色的勾勒出大腿曲线分明的劲装,还有紫色的羊毛衫。
      这一
      种紫色印象至今难以磨灭,似乎是那个时代的印记和见证。
      就在柳长风陷入回忆之时,秋无痕已经与那名刀客交手。那人没有通名,不过刀法不像无名之辈,刀风强劲,不断向四周扩散,激得
      顶棚
      不断飘飞。那人不言不语,只是拼命出刀,逼得秋无痕气喘如牛,大汗淋漓,大叫道:“你一定是个聋子,或者是个哑巴,肯定是个疯子
      ,干
      嘛这么拼命,向要我的命啊,做梦去吧。”
      两人都是狂猛一路的武功,只见刀光剑影激烈地分合,打得难分难解。最后秋无痕假装不支卖了一个破绽,脚下踉跄,摇摇欲坠。
      刀客见状立
      刻中宫直进,拼劲全力,不留后手,也不顾自己的破绽。秋无痕看准时间,身形急闪,到了对方身后,一剑劈在了背上。刀客一声闷哼,
      扑倒
      在地,挣扎了几下,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秋无痕在对方屁股上狠狠踢了几脚,为了防他反扑,又封住了他后心的大椎穴,然后回身问柳长风:“长风兄,你看此人该如何处置
      ?”
      柳长风望向还跪在地上磕头的茶博士任草木,只见他额头已经见血,却仍旧不肯停止叩首,便起身走到他面前,一把拉了起来,拍拍他的
      肩头
      ,说道:“好了,任老板不必如此多礼,我看这里够乱的,你先收拾一下,然后上点滇南绿茶和桂花糕来。”任老板点头答应,转身跑去
      。柳
      长风看了地上的刀客一眼,对秋无痕道:“无痕兄,你的意思如何?"秋无痕道:“我看这是个浑人而已,就看在他刚才提供了一个消息
      的份上
      ,饶了他的狗命算了。”柳长风摇头道:“我看不然,此人面相凶恶,身手了得,一定不是个普通的小贼,必是江湖上被四处通缉的江洋
      大盗
      ,只不过他掩去了本来面目罢了,我看我们不然把他交给官府,这样不但可以为民除害,还可以得到一笔不小的赏金,你觉得怎么样?”
      秋无
      痕道:“我看他一身武功得来不易,念在武林一脉,放了他吧。”柳长风笑道:“好吧,就照你的意思吧,留他一条生路。”秋无痕出手解了
      他的穴道,双臂用力举起,远远仍到了街上。此时老板端上茶点,只闻茶香四溢,紫砂壶里的茶水汤色黄绿透亮,勉强可以入口,至于糕
      点倒
      是不错。秋无痕吃了几块糕点,没有喝茶,柳长风却只喝茶。过了一会儿,秋无痕问任老板:“你可知道最近江湖上还有什么岭南派的消
      息,
      如果是有价值的消息,保证你大发一笔。”任老板摇头说没有。就在这时,忽然从后面窜过来一名清秀的青衣书生,一把将剩余的茶点抓
      到手
      里,大吃大喝,转眼全部吃光,边吃边囫囵道:“我知道一个天大的消息,你给多少钱?”秋无痕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一巴掌就打在了他
      的白
      脸上,骂道:“丑穷酸,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吃了我们的东西还想要钱,你到底还想不想活?”书生苦笑道:“当然想活,这样吧,吃了
      你们
      东西,先送一个消息给你们好了,刚才你们听到的蓝老板重建岭南的事根本子虚乌有,现在蓝老板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哪里还能回到
      岭南
      重建门派,三个月以来,江湖中没有人见过他,有人说他被衡山派五马分尸了,也有人说他躲了起来跟某人密谋,意图血洗武林,还有人
      说他
      逃到了南海,做了汪夫人的面首。总而言之,现在关于蓝老板的传言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秋无痕大惊失色,抱住书生肩头拼命摇晃,一再追问道:“这是真的吗,臭小子你在开玩笑吧?你知不知道
      我师父现在何处,快带我去见他。”书生摇头晃脑,说道:“我要是知道,早就发了。好了,看来两位仁兄也是同道中人,我就先把消息
      说了
      ,至于报酬,你们随便给吧。昨日我得到消息:岭南掌门蓝振之女小蓝不甘忍受华山派大师兄武行空的羞辱,逃离了华山,好不容易逃回
      了岭
      南,谁知遭到叛徒的出卖,被武行空提前知道动向,于岭南成外赶上,简单的攻防之后,不幸落入魔掌。武行空自称小蓝本来就是他的意
      中人
      ,此次重逢,他决定不顾世俗的眼光,迎娶佳人。消息一出,立刻轰动武林。”秋无痕忽然间仰天大喊:“武行空,我一定要杀了你!”
      声音
      远远传出树里,惊得路人纷纷掩耳。喊完之后,他就像一支箭一般射出了茶馆,没入人群之中。柳长风掏出身上仅剩下的十文钱,分给了
      书生
      和茶博士,走出了茶馆。
      柳长风沿着秦淮河慢慢地走,河水静静流淌,晃动的河面倒映出他修长的身影,显得落寞萧索,少年子弟江湖老,近年来他在江湖漂泊,
      短短
      一两年时间,风霜之色渐增,整个人疲惫不堪,感觉身心苍老不少。
      .
      走了一会儿,眼前又到了浮生戏园,柳长风像往日一样坐在门口,不同的是之前意气风发,而今愁眉不展,园主汪梦远正与两人饮酒,见
      了柳
      长风也不搭理,柳长风也不招呼,自行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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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故友金流月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头,伸手指向东北方向,也听不清说些什么,
      柳长
      风不久之前与其结伴同行,一起闯荡江湖,被他害得身无分文,于是置之不理,起身拂袖而去。柳长风继续在秦淮河一代散步,在药局门
      口忽
      然停住了脚步,左首有一个卖衣服的小摊,有一女子正低头买衣服,只见她白衣青裤,发髻高挽,身形消瘦,背影极为熟悉,却想不起来
      是谁
      ,就在此时,她忽然抬起头来,望了柳长风一眼,眼神有些幽怨。柳长风一时怔住,这女子不是别人,竟然是华山的同门师姐秦溅青,已
      经多
      日不见,据说她最近有了意中人,是一个外地人。同一时间,柳长风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跟着发现她身边真的有一名男子。那男子个头
      不高
      ,十分猥琐。柳长风对这位美丽优雅的师姐心仪已久,如何能够忍受她的身边有一个男子,当下上前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到秦淮撒野
      ,劝
      你马上离开,否则性命难保。”秦溅青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柳长风,那男子立刻明白了柳长风可能是他的情人,也怒道:“小子,你是什
      么东
      西,敢这样和大爷说话。”柳长风正心情不好,如何与他多说,拨剑指向其胸口,说道:“在下柳长风,从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那男
      子道:“我叫麦有才,原来你就是那个名动江湖的淫贼柳长风,正好今天遇上,我可以替武林除一大害。”刀光一闪,直劈过来。竟然抢
      先出
      手。柳长风冷冷一笑,身形闪动,不与招架,看其武功路数。此时众人过来看热闹,有熟人劝柳长风不要闹事,不然被他师父知道了不好
      交代
      ,但柳长风心情苦闷,正需发泄,如何肯听?秦溅青十分奇怪,竟然静观其变,不言不语。柳长风展开绝顶轻功,与其周旋。麦有才刀法
      凌厉
      ,显然下过苦功,每发一刀,均有所获,虽伤不到柳长风,却将周围的摊子,菜篮,甚至建筑的门窗破坏一次,没多久,现场一片混乱。
      柳长
      风时而跃上屋顶,忽然间又掠向柳枝之上,有时一纵而下,在河面上练习水上飞。看其用意,似乎在表演,而非拼命。
      .
      那天之后,柳长风又见过秦溅青一次,后来就一直没有遇到,关于当日决战,柳长风已经不想再提,他决定真正地退隐,彻底离开江湖,一日
      晚间,柳长风像往日一样在秦淮看完歌舞表演,便只身离开,返回华山,从此不再涉足江湖。
      关于华山的门派斗争,从来都没有停息过,柳长风哪里还有工夫理会,每日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读书练剑,倒也清闲,慢慢平静下来。
      至于他与秦梦秋与秦溅青之间没完没了的感情游戏,亦也厌倦,不见二人,倒是回头怀念起小师妹秦思雨来,秦思雨虽不及二人美貌,但胜在
      温柔,让他感觉舒服。可是,秦思雨不知去了何处,柳长风迟迟没能找到她。就在他渐渐心灰之时,她却自动出现了,让他有点怀疑这一切到
      底是幻是真。秦思雨不知何时改穿了紫色长裙,和往日的少女形象大为不同,记得当初她总是一身浅蓝色的衣衫,额头有可爱的刘海。
      柳长风有点无力地说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秦思雨道:“我听说你一直在找我。”柳长风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怎么会找你
      ,你大概听错了吧。”秦思雨道:“我听一位师妹说你这几天发疯似的遍山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柳长风道:“我很累,不想说话了,你走
      吧,我要睡觉了。”
      .
      秦思雨道:“好吧,那我明天再来看你你好好睡觉吧。”
      秦思雨走后,柳长风却睡不着,脑中不时回忆起近年来在江湖的事。他离开华山多年,根本不知道有什么改变,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增
      加了一名前辈,此人名叫秦永乐,正是秦思雨的生父,之前听说一直在外修炼,最近刚回到华山,被秦永华委以重任,金流月则被投闲置散。
      为了表现,秦永乐一回来就做出一个重要决定,他决定将秦思雨远嫁南海,以改善两派的关系,此难题一直困扰秦永华多年,想不到被秦永乐
      一招就解决了,这个办法虽老套,还是比较有效,只是这样一来,秦思雨就不得不离开家乡。此事一经讨论,立刻获得通过,华山的几名首脑
      人物均赞同,于是,秦思雨的命运就被他父亲改变了。此时的她早已得知,亦也接受,不再难过,只是柳长风不早不晚,偏偏在此际返回华山
      ,让她有点烦恼,她知道他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设法阻止。柳长风虽然一直没有明确地向秦思雨表白过爱慕之心,但两人的兄妹感情极为深厚
      ,随着年龄的增长,秦思雨越长越美,柳长风对她的感情似乎已起了变化。
      柳长风在得知小师妹即将远嫁之事,已经是回华山一个月之后的事,本来此次回山他早已打定主意,不问外事,闭关修炼,谁知又出了这
      样一件事,逼得他不得不再次出手,卷入江湖纷争,隐居之事,终究是一种梦想,很难做到。
      柳长风在江湖多年,早已不是昔日在华山唯命是从的普通弟子,也没有功夫耽搁或想什么计谋,他听说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找到了秦永乐
      ,要求他打消念头,他这样说道:“三师叔,我劝你还是算了,马上打消将小师妹远嫁的念头,否则,后果非常严重。”秦永乐怒道:“师侄
      ,你这话什么意思,在威胁你三叔不成?”柳长风道:“三叔,小侄只是实话实说,你在外多年,不了解南海之事,岂是随便就可以解决的。
      你这么做,只会牺牲小师妹一生的幸福。”秦永乐沉吟道:“无论如何,此事已成定局,不可更改。”柳长风淡淡地说道:“三叔,我看你刚刚回来,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不然搞不好马上又要离开,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不去送你。”秦永乐大怒:“你说什么,你是不是说上回我离开是你搞的鬼?”柳长风道:“三叔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说我有办法让你一辈子留在山上,只不过你想要如此的话就必须取消小师妹的亲事,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其他的都好商量。”秦永乐说不出话,沉默半天,转身而去。他最后还是选择向柳长风妥协,因为他知道他表面威风,其实在华山根本没有地位,如果没有柳长风的帮忙,恐怕一天都不能逗留。后来他费了许多周折,向秦永华解释,最终才将此事取消。柳长风又回到了闭关自修的平静日子,每日看书练剑,陪小师妹聊天解闷,日子倒也逍遥。.一日早晨,华山掌门秦永华忽然命秦永安来找柳长风,说是要交给他一个秘密的任务。秦永安依旧神采奕奕,身子笔挺,他大步走上清风楼,坐到了上首,笑道:“长风,听说你这里有好茶,为何见了二叔还不取出来?”清风楼陈设简洁,只有座椅等一应家具,不见名家字画,也无檀香花草之类,柳长风平日极懒,已经许久没有打扫。秦永安随手摸了一下桌面,皱眉道:“怎么这么脏,你几天没有抹桌子了?”柳长风道:“我很少打扫,二叔想喝什么茶?”秦永安哈哈一笑道:“你有几种茶叶?”柳长风亦笑道:“不多,只有两种,平时只喝一种。”秦永安道:“茶叶先不说了,我今天来其实是来带你去相亲的,师兄说了,你年纪已经不小,可以成婚了,这样以后可以专心在华山做事,师兄也知道,你可能会有自己喜欢的意中之人,如果有人选,就说出来让二叔帮你分析一下。”柳长风道:“我喜欢谁,相信瞒不了二叔,秦溅青和秦梦秋我都喜欢,如果二师叔能够助我完成心愿,小侄一定重重回报。”秦永安假装吃惊,道:“你两个都想娶?你可知道她们二人都是我华山最杰出的女弟子,你会不会太贪心了一点,你认为你师父会同意你这样胡来?”柳长风道:“所以我需要二师叔的帮忙,只要你老人家在他面前美言几句,相信师父不会有异议。”说完起身给秦永安沏了一杯云雾蒸青茶,茶香四溢,此茶乃滇南极品名茶,价格虽不是最高,论色泽和口感绝对一流。秦永安喝了一口,赞不绝口,笑问:“我可否带一些回去,我那里的茶可比不了你小子这里,你真会享受。”柳长风道:“当然没有问题,不过还请二师叔不要忘记了小侄的烦恼,能够尽快替我解决。”秦永安道:“好,我回去就跟大师兄说,不过此事可能不太顺利,因为我今天来其实是奉了他的命令,来让你完成一项艰巨的使命,此事华山上下非你莫属,我长话短说,我华山虽
      然领袖武林,大师兄身为武林盟主,武功之高,自然无人可及,可惜啊,我们与少林武当这两大派的关系始终不太好,此二者立派百年,向来被称之为武林的泰山北斗,老实说,我华山虽近年来后来居上,论实力仍远远不及,为了修好与他们的关系,同时让华山派更加兴盛,大师兄想了一个老套的办法,就是所谓的和亲,效仿朝廷处理番邦事务,说穿了就是派一名华山弟子出马,迎娶一名女子,此女子必须与少林武当都有极深的渊源,如此一来,相信可以增加本派实力,同时改善三派的关系。我和大师兄的意思,都
      感觉你是不二人选,只是如此一来,你就必须做出牺牲,你喜欢的本门师姐师妹,恐怕就要割舍。其实你的那点儿女之情,大师兄又岂会不知
      ,可是你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而影响整个华山的兴衰,而且,事成之后,你小子想要左拥右抱,也是可以商量的,只要你完成了这项艰巨的使
      命,莫说一两个女子,到时候大师兄一高兴,说不定就让你做了他的接班人,到时候你掌管整个武林,想娶多少女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秦永安察言观色,见柳长风已然动心,便松了一口气,知道此次可以交差了,柳长风之前几次都不答应,可是这一次难得他主动提出要求
      ,自然好办。于是,秦永华哼着小曲,带着他的茶叶走了。
      柳长风带着秦永安交待的任务,简单的收拾一番,再次离开了华山。每一次他在江湖漂泊的时候心中都有一个愿望,就是马上回到华山,
      可是,不知为了什么,每次回来,换来的只是短暂的停留和更加漫长的离别和等候。对于秦永安所许诺的什么功名和美人,他早已看透,这早
      已经不是第一次,也永远不会是最后一次,因为每次他完成任务回来之后,通常那些承诺都不会兑现,换来的只有更加困难的任务和无情的排
      挤和打压,以及软禁和囚禁等等。柳长风已经渐渐习惯,此刻的他非常清醒,离开华山已经成为一种必然的选择,因为如果一个人长年在外,
      渐渐地就会把那里当做了家,而原来的家乡渐渐淡忘。
      柳长风在经历了几次面壁思过,也就是所谓的囚禁生涯之后,慢慢体会到这种孤独寂寞的生活也是有回报的,而且非常惊人,平时在外无
      法练成的内功,剑法,在坐牢期间通常能够取得突破,在被关了多年之后,柳长风的功力渐渐增长,剑法之提升更是令人不可思议,因此,他
      心中十分清楚,此时莫说是秦永安,就算秦永华亲自出手,也治不住他,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他不愿轻易展示绝学。
      柳长风对华山的留恋,大部分是因为秦梦秋和秦溅青的柔情蜜意,为了他日真正地,彻底地离开华山,脱离华山派,他决心尝试着忘记她
      们两人。
      .柳长风离开华山之后,向武当方向行去。关于武当派的弟子,柳长风也有相识,其中比较熟悉的是两名前辈,之前在江湖偶遇,也曾有过数面
      之缘,比较常见的是一名蓝衣道长,名叫武廉,此人颇有过人之处,往返与武当与长安之间,十分逍遥。月前柳长风与武廉在长安相遇,无意
      间提到一名女子。此女名叫林玉真,乃是长安名门之后,生得十分清秀,为人温和,与世无争。武廉有意将其收于门下,只是她一直没有答应
      。
      柳长风本来想直接去武当找寻武廉,谁知刚下华山,就撞见了形色慌张的武廉,看他模样似乎遇上了什么大事。武廉跌跌撞撞,往山上跑
      去,柳长风上前扶住他,问道:“前辈何以如此惊慌?”武廉抬头见到是他,大叫道:“你在此正好,我正要找你,小真不幸落入魔教手中,
      处境十分危险,请你报告你师父,请他务必帮忙。”柳长风道:“前辈武功高强,难道也救不了林姑娘?”武廉道:“魔教人多势众,我很难
      下手,请小兄弟看在相识一场,施以援手。”柳长风道:“可是我师父今日没有空闲,恐怕难以抽身。”武廉道:“难道你眼睁睁地看着小真
      落入魔窟,也无动于衷,你不要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很喜欢她,让我帮忙。”柳长风不慌不忙道:“前辈何不回武当求救,
      又或者上少林搬救兵?”武廉大怒道:“你什么意思,不想帮忙就直说,就当我瞎了眼,看错了你这个朋友,你不去我一个人去。”愤然推开
      柳长风,狂奔而去。
      柳长风暗中跟随,只见他一路疾行,似乎去的是终南山的方位,终南山靠近长安,以往林玉真的确常去游览。柳长风跟踪武廉,也不知过
      了几日,抬头只见云雾缭绕,终南山已经不远。武廉身法极快,片刻没入山坳之中。柳长风加快脚步,四处搜寻,竟然跟丢了。终南乃道教圣
      地,不乏奇能义士,只是不知何故,近年来终南弟子几乎绝迹江湖,柳长风早年游历到此,也曾在山中小住,只记得当时山中似乎住着一名绝
      色佳人,只可惜她是修道之人,柳长风不敢靠近。柳长风记着路径,往山中一处道观行去,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一个三岔口,他竟然忘记了该
      往哪边,只好在路口休息,希望可以找到行人问路。半晌,背后响起脚步声,柳长风回头一看,是一名黄衣道长,忙上前施礼说道:“请问道
      长,玄妙观怎么走,我以前来过,时间太久忘记了。”那道士年纪和柳长风差不多,二十多岁,看了柳长风一眼,竟然不言不语,自行向前。
      柳长风也不生气,跟着他慢慢地走。谁知走了半天,还是不见屋檐庙宇的影子,柳长风上前拦住去路,说道:“道长这是要去哪里,莫非也是
      忘记了路径?”那道士道:“我没叫你跟着,是你自己愚蠢。”柳长风道:“好,那我现在再求道长一次,求你带我前去玄妙观投宿找人,我
      有急事,要快,若是耽误了,那只好得罪了。”那道士忽然笑道:“你是赶着去会情人吧,何必这样着急,如果耽搁你的好事,那又如何?”
