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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悲风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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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2-1-13 15:39:0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十章
       
     凌治轿车高速开到山顶,廖文枫开车技术非常漂亮,直接就一个急转弯停在公路边上一步到位。廖文枫跳下车,站在山风当中看着脚下的城市和远处的大海,万家灯火犹如点缀在城市的明珠,微微的夜幕当中眨巴着眼睛似乎在诉说着安详宁静。
      “真美!”廖文枫感叹。
      晓敏下车把外衣给他:“廖先生,您也不穿上外衣?”
      廖文枫穿上外衣,很绅士点头:“谢谢。”
      他转向城市:“只有在这里,才能感觉到大陆之广阔,祖国之辽远!”
      “台湾不美么?”晓敏问。
      “美。”廖文枫说,“但是那里非常拥挤,在台湾我是不可能看到这么远的大陆的!”
      “廖先生这么喜欢大陆,没考虑过把事业转移到大陆么?”晓敏问。
      “如果条件成熟,我会的。”廖文枫说,“当然我首先要征得董事局的同意,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两岸隔阂多年,互相都不了解。不过我很有信心!”
      “你一定会成功!”晓敏说。
      廖文枫笑笑,看晓敏:“如果我的事业转移到大陆,我也会把家安在大陆!”
      “那最好了!”晓敏说。
      “我会重新开始我的生活。”廖文枫看着晓敏的眼睛,火辣辣的。
      晓敏躲开他的眼睛,声音低了:“那当然好。”
      廖文枫笑笑,打开车门:“上车!我们去吃海鲜!”
      晓敏犹豫:“接待费我能动的限额有限,我先给林经理打个电话可以吗?”
      “说什么呢!”廖文枫说,“我请客!”
      “那怎么好意思呢?您是客人!”晓敏说。
      “什么客人!”廖文枫说,“我现在不是台商,你也不是华明集团的秘书——现在我是廖文枫,你是张晓敏。我个人请你吃饭!”
      “不行不行!”晓敏说。
      “那我换个说法。”廖文枫说,“晓敏,你愿意和我约会吗?”
      晓敏一愣,眼睛看着他,脸红了。
      “我邀请你和我共赴晚宴,可以赏光么?”廖文枫说。
      “你,你经常这么约女孩子么?”晓敏问。
      “不,我妻子去世以后,你是第一个被我约的女孩。”廖文枫诚恳地说。
      “为什么你会约我呢?我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你美丽温柔,善良贤惠,我希望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和你接触,而不仅仅是商业上的来往。”廖文枫说。
      晓敏呆着不敢说话。
      “是不是因为我来自台湾那个资本主义花花世界,所以你不信任我?”廖文枫问。
      “不是这样的,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上车。”廖文枫笑,“我约你吃饭。”
      晓敏想想,上车了。
    “今天呢,不是过年,但是是年夜饭!”何志军端起酒杯,“这个桌子上都不是外人!老郑,我多年的老兄弟!一起出生入死!林秋叶,我老婆!这个不用说了!剩下的,都是我们的晚辈,下一代的军官们!我们都是或者曾经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人,我们在这个中华民族传统的节日坐在一起,来祝贺新的一年到来!来,为了祖国平安,干杯!”
      “我说,你这都回家了,怎么还是打官腔?”林秋叶笑。
      “这怎么是打官腔呢?”何志军瞪大眼睛,“这是我的心里话嘛!”
      “成成!你的心里话!”何小雨端着杯子,“赶紧喝吧,我这个杯子都端累了!”
      “对对,听我女儿的,喝!”何志军一饮而尽。
      大家也都喝酒。
      方子君白皙的脸上现出红晕:“何叔叔,我就这一杯,不能再喝了。”
      “好!那你就多吃菜!”何志军说。
      何小雨就赶紧给方子君夹菜:“吃这个!营养价值高!”
      座位是何小雨安排的,何志军居中,林秋叶在左边,方子君在右边。何小雨自然坐在方子君身边,右边是刘晓飞,然后是张雷。郑教员在林秋叶旁边。这样就把方子君和张雷隔开了;但是也产生一个问题,就是方子君和张雷是面对面。
      方子君不看张雷,就是低头吃菜。
      何小雨踢刘晓飞一脚,刘晓飞条件反射弹起来。
      “怎么?我的凳子上有钉子?”何志军眼一瞪。
      “不是不是!”刘晓飞急忙拿起酒杯,“何大队长,我敬您一杯!”