      柳长风道:“我赶着去救人,要是迟了恐怕你担戴不起。”道士道:“方圆百里我都熟悉,好像没有什么人遇险,倒是观中确实有一名美丽的
      女子,她和一名老道在喝茶聊天,不知道多开心。”柳长风急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带我去?”道士笑道:“很简单,只要你立刻跪下来
      求我,我可以考虑。”柳长风道:“你是不是疯了,我凭什么要跪你,我告诉你,自从多年前跪过师父之外,我从不向人下跪。”道士道:“
      可是我听说你经常给人下跪,而且都是些美人,对不对,柳公子?”柳长风吃了一惊:“你认识我?”道士道:“柳公子乃武林情圣,谁人不
      知?”柳长风道:“道长不要取笑,请问道长,在下是否有得罪之处,为何道长一再刁难。”
      .道士道:“得罪说不上,只是我很好奇,公子为何会被称为武林情圣,据说昔日公子似乎只有一位红颜知己,而且你对她情深意重,痴心一片
      。”柳长风不知对方指的是不是秦梦秋,还是秦溅青,反正只有这两人在脑中闪过,他想了想,说道:“道士教训的对,在下近年来确实荒唐
      ,此刻回想,连自己都深感自责,悔恨不已,至于红颜知己,之前有两个,一个叫秦梦秋,另一个叫秦溅青,不知道长说的是哪一位?”道士
      道:“秦梦秋怎么能算是你的红颜知己,如果你再敢说她是你的红颜知己,我绝不饶你。”柳长风大奇:“道长,你是否认识我师姐青青?”
      道士大笑道:“不告诉你,不过看在你还算老实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你不用到观里去了,武廉和玉真早就走了,她们是故意引你来,戏弄
      你,出一口恶气的,谁叫你之前对她们许下诺言,又一走了之。”柳长风道:“多谢道长,既如此,那我只好返回华山,后会有期,希望道长
      有空到华山来玩。”道士道:“我不喜欢去华山,我喜欢清净。”柳长风忽然感觉道士的声音有点熟悉,可就是想去起来,仔细端详,其面容
      依稀有几分像一个非常亲近的人,就问道:“道长,我感觉你有点像我的一个亲人,可就是想不起来,请问道长高姓大名?”道士道:“我叫
      秦溅青。”柳长风道:“道长不要开玩笑,秦溅青是我师姐,我怎么会认不出她来。”道士道:“好了,没功夫陪你玩了。”只见他伸手往脸
      上一抹,跟着轻轻一个转身,黄色道袍缓缓落地,变成了一件白色的轻衫,他的发髻解开,长发飘散,只见她眉目如画,嘴角含笑,却好像有
      几分幽怨,虽然去出道家打扮,依旧难掩一股出尘之气。柳长风一看之下,当然就认出来了,她竟然真的就是多日不见的师姐秦溅青。柳长风
      上前捉住了她的手臂,道:“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秦溅青摇头道:“我有点累了,回去再说。”
      两人原路返回,不久便回到了华山,进入了秦溅青的居所莲花观。莲花观与清风楼相距不远,但中间是秦梦秋的秋雨楼。观中十分简单朴
      素,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温馨,让柳长风有点心酸。因为他曾经在这里陪伴她读书练剑,这里就像他自己的家一样,可是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进
      入此间。秦溅青进了书房,在书桌前坐下,闭目养神,似乎很疲倦。柳长风坐到了她的旁边,忍不住问道:“我很奇怪,为什么你去了长安那
      么久,最近回来只后却见不到人,我一直找你,可最近几天连你的白马都见不到了,我很难受,可是我不敢到你家里来,我没有借口再来这里
      ,师父师母我也无法面对。”
      秦溅青忽然睁开双眼,嗔道:“你是没有时间来吧,你每天都陪在你的梦秋身边,又怎么会想起到我家里来。”柳长风道:“其实我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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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3-3-12 09:43:43
    想来看你,可是我就是找不到理由。”
      .秦溅青道:“他们是不是叫你去娶林玉真?”柳长风道:“你怎么知道?”秦溅青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永远不见
      你。”柳长风道:“我也没有办法,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她,不过最近我发觉她还是蛮可爱的,属于那种平淡的女子,洗尽铅华,非常适合我这
      种浮躁的个性。”秦溅青道:“我看你是一见到美人就想玩弄人家吧,还是为了二师叔许诺给你的掌门之位?”柳长风笑道:“那些我早已看
      淡,只是感觉玉真确实是个可怜的女子,她总是一个人,没有人陪伴她。”秦溅青道:“那很好,你去找她就是了,为什么要跟着我?”柳长
      风道:“你这么久都没有出现,我很想你。”
      .秦溅青道:“我也明白,玉真怎么会是你的意中之人呢,可是梦秋就不同了,虽然我这段时间很少露面,可是关于你和她的传奇,还是一清二
      楚,我听说你为了哄她开心,当众下跪,并且,你对她山盟海誓,已经是非卿不娶,可有此事?”柳长风有点脸红,低头道:“我承认,我做
      过这些,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何以我最喜欢的两个女子,你和梦秋总是不在身边,而我总是去江湖做一些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事情,我真
      的不想再这样下去,我想潜心修炼,陪伴你和梦秋,过平静的隐居生活。”秦溅青道:“你想隐居我不反对,可是我真的很好奇,难道你真的
      以为我和梦秋可以相安无事?”
      .柳长风愁眉苦脸,说道:“这也是我最头疼的问题,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秦溅青道:“很简单,直截了当,二选一,不是我就是她,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不可能和梦秋共事一夫,你休想脚踏两只船,如果你真的
      这么想,结果就是两头都不到岸,你不只会失去我,也会失去梦秋。”
      柳长风想了许久,才慢慢说道:“我什么都不想了,我选你好不好,其实我早已想清楚了,不管你们两个谁在我身边,都是我的福气,我以前
      太贪心了,总是朝秦暮楚,结果失去了我最深爱的两个女孩子,从今以后,我们一起过平静的生活。”秦溅青笑道:“其实我一早知道你今天
      会选我,因为我太了解你,如果今天换了我是梦秋,你也会说同样的话,是不是?”柳长风有点无奈,说道:“可是此刻在我面前的人是你—
      —青青,以后我叫你青青好不好,我们别再互相折磨了,好好珍惜时光吧,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我不想到老之时,还是孤身一人。”
      秦溅青的心情看起来还是很愉快,娇笑道:“你想以后都叫我青青也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别说我不给你机会,猜猜看,如果猜中了,
      我就送你一份大礼。”柳长风沉吟道:“该不会要先赠你一份大礼吧?”秦溅青道:“猜对了一小部分,我的确要你立刻着手挑选一件礼物给
      我,此物乃定情信物,绝对不可马虎,至于我喜欢什么,我不会告诉你,如果你选的东西我不喜欢,你就必须重新挑选直到我满意为止,此其
      一;其二,我不喜欢什么私定终身那一套,你必须向我父亲禀明一切,求得他老人家的同意,然后正式定亲;其三,我们定亲三个月后,马上
      拜堂成亲,一天也不许耽搁。记住,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你不同意,你我就此一刀两断,各不相干。”
      柳长风大吃一惊,眨眼道:“这么快,定亲我可以接受,可是三月后就成亲会不会太迅速了那么一点点呢?青青,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莫
      说是成亲,就算要立即定亲也不简单,其中有几个关键的问题恐怕不容易解决,你可否容我了解一些琐事之后,再向师父他老人家提亲。”
      秦溅青道:“绝对不行,我这个人是急性子,这点你应该清楚,你若是想借故拖延,我一定狠狠惩罚你。”柳长风道:“既然如此,我照办就
      是,师姐不必动气,我现在就去帮你找一份精致的礼物。”
      柳长风的清风楼本来有许多收藏,可惜毁于不久之前的重修,如今楼主实在拿不出像样的东西,只好向那些前辈伸手。华山长辈除了掌门秦永
      华之外,还有秦永华的许多师兄弟,只是这些人平时不太露面,有的下山历练,有的隐居与后山,柳长风难得见到一个,只有打理门派事务的
      二师叔秦永安和不久之前回山的三师叔秦永乐。
      秦永安为人事故,不好相与。秦永乐虽然桀骜不驯,却有一种武林豪侠的风范,向来出手阔绰,不拘小节。柳长风上次因为小师妹秦思雨的事
      跟他闹得不太愉快,如今想要求他帮忙,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三师叔秦永乐依旧是这次最能够帮得上忙的人,柳长风早就听说他也喜欢
      收藏各种古玩,无论经史子集,琴棋书画,刀枪剑戟均有搜录。
      不过,秦永乐也有一个烦恼,因为他早年离开师门,掌门师兄秦永安对他有所不满,因此华山的那些珍贵的武学秘籍便与他无缘,秦永华
      看得很紧,就连小小的一本残章,也不允许他看,于是,秦永乐非常郁闷,整日饮酒解闷。
      秦永乐生得俊逸不凡,且性情洒脱,早年乃江湖有名的美男子,就算如今已到中年,依旧风流不减。
      在二十年前,秦永乐并非如今的一蹶不振,当时的他意气风发,纵横武林,风头之旺,直逼大师兄秦永华。
      可惜的是,在那次掌门之争的门派比武中,惨败与秦永华,从此一怒下山,再也没有踏上华山一步。
      关于那次比武,有华山小辈弟子私下谣传,秦永华本来并无全胜之把握,只因有秦永安暗中相助,在秦永乐的茶水下了一点泻药,分量虽
      不重,却使得秦永乐腹痛不止,严重影响了正常实力的发挥。
      此事柳长风之前已有耳闻,而今为了十拿九稳,让三师叔不得不帮忙,于是他决定在见秦永乐之前提前准备,做好功课,为三师叔做点事
      ,以弥补他多年漂泊的不幸遭遇。柳长风在华山学艺多年,花了很多钱,经营多年,才有了小小的清风楼这个居所,可是楼中珍藏早已清空,
      此次借着帮三师叔做事,算便替自己也添置一两件震楼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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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 二十四桥明月夜
    更新时间2013-1-9 20:24:11  字数:19914

     华山派效仿少林寺,建有藏经阁,阁中藏书海量,非等闲之辈不得进入,就连柳长风自己,也只是早年练功刻苦,得到掌门恩师秦永华的特许,进去读了一会书。不过,柳长风并非等闲之辈,在当时就想过长久之计。由于秦永华没有空闲,书屋向来交由其一名亲传弟子宋镜看守,这宋镜极少出手,不知武功底细。多年前,柳长风在离开书屋之后的那天夜里,就曾经黑巾蒙面,再加上一套特制的黑色夜行衣,夜探书屋,顺便试一下宋镜的武功。宋镜年纪稍长于柳长风,相貌平凡,平日少言寡语,就连同门师兄弟相邀,他也从不赴约,忠于职守,非常敬业。为了能够进入书屋读书,不少同门费尽心机,讨好于他,可是都没有效果。柳长风早知其为人,不抱其他幻想,决定孤军深入,直接与他交手,以真才实学制服他。当夜明月初生,四野寂静,华山上下均纷纷就寝,柳长风从衣柜里取出一套丝质的深黑色外套,蒙面方巾,最后从床头抽出一把连鞘长剑来。此剑剑身古朴,底色是白色,上有红黄蓝三种鲜艳的色彩点缀,黄金吞口,剑身狭长,靠近剑柄处直刻有:青云二字,字体为小篆。此种字体龙飞凤舞,柳长风当年并不认识,在一名叔父的提点之下才得以知晓。此剑得来不易。柳长风少年时为了寻找它曾经几次下山,买舟出海,远渡重洋,于南海之滨偶然获得,后又高薪聘请当时江湖第一铸剑大师古大师亲自打磨,重铸。前后耗时一年,耗费名贵木材木炭难以计算。柳长风自从青云剑在手之后,信心大增,练剑更加刻苦,废寝忘食。短短一年,便将华山剑法融会贯通,因此才得以进入书屋读书,修炼更加深奥的华山武学。华山剑法其实只是华山派的入门剑法,人人都会,但越是这种简单的剑法越难真正的掌握其精髓,除苦练之外,还需机缘巧合,又或者自身悟性也有关。柳长风之前的三位师兄,武行空、孙怀英、金流月都在很早之前就过了这一关,可是这三位师兄虽各有所长,并未能够真正把华山剑法吃透。柳长风想要弄一本秘籍送给三师叔秦永乐,向他换取一份礼物给秦溅青,后来又想起秦梦秋那边也不能忘记,于是决定搞到两本秘籍。此事颇为不易,宋镜武功极高,又不容易收买,柳长风多年前曾与他交手,并没有占到便宜,无功而返。又不能触犯门规,直接斩杀宋镜,也不能偷盗,想来想去,越想越烦,干脆放弃这一个方案,决心用其他的路子搞到礼物。就在这个烦恼的时刻,南海门忽然派人送来了他想要的东西,两条一模一样的绿色玉坠。南海掌门汪夫人也无其他要求,只是让柳长风尽快启程返回南海,说是自从他走后南海的事情不太好办,还是需要他帮忙处理。柳长风本想隐居华山,可又闲不住,正好乘机下山,回南海过些逍遥的日子。华山始终比不上南海那么自由,可以随便与同门师姐妹一起读书练剑,唱歌跳舞。
      宋镜也是爱书成痴,虽不知此书之妙,却也知道不是凡品,再加上那魔教弟子与他有旧,便答应下来。秘籍到手之后,秦永华也曾经翻阅,据宋镜所言,似乎秦永华本身修炼的剑法与此神功有些冲突,于是放弃。柳长风把神龙剑谱交给秦永乐,并向他赔礼道歉,陈恳地说道:“三师叔,当日小师妹的事,全怪太心急,得罪之处,请您海涵。这一本书就当赔罪,另外我想请师叔帮我个小忙。今日小侄手头极紧,而青青又逼着我给她买礼物,师叔能否帮我想个主意。”秦永乐得到秘籍,自然心花怒放,哪里还记得柳长风在几天前还威胁过他,笑道:“贤侄放心,此事包在师叔身上。”两人聊了一阵,秦永乐走进卧室,取了一本蓝皮大书出来,递给了柳长风。那是一本乐谱,上面所记载的有时下流行的小调,也有古曲,难得的是全是秦永乐和朋友手抄而成。柳长风似有所悟,只随便翻看了一下,就把书还给了秦永乐,起身告辞而去。秦永乐也不在意,独自研究他的剑谱去了。
      柳长风回到清风楼,从书桌里抽出了一本蓝底红字的硬皮本子来。这个小册子是他几个月前偶然间心血来潮从山下买来,原本是想写一些练功心得。受秦永乐手抄本的影响,柳长风心想,我何不亲自动手,为青青抄写一份她最喜欢读的诗集。随后,他摆开笔墨纸砚,心中默念,开始书写: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这一首诗为唐代诗人杜牧所作,柳长风之前读过,但早已忘记。这是他苦思许久之后从新买的云河书架上取出诗集照抄下来的。此诗所写意境与他们两人的故事有些不同,他也顾不了那么多,反正只要是写情的诗,相信她不会不喜欢。这个手抄本不是一日便可完成,他也不急。合上书本,从床头取出近年来从不离身的青红剑,下楼练剑。楼下是一片空旷的青石板所砌成的大天井,两边有圆形的月洞门,中有假山水池,泉水清澈见底,几条小金鱼游来游去。池中植有荷花,花色分红白两种。柳长风比较喜爱的是红莲,据说这是本地的品种,数量极少。柳长风缓缓拨出长剑,随意挥舞,刹那间剑影重重,刷刷刷的剑鸣声掩盖了淙淙流水声。只见他身随剑走,剑指八方,脚踏七星,忽而又变化为九宫步法,进退如电,身法越来越快。忽然间一声清啸,跃上了屋顶。华山已经多年没有举办门派比武,这一次年关将近,难得掌门秦永华的几位爱徒一一返回华山,他决定考一考他们这几年的功课,下令几日后比武。柳长风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收拾行礼,准备逃跑。不料金流月竟然暗中告密,被秦永安带人堵在了山门。这种情形不止一次,柳长风早已厌倦,连话都懒得说,直接拔剑突围。几年前,秦永安的武功在华山还是蛮厉害的,可是如今世易时移,柳长风胡乱学了些南海和峨眉的内功和剑法,早就不把他放在眼里。柳长风有点困惑,此人为何总是来阻拦自己,要说取其性命并非难事,可他毕竟是二师叔,不好下杀手。只好挥剑乱砍一番,在秦永安的身上留下了几道伤口。秦永安大惊:“你的武功怎么会比我高呢,我就不信,这次你偷袭,我们重来,其他人退后。”柳长风还剑入鞘,笑道:“二师叔,你都死过几次了,我也不好意思在鞭尸,算了吧,如果这次我一不小心真的结果了你,我可没法向掌门交代。”秦永安道:“前几次是你使诈,我才着了你的道儿,这次我一定狠狠教训你,你别忘了,以前你的剑法都是我教你的。”柳长风道:“你教我的那些剑法我没有忘记,我只想离开华山,你不要让我为难。”秦永安道:“这句话应该我说,你跑了我怎么跟你师父交代?”柳长风道:“我不想比武,只想过平静的生活。”秦永安道:“你休想逃避,其实掌门师兄早就知道你会跑,即使流月不跟我说我也一早就埋伏在这必经之地等你。”柳长风不再说话,再次拔剑。剑光一闪,秦永安一声惨叫,远远飞出。这一次伤的极重。秦永安带来的几名弟子见他到底,以为死了,忙逃回去报信了。有一人道:“不如我们一起上,或许能留助这小子。”另一人道:“你想死可别拖上我,我宁愿回去报信。”这些人大部分赞同后者,不过还是虚张声势,一起亮出长剑便挥边退。
      柳长风下山只好,去往武当山方向。武当山的那位道长一直邀请他前去游玩,据他所言,武当竟然有许多美丽的女道士。柳长风经过这次面壁
      思过,不再像往日一样好色,自然不会贪图武当的美色,只是一时想不起该去何处。到了武当山,老道士武廉带他去见了在长安见过的林玉真
      。林玉真和往日一样,似乎有什么心事。武廉说道:“小柳,玉真这几日有些烦恼,你陪她到处游览一下,如果你能够让她开心,我就送你一
      份大礼。”柳长风摇头道:“道长,晚辈只是顺道过来拜访,近日有些小事,恐怕不能陪伴林姑娘。”武廉急道:“我也是没有办法,玉真这
      个人你是了解的,她只想你陪她。”柳长风道:“抱歉,晚辈必须即刻启程,后会有期。”
      林玉真偷偷跟在柳长风的身后,从武当一直跟到了洞庭湖,后来又到了杭州西湖。柳长风心事重重,竟然没有留意到她一直跟随。此次杭州之
      行说来奇怪,只觉似乎已多年没有来,于是就往这里来了。在少年时,杭州是柳长风长居之地,西湖的风光自小就吸引着他,只是后来滞留金
      陵之后,杭州渐渐忘却。他依稀记得在杭州有一个红颜知己,却忘记了她的名字。
      柳长风记得少年时在杭州住过很长时间,好像还有一个红粉知己一直陪伴着他,此时故地重游,丝毫想不起她的名字和相貌。他只是依稀记得
      ,这女子似乎是丐帮中人。丐帮近年来在江湖上名声不太大,与魔教一样,渐渐被人遗忘。而他们往日的死对头少林和武当,也多年没有了消
      息。这昔日的四大门派名声和气煊赫,而今却让人叹息。西湖的风光秀丽一如往日,柔软细长的柳丝迎风飘荡,就像少女的长发,吸引着过往
      游客。湖面十分平静,画舫上丝竹和美人的诱惑有增无减,只因近年来生意萧条,很多商家为了银子,纷纷改革,把歌女舞姬的长裙统统换成
      了露背短裙,裙角极短,短到膝盖之上,只微微遮住那羞人之处,一双大腿展露无疑。可惜的是,柳长风并无艳福消受,此次他并非一人下江
      南,他的身后始终跟着一名道姑,这道姑不知何时开始就已跟随,他却一点都不知道,路上过往的江湖人大都了解,指指点点,多半人在笑他
      迟钝,可是他却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只是一路观赏醉人风光。
      到了西湖边上,一名衣裳破烂的乞丐似乎有点不忍心,上前说道:“这位公子,你被人跟踪了!小人实在不忍心看你被人笑话,这里怎么说也
      是我丐帮的地盘,小人不想你出事。”柳长风道:“这位兄台,多谢你的提醒,不过在下盘缠用尽,不能施舍给你半分,还望你不要见怪。”
      乞丐道:“公子误会了,小人并非是向公子讨饭,相反,如果公子身上没钱,小人就带你去吃饭喝酒,不过本帮有个规矩,吃了我们的饭,就
      必须正式加入帮会,否则视为叛徒。公子意下如何?”柳长风道:“贵帮有一位清清姑娘,不知是否还在江南?”乞丐道:“原来公子是清清
      姑娘的朋友,请问公子大名?”柳长风道:“在下杨剑飞,来自昆仑山。”乞丐道:“公子原来竟是昆仑派弟子,失敬失敬。”柳长风道:“
      兄台误会了,在下乃魔教中人,此次前来不为别的,就想寻访古人,若是兄台能够助我完成心愿,在下定当厚报。”那乞丐一听魔教两个字,
      脸色大变,后退散步,举起手中的叫花棒,喝道:“好小子,我原以为你是名门正派的少侠,原来竟是魔教遗孽,你胆子不小,敢来江南撒野
      ,我武功虽然不好,今天也要除魔卫道,杀了你这个小魔头,什么都不必说了,动手吧。”
      乞丐说完之后,把手中的棒子舞得呼呼风响,不过他不敢造次,准备采取守势,等柳长风先出招,看其破绽再一招破解对方招式。是以他只是
      虚张声势,不见进攻。柳长风并没有太在意对方棒法,只是静静地望向湖面,神情忧伤,不知道在想什么。此时旁观的几人听说他是魔教的人
      ,纷纷亮出兵刃,围了过来,叫道:“既然是邪教中人,人人得而诛之,不必跟他讲什么江湖规矩,大伙儿并肩子上吧,我看这厮恐怕不易对
      付,要小心,有暗青子的先喂他几颗再说。”
      柳长风望着这群莫名奇妙的人,微微摇了摇头,轻轻一跃,上了湖中一叶扁舟。众人追去,那小舟却忽然飞速划动,转眼已至湖心,气得乞丐
      等人大叫。小舟上有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此时才放下船桨,来到柳长风的面前,向他伸出了手。她的手很白,指头很细,指甲修得很短。柳
      长风道:“你想要什么?”少女娇笑道:“自然是要钱,我帮你跑路,你就要给路费,不然我就把你送回去交给那些坏人。”柳长风道:“别
      说我没钱,有钱我也不会给你。”少女生气道:“你敢!告诉你,整个西湖没有人敢欺负我,要是你不听话给钱,我姐姐一定不会放过你。”
      柳长风道:“你姐姐相貌如何,算不算是天姿国色?”少女道:“你神经病,问这个做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个大色狼!”柳长风道:“
      如果你姐姐是个绝色美人,我可以考虑付给你路费,否则你今天就当免费送客吧。”少女道:“淫贼!你休想打我姐姐的主意,告诉你,她已
      经有人家了,不许你欺负她,不然我跟你拼命。”柳长风道:“我最喜欢的就是有人家的姑娘,你马上带我去见你姐姐,有缘的话,我就做你
      的姐夫,好不好?”少女道:“呸,我姐夫可比你英俊得多,武功也比你高,你凭什么跟他抢?”柳长风道:“我看你的姿色勉强过得去,将
      来要是我哪天一高兴,说不定就收你做了小妾,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少女道:“你是个疯子,竟然连我都不放过,你欺负我是个小
      女孩啊,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我不会嫁给你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柳长风道:“现在船上没有第三个人,要是你不乖乖听我的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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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撕破你的衣服,把你抱到船舱里,狠狠地欺负你。”少女大怒道:“下流,无耻,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和你说话。”她忽然双手用力
      向前一推,力道大得惊人。柳长风猝不及防,没能闪开,也不及使出千斤坠的定身法,就这样被一个看似不会武功的少女推入了湖中。噗通一
      声,水花四溅,打湿了少女的脸?。此时的她变得美丽了许多,脸上的水珠慢慢流到她雪白的脖子上,连微微隆起的胸脯也弄湿了。?
      柳长风在水里大叫道:“救我,我不会游泳。”那少女道:“就不理你,谁让你那么坏,哼。”柳长风在水里吃尽了苦头,一下落,一下浮起
      ,只见他双手乱抓,狼狈万分。不一会儿,呼叫声停了,那少女奇怪地望去,只见水面涟漪阵阵,已经见不到柳长风的影子。少女自言自语道
      :“难道他真的不会水,只好下去救他了。”她跃入水中,潜入水底,几分钟的功夫就提着双眼紧闭的柳长风跳上了船头。柳长风发髻散乱,
      脸色如纸,牙关紧咬,像个死人一样。少女没办法,只好施救,先在他的肚子上按了几下,看他还是没有反应,想起她姐姐教她的方法,扒开
      柳长风的嘴,想要灌点气救他,可想起此人那么好色,犹豫起来,不过很快就想到救人要紧,低头吻上了柳长风的唇,开始吹气。片刻之后,
      柳长风醒来,揉揉眼睛道:“我在哪里,小妹妹,是你救了我,我还以为我完了,救命之恩,容当后报,我还有要紧事,先走一步了。”说完
      起身便要离开。那少女大叫道:“你这个人真是凉薄,我救了你的命,你就这样走了。”柳长风道:“我真的有事,此次江南之行,并非游玩
      这么简单,实话对你说了吧,我身负重任,不可耽搁,否则后果难料。”少女道:“别骗人了,一看你就不是个正经人。你还没有问我的名字
      呢,怎么你连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要知道?”柳长风道:“对不起,你叫什么?”少女道:“我叫飞烟,姓暂时不说给你听,你呢,叫什么?
      ”柳长风道:“我叫柳长风,从北方来。”飞烟道:“其实我看你应该不太坏吧,不然我也不会救你,我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一个坏人,我对
      坏人天生就有一种感觉,只要是真的坏人靠近,我都不会理他。”柳长风道:“我当然是好人,你饿不饿,我带你去楼外楼吃好吃的。”飞烟
      道:“那种地方是有钱人去的,我们穷人家不敢进,进去也会被人轰出来。”柳长风有点难受,想想又说道:“那你平日都去哪里吃饭,我想
      请你吃饭。”飞烟道:“有时候在家里吃,有时候在船上吃。既然你饿了,那你跟我回家,我做饭给你吃。”小船悠悠而行,飞烟看起来变得
      非常开心,脸上总是挂着笑容,让柳长风十分奇怪,问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看我就从来不会笑,没什么事情好笑嘛。”
      柳长风跟随唐碧玉到了一个农家小院,只见院中有一口小井,三五盆花。柳长风四处看了看,说道:“看起来飞烟不在,我只好改日再来拜访
      。”说完转身出门。唐碧玉跟着他走出门,站在台阶上静静地望着他,没有说话。柳长风心中烦恼,大步走下台阶,绝不回头。就在此时,忽
      听右边有一个声音说道:“既然来了,好歹留下点东西,你每次都就这样空手来,空手回,你不觉得丢人?”
      柳长风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是
      唐碧玉的表兄殷宝贵,这人十分难缠,柳长风每次来唐家都会遇上他。柳长风停住脚步,却不回头,说道:“你想要什么?”殷宝贵道:“我
      听说新得了一条玉坠,何不取出来赠予表妹?”柳长风这才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道:“我没有什么玉坠,倒是新学了一套凌
      烟剑法,殷兄可否赐教一二。”殷宝贵似乎早就在等这句话,他的剑早已握紧,此时轻轻地抽了出来,笑道:“太好了,今日终于可以见识到
      柳兄的绝学。”两人在唐家几次碰面,早已是剑拨弩张,只是碍于唐碧玉的面子没有动手,此时殷宝贵主动找碴,柳长风正值心情大怀,于是
      两人终于爆发了第一次大战。殷宝贵师从唐碧玉的父亲唐家应,在江南一带罕逢敌手,据说就连丐帮的帮主,也不敢惹他。唐家在江南势力极
      大,为江南第一武林世家,近年来声誉鹊起,渐渐压过了过气的丐帮。殷宝贵经常外出,行踪无人知晓,据说在办一桩大事,不过为了唐碧玉
      的芳心,他还是选择每日前去报到。殷宝贵平日涵养极好,本来不会主动挑衅,只因今日有一件事高兴,多喝了几杯,一见到早想除之而后快
      的情敌柳长风,哪里还能够忍受得了,况且今日他师父不在,只有唐碧玉一人在场,也少了几分顾忌,若是能击败柳长风,在唐碧玉的心中一
      定可以加分。殷宝贵长于内功修为,长年跟随唐家应打坐练气,已有十几年的功力。江湖传闻,唐家有一本武功秘籍,上面记载着当今天下至
      阴至柔之内功心法,若是练成,恐怕当今江湖内力最深厚的凤栖梧,也难以抵挡。殷宝贵自然听说过这个传说,可惜的是,至今没有见过秘籍
      ,也不曾得到唐家应的传授,他也曾千方百计想要把秘籍弄到手,自行修炼,只是一直没有线索。就算没有那神功护体,殷宝贵的武功仍旧在
      江南少侠中排名第一,因此他非常自信,今日一定可以把柳长风打倒。原因十分简单,柳长风在江湖并没有什么名气,而且远道而来,常言道
      强龙不压地头蛇,殷宝贵如何肯向他低头。只见他长剑一圈,向前一指,一道红色剑光飞向柳长风的心脏部位。剑光细长,如诗如画,又如毒
      蛇吐信,狠毒无比,瞬间可取人性命。更加厉害的是,这一剑竟带着一种奇特的乐音,有如越女弹唱,清新悦耳。这一剑并无过人之处,难得
      的是其贯注剑身的真力,竟然有七成功力。常人过招最多两三成内力,哪里像殷宝贵这样拼命?柳长风面不改色,凝注剑光,右手搭上剑柄,
      缓缓拨剑。
      柳长风拨出长剑,横剑一封。一道绿色的剑网幻起,挡住了殷宝贵的剑光。紧接着,他的剑微微旋转,直劈而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剑气
      纵横,轰隆一声巨响,殷宝贵一声大叫,飞出三丈之外。他脚下站立的土地裂开了一条长沟,向远处延伸出去。
      唐碧玉急忙赶过去查看,只见殷宝贵口吐鲜血,面色惨败,连站起来都困难。显然已受严重内伤,三个月内肯定无法痊愈。唐碧玉转头对柳长
      风说道:“何必下这么重的手?”柳长风淡淡地说道:“若非看在你的面上,他此刻已经是个死人。”说完还剑入鞘,飘然而去。
      回到西湖客栈,房里坐着一名白衣少女,见他推门而入,笑吟吟起身道:“你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这少女清纯甜美,正是
      唐碧玉的妹妹飞烟。柳长风道:“原来你在这里,害我跑到你家去,找了半天不见人。为什么不在家里?”飞烟道:“我和姐姐最近闹得很不
      愉快,不想回家,你可不可以收留我。”柳长风笑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可以收留你,只是男女授受不亲,这间屋子里面只有一张
      床,这可如何是好?”飞烟道:“那有什么难的,你睡地上,我睡床上,不久好了。”柳长风道:“可是万一传了出去,让人说你不检点,那
      我的罪过可就大了。”飞烟道:“我不怕。”
      柳长风道:“可是我不想睡在地上,天气变冷了,尤其是最近几天,早晚都很难受,我怕我第二天会生病,不然我们一起睡好不好,我保证,
      绝不碰你,连衣角都不动。”飞烟道:“不行,我不相信你的鬼话,我睡得很香,半夜被你占了便宜都不知道,如果你再这样心怀不轨,我就
      把你赶出去。”柳长风道:“我好像是主人,你是客人。”飞烟道:“你记不记得那天我救了你后来又带你回家吃饭你跟我说过什么?”柳长
      风道:“记不得了。”飞烟道:“哼,你别想赖账,你说你会一辈子保护我,对我好,不让任何人欺负我,还说你会带我去你家乡玩,还有去
      见你父母。我叫你留在江南,你不肯,却不停地劝我跟你回江北。最后你还说你一定会娶我为妻,一辈子疼爱我。”柳长风道:“我那天肯定
      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这决不可能,是不是你瞎编的。因为我不可能娶你为妻的。”飞烟道:“为什么不可能,你答应过的?”
      柳长风道:“因为我早已经定了亲。”
      飞烟大惊道:“你说什么?你骗人,我不相信。”柳长风苦笑道:“是真的,其实我是华山派的弟子,在华山我早已经有了意中之人。”飞烟道:“那也不算定亲吧,我不管,你不可以不理我。”柳长风道:“我到江南来是想找一些回忆,如今已经不想再找,我打算返回华山。”飞烟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你别想甩掉我,这一辈子都休想。”柳长风道:“可是我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飞烟道:“你什么都不用做,跟着我就行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柳长风叹了口气,说不出话来。第二天,柳长风的情绪还是不好,就一个人走出客栈,在街上散心。江南繁华,尤其是杭州,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走过一条长街,街角有一间西湖茶社,看起来颇为雅致,喝茶的客人也不少,有数十人,老老少少,引人注目的是进门右首靠窗的两名豪客,这两人都穿黑色绸缎做的衣裳,刀剑放在桌上,不时低语,有时又抬头四下搜索,形迹着实可疑。旁边的茶客见到二人的利刃和凶恶的面相,都避而远之。这两人年纪都在三十左右,论相貌还是比较英俊,就是目光犀利,鬼鬼祟祟,似乎在进行一桩重大的图谋。柳长风怀疑二人是江湖上有名的江洋大盗,决心上前一会,横竖左右无事。他慢慢走进茶社,靠近二人,冷冷道:“两位可是魔教中人,如果是,那就是一家人。”其中一人横了他一眼道:“如果不是,那又如何?”柳长风用他的剑做了回答。剑光一闪,两人身首异处。
      两人死后,柳长风踢开两人的尸体,坐下自己喝茶。茶客都被吓跑了,只有掌柜躲在桌子角不敢作声。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门口又进来了一个黑衣人,看其服饰和之前两人一样,不同的束着一根红色的腰带,显然地位较高。来人四十上下,相貌威严,留着八字胡,手执长剑,剑已出鞘。这人在柳长风身前七尺外停住,大喝道:“小子,你是何人,竟敢到江南撒野,难道你不知此地已经是我魔教的地盘?刚才的两位兄弟都是我西湖坛的弟子,本座正是西湖坛主,外号一剑飞仙,姓江名震海,你是何人门下,报上名来,最好老实交待,或许有一线生机,否则,今日你难逃一死。”他的声音极大,一句话说完,震得茶馆中的茶壶茶杯纷纷破裂,连梁上的灰尘也簌簌而下。柳长风拱手道:“在下杨剑飞,魔教百剑堂主,大家都是魔教的弟兄,本来是好说的,可是此二人调戏良家妇女,破坏我教形象,死不足惜。”江震海闻言大吃一惊,双目圆睁,用剑指着柳长风道:“胡说八道,我魔教根本没有你这一号人,你叫什么,快快报上名来,我的耐心有限?”说完一剑挥出,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靠里的一根一人合抱的木柱竟然被他削断。可见此人不但剑法了得,内力也着实骇人。柳长风长剑一划,半空中忽然浮现一朵出水芙蓉,随风而动,飞袭江震海,趋势快如流星,其声却极雅致,犹如高山流水,又如阳春白雪。江震海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敢偷袭,一身惨叫,鲜血狂喷。
      就在此时,忽听一个悠长的声音说道:“小柳,不许胡闹。”声落人到,来的是一名中年书生,只见他面如冠玉,玉扇方巾,神情潇洒,却是多日不见的浮生戏园主人汪梦远。汪梦远在金陵时对柳长风颇有提携,但后来柳长风发现其人深不可测,根本就不是真心帮助自己,早已不再顾念往日恩情。江震海见到汪梦远,竟然像见到亲人一般,大喊道:“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柳长风大惊失色:“远叔,原来你竟然是魔教中人!”汪梦远上前扶住摇摇欲倒的江震海,喂他服了一粒白色药丸,怒视柳长风,冷冷道:“不错,我加入魔教已有多年,难道你今日才知道,也未免太晚了些。”柳长风道:“魔教已经绝迹江湖多年,近来却蠢蠢欲动,原来一直在暗中绸缪,远叔,相信你的身份非比寻常,我敢断言,你在教中的地位,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汪梦远道:“你没猜错,今日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就是魔教的副教主,蒙教主信任,令我全权处理中原事务,当初我之所以收留你,就是为了魔教入主中原,因为你身份特殊,控制了你,就等于控制了整个华山。”柳长风道:“事到如今,不必多说,你我恩断义绝,正好一决生死。”话未说完,长剑横扫,一道无形剑气涌向二人。汪梦远身形一晃,避向一旁。江震海运气抵挡,却如何能够抵挡得住?一声闷哼,心脉俱断,倒地而亡。柳长风掠起,凌空下击,斜刺汪梦远的心脏。汪梦远玉扇一张一合,扇破人忙。
      柳长风连杀死四人,也有些疲累,迅速撤离了西湖茶馆。谁知刚出茶馆,就见到原处一大队人马向自己狂奔过来,为首的竟然是殷宝贵。殷宝贵其实伤的不重,不过为了在唐碧玉面前博取同情,于是装相。后来他将此事添油加醋报告给唐家应,唐家应大怒,命他带人来捉拿柳长风。殷宝贵早已打点好一切,花钱如流水,买通了所有带来的唐家弟子,暗中授意:无论如何,都要杀死柳长风。这一批弟子在唐家算二流好手,不过也颇为难得,是究竟阵仗的老江湖,每一个人都有十几年的苦功和实战,再加上殷宝贵本人,实力可谓超强,就算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唐家应亲自出手,也不敢言必胜。
      柳长风连杀死人,功利损耗不少。哪里还有功夫和这些人纠缠,转身就逃。谁知殷宝贵早已将柳长风的行踪掌握,早在对面街角也埋伏下数十命唐家高手,柳长风只掠出数丈,就已经被两边人马合围。堵在了街心。柳长风定下心神,朗声道:“殷宝贵,我看在碧玉的面子上没有杀你,可是你一再苦苦相逼,就不要怪我收下无情,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剑光闪动,连杀两人。紧接着飞身而起,长剑一圈,又杀八人。杀完十人,闯到了殷宝贵的面前,殷宝贵脸色铁青,他没有想到,柳长风竟然如此狠毒,竟然招招致命,不留活口,他心道:“看来今日有死无生,只能跟他拼命了。”他大吼一声,使出了十成功力,双掌一推,竟然要比内力。柳长风哪里理他,一个筋斗翻到其身后,反手一剑,将他分为两段。
      柳长风杀了殷宝贵之后,随手又杀了几人,展开轻功上了屋脊,如飞而退。掠过几天街,便到了城外。城外五里处有一棵榕树,枝繁叶茂,树干粗大,几人合抱也围不过来。树下有五张石桌,每张四颗石凳,外有围墙,地基向下延伸十丈,建在稻田之上,地基为青石所砌,自然牢固,只是地板只用寻常水泥石灰铺成,下了几阵雨之后有了裂痕,继而坍塌,原本十分热闹的一个游乐场所,如今成了危城,鲜有人迹。初建之时,每日早晚都有一群中老年男女带着儿孙在此打牌,聊天。此时树下的石凳上只有一男一女。年纪都在二十左右。那女子风华绝代,就算在美人如云的江南,也没有极得上她半分。那男子却十分普通。那女子见了柳长风,轻声道:“过来!”声音虽轻却自由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柳长风低下了头,竟然乖乖地朝她走去,停在了她的身前。这哪里还是片刻之前还仗剑纵横,杀人如麻的柳长风?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柳长风华山的师姐秦溅青,男的则是不久之前刚入华山的麦有才。两人到江南办事,正好在树下休息。麦有才一见柳长风,就忍不住大叫道:“上次没有分胜负,今日一定要见高低,正好你师姐也在,就让她当见证,免得同门师兄弟总是笑我输给你,上次明明是平手。”柳长风道:“好!”两人跃入已经收割完毕的稻田之中,刀光剑影,再次上演龙争虎斗。麦有才出自丐帮,刀法朴实厚重,柳长风上次已经摸清路数。数招后,麦有才人头落地。
      秦溅青见到麦有才横死,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你的剑法有了一点长进,不过要想胜过我父亲还有一段距离。”柳长风不解,问道:“我为什么要胜过师父?”秦溅青道:“你不是一直都想打倒他,吐气扬眉?”柳长风缓缓摇头,仰头望着树顶,说道:“那是我少年时代的理想,如今一切都改变了,小小的一个华山派,不是我的目标。”话音刚落,树梢忽然跃下一个白衣人来,此人三十余岁,散发披肩,胡须长乱,十分颓废,然目光凌厉,背插长剑,仪态悠闲。却是华山派大师兄武行空。武行空哈哈大笑道:“四师弟,看来你今非昔比,你我兄弟多年不见,不如在此过招,就当把门派比武提前吧。”柳长风道:“正想向大师兄讨教。”柳长风跃上围墙,挺剑刺向武行空的口,中宫直进,不玩花样。武行空拨出长剑还了架开,身形略闪,还了一招白鹤亮翅,削向柳长风肩头。柳长风竖剑一挡,当的一声,一股大力从对方剑身传来,震得他长剑几乎脱手而飞。显然武行空不愧为大师兄,内功之深厚,在众人之中排名第一。不过柳长风并不惊慌,武行空的武功深浅,早在掌握之中。早期,武行空确实是华山年轻一辈中的第一,可是后来柳长风胡乱修习一些峨眉南海剑法心法,早已脱离了华山武功的窠臼。就算单以内力而论,武行空也早就不是其对手。柳长风的内功心法主要源自南海,近于道家绝学。数十招后,柳长风一招力劈华山,武行空剑折人亡。