      “你看看这个孩子,在家叫什么大队长!”林秋叶说,“你小时候叫什么?你忘了你追着你何叔叔讲战斗故事的时候了?屁大点的时候就追着喊何叔叔,现在居然叫大队长了?”
      “阿姨,我……“刘晓飞不好意思地笑。
      “啊,你愿意叫啥叫啥!”何志军苦笑说,拿起酒杯。“你个毛小子,有一套!居然敢对我后方下手!我还没专门找你谈话呢!你倒招我!”
      刘晓飞脸都吓白了,不知道怎么说。
      “谈什么啊谈什么啊?”何小雨一瞪何志军,“有什么好谈的?”
      何志军大黑脸立即笑了:“不谈不谈!没啥谈的!今天咱们过年,喝酒!——刘晓飞,你给我好好干!我的眼睛看不见别人也得看见你!记住了!”
      “是!”刘晓飞坚定地说,“何大队长,您放心吧!”
      一老一少两个军人一饮而尽。
      “何大队长,我也敬您一杯!”张雷端着酒杯站起来,“我一直都仰慕您,今天能和您喝杯酒,是我的光荣!”
      何志军也站起来:“张雷!我希望你也成为一条你哥哥那样的好汉!喝!”
      方子君手哆嗦一下,筷子掉了一支。
      两人喝完酒,坐下。张雷看看方子君,方子君脸上的红晕消失了,还是那种惨白。
      “老何,咱俩怎么喝啊?”郑教员端起杯子。
      “咱俩不能用这个!”何志军拿起酒瓶子就往跟前的小碗到。
      郑教员苦笑:“早料到了,我都带药了!”他把药拍到桌子上:“跟你何志军喝酒,我每次都要准备喝趴下拉倒!”
      何志军哈哈大笑,两个老哥们拿起小碗就给干了。
      何小雨又踹一脚刘晓飞,刘晓飞急忙起身敬林秋叶,林秋叶笑着说:“你看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客气了呢?你跟刘总还有你妈妈说了没,你过年在特种侦察大队?”
      “说了。”刘晓飞说,“他们同意。我妈有点不愿意,我爸说我已经是军人了,就要服从组织安排。阿姨您喝一半,我喝完。”
      “好好。”林秋叶喝酒。
      张雷看着方子君,想说话,又不敢说。
      门铃响了。何小雨起身去开门:“哎哟!我说谁呢!芳芳,你怎么来了?”
      刘芳芳穿着军装和大衣进来:“我怎么就不能来啊?——哟,你们家今天有客人啊?”
      “什么客人,都是自己人!”林秋叶起身急忙去拉刘芳芳,“把衣服挂上,帽子挂这儿!赶紧入座,来了就一起吃!算我们家年夜饭!”
      刘芳芳脱了大衣和军装外衣,穿着乳黄色的高领毛衣被何小雨按到张雷边上坐下。
      “爸,这是我的同班同学刘芳芳,我的铁哥们!”何小雨说。
      “好好!我这一看你们都当兵我就高兴!”何志军说,“这算我的三闺女啊!先喝一杯!”
      “何叔叔,我不会喝酒。”刘芳芳赶紧说。
      “不会喝,学!”何志军哈哈大笑,“当兵不喝酒哪儿行?不多喝,喝一杯!”
      刘芳芳只好拿起酒杯:“何叔叔,阿姨!还有在座的哥哥姐姐,我敬你们!”
      何志军看她喝了,高兴地说:“好!绝对是我的三闺女!老郑你不许和我抢!”
      “我有一个闺女就够了,是吧小雨?”郑教员对何小雨眨巴眼。
      “是——”何小雨拉长声音,“爸——”
      大家哈哈大笑,只有方子君没笑容在出神。张雷也没笑,低下头想什么。
      林秋叶急忙转移方子君的注意力:“大丫头,尝尝妈给你做的春卷!这是你一直都爱吃的!多吃点!”
      “嗯。”方子君无力笑笑。
      张雷觉得心如刀绞,却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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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2-1-13 15:39:32 |只看該作者
    “本来我找小雨是商量件事情!”刘芳芳大方地说,“既然何叔叔也在,我就直接跟您说了!”
      何志军纳闷:“什么事儿啊?还要找我?”
      “我和我爸爸商量了一下,我打算寒假去特种侦察大队见习!我想在大队医务所做个见习女特种兵,不知道何叔叔同意不同意?”刘芳芳真的不愧是军长的女儿,见过世面,落落大方。
      “好啊!”何志军急忙倒酒给自己,“痛快!我欢迎啊!愿意来特种侦察大队我当然欢迎!以后毕业也来,我们大队没女干部!你要来了是第一个!不过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我不会照顾你!”