      那些茶客一见出了人命,纷纷大叫逃离,很快就有人跑向衙门,想要找捕快来捉拿柳长风。柳长风跑得比他们更快,等捕快到时,早就没有了影子。柳长风也不知路径,一路狂奔,尽拣人少的小巷往深处掠去。他的身法极快,转眼间离开茶馆已经有一里路。只见眼前现出一片竹林,林海深处有一间小院子,竟然跑到了唐碧玉的家里。这一片竹林是唐碧玉亲手所种,她十分爱惜,每天都会亲自浇水,修枝剪叶,就像一位慈祥的母亲对待孩子一般。柳长风经常在原处默默地望着她忙碌的身影。此时也不列外,她依旧在竹林下,不同的是她正对柳长风,似乎在等他。只见她长发齐肩,用一根金钗束着,额前几根发丝随风浮动,眉清目秀,嘴角微微弯起,带着一抹浅笑。柳长风步法奇怪,一时收不住,险些撞到了她的身上。只见她秀眉微蹙,好像在怪他冒失。柳长风痴痴凝视着她的脸,忍不住伸出手抚摸她的秀发。她的发质柔软,带着淡淡幽香。柳长风理了理她的长发,意犹未尽,再次出手,移向她清瘦的脸颊。唐碧玉轻轻一个转身,柳长风摸了个空,反而被她扬起的发角拂上了眼帘,微微刺痛,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唐碧玉恼他轻薄,转身之后莲步轻移,远远避开。柳长风身不由己,深深吸了一口气,展开苦练多年的轻功八步赶蝉,如风追去。两人近在咫尺,原以为必定手到擒来,谁知不管他用多少层的内力,换多少种绝顶轻功,都没能靠近,反而越来越远。
      柳长风一路追去,渐渐深入到唐碧玉家的小院,院中的淡黄色茉莉花清香扑鼻,一只可爱的黑狗汪汪迎了上来。柳长风蹲身逗那小狗,费了许多功夫它才放弃进攻,没有咬他。唐夫人是唐碧玉的母亲,是个中年美妇,身材高瘦,此时走了出来,说道:“你还来干什么?”语气不太友好,因为之前柳长风来过几次,都没有给她送礼,反而从她手上获得了一本武功秘籍。柳长风施礼道:“前辈,晚辈今日路过,顺道前来拜访。”唐夫人哼了一声道:“把书还给我,既然你不肯到我家里来学习,你还要书做什么?”柳长风有点不好意思,讪讪笑道:“前辈不要生气,之前是我不对,因为我华山门规很严,不得轻易学习别派武学,不过如今我已经想明白了,不应该拘泥于门户之见,否则永远只会固步自封。”唐夫人道:“你要回来也可以,先胜了我手中的长剑再说。”刷的一声,挽起一朵剑花,攻向柳长风。她的步法精妙,剑法也颇为可观,应该可以列为一流高手,其路数近于武当剑法。不过柳长风并不放在眼里,随手划开,只守不攻,陪她练剑。唐夫人有些生气,剑光霍霍,一招快过一招,她的身影极为曼妙,就像在舞剑一般,八方游走,上下翻飞。忽然间,只听她叱道:“着。”一剑正中柳长风右腿。柳长风一声闷哼,鲜血飞溅,天井里血迹斑斑。柳长风变色道:“前辈何必欺人太甚。”忍痛挥剑,剑法一变,招招狠辣,不离唐夫人的要害。唐夫人手忙脚乱,大叫道:“干嘛,想要老娘的命啊?”柳长风咬牙不答,继续驱动绵绵不绝的剑光,袭击对方。剑光五颜六色,先是翠绿,忽而变为红色,有时候化为花草形状,很快又变为一道道剑影,困住了唐夫人。唐夫人冲杀几次,都没有突出重围,忽然耍赖道:“你再不停手,休想再见我女儿!”柳长风哈哈大笑道:“前辈,晚辈虽然对林姑娘有爱慕之心,却也绝非好色之徒,更不会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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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爾看看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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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3-3-12 09:46:03
    更不会受人要挟,你省省吧,今日有你无我,你死定了。”柳长风说完忽然收剑后退,跃到大门口,反手一剑,只听一声霹雳,一道白色的剑光激射而出,正中唐夫人的右腿。唐夫人啊的一声惨叫,扑倒在地。柳长风还剑入鞘,走过去扶起唐夫人,突然心神一荡,只见她的胸口衣襟微微散开,露出如玉肌肤,甚至连贴身小衣也一览无遗。
      柳长风把唐夫人抱到堂屋的睡椅上,迅速退出,方才他意乱情迷,那种色迷迷的样子若是被唐碧玉见到了那还了得。奇怪的是,唐碧玉竟然一直没有出现,柳长风不敢耽搁,展开轻功跃上屋顶,迅速离开了唐家。
      几天之后,汪梦远横死江南的消息传遍武林,人们并不知道他魔教副教主的身份,只知他是一位江湖名侠,却被华山弟子柳长风所杀,纷纷要求通缉柳长风,给汪梦远和武林一个交代。华山掌门秦永华不以为然,并不认为柳长风会做这样的事情,况且汪梦远的身份只是一名说书人,大多数人,并不把他当做江湖人。因此,武林正道并不打算追捕柳长风,只想找到他弄清真相。同一时间,绝迹多年的魔教有了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了昆仑派。昆仑派与魔教比邻,一向自危,但由于魔教一直养精蓄锐,没有动手。至于武行空与麦有才之死,竟然没有人知道,这也是柳长风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魔教入侵,中原武林自然要应对,华山决定与少林,武当两大派会晤,共商大计。
      柳长风哪里管这些大事,此次江南之行对他意义非凡,经此一役,他认为,以前之所以处处碰壁,就是因为太过心软,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十分懊悔,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玩弄权术的人,而不是一名快意恩仇的剑客,他决定改变,他要血洗武林!武林如一滩死水,必须改革,否则不可能有明天。柳长风经过一番思考,决心从南海开始,把那些武林败类一一清除。
      南海向来由汪夫人执掌,不过很少有人知道,真正的掌门是汪夫人的丈夫汪正天。汪正天的名字少有人知,原来早在二十年前,他就闭关修炼,把掌门之位交给了他的夫人,据说他所修炼的是一种神奇的武功,若是练成,可以使天地变色,到时候别说魔教,就是中原也一定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柳长风决心潜回南海,不再四处乱走,先将南海的问题一次解决。他在南海多年,其实是奉了师父秦永华的密令,监视南海的一举一动,必要时可以不择手段,将南海灭门。
      柳长风来到江南之后,一举一动都被丐帮监视,他在茶馆杀人,早就传入了丐帮帮主张无银耳中,只是死的不是丐帮的人,他没有追究,反而起了招揽之意。张无银派了一名得意堂主李刚在城外拦截柳长风。当时柳长风已经到了十里亭,亭外风光如画,一条小河淙淙流淌,河上一条古老的石拱桥雄伟壮观,傲然跨立,桥上有年代久远的阁楼,门柱破损,门窗布满尘灰。桥头一颗桂花树香气浓郁,十里飘香。两岸遍植红花绿柳,清风一吹,令人神情气爽。桥头有一方大理石壁,刻有:“相思桥”三个龙飞凤舞的篆字。李刚立于桥头,衣衫褴褛,手持单刀,带着五名帮众,清一色黑色白衣。李刚待柳长风走进,抱拳道:“小人奉帮主之命,恭请柳公子到丐帮一叙。”柳长风道:“在下要事在身,不便赴会。”李刚刀光一闪,大喝道:“由不得你。”举刀便砍,哪里和柳长风啰嗦。他的刀法不弱,极具气势,每一刀都会带起一道道越来越亮的刀光,刀光闪烁不停,招招不离柳长风的要害。柳长风身形闪动,并不还招,只是避开。斗到酣处,李刚一刀劈出,柳长风脚下被干草一绊,身法凝滞,竟然中招。左手被划开了一小道口子,血立刻冒了出来。李刚得理不饶人,忽然跳起,半空中单刀左右挥舞,削向柳长风的头颈。柳长风突然纵身一退,退到了七尺外,拔剑出鞘。一道绿色的剑光暴起,如电光石火,激射而出。只听嗤的一声轻响。李刚忽然定住,全身动弹不得,就连眼睛也不见转动。他的手下上前一看,只见他浑身不见伤口,可是整个人已经僵硬,停止了呼吸。
      众人见李刚已死,吓得手足发抖,愣了半天,抬着尸体跑路。柳长风也不追赶,休息片刻,望了相思桥一眼,准备继续赶路,前往南海。就在这时,忽然有人从桥中阁楼的窗子里伸出一头来,说道:“柳兄不要着急赶路,上来喝一杯,小弟燕归来在此恭候多时。”燕归来与柳长风有几面之缘,乃江湖第一淫贼,想不到在此相遇。柳长风不想跟他纠缠,不久之前就是中了他的奇毒“春风度”,变得好色如命,险些走火入魔,后来幸亏及早回头,以深厚的定力运功多日,才将淫毒排出体外。当下不加理会,展开身法向南急行。
      几日后,柳长风到了苏州城,找了间戏园子看戏。园子极小,只能容纳数十人,客人却不少,只因唱戏的是一名妙龄少女,生得闭月羞花,十分美丽,下首有一名少年琴师操琴。这少女所唱的正是名曲《西厢记》,她扮相温柔含蓄,羞涩内敛,与女主角崔莺莺极为吻合,最重要的是她的美貌征服了台下二十余名男女老少,众人不停叫好。柳长风在右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一杯茶水,也跟着叫道:“好!”奇怪的是,那少女自从见到柳长风进来之后,一双秒目便停留在他的身上,再也不曾移开,此时见他喝彩,忽然一阵娇羞,转身躲进了后台。
      一旁的听众都怒目而视,有一名大汉忍不住起身喝道:“小子,你把紫英姑娘吓跑了,还不给我掏钱,请她出来继续演出,否则我第一个不饶你!”柳长风起身致歉,说道:“是在下不对,不过在下囊中羞涩,只能用诚意请姑娘出来,在下这就去。”说完向台上走去,谁知那大汉忽然一把提住了他的衣领,吼道:“想去偷看姑娘换衣服,你找死啊!”话音未落,大汉忽然间心口一痛,一股大力从柳长风身上直逼而来,势如狂风暴雨,难以抵挡。大汉一声大叫,远远飞起,撞到了墙上。墙是土墙,哪里经受得住这壮汉这一撞。只听碰的一声,破了一个大洞,洞外的阳光斜射进来,照在柳长风平静的眼眸上。谁知那大汉挨了这一击,居然没事,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又冲了进来,此次不同,他竟然拨出了一柄九环刀,抡刀照头便看,也不见用什么招式,居然极具功力。此招名为三羊开泰,乃是连环三刀,可是这大汉不知是经高人指点还是无师自通,竟然化繁为简,将三招化为一式,威力增加了三倍,再加上他力气极大,这一刀的压力可想而知。柳长风也是一时大意,想不到对方竟然不是个普通角色,待看清招式,为时已晚,不及招架,只好冒险,身形向又一转,移形换影,以图自保。他身法如电,自然避过,可是头发已多日未曾修剪,实在太长,扬起的发角被刀锋扫中,断了几根。柳长风一怒拔剑,说道:“报上名来,我不杀无名之辈。”大汉道:“我叫苏成,想杀我你下辈子吧。”话音刚落,只见柳长风横剑一削。苏成人头落地。
      众人大惊,纷纷逃离,只有那少年琴师仍在拉琴,琴声如泣如诉,闻者伤心,正是名曲《窦娥冤》。柳长风走上戏台,说道:“这位兄弟,你是否有难言之事?”那少年抬起头来,只见他生得面如冠玉,眉清目秀,年约十五。更奇的是眉宇之间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少年起身施礼道:“小生的恩师遭逢大难,幸亏遇到贵人相助,起死回生,只是眼下盘缠用尽,无法返回故乡,只好与师妹在此搭台卖戏,每想到自己一事无成,忍不住惭愧自责,因此尽想起些哀伤的曲调,望公子见谅。”他的声音蕴含无限的悲苦,令听者流泪,尤其是他一身破烂的蓝色布衣更加让人同情。柳长风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兄弟不必难过,可惜在下也是身无分文,爱莫能助。”说完转身出门。
      谁知刚出门口,眼前人影一花,一个白衣少女拦住了去路。这少女貌美如花,正是方才戏台上的花旦。柳长风道:“姑娘为何拦住在下?”白衣少女轻笑道:“我是阿浅,柳大哥你不记得我了?”柳长风凝视她修长的脸蛋,努力回忆,半晌才道:“你是林浅?就是远叔的侄女林浅,你不是在金陵城,怎会到此?”林浅呵呵一笑,道:“我和师兄秦勉到苏州来玩,不料遇上魔教的妖人,硬是要拉我们入教,不得已只好混迹戏班。”
      柳长风道:“魔教的人在哪里?”林浅道:“刚才还在戏园里,可能趁乱跑了。”柳长风道:“既然此地不宜久留,何不返回金陵?”林浅道:“可是我们的钱都用完了。”柳长风道:“对不起,我也没钱,帮不上你们的忙。你姐姐有没有来?”林浅摇头道:“姐姐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她了,说起来真是气人,那个梅轩实在混蛋,本来他说好会照顾我姐姐的,谁知一个月不到,就不见了人影,听说他被一个魔教妖女迷惑,去了西方。”柳长风道:“我早知那小子靠不住,只是当时我不知道瞎忙什么,没有好好陪伴你姐姐,我很内疚,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原谅我,想想以前我落难的时候她一直照顾我,后来吵了几次,我就忘记了她的好处,这些年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东奔西走的,把自己弄得精疲力尽,真的想过些平静的日子,很想你姐姐陪着我,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她,我知道她一直很疼你这个妹妹,一定不会不见你的。”林浅没有说话,眼睛一眨也不眨,盯在柳长风刻满风霜的脸上,似乎在分辨他是否说谎。柳长风也凝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依旧清纯,和当年一样的可爱,柳长风记得一开始自己是喜欢林浅的,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忽然间就被她姐姐林花的成熟和魅力所迷惑,不再理会林浅。林浅是个简单的女孩子,也没有什么心机,只是默默地跟随姐姐林花在江湖行走,可是南海汪夫人不知道为了什么,总是找她的麻烦,当初柳长风就是奉汪夫人之命刺杀她而结识了她们姐妹。
      后来在南海再度相逢,柳长风移情别恋,爱上了林花,从此不再喜欢林浅。这一切都早已成为过去,在柳长风的记忆中,林浅和林花的印象不及秦思雨和秦溅青二人。林浅喜欢什么东西,柳长风不知道。林浅听柳长风问起林花,沉吟片刻,低声道:“实不相瞒,姐姐已经落入魔教手中,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其实我这次到苏州就是为了救她。”柳长风道:“如此说来,你姐姐在苏州城里?”林浅道:“我正打算去找一位前辈帮忙,柳大哥肯不肯跟我一起去?”她的眼神充满期待。柳长风想也不想,便回答道:“实在抱歉,我有事在身,恐怕无法与你同行。后会有期。”抬脚便走。林浅忽然伸手拉住柳长风,哀求道:“柳大哥,算我求你好不好,你跟我一起去救姐姐,等救出了姐姐之后,我一定会劝她跟你和好,而且,如果大哥不嫌弃的话,我愿意一辈子伴随大哥左右,不离不弃。”柳长风断然摇头,甩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奇怪的是,柳长风本来想去南海,可是见到林浅之后,忽然改变了主意,折转西行,返回华山。柳长风的二师兄孙淮英在山门前按剑而立,见到柳长风,也不说话,只是横剑挡住了去路。柳长风道:“二师兄这是何意?”孙淮英道:“师父知道你在外面闯下大祸,定然逃回华山,命我在此等候,不许你踏上华山半步!”柳长风道:“师父要将我逐出华山?”孙淮英点了点头。
      柳长风怒道:“不知小弟所犯何罪?”孙淮英忽然收剑叹道:“柳师弟,你也不想想,那麦有才是什么背景,我知道你早就想杀他,不过没料到你会真的这么做,你可知道,如此一来,我华山与武当必然结仇,难以化解。你恐怕万万没有想到,麦有才不是个普通的富家子弟,而是武当掌门人的侄子,虽然他武功不济,但你不该这么冲动,师妹为何与他结交,如今你清楚了吧,你坏了师父的大计,此次师父决定不再姑息,要将你彻底逐出门墙,永不录用!你好自为之吧!”柳长风道:“二师兄,我知道我多有不是,不过你和大师兄所犯的罪,比我要严重十倍,你可记得当年你与大师兄密谋毒害师父,意图谋夺掌门之事?此事后来不了了之,华山上下都已经忘记,可是我记得很清楚,并且,我还可以翻出人证物证,只要我把这些呈给师父,你和大师兄必死无疑!”孙淮英脸色大变,四下看了看,低喝:“师弟,休要胡言,此事事关众大,不如我们到客栈从长计议?”柳长风哈哈大笑,道:“二师兄,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实话告诉你,你可知我为何知道得如此之多,全是师父说给我听的,他老人家之所以没有处置你们,只是不想同门相残,为外人所趁,你不要不识好歹。这次我的确杀了几个人,不过死的都是些邪魔外道,没有一个是不该杀的,就算因此得罪武当,那又如何,以我们华山今时今日的声势,莫说武当,就算少林,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你为何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孙淮英为人保守,长相忠厚,在华山一直以矜矜业业出名,可是他的武功在同辈弟子中仅此于大师兄武行空,由于他练功刻苦,经常得到师父秦永华的嘉奖。他一度被贬到秦淮山庄看守,不过很快又会回到华山,原因无他,据说他与华山一重要人物的关系非比寻常。柳长风平日与三师兄金流月交往密切,与这位二师兄就来往较少。几年前孙淮英虽然卷入叛乱之中,不过也是身不由己,当时华山大多数人,都曾经参与此事,因秦永华当时被传与峨眉掌门梅雨芳有私情,也不知真假,大失人心,在武行空的挑拨和暗中策划之下,上演了一幕短暂的谋朝篡位。柳长风以此要挟,孙淮英自然害怕,只是关于华山与武当之争,他不敢自作主张。武当的声望向来在武林排名第二,这是武林人都明白的,孙淮英得知柳长风竟敢杀死武当掌门的侄子,而理由仅仅是为了争风吃醋,他大惑不解,将柳长风拉到附近一个无人的角落问道:“四师弟,我着实不解,你到底有多恨他,恨到非要把他杀死不可,此事不知为何消息未曾走漏,但师父和我都已得知,其实师父的意思,也不是真的要处置你,只是让我来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你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柳长风点头道:“事情是这样的,几个月前我到江南游玩,听说那里最近出了一名淫贼,非常狠毒,专挑武林成名的女侠下手,而且事后还逼苦主写下武功秘籍,可见此贼用心歹毒,而且有巨大的图谋,若是让他练成各派神功,横行天下,武林同道岂不是人人自危?”