      “我知道。”刘芳芳端起酒杯,“我也是军人的女儿,我知道特种部队肯定是很苦的。我先敬何叔叔一杯!”
      两人喝完酒,何志军问:“你爸爸是哪个部队的?”
      “哦,他在后勤工作,是个普通干部。”‘刘芳芳说。
      何小雨忍住笑,吃菜。张雷也诧异地看刘芳芳,刘芳芳对他调皮一笑。喝了酒的白皙脸庞起了两朵红云,在黄色高领毛衣的衬托下更加显得楚楚动人。
      “你以为,只有你敢做特种兵?”刘芳芳说,“我也敢。”
      张雷笑,端起酒杯由衷地说:“有志气!”
      刘芳芳端起酒杯:“现在别说太早!——是不是有志气,特种侦察大队的训练场见!”
      两人喝酒,何小雨乐了,再看方子君。方子君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起身说:“对不起,我有点头晕。我先回屋休息了。”
      何小雨急忙起身扶方子君:“我送你回去。”
      张雷看着方子君和何小雨进了房间,门关了。
      方子君坐在床上半天不说话。
      何小雨靠在门边看着她,许久:“姐姐,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张雷?”
      方子君苦笑:“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跟人家分手?”何小雨着急地说,“现在刘芳芳进来了,是我鼓捣的,怎么收场啊?!”
      “我看他跟刘芳芳挺好的。”方子君说,“真的,我的心伤痕累累,我也不是纯洁的女人,我配不上张雷。”
      “全都乱套了!”何小雨眉毛都挤到一起了。
      “一点都不乱,我心里很明白。”方子君靠在床上,“我想,他跟刘芳芳在一起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你是对的,小雨。我之所以这样痛苦就是没你那种果断,我和张雷不合适。你出去吧,我想安静一会。”
      何小雨无奈地:“那你到底怎么着啊?”
      “我想安静一会。”方子君盖上被子,“替我把灯关上。”
      “唉!”何小雨一跺脚,拉了灯转身出去了。
      黑暗当中,方子君低声抽泣起来。
      “我喜欢谁,我不喜欢谁,我自己都不知道……老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惩罚我……”
      月光下,方子君扑在枕头上泣不成声地说。
     军号嘹亮,大院里面一片口令和脚步声。嘶哑的歌声和番号声响起,特种侦察大队迎来了又一个清晨。
      三菱吉普车开进大院,停在主楼跟前。
      刘芳芳第一个下车,张雷把她的背包递给她。刘芳芳背上背包,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又        
    熟悉的军队大院。主楼跟前就是国旗,再往前是一排排兵楼。这些和别的部队没什么区别,有区别的就是兵楼上装饰着诺大的陆军特种部队伞徽,是带荧光灯的那种,显然在晚上这里会很漂亮。全副武装的战士们排着队在往外跑,这是早上例行的五公里越野训练作为一天的序幕。
      嘹亮的此起彼伏的歌声犹如不同声部的士兵交响乐,威武高昂。刘芳芳激动地看着这支可以称为虎狼之旅的精锐部队。
      “三闺女!我的部队怎么样!”何志军叉着腰,骄傲地对刘芳芳说。
      刘芳芳利索地转向何志军,举手敬礼:“报告大队长!我现在不是您的三闺女!我是军医大学见习学员刘芳芳,请您指示!”
      “好!”何志军也严肃起来,“今天开始,你就在我大队见习!——哨兵!跑步,去叫医务所秦所长过来!”
      不一会,医务所秦所长戴着钢盔背着背包扛着枪一路跑过来满头是汗。
      “报告!”秦所长立正敬礼。
      “稍息!”何志军还礼,一指刘芳芳。“这是你的兵,带走吧!先去装备股领她的钢盔武器和背囊,马上参加训练。”
      “啊?!”秦所长看看刘芳芳。
      “啊什么啊?你的兵,带走!”
      “报告秦所长!军医大学见习学员刘芳芳向您报到!”刘芳芳敬礼。
      秦所长还礼,看何志军:“她,她也训练?”
      “废话!特种侦察大队的老鼠都得给我起来跑五公里!”何志军说,“但是标准不一样,她跑3000米。”
      “是!”秦所长说。
      “报告大队长!”刘芳芳说,“我不需要照顾!”