      孙淮英道:“竟有这样的事,那你是怎样做的?”柳长风道:“我经过明查暗访,终于在杭州城找到了那淫贼,一剑取了他的性命。后来才知道,那淫贼不是别人,竟然是秦溅青的朋友麦有才。”孙淮英道:“师弟,你开玩笑吧,那麦有才整天跟随在秦师妹的身边,又怎么会是淫贼?”柳长风道:“起初我也不行,后来经许多受害人指认,才确实是麦有才无疑,不过他作案时易容改装,掩去了本来面目,而且都在半夜行凶,秦师姐自然不知。”孙淮英沉吟道:“此事事关重大,我去找大师兄商量一下。”柳长风吃了一惊,心想:“大师兄不是在杭州城外被我一剑杀了,怎会还活着,且跟着二师兄去看看。”当下小心问道:“二师兄,大师兄回来了?”孙淮英点头道:“不错,大师兄已经回来几天了,目前闭关修炼,说是今年岁末的门派比武十分重要,他一定要参加,而且必须夺冠,否则师父不会饶他。”柳长风道:“既然如此,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大师兄,不如去找二师叔,请他帮忙处理麦有才的事情。”孙淮英道:“你也知道,二师叔向来不喜欢我,我不想去。”柳长风道:“二师叔一直都栽培大师兄接任掌门,自然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不过此事关系到华山和武当的结盟,如今魔教死灰复燃,若是不能与武当和少林结盟,一起抵抗,恐怕中原武林必然被魔教占领,二师叔应该知道利害关系,不会再计较这么多,如果他不管此事,我们直接去找师父,请他老人家定夺。”
      孙淮英忽然长叹一声,拍了拍柳长风,说道:“四师弟,我也知道你是一时糊涂,不过如今师父正在气头上,还是等他老人家气消了你再去请罪吧,至于二师父那边,我看也算了,他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的。倒是你难得回来一趟,可否帮我一个小忙。”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奇怪,欲言又止。柳长风奇道:“二师兄,你我虽见面时间不多,但师兄弟的情义,永远都在。二师兄从小对我们多有照顾,这一点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记得有一次和大师兄比武,本来我输了,可是我不服气,继续出剑,如同拼命,最后一剑刺伤了他的右手。师父知道之后把我大骂了一段,后来是你悄悄跟师父说,比武是大师兄挑衅在先,我被逼无奈才出手。后来师父才没有处罚我。因为我年龄和三师兄比较接近,因此平日跟他来往比较多。对二师兄的事,我极少过问。难得这次相遇,二师兄有话尽管直说,只要小弟能够做到的,一定帮忙到底。”孙淮英道:“师弟,我的心事,你们都明白,困扰我的还是小时候的那件事,我这么说你懂了吗?”柳长风接口道:“二师兄,还是为了小师妹思雨的事烦恼?”孙淮英点点头,愁容更深,缓缓道:“虽然之前小师妹远嫁的事情告一段落,可是那件事并没有能够结束。之前三师叔是要把小师妹嫁到南海,不过你还记不记得,不久前,昆仑派的少主王若南跟随他姐姐王若兮到华山之时,曾经对小师妹明确表示过好感,还曾经向师父提亲,可是当时师父忙于筹划三师弟和王若兮的婚事,无暇顾及,只是口头答应。谁知这对姐弟几天前忽然来到华山,要求师父履行承诺,把小师妹嫁给王若南。虽然三师弟与王若兮的婚事后来不了了之,但是他好像感觉亏欠了王若兮似的,竟然极力促成,师父也是犹豫不决。其实此事也不能怨师父反悔,只因昆仑最近今非昔比,就在一个月前,昆仑派惨遭魔教灭门,此事江湖人人知晓,王若南已今非昔比,如果把小师妹嫁给他,岂非断送了她一生的幸福,你说,像王若南那种落魄的败家子能够带给小师妹幸福吗?所以,我需要师弟你的帮助,我要你亲自出马,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帮我向小师妹表白,获得她的芳心,并向师父提亲,把我和她的婚事先定下来,我不想再有人来打她的主意。”
      柳长风道:“二师兄,此事万万不可,小弟对儿女之事向来愚钝,如何能够帮助二师兄获得小师妹的芳心?”孙淮英道:“师弟,大师妹和二师妹不是被你耍得团团转吗?”柳长风道:“我快她们逼疯了,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们,在感情上其实我和二师兄一样,一窍不通,师兄还是另请高明。”孙淮英不再说话,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柳长风的跟前,双手高举一本发黄的小册子。柳长风莫名其妙,接过来一看,题签上有四个小字:明月神功。明月神功为华山秘传绝学,据说连两人的师父,当今武林盟主,华山掌门秦永华,也从未见过。柳长风大吃一惊,一把扶起孙淮英,变色道:“二师兄,这是从哪里得来的?”孙淮英道:“师弟,我长话短说,这本秘籍是我冒死得来,其中的经过,日后再慢慢详谈。这一次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只有你能够帮助我保住小师妹,我生平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她在一起,这本秘籍就是我的决心,为了小师妹,别说是一本书,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所以,师弟,你必须帮我!”柳长风无可奈何地望着孙淮英期待的眼神,缓缓点了点头。柳长风收起秘籍,大步向华山走去。小师妹秦思雨是他的师父秦永华的小女儿,与她母亲秦夫人居住在玉女峰下,向来不问世事。柳长风少年时曾经陪伴过她一段短暂的时光,可就是因为这个短短的时光,才有了今日之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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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二章 好色如命
    更新时间2013-1-9 20:30:18  字数:19785

     柳长风没走几步,忽听身后的二师兄孙淮英低呼道:“大师兄,你出关了!”他急忙闪在路旁的一棵大榕树后,回身望去,只见孙淮英的身边多了一个白衣人,面色冷漠,正是武行空。柳长风心道:“看起来上次在江南大师兄的确没有死,也许我始终不够狠心,又或者他演戏的功夫不错。不过既然大师兄没死的话,是否那几天在江南所杀的人一个都没死,包括汪梦远等人,此事已经不止一次,难道真的是幻觉,还是梦境?不管那么多,我且上去看看他怎么说。”
      当下走上前对武行空施礼道:“恭喜大师兄,此次出关,武功必定更胜从前,此次门派比武,大师兄必胜!”武行空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仇恨之类的表情,哈哈大笑道:“四弟,你也回来了,如此正好,不用等到过年,此刻我们三人就在此先比一场如何?”柳长风还没有回答,孙淮英便摇头道:“那还用比?我们二人都不是大师兄的对手,大师兄还是别跟我们开玩笑了。”武行空大声道:“不行,今天一定要分高下,最近我听到很多新来的师弟师妹传言,说我早已不配做大师兄的位子,金流月才是大师兄,我已经约了他,等他到了,我们四人一决高下,好让那些小辈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大师兄?”
      柳长风点了点头道:“我也这么想,近年来我们回山的时间太少,几个小子如何知道我们的厉害,尤其是大师兄的武功,向来是同门第一,这是不容置疑的事情,就连师父他老人家也是认可的,不过可惜的是三位师妹不在,不然就更好了?”
      武行空道:“兄弟不必着急,三位师妹正在赶来之中,我怎会忘了她们?难道我们师兄妹七人全部回到华山,自然要好好聚一聚。我最想念的是梦秋,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我?”孙淮英咳了一声,低声道:“大师兄,你是不是喝多了,你和梦秋之事早已成为过去,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如今梦秋和长风才是一对,难道你忘记了,这还是你撮合的。”武行空道:“谁说的,梦秋是我的,谁也不许跟我争,长风,我问你,你是不是一定要和我抢梦秋?”
      柳长风道:“大师兄,我承认,最初梦秋喜欢的人是你,可是后来就不知道了,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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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3-3-12 09:46:54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武行空道:“嘿嘿,长风,你的意思是梦秋原来是我的,后来被你抢走了,是不是?”柳长风道:“大师兄,这些儿女之情,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在我心中,以往种种都如镜花水月,梦幻泡影,渐渐遗忘。”武行空道:“我就不信,你真的这么想,你真的可以忘记梦秋,你别说梦秋,你朝三暮四,连溅青都不放过,有一次,我亲眼看到你把她抱到了你的房里,第二天才出来,你不要以为你可以当作没事发生,我一直没有提起是不想梦秋伤心,哼哼,既然今天把话说开了,我也不再隐瞒,老实跟你说,此事我已经禀报师父,他老人家气得晕了过去,他说道,这个畜生好大的胆子,我饶不了他。”柳长风笑道:“大师兄,你在说笑吧,师父他老人家是从来不说脏话的。”
      孙淮英也道:“对啊,师父是个谦谦君子,武林盟主,江湖人人称颂的领袖,怎会说这样的话,大师兄你不要胡说,小心师父找你算账。”柳长风道:“二师兄所言极是,我看大师兄满身酒气,一定是饮酒过量,此刻所说都是醉话,我们不必跟他认真。”孙淮英点头称是。
      话刚说完,只见武行空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褐色的小瓶子,碰的一声拨开盖子,仰头喝了起来。一股浓烈的酒香散发开来,就连四周的花草树木,也忍不住微微摇摆,似乎被这浓烈的白酒熏倒,可见此酒之烈。这种酒名叫“老白干”,是华山的特产,为粗糙玉米酿造,酒度极高,为贩夫走卒最爱。武行空好酒如命,什么酒都喝过,最喜者却是这最低廉的酒,原因无他,此酒如同十分成熟的中年妇人,对男人有着致命的诱惑。
      武行空年纪渐长之后,越来越离不开这酒。他常常因为喝酒误事。更加要命的是,喝了这种神酒之后,本来不近女色的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好色如命,但凡见到稍有姿色的女子,便想据为己有,哪里还管什么江湖道义,华山门规。孙淮英和柳长风都不是好酒之人,自然不了解其中的滋味。
      二人见到武行空开始饮酒,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均想:“看来今日大师兄是不醉不归了,恐怕连比武都忘记了。只是不知到时候三位师妹来了他是否会借酒调戏她们,若是如此,那可是大大的不得了,必须立下重手,将其打倒,否则岂非让他占了师妹的便宜。”
      武行空喝过酒,扔掉瓶子,哈哈大笑,声震四野。笑声未绝,他忽然拨出长剑,一招白虹贯日,刺向虚空。柳孙二人大奇,以为他要抢先动手,急忙闪在一旁,后来才发现他原来是自己舞剑。
      就在此时,只见西方路口处人影闪动,来人身法极快,转眼来到身前。只见来的是两名女子,前面一人青衫飞扬,腰悬长剑,青丝垂肩,发角微微卷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此女姿色绝世,可用天姿国色来形容,也不过分。她一来到,二话不说,当即拨剑出鞘,展开身法,叮叮当当地与武行空过起招来。后面一人是白衣少女,额前有可爱的刘海,明眸皓齿,身形消瘦,背插长剑。这两人正是华山派掌门秦永华的一对千金,姐姐秦溅青和妹妹秦思雨。两人接到武行空的邀请后立即动手来到山下,秦溅青脾气火爆,见到武行空舞剑,忍不住出手。秦思雨则远远站在一旁,凝神观看二人剑招,口中念念有词,看得出来她学得很认真。孙淮英一见到她,就忍不住想靠近她身边,可又不敢,向柳长风露出哀求的眼神。柳长风假装叹了口气,和他一起移步靠近秦思雨。其实柳长风心中的念头,孙淮英如何得知。此时柳长风正在寻思:“想不到多日不见,小师妹竟然出落得如此迷人,比以前更加美丽,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同时不失以往的清纯可爱,若不是青青在这里,我好想一把抱住她!其实二师兄哪里知道我的心思,我对小师妹的感情虽不及梦秋和青青,但也绝非兄妹之情那么简单。”
      不久金流月、秦梦秋全到齐了。武行空提议分组对决,再由获胜者继续比试。柳长风决心试一试他是否记得那日在杭州城外之事,便说道:“大师兄,你的武功大家是知道的,我看不用比了,你排第一好了。”武行空道:“这是什么话,没比过怎么知道?”柳长风道:“大师兄难道忘了几日前我们在杭州已经比试过,那天是我败了,我承认我不是大师兄的对手,我退出今天的比试。”武行空道:“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那天我险些死在你的手里,后来多亏师妹及时施救,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到好自己提起,我问你,你为何要杀我?”此言一出,众人大惊,纷纷质问柳长风。柳长风道:“大师兄,其实我也很后悔那天的一时冲动,希望大师兄原谅。”武行空道:“你必须说出原因,我才能原谅你,对了,还有麦有才,你为何要杀他?幸好他也被师妹救活了,不然你的罪过可就大了。”柳长风道:“当时我有点走火入魔,不受控制,事后自责万分,幸好大师兄没事。”武行空道:“此事不是可以轻易了结的,我倒是不会跟你计较,可麦有才早已赶回武当搬救兵,他扬言一定要找你算账,你自己小心。”柳长风道:“这一次他要是敢再出现,我饶不了他,武当虽是大派,但还不放在我华山眼中,近年来武当行事嚣张,师父早就想收拾他们,他曾经叫我留意武当的动向,若有异动,可先斩后奏,不必再请示他老人家,不过我现在确实不想与人结怨,因此不会再取他性命。”
      武行空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今日的比武势在必行,你到底参不参加?”柳长风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比。”说完抬脚就走。秦溅青大叫道:“站住,不许走,你跟我比,不分胜负休想离开。”柳长风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师姐,我改天再陪你练剑。”说完掠起,上了一棵丈许高的桉树,向东而去。行了一阵,离开华山有十里,柳长风感觉有点口渴,便停下身法,找一户农家借口水喝,附近良田颇多,农户不在少数,稻谷收割之后,开始种植红薯土豆洋葱等农作物。这小村有百十户人家,名叫金华村,村外有一条沙沟,只有下大雨的时候才有水,现在干涸。村首一个小院子,红墙青瓦,翠竹红花植于门外两旁,两道小门哐啷一声分开,一个年轻妇人带着黄色草帽,扛着锄头出门来,看样子要去地里干活。
      那女子见柳长风直勾勾地盯住她,也不禁有点脸红,微微低头。柳长风走上前,抱拳一礼,说道:“这位大姐,小弟是华山派门下,路过此地,想问大姐讨口水喝。”那女子道:“我不方便带生人进家。”柳长风道:“不必进门,我可以在此等候。”那女子道:“我丈夫不在家,被别人告诉他我带陌生男子进家他会打我的。”柳长风心中大喜:“这也是好事,等他丈夫来了我就狠狠地教训他一顿,看起来这位大姐平时经常被他丈夫欺负,真是可怜,不过这也是我的机会,我若是好好地疼爱她,说不定就会对我另眼相看。”当下说道:“大姐不必担心,小弟虽是江湖中人,却也是个读书明礼之人,岂会胡来,就算被人误会,我也可以帮你澄清。”那女子见柳长风不肯走,只好进屋打了一瓢水出来,递给柳长风。柳长风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道:“这水真甜,可否再来一瓢。”那女子瞪了他一眼,只好进去又取了一次水。柳长风喝完水之后,问道:“大姐,我喝了你的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能否相告,他日必有重谢。”那女子道:“不必了,我要下地了,你喝完赶快走吧。”柳长风哪里肯走,说道:“我看大姐带着锄头,可是要去挖地,我也干过这活计,不如就让我帮你干活,因为实在没钱给你。”那女子摇摇头,锁好门向路口走去。柳长风急忙跟了过去,一把就把她的锄头抢到了自己手上。那女子大惊,退了几步,掩住胸口,道:“你想干什么,大白天的,你敢胡来,我要喊人了?”
      柳长风道:“大姐不要误会,我看这锄头蛮重的,有四五斤吧,你太费力了,不如我来帮你。”那女子道:“不要你帮。”柳长风不肯走人,坚持要跟随她去地里干活。那女子急得没有办法,但她生性温柔,虽然生气,也没有大骂柳长风,只好委屈的带着柳长风下地。走了一程,前面出现一个长坡,地板极滑,因地面的青石年代古老,可能有几百年的历史,原本长方形状的石头变成凹凸不平的模样,石头的纹理早已抹去。一路上小路两旁都是人家,有村民在门口看到柳长风跟着那女子一同行走,皆投以异样的眼光,不过村里人毕竟没有多想,都以为是那女子远房的亲戚,当面也不好过问,只是和那女子打招呼。听她们口中称号,这女子叫做“小娥”,这两字是柳长风自己想象,不知对错。但他还是便走便问道:“大姐,原来你叫做小娥,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姓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那女子叹道:“你这人真是闲的无聊,好吧,我告诉你,我姓钟。”柳长风笑道:“原来姐姐叫做钟小娥,太好了,我叫柳长风,日后若有人欺负姐姐,尽管找我,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虽然我在华山学艺不精,但对付几个宵小还是没有问题的。”钟小娥道:“我和邻居相处很好,没有人欺负我。”柳长风道:“可是刚才我听你说你丈夫经常打你,如果真是这样,等他回来,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他一顿,免得他不知好歹,娶了姐姐这样美丽善良的女孩子竟然不知道珍惜,如果换了是我,疼爱都来不及,怎会拳脚相向。”
      钟小娥忽然停下脚步,不信似地望着柳长风,说道:“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像个小孩子一样。”柳长风道:“姐姐说的对,我见到你就感觉很舒服,想跟着你,确实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不过话说回来,如今世态炎凉,舍得给我一口水喝的人并不多,所以我非常感谢姐姐,想要为你做点事情。”钟小娥点点头,不再说话。到了坡顶右转,转角处有一棵榕树,枝叶青翠,随风轻扬,让柳长风心情舒畅。走过榕树,再往上走了几步,左边出现了一座寺庙。庙前有七八级台阶,庙门漆成朱红色,上有直径为寸许长的一排排黄色铜钉。门上有一块匾额,红底金字,字体方正,共有三个大字:金华寺。寺门紧闭,一把黑色的大锁连在粗大的链子上。柳长风问道:“姐姐平日会不会到寺里烧香?”钟小娥摇头道:“我不来,不过小文的奶奶初一十五都会来,你问这个做什么?”柳长风道:“我想进去看看,不过进不去,以后有机会再来吧。”绕过寺庙,就是一片山地。此山虽小,树木却多,而且又高又大。山下的地里有玉米,花生等农作物。因方才水喝多了,此时柳长风有点内急,便说道:“姐姐你到地里等我,我去方便一下。”说完不好意思地跑到了山上,打算寻一棵大树遮掩小便。可是树木虽多却不够壮,枝叶也高,总感觉遮不住钟小娥的视线,担心被她看见,于是他越走越远,渐渐深入到半山。柳长风发现左边有一条山沟,沟中种有一大片竹林,于是低身慢慢从斜坡上一步一步地走了下去。
      柳长风回到地里,只见钟小娥已经用锄头在锄草,于是过去帮忙。可是她不肯把锄头给他,于是他只好蹲下身子用手帮忙拨草。如此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很少交谈。不久上下传来粗重的脚步声,一个鲁莽的声音喝道:“小子,赶快滚蛋,否则要你好看。”声音竟然有几分熟悉。柳长风回头一看,来的竟是不久之前在江南见过的武当麦有才。更加意外的是秦溅青竟然也跟着一起上山来。柳长风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万万没想到秦溅青居然会在此出现,显然自己的行踪一直在她的掌握之中。秦溅青走上前来,笑道:“我以为你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原来是帮麦大嫂干活啊!”柳长风愣住,说什么也不相信,钟小娥居然会是麦有才的妻子。可又不能不信,因为麦有才已经走到钟小娥身边,低声交谈,看两人神色,绝对不是在做戏,确实很像一对恩爱的夫妻,麦有才说了几句,接过锄头低头干起活来,此人竟然精于农事!柳长风有点心惊,心想:“看起来这麦有才不是等闲之辈,之前我小看了他。”柳长风一声不吭,独自下山。他感觉自己十分可笑,竟然跑去帮麦有才的妻子做工。下山之后,游行全消,掉头回华山。秦溅青一路尾随,走了半天才说道:“你是不是看上了麦大嫂,你真够好色的,一见到女人就想勾搭。”柳长风停住脚步,怒道:“师姐,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为什么要跟踪我?我明明已经杀了麦有才,你为什么要把他救活?我告诉你,你休想控制我!我柳长风不是吃素的!”