      “这不是照顾。”何志军看着她,“这是总参对全军特种部队的训练大纲规定的!女兵有另外一套训练标准,这是上级的规定!执行规定!”
      “是!”刘芳芳敬礼。
      “去吧。”何志军一挥手。
      刘芳芳看了一眼张雷,转身跟秦所长跑远了。张雷和刘晓飞对视一眼,转向何志军:“报告!”
      “讲!”
      “我们也要求参加训练。”张雷说。
      “嗯,可以。”何志军说,“你们跑步,去找特勤队一排排长陈勇,告诉他我要你们一起训练。早操结束来大队会议室报到。”
      “是!”张雷和刘晓飞都犹豫一下,但是还是答应着转身跑了。
      郑教员就笑:“你老何果然是把这支部队带得有声有色!要不我也去训练?”
      “你训练个鸟?我还得留着你的精力动脑子呢!”何志军哈哈大笑,“走,咱们吃早饭去!”
    刘芳芳穿着迷彩服戴着钢盔,全副武装背着91大背囊在山路上一出现立即就引起一阵骚乱。说骚动都是轻的,确实是骚乱。小伙子们的歌声和番号声立即都变调了,瞠目结舌地看着刘芳芳跟着秦所长跑入医务所的队列。
      刘芳芳白皙的脸上满是汗水,头发也湿了沾在脸旁。
      田小牛傻傻看着。
      “看啥啊?”董强问。
      “真好看啊!是咱大队的吗?”
      “是个学员,实习的吧?”
      “注意队列!跟上!”林锐高喊。
      就都不说话继续跑,不过都看刘芳芳。
      刘芳芳双肩被大背囊勒得很疼,钢盔也没怎么戴过,带子扣在下巴呼吸都不是很通畅。她咬牙坚持着跟着秦所长,脚步都是混乱没章法的。秦所长回头看着她:“把枪给我吧。”
      刘芳芳倔强地摇头。
      秦所长解开自己的武装带:“你拉着!”
      刘芳芳甩开:“我没事!”
      突然一边一个推着她的背囊的手,刘芳芳立即轻松了。她回过头,左右两边是张雷和刘晓飞在推着她的背囊。他们已经换了自己的迷彩服,轻装跟上来了。
      “注意呼吸节奏!”张雷低声说,“呼吸和脚步要一致!调整呼吸!”
      刘芳芳调整自己的呼吸,感觉舒服了一点。
      “武器给我!”刘晓飞摘下来她的步枪。
      张雷不说话,帮她解开背囊前面的卡扣,摘下背囊自己背上。
      “我们去一排报到!你轻装跟着吧,我们空手没法见人。”张雷说,“秦所长,借你们的东西用一下!”
      “去吧,下山的时候还给她就成!”秦所长说。
      刘晓飞和张雷就加快速度健步如飞从医务所身边过去了。刘芳芳轻松很多,跟上了秦所长。
      “到前面是3000米位置,你就停下吧。”秦所长说,“等我们便步走回来的时候你跟着。”
      脸色煞白呼吸急促的刘芳芳点头:“是。”
      “你刚刚来特种侦察大队,这速度你还不能适应,慢慢来。”秦所长同情地说,“别太拼命了,特种兵不是一天练成的!”
      刘芳芳已经不能再逞强了,在3000米的时候停下了,扶着树大口大口喘气。后面的队伍跑过她身边,都侧脸看她。
      一排正在冲刺,林锐举着一班的“特战尖刀班”红旗跑在最前面,张大了嘴巴怒吼着:
      “冲啊——”
      一班的弟兄们就怒吼着加速。
      两个迷彩色的影子从旁边冲上来,跟林锐几乎并排了。三个人几乎同时冲过5000米的标志线。
      林锐缓下来才注意到那两个人,一看就乐了:“**——我当是谁啊?!”
      刘晓飞和张雷过来抱住他。
      “你们怎么来了?”林锐把红旗交给田小牛笑着问。
      “我们得在特种侦察大队呆完寒假,搞战术试验分队。”张雷拍拍他的肩膀,“行啊,现在是中士了!”
      “中士也是兵!”林锐笑着说,“别看你们没星星也没杠,你们是干部!”
      “又毁我们!”刘晓飞捶他一拳。
      陈勇压着一排的阵脚跑过来,他看见张雷愣了一下。张雷笑,刘晓飞看看张雷笑,也笑了。
      陈勇脸就黑了。
      林锐看看他们,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你们认识啊?”
      “认识。”张雷笑得很奇怪,“而且很熟。——陈大排长,陈大高手,我们又见面了!”
      张雷说着就走过去。
      林锐拉住刘晓飞:“你们怎么认识我们排长的?”
      “张雷和他打了一架。”刘晓飞说。
      “啊?!”林锐惊了,“**——跟他打架真的没赢的啊?”
      “对,输了。”刘晓飞也走过去。
      陈勇冷眼看着张雷伸出的右手。
      “何大队长交代,我们早上跟你训练。”张雷说。
      陈勇看了他半天,没办法只能简单握了一下。接着对林锐怒吼:“林锐!你队伍怎么带的?整队,准备带回!”
      林锐知道排长气不顺,就赶紧答应一声整理一班的队伍。
      “跑到我们特种侦察大队干什么?”陈勇问刘晓飞。
      “你这样说,可不客气啊!”张雷笑道,“是何大队长亲自去陆院请我们来的,搞战术试验分队。我们算是助理教员。现在,告诉我们去跟哪个班训练?”
      陈勇张张嘴,没说话,半天才说:“你们去一班吧,跟一班完成早上的训练。”
      “说不准,我们还得打交道呢!”张雷笑得很奇怪,说完敬礼,跟刘晓飞站到一班的队伍去了。
      队伍唱着歌子下山。
      刘芳芳缓过来了,摘下钢盔别在腰带上,脸上白里透红。她的齐耳短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穿着迷彩服站在山路边显然是一道风景。
      谁都要往这儿看。
      一班的队伍下来了,张雷和刘晓飞都并没有停止脚步,步枪和背囊摘下来就利索地递给刘芳芳。刘芳芳抱着背囊和枪笑了,清晨的阳光下更显得娇媚动人。
      张雷恰好在这个时候回头一笑,还眨巴眨巴眼睛。
      刘芳芳立马脸红了,接着绽放出更美丽的笑容。
    “你们的代号是——‘猫头鹰’!”
      何志军看着面前的官兵严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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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2-1-13 15:39:55 |只看該作者
    郑教员穿着迷彩服,戴着中校肩章,身边是刘晓飞和张雷。再往后,居然是黑着脸的陈勇和从特战一连抽调上来的十几个兵,林锐的一班是全员抽调上来的。猫头鹰臂章被发下来        
    ,这是一个圆形的黑色臂章,上面是一只抓着匕首的猫头鹰。
      “你们是一支特殊的战术试验分队,你们的唯一使命就是探索和研究各种新战法各种新思路。”何志军说,“特种作战和特种部队到底该如何发展,说实话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那是军事科学院的事儿。但是,我们怎么去打赢现代条件和可以预见的未来条件下的特种作战——这是摆在我们面前迫在眉睫的问题!对于我们全军,特种部队还是个新鲜玩意,他的使命、职责、作战指挥模式以及各种规模战争的合成作战,还需要我们去挖掘去探索!同志们,你们的使命是光荣的,任务是艰巨的!希望你们开拓新思维,打开新思路,走出一条带有中国特色的陆军特种部队的战法研究和训练实践道路来!”
      大家鼓掌。
      “这位是陆军学院侦察系侦察指挥教研室的郑教员,也是我的老战友!有文化,是硕士研究生毕业!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们‘猫头鹰’战术试验分队的总顾问!”何志军拉过郑教员介绍。
      郑教员敬礼:“更多的我不多说了,何大队说得都很清楚。我带来两个人,算是我的助理教员,都是我们陆院比较出色思维也比较反常规的年轻学员。他们还需要跟你们多学习,在部队多实践。刘晓飞,张雷!”
      刘晓飞和张雷向后转,敬礼。
      大家鼓掌。
      陈勇脸上表情不自然。
      林锐看着两位哥哥,边鼓掌边举起大拇指。
      “行了,人我交给你了,装备也是你的。”何志军对郑教员说,“你就甩开膀子干吧!需要什么资料、人员、装备车辆,包括经费支持,你就说话,我会尽力满足你们!但是——我要看到成绩,明白吗?”