      秦溅青道:“我只想让你实现你的诺言,向我爹提亲。”柳长风大笑道:“提亲?我凭什么要去提亲,我又不是疯了,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告诉你,你别再跟着我,我不想看见你。”秦溅青道:“可以,不过你不得意时不要回头来找我,到时候我不会理你。”柳长风长叹一声,无力地坐倒在地,他看其来非常疲倦,好像厌倦了整个世界,包括秦溅青。他仰天长躺在青青的草地上,小草柔软,让他感觉到一阵舒服。他抬头望向蓝天白云,眼睛微闭,不知道在想什么。秦溅青在他身旁坐下,笑道:“别折腾了,跟我回去吧,你下山除了找几个女子玩些风花雪月,你还能做什么?”柳长风半晌不语,忽然坐起来,说道:“你今天好像还没有给我钱?”原本柳长风的月钱都是秦夫人给,后来不知何时开始秦溅青接手了这个差事,自此柳长风的生活变得十分困难,经常身无分文,度日如年。秦溅青道:“你最近花钱不少,明天再给吧。”柳长风道:“能不能给一点点。”秦溅青道:“不给。”柳长风道:“我真的是一文钱都没有了,不然不会跟你要的。”秦溅青道:“你去练一个时辰的剑,我再给你。”柳长风道:“今天太累了,明天再练,你先给我钱。”秦溅青还是摇头。柳长风没有办法,只好练剑,不过他只练了四分之一个时辰,就停止了,因为天色已晚。他这样说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多练一会儿,你再不给我钱店家要打烊了。”秦溅青摸出二十两银子递给了他,说道:“记得找还我十两。”
      柳长风到华山下的武林街红萍居打了一斤清酒,又在清影坊看了歌舞表演,之后才慢慢回到华山。近年来他心情不好,开始喝酒,常常大醉,简直变了一个人。到了青云阁外,远远望见窗户里透出灯光,秦溅青正在灯下读书,于是没有进去打扰。秦梦秋的秋雨楼就走左近,门窗紧闭,漆黑一片,似乎没有回来。柳长风独自在院子里徘徊,这时金流月从外面跑进来说道:“长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突然压低声音道:“魔教开始大量招兵买马,听说入教者报酬丰厚,每日一百两银子,你可愿意加入,我已经打算悄悄加入,反正在华山也没事干,钱又少,连喝花酒的钱都要找二师兄借,你好好考虑一下,不过要快,她们说名额有限,再有,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的,像你我这种名家弟子,有武功底子的才收录,你还别说,那些魔教的女生真的好漂亮,而且十分性感,不去别后悔。”柳长风淡淡地回答道:“你在开玩笑吧,你要是真的这么做,师父岂会饶你?”金流月笑道:“只要我不说,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柳长风道:“我不想去,我只想留着华山,过平静的日子,从今以后,再也不下山半步。”金流月道:“你不用说了,你这话说了几百次了,有那一次能够做到的,你也不想想,就我们华山这几个女孩子,怎么能跟魔教相比,魔教随便一出动就是数十名一流美女,燕瘦环肥,任你挑选,而且教规自由,可以随心所欲,你要是不高兴,每天换女孩子陪你睡觉都绝对没有问题的。”
      柳长风断然拒绝,拂袖而去。第二天一早,柳长风起床梳洗完毕,下楼到了食堂,米线已经煮好,他自己加了点辣椒油和味精,便吃了起来。吃完后,他到了大厅,秦永华高坐上首,正在喝茶。柳长风提起茶壶帮他添了一杯茶,说道:“师父,听说今日魔教活动猖獗,甚至明目张胆在江南招兵买马,我们是否需要去看看?”秦永华点了点头,沉吟道:“此事我已得知,魔教隐忍多年,此次重出江湖,一定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目前我们不宜轻举妄动,先静观其变。武当多年来没有建树,听说这次他们为了扬威,有意单独行动,力挑魔教,既然你在华山也呆不住,不妨去江南走走,打探一番,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卷入武当和魔教之争,一有重要消息,立刻飞鸽传书。”柳长风躬身道:“是。”秦永华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1000两的银票,递给柳长风,说道:“近日本门收入微薄,农场和城里的店铺生意都不景气,你在外要节约,不可胡乱花钱。还有,我听说你最近在江湖胡作非为,尤其是对各派女子,简直到了好色如命的地步,经常被人称作淫贼。以往之事我不想追究,只是在此严重警告,若再不收敛,到时候我亲自出手清理门户,你不要怪我不念师徒之情。”柳长风大骇,面色一变,低头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从今以后,一定痛改前非。”辞别秦永华之后,柳长风想起还没有去和秦溅青道别,不知道是否外出,虽然昨夜在说过不想见她,但那只是气话。
      柳长风走出大厅,穿过天井,经过游廊,到了秦溅青的居所青云阁。门前有垂花,门上有紫色珠帘微微摆动,透过帘子,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的红花绿树。二楼是秦溅青的寝室,窗户半开,一条粉红色的纱裙吊在衣架上。柳长风掀开帘子,沿着木楼走上二楼,尽量放轻脚步,深怕惊动了她。此时秦溅青正在窗前梳妆,鸾镜里反照出她绝世的容颜,让柳长风有点自惭形秽。柳长风在她身后停住,深情地望着镜中的她,柔声道:“对不起,师姐,昨天我不该和你发脾气,师父叫我跑一趟江南,我来向你告别。上一次帮你找礼物的事情没有完成,这次去江南我一定用心挑选,找你喜爱的玩意儿带给你,可是我真的不懂,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到底喜欢什么东西?”秦溅青笑道:“那是因为你总是来去匆匆,都不听我说心事,我没有机会说给你听。”柳长风忽然跪倒在秦溅青背后,诚恳地说道:“师姐,我求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什么,我一定买给你,虽然我的钱不多。”秦溅青有些意外,起身让开,说道:“何必行此大礼?”柳长风见她仍旧不说,竟然咚咚咚咚磕起头来。秦溅青吃了一惊,急忙上前扶起他,嗔道:“何必这样,你看你,连额头都破了,我帮你包扎一下吧。”说完转身拉开一个小抽屉,取出了药膏和纱布。柳长风摇头道:“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为了师姐,就算让我赴汤蹈火,我也愿意。”秦溅青忽然歪头望着他,说道:“你今天怎么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你还是我最疼爱的师弟吗?”
      柳长风正色道:“师姐,以前是我不好,你就在我身边,可是总想到江湖寻芳猎艳,从来没有好好的关心你,陪伴你,甚至连和你说话的时间都是那么的短暂,我真的很后悔,为什么我会这样,我到底在忙什么,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次本来我想隐居华山,钻心练剑,也可以多陪陪你,谁知又有任务,不知何年何月,我才可以静下来,什么都不想,只陪你一个人,陪你玩,陪你吃饭,陪你练剑,你去哪里,我就跟着你。”他这番话发自肺腑,说完之后,竟然热泪盈眶。秦溅青还是不敢相信柳长风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仔细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围着他转了一圈,摸摸他的头,笑道:“师弟,你没发烧吧?”柳长风道:“师姐,我是认真的,我从小时候就开始喜欢你,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变过,只是下山之后被外面的女孩子迷惑,对你就没有以前那么好,可是后来我发现她们都没有办法和你相比,也许是我一事无成,不敢对师父提亲吧,不然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不敢说以后会怎么样,我只知道,我真的会好好珍惜你,疼爱你。”话没说完,他忽然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她。他抱得非常的用力,因为在记忆中,他很少抱她,因为她是他的师姐,她很厉害,可后来他发现,她再厉害还是个女孩子,自己最喜欢的女孩子,没有人可以比得上她。秦溅青叫道:“你怎么了,不用这么激动吧,你是不是想偷偷的占我便宜,小心我收拾你哦。”
      柳长风道:“师姐,你从来都不让我抱你,你是不是很讨厌我?”秦溅青道:“是啊,你总是去找那些小姑娘玩,都不理我,我当然生气,你今天是怎么了,你这样我很不习惯。”柳长风道:“因为我忽然间想通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竟然陪伴她的时间最少,这样的事实让我无法接受,我一定要改变过去的错误。师姐,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我真的会改,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秦溅青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你与梦秋的感情却是真的,你永远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柳长风有点痛苦,这确实是最大的难题。他放开了秦溅青,慢慢的退后,想了想,说道:“师姐,我们先不要提梦秋,只说我们两个人的事,你有什么打算?我是这样想:其实师父早就想把你嫁出去,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这些年来华山提亲的人把门槛都踏破了,可是师父一直回绝,我怀疑他另有安排,他肯定早就替你选好了亲事,只是时机未到。既然如此,目前我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向他提亲,二是放弃,从此不再想你。我想长痛不如短痛,干脆就走今天,我们做个了断吧,我们到底是继续相爱,还是从此不想往来,我真的不想再拖下去,我快疯了,这些年我最大的烦恼就是你和梦秋,就在此刻,我想要做一个决定,可是这是个重要的决定,我一定要和你商量,听你的意见。师姐,你到底怎么想?”秦溅青忽然沉下脸来,冷冷地说道:“你走吧,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柳长风看她神色不对,知道她的脾气,最好顺她的意思,否则后果严重。当下说道:“师姐,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先走了,等我从江南回来,再来看你。”说完下楼。到了楼下,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秦溅青的背影一闪而过。柳长风心中大喜,想道:“原来她也舍不得我走,偷偷目送我离开,下次千万不可再惹她生气,这回一定要好好帮她买个礼物,哄她开心。”柳长风不再停留,一路急行,转过一进院子,回到清风楼,携了一口长剑,几件衣物,锁门离开。出了永明山庄后,道路变得难行,不再是石板路,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黄土和飞扬的黄沙。华山山势险峻,自古难以攀登,后来因道家弟子为了修道冒死开凿了一条栈道,才得以登临。栈道极窄,只可两人并肩同行,无论上下均需万分小心,否则一个不留神摔倒,两旁都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神仙也难救。柳长风自小在山上长大,已经轻车熟路,虽不敢说闭着眼睛也能走,起码不会迷路,也不会滑倒。他展开轻功提纵术,身轻入燕,一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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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爾看看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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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3-3-12 09:48:08
    数丈,转眼已到半山腰。此处有松下亭,供游人歇息。小亭有四棵横梁,五根圆柱,建构得十分坚固,梁山绘有彩画,花鸟宠兽,山石草木,栩栩如生。此时亭中有人,一个背剑的黄衣道士,年纪四十上下,长须飞舞,一派仙风道骨,他的左手持浮尘,正闭目养神。山风吹得他的道袍猎猎飞舞,他却一动不动,连眼皮也不眨一下。光是这份定力,就让柳长风佩服,忍不住停下脚步。
      柳长风进了亭中,在栏杆下坐下,仔细打量这道士,心想:“此人的服饰和佩剑古朴,可又非常考究,应该是武林大派出身,如无意外,应该是武当门下,那他来此做甚?难道是为了我教训麦有才之事前来报一箭之仇,我必须小心,千万不可中了其暗算。”想道这里,柳长风哪里还忍得住,唰的一声,长剑出鞘。剑身在眼光的斜照下反射出淡淡青光,疾刺那道士的眼睛。那道士忽然睁眼,说道:“居士,你太过放肆,竟然想要偷袭贫道,你可知道,近年来,没人敢在贫道面前拨剑,你算是第一个,还未请教大名?”柳长风收剑一礼道:“道长如何称呼?”道士点点头道:“贫道乃武当门下,道号太真。”柳长风道:“失敬失敬,原来是太真道长,久闻道长剑术超群,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晚辈柳长风,今日得遇前辈,实在是幸运,晚辈虽为华山弟子,但慕道之心向来恳切,道长若肯指点一二,晚辈感激不尽。”太真忽然哈哈大笑,道:“柳居士,你的大名我如雷贯耳,只是今日得见,与传说中有些不同,传说你好色如命,乃当今江湖第一采花贼,但凡见到女子,不管大小,无论门派,但凡稍有姿色,居士必舍命求之,可如今看来,那些全是谣传。居士气宇轩昂,骨骼惊奇,岂会做那些下三滥的事情。江湖谣言,当真害人不浅。无量寿佛。”柳长风道:“不知道长到华山来是观光还是,晚辈身为华山弟子,自然应该接待。”太真道:“说了你也不信,我正是来找你的!”柳长风大吃一惊。柳长风问道:“道长找我何事。”太真道:“你可还记得钟小娥?”柳长风道:“当然记得,小娥姐姐虽然只是给我水喝,但在我心中却是我的大恩人。她怎么了?”太真道:“魔教与武当发生了冲突,小娥她身为武当弟子,自然要为武当出力,可惜的是,她与她丈夫麦有才在前往江南途中遭到魔教伏击,不幸落入魔教手中,掌门师兄得知消息后派人四处打探,却始终没有线索,听闻你与魔教副教主汪梦远颇有交情,特来请你下山,帮助救人。”柳长风道:“可是远叔不是已经?”太真道:“你指的是日前在江南一战?当时我也在场,你走后,汪梦远没过多久便复原了,他功力深厚,岂是这么轻易就倒下的,至于那个堂主,倒是真的死了。”柳长风不解道:“我与远叔以往时有交情,可经过上次的事情,难道他还会帮忙?”太真道:“我与他也颇有交情,也深知他的为人,最是古道热肠,虽身在魔教,却身怀正道,只是我与他毕竟门派有别,不宜前往,你和他情通师徒,最为合适。”柳长风道:“我也未必能找到他。”太真道:“这就是你的任务了,你既然答应国小娥要保护她,就要说道坐到。”柳长风道:“道长似乎与小娥姐姐关心非浅。”太真道:“你猜的对,岂是她是我的亲妹妹,至于麦有才这小子,我懒得理他,要不是为了小娥,我才不管这些红尘之事,我向来独来独往,入山修道,武当之事,早已和我无关,只是牵挂着我那个可怜的妹妹,才到这里来找你。”
      柳长风道:“道长看起来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小娥姐姐与虽然萍水相逢,但对我来说真的像我姐姐一样,为了她我愿意去冒险,别说是去求情,就是要我去抢人我也没有二话。”太真道:“好,事情就这样说定了,你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我还要赶着去找一个朋友,我平日住在终南山,据此不远。这是一把仙剑,名叫黄龙剑,我早已不用剑,今天特地带来赠你。”说着解下佩剑,交在柳长风的手上,又叮嘱了几句,飘然而去。柳长风想要再问他一些问题,却哪里还有影子,也好摇了摇头,抽出黄龙剑来看看,只听噌的一声,有似龙吟,剑身与寻常长剑并无一样,只是中间有一道龙纹,看起来就像剑中住着一条小龙一样,那小龙摇头摆尾,十分神骏,竟然还对柳长风眨眼睛,扮鬼脸。柳长风吓了一跳,心想:“不知他会不会说话?”于是问道:“小龙,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那小龙看起来有点难过,摇了摇头,不再理他。柳长风也学着道长的样子,用一根布带把黄龙剑系在了背后。经过这一番耽搁,天色不早,柳长风肚子也开始饿了,于是加快脚步下山,想在落日前去投店,先填饱肚子。他脚程虽快,但山路极长,也走了有一个时辰左右,出下得山来。山下并无客店,只有三里外的县城可以投宿,柳长风寻思:“远叔既有可能返回金陵,因为那是他的老家,可惜县城又在西面,不顺路。朝东走的话恐怕今日要露宿城外,没办法救人要紧,还是往东,大不了在野外睡一晚,打点野味。”
      柳长风没走多远,对面数十丈外忽然传来马蹄声,再过片刻,三骑马驰了过来。柳长风让在一旁,只见马上之人二男一女,骑术很好,根本不用马鞭,轻提缰绳,马儿就奔出老远。柳长风十分羡慕,心想:“这几年一直没有骑马,此次去金陵路途远,还是得找匹宝马。”马上的乘客本已迎面而过,渐渐走远,可是柳长风才没走出几步,身后又想起蹄声,回头一看,三乘马又转了回来,停在了柳长风的面前。此时距离较近,柳长风凝神看去,才看清来人面目,竟然全部都是熟人。这三人竟是华山派大师兄武行空、岭南派的秋无痕和小蓝。秋无痕不久前与柳长风辞别,独自前往岭南去救小蓝。当时他得到消息,武行空要强娶小蓝,于是不顾一切冲回师门,结果全不是那么回事。原来那只是武行空故意放出的假消息,为了寻找秋无痕,劝他和小蓝一起加入华山。由于岭南派已经毁灭,蓝震不知去向,小蓝跟随柳长风入了华山,后来被秦梦秋欺负,便回了家,可是武行空舍不得她,于是去找她回来,小蓝要求武行空帮忙找到她师兄秋无痕,才肯回华山,于是武行空用尽一切办法,终于找到了秋无痕。在小蓝的劝说下,秋无痕终于同意加入华山,三人连夜赶来,小蓝眼尖,在错身之时发现了柳长风,于是三人回头来找他。秋无痕向柳长风说完缘由,柳长风亦说了自己的行踪。小蓝道:“既然柳大哥要去救人,我和师兄陪你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武行空道:“可是你们才刚回来,无痕兄弟还没有见过师父,不知他老人家肯不肯收留。”柳长风道:“好吧,我先和你们上山,无痕是我好友,我一定会帮忙劝说,让师父收下他。”三人都感觉有理,于是四人一起上山。
      此番与刚才不同,四人有说有笑,也不觉多久,便到了永明山庄门外。武行空先行一步,前去通报秦永华,柳长风带着小蓝和秋无痕先安顿马匹和行囊。一切安排好之后,柳长风悄悄地拉了秋无痕到后院,低声道:“大师兄到底怎么回事?他竟然可以容忍你一起投入华山,他对小蓝到底如何打算,还有你,无痕兄,你又是怎么想的,我记得你说国你很爱小蓝。”秋无痕苦笑道:“经过这段时间我也想清楚了,我和小蓝的感情多半还是师兄妹之情,至于男女之事,顺其自然吧,我不想自寻烦恼。对了长风兄,你不是说过你会照顾小蓝一生一世的吗?为何不来找她?”柳长风道:“最近很累,都忘记了,不过见到小蓝之后,我还是很难受,感觉自己不该忘记她,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她,不会让大师兄欺负她的。其实我感觉大师兄也不是真的想娶小蓝,她只是一直追不到梦秋所以才这样做吧,我相信他还是会慢慢想通,不再缠着小蓝的。”秋无痕道:“你救人的尽管放心,我一定和你一起去,至于小蓝就不知道改不该带她去,留下又担心华山的人欺负她。”柳长风想了想道:“我看还是我们三人一起去好,我们两个可以随时照顾她,留在华山我也不放心。你入华山之事包在我身上。”秋无痕谢国柳长风,两人约了小蓝去食堂吃饭,可是小蓝早已偷偷在清风楼的小厨房弄好了饭菜,请他们一起吃饭。三人多日不见,都很开心,小蓝的厨艺竟然一流,随便几个家常小菜也让人吃得很香。吃过饭后,武行空过来带了秋无痕去见秦永华。小蓝留在了清风楼,上次她来的时候就是住在这里,说什么也不肯搬走。柳长风有点心酸,说道:“小蓝,对不起,我不该赶你走,我真的不想这样,可是我师姐和梦秋都逼我这么做,我真的很痛苦。”
      小蓝道:“我不怪你,其实我这次来并非为了留在华山,我早已不想留在这里,我只是为了来劝你和我一起离开。至于师兄加入华山之事,
      我相信秦掌门绝不会同意,我现在只想过平静的日子,可是我希望陪伴在你身边,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华山?”柳长风道:“去哪里?”
      小蓝道:“我已经和师兄商量过了,我们打算返回岭南,重建岭南剑派,那是我爹一生的心血,不能就这样毁了。”柳长风道:“可我终究是
      华山弟子,怎能背叛师门呢?”小蓝道:“其实这些年你留在华山的时间是最少的,而且你做的很多事情都已经和华山派无关,再加上你以往
      和华山的恩怨,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再勉强自己做一名华山弟子,跟我们一起回岭南吧,岭南虽是小门派,可是只要我们用心经营,一定会有发
      展的。”柳长风沉吟良久,终于点头答应下来。关于秋无痕加入华山之事,果然如小蓝所料,秦永华断然拒绝,武行空哪里敢说半个不字。柳
      长风虽然十分舍不得秦梦秋和秦溅青,但过了这么多年,他感觉华山太累了,别的不说,光是这两个女子就让他解决不了,这是一个永远都解
      决不了的难题,他只好离开,彻底地离开华山派!柳长风不喜欢离别的场面,因此他给秦永华留了一封信,便随小蓝与秋无痕离开了华山。
      信中这样写道:“师父!弟子不孝,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你老人家。我自小蒙师父收留,加入华山派,得以学习武功剑法,甚至诗词文章,这
      所有的一切,我都不会忘记。其实我之所以会离开,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梦秋和溅青的原因,我喜欢梦秋,也喜欢溅青,她们两个人我一直无法
      取舍,永远都解决不了这个朝秦暮楚的难题,我在经过一番痛苦的思考之后,做了一个决定,就是走。只要离开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否则我们
      三人会一直彼此折磨,无穷无休。至于我和华山的恩怨,我早已不放在心上,我相信那些事情多半是我有错在先,既然过去了,就不会在记恨
      。希望师父多休息,不要过于劳累,武林盟主这个位子最好早日放弃,不然永远都无法过平静的日子。我希望师父能够获得真正的平静,不要
      再因为武林的事情不开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上华山,师父保重。弟子柳长风拜别。”
      华山的风光依旧迷人,华山的明月还是静静地照耀着这片武林圣地,柳长风下山的时候,心中并不难过,只是有一份难以言说的情怀。
      到了山下,柳长风忽然想起还没有和秦溅青和秦梦秋道别,心中有点难受,她们是自己在华山最牵挂的人,岂能如此?他想了想,说道:“小蓝,你和无痕兄先回岭南,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情没有了结,完了去找你们。”小蓝道:“你是不是不想走?”秋无痕道:“既然长风兄不愿离开,不如我和师妹先回去,等到他想通之后,自然会来找我们。”小蓝虽然不愿意和柳长风分开,也只好如此。
      柳长风送走小蓝和秋无痕之后,又回到了山上,奇怪的是,他忽然间又不想走了。到了山庄门外,正好遇上秦梦秋,她说道:“师父叫我们一起去他书房,他有话交待,其他师兄师妹都去了,只有我和你,我去清风楼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又跑了,正好我们一块去吧。”柳长风叹道:“我能跑到哪里,除了华山,我任何地方都不想去了。”两人转过几道长廊,穿过院子,到了秦永华的书房。房中的长椅上坐着武行空、孙淮英、金流月、秦溅青、秦思雨五人,秦永华与秦夫人坐在上首,见了两人挥手让他们坐下。柳长风和秦梦秋便坐到了秦思雨的旁边。
      秦永华见人到齐了,喝了口茶,道:“好了,你们几个全来了,今晚我有一个事情要宣布,我已经通知武林各派,辞去了武林盟主,从此华山不再主持武林日常事务,另外,我想退隐江湖,不再执掌华山门户,掌门的重任,就落在你们的肩上,之前我曾经想过让流月接掌华山,可是他让我很失望,我想听听大家的提议,你们认为谁做掌门比较好?有话直说,不必担心。”一时间,几位弟子都不说话。后来还是秦溅青抢先发言道:“父亲有什么决定尽管说吧,我们一定听你的安排。”众人都点头答应,之前大家为了掌门之位你争我夺,谁知到了真正关键的时刻,竟然没人出来争?秦永华也感觉有点无聊,说道:“我想过了,长幼有序,自古皆然,还是由你们的大师兄武行空来执掌华山,继承我的衣钵为好,大家认为如何?”众人当然不会不同意,就算金流月有点难受,也只好认了,毕竟他也感觉自己不适合掌门。
      秦永华见大家都不说话,便道:“行空,以后大家都要听你的号令,你来说几句,你有什么想法?”武行空起身给秦永华行礼,然后才抬起头来说道:“弟子感谢师父的信任和栽培,其实弟子自知行事鲁莽,做下许多错事,难得师父还肯把掌门之位给我,在此我想跟师父说说我的心事。”秦永华点了点头。武行空道:“师父,其实我早就不想再争掌门之位,我没有想到师父今天会让我坐这个位子,不过,我希望师父能够收回成命,弟子生性放荡,还是喜欢江湖自由自在的生活。”众师弟师妹都十分吃惊,纷纷出言相劝。武行空摇了摇头道:“我感觉我不像大师兄,都不知道照顾你们,如果我做了掌门,一定会连累华山派的。请师弟师妹体谅,并非师兄我推卸责任。”秦永华倒也不奇怪,说道:“既然你不愿做掌门,我也不会勉强,那你说说,你这些师弟师妹谁适合?”武行空道:“这个不好说,不过既然师父问起,我推荐梦秋师妹,她行事果断,和各派均有交情,应该可以胜任这个位子。”秦永华道:“好,你先坐下。对你们大师兄的提议,你们有什么看法?”众人还是不说话。秦永华也知道这件事比较棘手,可自己又不能不说,当下沉吟道:“梦秋的才能我是知道的,只是她毕竟是女子,将来要是出嫁,那不是又要换一次掌门,如此有些不妥,我觉得还是由男弟子出任掌门为佳,这不是重男轻女,确实为了华山的未来考虑。好了,现在行空已经放弃,而流月之前代理过华山掌门,也证明了他不适合这个位子,那接下来只有淮英和长风两个人选了,你们两个说说,有什么看法?”孙淮英起身道:“弟子向来愚钝,根本不是这块材料,师父还是让长风来做掌门最好。”说完坐下。秦永华点头道:“淮英向来稳重,适合做辅佐之职,无论谁做掌门,你都是最好的帮手。”孙淮英心中感动,起身谢过恩师。秦永华的目光移向坐在下首的柳长风,说道:“长风,你说两句,你有何看法?”柳长风起身道:“弟子一事无成,岂能接掌华山,师父还是让别人吧。”秦永华笑骂道:“你这次再也跑不掉了,就是你啦,以后你来掌管华山,你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兄都已经不和你争了,你还想怎样,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柳长风道:“弟子不敢,只是弟子十分惶恐,恐怕无法胜任。”秦永华道:“放心,我虽然退隐,但还是可以帮你的忙,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柳长风还是推辞,最后秦永华面色一变,说道:“你若再推辞,就是不认我这个师父。”柳长风无法,只好答应下来。众人纷纷向柳长风道贺,柳长风心中暗暗叫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本来只差一本就可以逃走,谁知一回头,竟然接了这样一个繁重的任务,哎,命苦啊。”
      那天之后,武行空远走江湖,依旧过游侠的日子。孙淮英返回金陵,继续打理秦淮山庄的生意。金流月则去的最远,随王若兮去了昆仑,虽然他一直不愿意负责,可是他和王若兮的关系人人皆知,他也没有办法,只好乖乖的去做他的昆仑驸马爷。至于秦溅青、秦思雨和秦梦秋,秦永华感觉她们年纪都已经不小,不应该再去江湖漂泊,让她们安心留在华山,并开始物色适合的夫婿。
      柳长风自从做了华山掌门之后,渐渐变了一个人,不再与众师弟和师妹来往。并非他有意如此,而是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哪里还有余力去和大家玩耍。还有一件事情让他始料不及,原本他一直在秦溅青和秦梦秋只见摇摆不定,不知道选谁好,可秦永华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自从做了掌门之后,两人没有再来纠缠他。秦永华虽然没有明言,但柳长风知道他的意思,自己身为掌门,最好还是不要和自己的师姐师妹走得太近,更不能够谈婚论嫁。此事虽然说来荒唐,其实细想还是非常有理,试想,如果连掌门都带头和自己的师姐师妹纠缠不清,那下面的师弟师妹岂不也会学他们的样子,如此一来,整天想着在华山谈情说爱,恐怕没人练剑了,华山的前途岂非断送。虽然门规并无禁止门下弟子相恋这一条,但秦永华确实有口头规定,若非他允许,是不可以有私情的,因为那样做会影响这个华山的兴衰。只是如此一来,柳长风感觉自己在华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以前起码有两位美人陪伴,有说有笑,可如今,孤单和寂寞成了他每天必须面对的烦恼。可是他不能不做掌门,已经没有人做了,他再不做,华山就乱了。
      柳长风也没有制定什么新的门规之类,依旧沿袭秦永华的风格。在秦永华的指点之下,渐渐地适应了华山掌门这个身份。转眼又到了岁末,柳长风匆匆处理了一些日常事务,觉得下山一趟。近来他发现这些琐事根本做不完,只能每天做一点,然后去过点平常人的普通生活,否则整个人真的会疯掉。
      谁知刚出了清风楼,就撞见了秦梦秋,由于天气变冷,她穿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裤子是蓝色的牛仔裤,头发披散,斜睨柳长风,不言不语。柳长风感觉好多天都没有理她,有点过意不去,上前说道:“梦秋,你今天好美,对不起,我这几天瞎忙,没有去看你,你还好吗?”秦梦秋道:“哼,你自从做了掌门之后就不理人,我不怪你,不过我听一位师妹说你和师父商议,打算把我和师姐嫁出去?可有此事?”柳长风道:“你听说谁说的,是不是小师妹思雨?”
      秦梦秋道:“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回答我,你是不是对我感到很厌烦,想把我卖掉?”她的俏脸此时变得很不再有笑容,而是充满了一股难以平息的怨恨,眼睛一眨也不眨,盯住了柳长风。柳长风有点心虚,不敢看她与她的眼神对视,低下了头,慢慢地说道:“其实这不是师父的意思,而是我自己这么想,你和溅青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或许我不该喜欢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同门师姐妹,相当于我的亲生姐妹一般,我不应该这么自私,总想让你们两个都一直陪伴着我,我不想再耽误你们的青春,你们去外面寻找自己喜欢的人吧,至于我,也应该去喜欢一些华山之外的女孩子,不能再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不然永远都得不到解脱。”
      秦梦秋道:“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我不同意你的安排,你要是敢胡乱找人给我相亲,我就离开华山,永远不会来,让你永远都见不到我!”柳长风吃了一惊,知道她为人说到做到,一时有些惊慌,忍不住一把紧紧搂住了她的纤腰,大叫道:“不行,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永远都不会。梦秋对不起,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是因为一时心烦才做出那个错误的决定,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如果你走了,我留在华山还有什么意思?”秦梦秋一把推开柳长风,说道:“你别再骗我,我再也不要相信你的鬼话,就在几天前,你亲口对师姐说你决定和她成亲,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既然你已经想好和她过一辈子,你去找她好了,还对我说这些虚情假意做什么?”柳长风解释道:“那天你没在,不然我不会那么说,其实在我心中,你们两个都一样重要,我不能够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你们就像我的左右手一样,我不可能离开你们的,你们一起嫁给我好不好?我保证一定会对你们好的,不管是你还是师姐都一样。以后我买礼物的时候每次都会买两份一模一样的,做什么都会想起你们,好不好?你别生我的气了,你知不知道,你一生气我就会很难受,我希望你每天都笑,都开心。”
      秦梦秋道:“我不可能和师姐一起嫁给你,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我和师姐,你到底要谁?”柳长风道:“既然两个不行,那我只好选你了,梦秋你知道我的心思,在我心中,始终还是你最好。”秦梦秋道:“好,那你马上和我成亲。”柳长风道:“不行,如果我和你成亲,我就必须退出江湖,到时候我就会度日如年。”秦梦秋道:“好,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以后我不会再来烦你。”说完转身便走,一次也没有回头。柳长风也没有挽留,此番虽然有点冒失,但说的全是心里话,说真的他感觉自己是不能够和梦秋成亲的,只要一成亲,江湖就会成为一个遥远的梦,虽然很累,可如果离开了江湖,只会更难受。可是经此一番谈话,他又不想下山了,转身返回清风楼,继续读书练剑。
      柳长风自从做了华山掌门之后,不可以再随意在江湖走动,每日里都在清风楼读书练剑,其他时间就处理门派事务。华山也无大事,无非是农场和城里的店铺两处,至于收徒之事,柳长风不太热心,近年的那些小子很少有到华山来学艺的,也没有多少有资质的少年。而柳长风与秦梦秋,秦溅青之间的感情纠葛渐渐不了了之,他仍旧喜欢二人,可是时间长了,总感觉有点郁闷,每天都唱三角恋,也就那么回事,太无聊了。干脆,两人都不想了。柳长风一直想要过平静的日子,退出江湖,一直没有实现,谁知做了掌门之后,反而实现了多年的夙愿,终于过上了隐居的生活。他的江湖故事从此告一段落。
      武行空身为华山派大师兄,却没有能够坐上掌门之位,心中自然有些失落,不过他是个大气的人,没几天就忘记了,依旧我行我素,闯荡江湖。武行空离开华山之后,去了魔教总坛昆仑仙境。仙境位于昆仑之巅,据说常有神仙出没,因此得名。魔教近年来绝迹江湖,有人说就是在修道,想要成仙,飞升仙界。武行空的身份是武林正宗华山的首席弟子,正教的代表人物,何以他会千里迢迢来到魔教总坛,确实令人费解。然而他却悠然自得,一点都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也不担心魔教中人的暗算,甚至,他十分希望见到魔教弟子。
      可惜的是,一路行去,没有遇到一个魔教的人。武行空有点无聊,可是一想到此行目的,又不得不继续前行。原来武行空这次来不为别的,乃是为了求亲。他年纪已经不小,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只是前几年一直没有合适的对象。一次西游途中,他与一名女子相遇,第一眼就被她迷住。后来一直念念不忘,苦思之下决定不顾一切前来寻芳。至于那女子的姓名,他一无所知,只是推测极有可能是魔教弟子,因为当初他们相遇的地点就在昆仑仙境。也许是天公作美,此次重来,竟然再次相遇。那女子和上次一样,紫衣黑裤,风华绝代,身形婀娜多姿。当时月明风清,那紫衣女子就在月光下出现,美得像梦境里的仙女一般。武行空一见到她就再也忍不住,冲了上去,拦住了她的去路,说道:“姑娘,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走!”那紫衣女子早就发现了远处的他,早就暗自留神戒备,见他如此,退后一步,拨剑问道:“你是何人,到底想做什么?”武行空道:“在下武行空,不知姑娘是否还记得,一年前就是在这里,我曾经见过姑娘一次,后来就一直忘不了你,这一次就是远道而来寻访姑娘,希望姑娘能够跟我一起回家,我愿意娶你为妻,一生一世照顾你。”紫衣女子道:“你神经病啊,我不记得你,也不认识你,你快走开。”
      武行空道:“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你叫什么名字?”紫衣女子道:“我是不会随便把名字告诉一个陌生人的,尤其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武行空道:“不要紧,我们慢慢相处,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感动你,让你心甘情愿地做我的妻子。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武行空,华山派弟子,长安人氏,长得还算英俊潇洒,至于我的为人,一看便知,最好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尤其是为武林中的女侠排忧解难,无论姑娘有何难处,我都可以帮你解决。”紫衣女子笑道:“听你说起来你好像是一个好色之徒,不然为何总为女侠解决困难,而不帮助别人。”武行空大笑道:“姑娘真是我的知己,不错,我认为一个男子应该替女子排忧解难,这才是真正的侠义之道,就像姑娘你这样的女子,如果有谁胆敢欺负你,我一定让他死一万次。”紫衣女子道:“那好,你就帮我解决一个烦恼。这几天有一个淫贼一直纠缠着我,因为一些缘故,我无法将他杀死。”武行空道:“他叫什么名字,我马上就杀了他。”紫衣女子道:“他是丐帮西北分舵的舵主,叫做张寒。”武行空道:“好,你带我去找他,只要我见到他,他就跑步了。”紫衣女子道:“为什么你不自己去?”武行空道:“我怕你跑了。”
      紫衣女子道:“你放心,我不会乱跑,不过现在有事不能带你去。”武行空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紫衣女子道:“我叫方紫英。”武行空大喜道:“方姑娘,太好了,我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你可知道,这对我有多重要?你放心,张寒他跑不了。对了,你有什么事,我看不如我先办你处理然后你再带我去杀张寒,好不好?”方紫英想了想道:“好吧,我看要是我不带你去的话你不肯罢休。我正要去见教主,你跟我一块去。”武行空有点心惊道:“魔教教主张九阳?你见他做什么?”方紫英道:“怎么,你害怕了?不敢去?”武行空有点不好意思,强笑道:“那倒不会,只是我的身份毕竟是正道弟子,这样直接去见魔教教主会不会不太好呢?”方紫英道:“有什么关系?教主是我父亲,他不会为难你的。”武行空道:“原来方姑娘竟是魔教公主?失敬,可是我听说魔教公主不是一个叫做明珠的少女吗?”方紫英点头道:“没错,她是我的妹妹。怎么,你见过她,是不是也喜欢她?”武行空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喜欢的只有紫英姑娘一个人,只是奇怪为何教主姓张,你却姓方?”方紫英道:“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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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3-3-12 09:49:09
    什么奇怪的,我随母亲姓。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可走了。”武行空道:“不得不去。”
      方紫英轻功极高,几个起落就掠出老远。武行空怕跟丢了,急忙展开华山轻功天外飞龙身法,如飞赶去。一路上,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屋檐和大树,终于落在了峰顶北角一间平房外。窗户隐隐透出白色的灯光,照在窗外的奇花异草上面,冲淡了高处的月光。屋里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书生正在案头低头写字,此人生的极为俊秀,虽到了中年仍旧不减半分帅气,白衣胜雪,一尘不染。方紫英叫武行空在门外等候,自己先进屋。武行空在屋外等了片刻,听到方紫英叫他,于是暗自镇定一番,大步而入。中年书生一见到武行空,就微笑道:“武公子的大名我早有耳闻,只是不知公子竟然会随小女深夜到此,请问公子有何见教?”武行空想也不想,忽然跪倒在地,低头大声道:“我对紫英姑娘一片真心,求教主成全,把她下嫁于我。只要教主垂怜,我一定听教主吩咐,教主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中年书生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若是你他日背信弃义,又当如何?”武行空道:“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紫英的情意绝对发自肺腑,请教主明察。”中年书生道:“此事须从长计议,不过你想娶紫英,必须先成为魔教弟子,否则一切免谈。”武行空眼都不眨道:“我武行空从此刻起就自愿加入魔教,成为魔教正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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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章 隐居江南
    更新时间2013-2-26 17:08:30  字数:10914

     武行空道:“师弟,多谢你帮我,其实我也不想留在魔教,可是紫英却不肯随我到华山,我也是无可奈何。”柳长风道:“大师兄,我明白,你是个痴情的人,此事不能着急,慢慢的师父会理解的。”
      武行空道:“希望紫英终有一日能够随我返回华山。”柳长风忽然笑道:“这有何难,我现在就可以让她跟你回华山!”武行空露出不解的表情。柳长风不再说话,快步上前,追上秦思雨和方紫英,笑道:“两位姑娘等一下,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们商量。”二女停步,秦思雨回头问道:“师兄,你有什么事?”柳长风道:“小师妹,我想起来了,大师兄让你过去,他有话让你带给师父。”秦思雨答应一声,走回武行空身边。柳长风这才笑吟吟地对方紫英说道:“方姑娘,你到底想不想做我的大师嫂,如果你真的想,就必须尽快跟大师兄返回华山,求师父他老人家主婚,我可以帮忙说情。否则,你就不要再耽误大师兄,趁早一刀两断。”方紫英有点生气道:“你凭什么管我们的事?”柳长风正色道:“实不相瞒,我这次其实是奉了师父之命前来清理门户!如果你肯随大师兄回山,向师父认错,一切好说,如果不,恐怕你就会害死大师兄,还有你自己。师父说了,魔教的方姑娘若是不肯听劝,和行空一起处死。”方紫英冷笑道:“你别忘了,这里是魔教,你竟敢威胁我?”话未说完,柳长风已经出手。白光闪动,冰凉的长剑抵上了方紫英的咽喉。方紫英面不改色道:“就算你杀了我,你也休想带走行空,更别想走出魔教一步。”柳长风道:“我想走便走,就算你爹亲自出手,我也不怕。如今你已落在我手中,竟然还如此嚣张,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不会低头。”说完长剑一划,在方紫英的左胸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方紫英痛得大叫,一滴滴鲜血瞬间染红了剑尖,落在了地上。可是方紫英也趁长剑移开咽喉之际,拨剑反击,一剑横切柳长风的脖子。柳长风也不闪避,剑身一转,直劈而下。只听当的一声,双剑相击,火星四溅。方紫英的剑断为两截,虎口流血,痛得连手中的断剑也掉落在地。柳长风不再攻击,收起长剑,迅速封住了方紫英的肩井穴。此时武行空才赶到,惊怒道:“柳长风,你想干什么?”他咬牙拨出了长剑,怒视柳长风。柳长风神情轻松,说道:“我劝她跟你回华山,她不听,于是打了起来。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会让她死。刚才我已经问过她,她不肯跟你回山,既然如此,就把她押回去。”转头对秦思雨道,“小师妹,你押着她,我们这就离开此地。”秦思雨答应一声,架住了方紫英。武行空道:“你真的要押她回回山,你可知这是魔教总坛?就算师父来了也不敢乱来,要是惹火了教主,可怎么得了?”柳长风道:“废话少说,你要是想留下也随你。师妹,我们走。”说完转身走人。武行空楞住,想了想,也跟着下山。
      走了一程,忽然人影一闪,一个白衣老人拦住了去路。此人年约六十,胡须飞舞,不过身形笔直,双目有神,显然功力不弱。柳长风道:“报上名来,我不杀无名之辈。”白衣老人道:“老朽张三影,紫英是我教公主,岂能容你欺负,快些放手,否则别想离开此地。”柳长风道:“前辈,我看你一把年纪,还是回家养老吧,把命送在这里可不好玩,我看你是老人家,和你多说几句,你现在让路我可以不杀你。”张三影忽然让开,低头道:“好吧,我不拦你,不过他日教主问起,希望阁下不要出卖我。”柳长风点了点头,纵身而过,秦思雨押着方紫英紧随其后,武行空走在了最后。又走一程,柳长风发觉有点不妙,好像走来走去都只见到昆仑仙境的牌楼和一些高大的树木,巨石,再有就是一些建构得一模一样的亭台楼阁,似乎这些建筑到处都一样,走了半天还是在原地打转。柳长风担心迷路,有点心烦,随手拨剑,砍倒了一棵大树,回头对武行空说道:“大师兄,你来带路。”武行空答应一声,走到前面,不过他也是走三步退两步,看起来也不认得路。柳长风大怒,喝道:“大师兄,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样,今日要是不把我和小师妹带出去,我就照师父的吩咐,在此清理门户,送你上路,还有方姑娘,我让她给你赔葬。”武行空道:“你别吵,我也不认得路,一直都是紫英带我走,要不然你先把她放开,好好求她,她肯定会带我们出去的。”柳长风这才记起方紫英,说道:“方姑娘,请你指路,否则的话,我找不到出路,一时心烦,说不定立刻将昆仑仙境夷为平地。此地乃人间仙境,我实在不忍心破坏,不过如果再过一会儿还是走不出去,我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方紫英道:“我从没想过和你们为敌,还好心来迎接,谁知你这样不讲道理,还伤了,我是不会帮你逃跑的,很快我爹就会到了,你等着他老收拾你吧。”柳长风道:“有你这个人质,我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同归于尽,今日要是我和小师妹无法离开魔教,我要你们整个魔教的人陪葬!”方紫英道:“你别吹牛啦,我爹那么厉害,你要是敢乱来,他饶不了你。”柳长风道:“方姑娘,你到底带不带路,我最后问你一次?”方紫英道:“不理你。”柳长风道:“小师妹,你听我的,现在就开始修理方姑娘,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好,只要能让她低头。”秦思雨道:“师兄,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武行空道:“师弟,别乱来,你们先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说完他的身影一闪而没。柳长风等了片刻,见武行空迟迟不归,感觉不对劲,对秦思雨说道:“师妹,看起来今天有点不对劲,大师兄极有可能去找教主来对付我们,不然我们先撤退吧,至于方姑娘,就把她留在这里,带着她太费力了。”秦思雨点点头,放下方紫英,两人继续前行。奇怪的是,和武行空,方紫英分开之后,行程似乎变得非常流畅,也不感觉还在打转,反正就是穿过几间大院,就到了昆仑仙境的入口,之前来的牌坊那里。柳长风感觉奇怪,说道:“师妹,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两人离开后道路忽然变得好走起来。”秦思雨笑道:“也许本来就该如此,四个人走太累了,两个人多舒服,以后我们两个一起,别管他们了。”柳长风道:“好,我们这就下山。”当下携了秦思雨的手,展开轻功,速度比之前快了几倍,转眼间就掠出老远,没多久就离开了昆仑山。
      下山之后,柳长风问道:“师妹,我们回华山还是去哪里?”秦思雨道:“我想去长安城玩,我每天都一个人在山上练剑,没人陪我,师兄,你陪我去好不好?”柳长风道:“对不起,师妹,以前我都不跟你玩,以后我会多陪陪,你不要生气了,好,我带你去长安城玩。”两人本想前往长安,谁知遭到魔教中人的追杀,柳长风随手杀了几名黑衣魔教弟子,决定还是把小师妹送回华山比较安全。回到华山,柳长风又给秦永华写信,辞去掌门一职,也没有多说,只说还是习惯过江湖的生涯。然后离开华山,前往南海,继续江湖游侠的生活。到了南海,还是和以前一样去找红絮,请她帮忙找一份差事,谁知红絮生病了,只见到翠羽,翠羽道:“之前的任务依然有效,你既然没事干就去金陵找林浅,不用取她性命,据说她家里近来收集了不少经书,夫人希望你能够带几本回来。”柳长风道:“放心,这次她死定了!不过我最近有点困难,翠羽你能否预知一点酬金给我?”翠羽道:“就给你五百两银票吧,省着点用。”柳长风忽然一把抱住翠羽,说道:“对不起,这么久都不来看你,你恨不恨我?”翠羽一把推开,冷冷道:“别碰我,你早就把我忘记了,还说这些虚假的话做什么,现在你是我的属下,我们只是同门的关系,不再是情人。”柳长风忽然捧出一把绿色的长剑,笑道:“这是我从魔教得来的碧水寒冰剑,希望你能够喜欢。”翠羽收下剑,还是不理柳长风,柳长风只好说道:“明天再来看你。”翠羽是南海门掌门汪夫人的二弟子,在南海地位不低,仅次于大师姐红絮。柳长风多年前到南海之时就认识了红絮和翠羽,被她们的美丽和大胆深深吸引,多数时间汪夫人的命令都由红絮转达,而翠羽却经常帮助柳长风完成任务,有时看似一点小小的帮助,也让他难以忘记。柳长风离开南海多年,感觉对不起故人,想要为红絮和翠羽做点小事。为了笼络江湖豪杰,汪夫人经常会让翠羽陪一些武林高手饮酒作乐,那些高手借着酒意,就长长会调戏翠羽,虽然她总是含笑应对,但柳长风感觉她还是不太开心。翠羽有一个好姐妹青丝,她告诉柳长风,最近有一名新来的高手,叫做黄经,经常找翠羽,想要翠羽陪她睡觉。翠羽自然不肯,黄经大怒,杀死了翠羽的一名丫鬟小翠。翠羽本来可以告诉汪夫人,可由于黄经是南海门的贵宾,她不打算让汪夫人为难。小翠善解人意,翠羽很思念她,总是为她伤心难过。柳长风一听之下,决定帮助翠羽,为小翠讨回公道。黄经年约二十,身形瘦长,经常在南海四处饮酒打牌。一日晚间,柳长风打听到黄经在城北的美艳赌坊玩牌九,立马赶了过去。黄经坐在大堂中间,八仙桌上堆满了红,绿,蓝各种颜色的银票,面值大小都有,桌子周围挤满了人,其中有四五名妖艳女子也在下注。众人眼光发热,大声吆喝,十分尽兴。柳长风慢慢走过去,假意四下看了看问道:“谁是黄经?”黄经瞪着柳长风,并不起身,说道:“你是何人?”柳长风淡淡地说道:“你就是黄经?”话一说完,剑已刺出。白色的剑光从桌下闪过,直取黄经的丹田。黄经也非泛泛之辈,身形一跃,避过致命一击。剑光散开,波的一声,将桌子粉碎,银票四下飞舞。众豪客赌性正浓,如何不难,当下就有一名刀疤脸拨刀砍向柳长风。柳长风挥剑一格,短刀断在地上,刀疤脸一声惨叫,横尸当场。众人惊呼,有胆小者开始逃跑。不过黄经的同伙依旧手持刀枪剑戟等各种兵刃,与柳长风对峙。黄经远远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你我有何仇恨?”柳长风随口编道:“住口!你这个少林叛徒,武林败类,别以为逃到南海就没事,我今天来就是为少林派清理门户的,受死吧!”黄经楞道:“什么狗屁少林,老子是武当门下,你是不是疯了?”柳长风哈哈大笑,道:“我管你什么少林武当,反正你死定了。废话少说,动手吧。”话说完之后,运起十成功力,握剑直刺。一道紫光飞出,远远涌向黄经。黄经避无可避,挥剑抵挡。却哪里能够抵挡得住?此招与方才不同,距离远了数倍,隔空直袭,威力反而大了三倍以上。不止黄经,周围八人却被紫光辐射到,无一幸免,惨呼声不绝于耳,九人共赴黄泉。柳长风见黄经已死,转身就要离开,忽然一个娇媚的声音道:“公子慢走。”柳长风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名黄衣女子,二十多岁,美艳无双,身形丰满,正是美艳赌坊的老板娘陶美艳。柳长风以前在南海多年,因此认得她。陶美艳道:“公子,你可知道这黄经的身上,可是有不少宝贝,难道你不动心?”柳长风道:“陶姑娘,你说说看,有什么好东西,我们一人一半。”陶美艳道:“黄经最宝贵的东西自然是经书,他有一本武林奇书《剑经》,还有一张壹仟万的银票等等,别的我不多说了,不然你全要了我就没有了。公子想要什么?”柳长风道:“我就要那本《剑经》,银票和其他的留给陶姑娘吧。”陶美艳忽然笑着摇头道:“不行,经书我是极爱的,一定不能给你,你就要那张一千万的银票吧。”柳长风大笑。
      陶美艳道:“柳公子,你笑什么?”柳长风道:“陶姑娘,我看你是想全要吧,不然为何敢与我讨价还价,我能杀黄经,也能杀你!”陶美艳面无惧色,道:“我相信公子的武功,不过更加相信公子舍不得杀我,公子来我这里早已不是第一回,公子对我的情意我还是了解的,今天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柳公子,你是不是想要和我做情人?”柳长风道:“姑娘所言不假,我对姑娘确有情意,不过在下并非随便之人,不会与你做露水夫妻。”陶美艳道:“那你到底想要如何,难道你还想把我娶回家不成?”柳长风道:“这个倒是不能够,在下四海为家,不宜娶妻生子,再说红絮和翠羽都是我的红颜知己,若是她们知道我与姑娘相好,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我只是想与姑娘交个朋友,至于黄经的遗物,我可以不要。”
      陶美艳道:“你说的朋友是指什么样关系的朋友,一起聊天,还是吃饭喝酒,还是一起睡觉?”柳长风道:“姑娘果然快人快语,这个问题我一时之间不好回答,还是算了,既然你要经书,那我就要银票吧。”陶美艳忽然道:“你这个说法我不接受,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听我的安排,经书和银票都可以给你,不过你以后每天都要来美艳赌坊陪我一起管理赌坊,你可愿意?”柳长风想了想,摇头道:“不可以,我只和红絮一个人合作,对不起,你还是找别人吧,至于这些宝贝,你自己留着吧。”说完转身便走,不再回头。回到红絮的小院子里,只见她已经起身,似乎病情好转。她一见柳长风就笑道:“你这次为了翠羽大开杀戒,她一定很感激你,你是不是很想和她在一起,如果是,我不会留你。”柳长风摇头。
      红絮道:“那你以后就不要对她这么好,不然我会嫉妒的。”柳长风道:“我听你的。自从我来到南海之后,一直受你照顾,翠羽虽然也有帮忙,但不能够与你相提并论,从今以后,我只听你一个人的吩咐办事。你的身子好些了没有?”红絮笑道:“快好了,只要你多陪我说说话就好了。”柳长风道:“不是我不肯留在你身边,而是每次一回到南海,你都会消失,我只好不停地做任务,每次都只能见你一面,真的好难受,好想多照顾你。”红絮问道:“你有这份心意我很高兴,希望你不是哄我开心。其实现在我也相通了,何必做那么多事情,过点安逸的生活也挺好,只要吃喝不愁,有地方住就不错了,你说对不对?”柳长风道:“我也是这么想,拼命的挣钱,结果挣来的钱往往一下子就会花光。”
      红絮道:“你真的打算隐居南海,不再回中原?”柳长风道:“我真的很累,只想过简单的生活。不过有时候为了生活,为了武林道义,还是会去中原,我始终是习武之人,行侠仗义是我的本分,只是出道以来被名利和女色所迷,变成了另一个人,我希望自己可以努力改变,做一个真正的侠客,为江湖贡献一份微薄之力。”红絮道:“你不会连我都不要了吧?”柳长风道:“当然不会,你是我的红颜知己,是我的恩人,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的,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再也不惹你生气,我想送你一件小小的礼物,你喜欢什么?”红絮道:“我喜欢的东西很多,一时间也说不上来,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吧,别乱花钱。”柳长风点了点头,心想:“好歹还是要给她选一件礼物,不管她喜不喜欢。”
      红絮道:“你在想什么?”柳长风道:“我在想到底要送什么礼物给你。我想你可能会喜欢书籍,我就给你买一本《唐诗选集》,不知道你会不会拒绝?”红絮道:“我还是喜欢你给我买衣服。”柳长风道:“热天快到了,我就给你买一件红色的薄衫吧。”红絮道:“你的钱不是都用完了?”柳长风道:“我最喜欢的事就是劫富济贫,钱对我来说不是问题,我如果连这个小小的问题都解决不了,还练这么多年的武功剑法干什么。听说附近有一个叫做冒水珠的人,是南海首富,我打算去对付他。”红絮笑道:“是不是他嘲笑过你,你要找他算账?”柳长风道:“不错,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他死!”
      冒水珠,男,四十岁,身形中等,长配一柄金云剑,平日四处游荡,喜欢沾花惹草,冒充善人。柳长风在他家门外不远的一个小亭子里找到了他,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来杀你?”冒水珠道:“你不会杀我,因为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钱。”柳长风道:“我现在不要钱,只想要你的命。”说完拨剑直刺冒水珠的心脏。冒水珠早有防备,轻轻一闪,就出了亭子。柳长风持剑追击,第二剑横切对方腰身,速度快了一倍。冒水珠拨剑架住。柳长风运起全身功力,真气源源不断从剑身传过去,攻向冒水珠的奇经八脉。冒水珠内功深厚,急忙运功抵御。两人不再过招,开始比拼内力。冒水珠功力较为深厚,可惜年纪过大,后劲不足,不久,便汗如雨下。柳长风冷冷一笑,运起十二成功力,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疯狂涌出。冒水珠哪里还能够抵挡?口吐鲜血,身形渐渐膨胀,最后一声惨叫,身形慢慢消失,最后化为了一滩清水。
      柳长风找来火把和火石,用火石点燃火把,仍进了冒水珠的豪宅。火势冲天而起,冒家转眼成了一片火海。
      红絮听说之后,吃惊道:“你为什么要杀他,杀也就杀了,为何还要放火?你这和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有何区别?”柳长风道:“冒水珠多行不义,死有余辜,我这么做是替天行道。”
      后来,冒水珠的儿子和女儿来找柳长风报仇,被柳长风以清风神剑斩于南海之滨。南海掌门汪夫人的丈夫汪正,与冒水珠为多年好友,前来质问,也被柳长风用明月神功震死。杀了这两人后,震惊了整个南海,连多日不见的汪夫人,也扬言要为汪正报仇。汪夫人之子汪少情带着蓝小山、梅轩、秦勉等十几名南海高手前来捉拿柳长风,被柳长风诱至一破庙,用火药炸死。最后出场的是汪夫人,她没有带人,因为她知道带人也没有用,她知道武功不及柳长风,决定用美人计,结果在浴室色诱柳长风时被柳长风用一条毛巾勒死。
      至此,南海门的高手除汪义等寥寥几人之外,全部死在柳长风的手上。本来汪义也是非死不可,可是柳长风念在当日汪义的女儿江秋月曾经照顾过他,于是暂且饶他不死,不过也只是容他多活几日,终究不能放过。于是,在红絮和翠羽等人的支持下,柳长风摇身一变,成为南海门的新掌门。凡效忠汪夫人的门人,全部被处死,共计一百零几人。汪红絮担心柳长风杀人太多,请了一名高僧帮死者超度。此和尚原为少林弟子,后来漂泊南海,独自修行,法号空色。柳长风向空色请教一些佛经,也跟着念经,安慰亡魂。渐渐的平静下来。
      到了晚上,柳长风有点心烦,和汪红絮聊天,请教一些南海风情。柳长风道:“红絮,不知道为了什么,我总是想留在南海,每天都见到你,可是我们之间总是有些问题,就算我不想中原的事情,可是翠羽那边总是难以割舍,长此以往,终究不是办法,可是你们两个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处理?我以为离开中原就不会有这种左右为难的情况,谁知还是摆脱不了,你说将来我如果娶妻的话,只能选择一个,我到底该怎么选?”汪红絮道:“这个问题我也不能回答,其实你也不必烦恼,到时候自然有分晓。”柳长风道:“我什么都不做,甚至连说话都不想,不知道为什么,每天回到家里总是很累。”汪红絮道:“累了就休息,有什么好烦恼的。”柳长风道:“可是我一个人睡不着,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汪红絮道:“你不是说习惯一个睡,不要我。”柳长风道:“对不起,前几天我心情不好才会这么说,对了,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父母的事情,你给我讲讲。”汪红絮道:“怎么忽然问起我的家事?”柳长风道:“我想见见你的父母,如果他们不反对,我就和你成亲。”汪红絮道:“她们肯定会反对到底,因为她们早就知道你,而且知道你是不个靠不住的人。”柳长风道:“这样啊,那我不见她们了,我们分手吧,以后都不要见面了,反正到头来也不能在一起,何必这么折磨对方。”汪红絮道:“你又想离开我?”柳长风道:“不知道,总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这样一个呆着,唉,为什么会这样,我记得以前我不是这样的,最少会去做一个任务,哪怕是杀一个淫贼也好,可是现在,这样吧,你安排一个任务给我,我去执行,不然我真的很无聊啊。”汪红絮道:“好吧,最近本门缺乏人手,你去招几个人来。”柳长风道:“好,我想招几名女弟子,行不行?”汪红絮道:“行,不过你不可以喜欢她们。”柳长风道:“我答应你。”柳长风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唐佳丽道:“我叫唐佳丽。”柳长风道:“你有几岁?”唐佳丽道:“二十四岁。”柳长风道:“我们南海门是干什么的,知不知道?”唐佳丽道:“知道,是杀人的。”柳长风道:“你听谁说的,别信他们,我们南海门可是名门正派,武林第一大门派,不是谁想加入都可以,若非看在你风华绝代的份上,我不会跟你说这么多话,我看你武功平平,以后要努力,不然可能岁末考试的时候恐怕无法通过,到时候也许会被逐出门墙。”唐佳丽道:“我的武功怎么样,要比过才知道,看招。”呼的一掌,拍向柳长风的胸口。柳长风扣向她的脉门,笑道:“想不到姑娘竟然说打就打。”唐佳丽忽然收招后退,拨剑刺来。剑气勃发,竟然剑术精妙,内功深厚。柳长风只好拨剑招架。两人你来我往,拆了几招,未分胜负。唐佳丽忽然再次跳出圈子,收剑道:“不打了,你根本就不想和我认真过招,既然这样看不起人,我走好了。”柳长风道:“且慢,姑娘此刻若是离开,只怕以后会后悔,还是会回头找我,因为你已经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你好不了,还是乖乖留下来吧。本门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美丽的女子,你安心留下,其他的以后再说。”唐佳丽道:“什么!你居然下毒,不行。”柳长风道:“放心,只是有点小毒,死不了,只是发作时你会对我投怀送抱。”唐佳丽道:“淫贼!你居然对我使用下流的春药,我一定要狠狠收拾你,免得你再去害别人。”柳长风大笑道:“姑娘不必生气,其实方才只是在下与姑娘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在下身为南海门掌门,岂会做如此不入流之事,不过我看姑娘武功不弱,若是肯投入南海门下,假以时日,一定能够为武林放一异彩。”唐佳丽道:“我才不相信你。你想我留下也可以,你给我说说,以后谁教我武功?”柳长风道:“南海门高手如云,像前辈长老汪义,或者大师姐汪红絮,二师姐汪翠羽等,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可以选择师父,不过要看他们是否与你有缘,是否肯收录你。”唐佳丽道:“我不想拜别人,只想拜你为师,不然我就不学。”柳长风道:“可是我的武功与前面三位相比有所不及,而且我生性散漫,你如果跟我学武,恐怕会耽误学业。”唐佳丽道:“我不管,就要跟你学,你不答应都不行,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回家告诉我父母,说你欺负我,他们一定会狠狠收拾你,你是不知道,我父母可不是等闲之辈,你要是得罪了她们,有你受的。本来我是要在家里学艺的,可是在家里太贪玩,于是我想出来历练一番,谁知被你骗到了这个鬼地方。你带我来,就要负责照顾我,陪我玩,不然我就走人,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柳长风道:“唐姑娘,听你的话,似乎对我有些好感,你不会是有一点喜欢我吧,如果是,我劝你趁早断了念头,因为我已经决心做一个修道之人,不会再留恋红尘的儿女之情。”唐佳丽道:“你别装了,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个非常好色的人,不然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胸部和腹部看,而且偷看了我很多次,要不是看你言行举止还算老实,我早就教训你了。”柳长风把唐佳丽交给汪翠羽,请她好好管教,然后就动身离开南海,回了中原。由于离开中原多日,柳长风有点疲倦,打算返回华山过几天平静的日子,短期内不再下山。华山的事务依旧由秦永华打理,柳长风也只做好份内的事,就是努力练剑。秦梦秋也在山上,柳长风不知道还可以对她说什么,本不想见她,谁知她自己找了来,问道:“听说你又想出卖我,是不是?”柳长风道:“谁说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东西,我也不再是掌门,怎能把你卖掉?”秦梦秋道:“可是,我听师父说你做了南海门的掌门,不管华山了,而且还招了很多美人,你是不是真的厌倦了我,如果是,那你还回来干什么?”柳长风道:“我对江湖已经彻底丧失了热情,真的渴望隐居的生活,隐居本来在南海也行,可是南海方面又让我做掌门,我不想做就跑回了华山。至于感情之事,我真的不想再谈了,我们能不能说点别的,我真的现在一提起爱情就很烦。”秦梦秋道:“那你究竟想谈什么?”柳长风道:“我想忘记所有人,包括你,你能不能帮我?”秦梦秋道:“这还不简单,你去买点失忆的药不就行了。”柳长风道:“有这样的药,在哪里卖?”秦梦秋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没吃过,不知道灵不灵。其实你只要不下山,慢慢地就会把一切都忘记了。”柳长风道:“不错,我不会再下山,尽管这很难做到,可是我一定要努力做到,山下已经找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宁愿闭门思过,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武行空和柳长风一样,少年时代就喜欢上秦梦秋,两人是多年的情敌,起初武行空得到二师叔秦永安的支持,在华山十分得意,并且一直被认为是华山未来掌门,可是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魔教的方紫英忽然出现,俘获了武行空的心,尽管他一再解释是为了华山才投入魔教,不过这个理由并不足与说明他对方紫英感情的深浅,以及无法与秦梦秋解释。武行空好不容易才回到华山,谁知一回来就见到柳长风与秦梦秋卿卿我我,如何不怒?当下喝道:“柳长风,你不要以为师父支持你做了华山掌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别的我都可以不计较,只有梦秋,我绝对不会让给你!今天我要让你知道,我大师兄不是白做的,看招!”拨出长剑,一招白鹤亮翅,攻向柳长风。柳长风微微一笑。
      两人拆了几招,未分胜负。秦梦秋劝住二人,说道:“你们谁输谁赢都没有用,两个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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