      “明白。”郑教员和何志军握手。
      “年后就要看到,年后的93春雷演习,我就要使用这些新战法。”何志军说。其实他心里有隐忧,用伙食费搞科研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尽快得到上级主管部门的支持,不然不仅战术试验研究进行不下去,更严重的后果就是东窗事发,自己和耿辉的乌纱帽保不住不算,连整个大队都要蒙受耻辱,那多少年都翻不过身来了。
      郑教员转向这些彪悍的战士:“同志们,我们先上理论课。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所以你们首先要认识外军特种部队的发展和他们的现状……”
      车库改装的多媒体教室。
      在放着各国特种部队的视频图像。
      “前苏联信号旗特种部队,直属苏联红军总参谋部,组建于1981年。曾经在阿富汗战争当中崭露头角,具有山地特种作战的丰富经验。主要从事破坏敌军事工业设施、暗杀绑架对方重要军政人员、敌后制造心理混乱等等特殊任务,这是一支纪律严明行动果断的特种部队。”
      张雷在介绍:“此外,前苏联各个部队都有自己的特种部队,名称和用途都不同。内务部队的‘阿尔法’特警队,地位和任务类似我国武装警察部队的北京特警学院作战队,承担国内反恐怖、反劫机、反爆破等治安突击任务;海军陆战队——苏军叫海军步兵——拥有若干侦察搜索连,对外不公开,官兵佩戴普通海军陆战队臂章,处于高度保密状态,任务是海上袭扰、登陆前的水雷爆破、破坏敌港口设施以及舰船等;苏军空降兵特种部队直属其空降旅,承担各种与空降有关的特种作战任务。”
      画面切换。
      “美军是世界上使用特种作战最频繁的军队之一,他们的特种部队也是林林总总名目繁多。与我大队地位相当的是美陆军的‘绿色贝雷帽’特种部队,该部由于佩戴专用的绿色贝雷帽而得名。他们的前身诞生于第二次世界大战,辉煌战绩产生于越南战争,其在军中的地位和理论训练体系也是在越南战争当中得以确定丰富的。该部由五个常备特战群组成,分为驻扎全球的五个特种侦察大队,训练选拔体系严格……”
     三菱吉普车无声停在一个僻静的小院门口,刘勇军下车。随从参谋按响门铃,公务员出来开门,看见是刘军长就敬礼:
      “刘军长,首长在等您。”
      刘勇军进去小院,看见老爷子穿着迷彩服在拿锄头翻地。
      刘军长立正:“首长!”
      老爷子抬起头笑:“老了,这样活动活动也是运动。小明,你接着弄,仔细点。”
      军容齐整的刘军长跟着老爷子走进客厅,保姆立即把茶端上来。老爷子还是穿着迷彩服就那么往沙发上一坐,拿挂在脖子上的白羊肚手巾擦汗。
      “军委的正式命令,年后就下来。”老爷子喝口水,说话了。
      “是。”刘勇军必恭必敬。
      “你现在就可以和新任军长交接工作,正好过年,你带他去军常委和下面几个师常委家走走,互相熟悉一下。”老爷子吩咐。
      “我一定照办!”刘勇军说。
      “我是看着你从士兵成长为将军的,现在你又要从军指挥员的岗位走上军区领导岗位。”老爷子欣慰地说,“你很年轻,要虚心学习,但是也要保持你年轻的锐气!我们军区在军队当中的地位我不多说,你不会不清楚。任命你们这批年轻干部,是我军干部年轻化进程当中的一个重要举措。你要学会从全局去把握,眼光高一些,去关注战略层面的问题。这可不是我提你当连长,让你带队伍去打冲锋。”
      “首长,您的指示我一定好好执行!”刘勇军双手放在膝盖上点头。
      “我军面临的新时期形势下,要如何整合改革你应该清楚。”老爷子说,“你是国防大学的硕士,也跟军事代表团出去见过世面,还在南疆保卫战打了几次硬仗。要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虚心接纳批评和不同意见。在机关工作,和你在下面当军长独当一面是不一样的。要团结,懂吗?”
      “是。”
      “你这次过年,除了安排工作交接,也思考几个问题。”老爷子把杯子放在桌上,“第一,各个集团军的训练改革;第二,陆航从空军分过来以后的干部待遇和家属就业,还有原来空军物资的安排机场的接管;第三,也是我比较关心的,就是军区特种侦察大队的建设。”
      刘勇军在本子上仔细记着。
      “对了,说到特种侦察大队,我想起来了。”老爷子敲敲脑袋,“听说,特种侦察大队居然去了个女实习医生,当了见习特种兵?”
      刘勇军就笑:“首长,这点小事您怎么会知道?”
      “何志军也算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前天来提前拜年的时候随口带出来的。”老爷子笑,“春节战备他是走不开的——不过,我可没揭穿是你刘勇军、未来的刘参谋长的女儿。你的工作倒是出奇创新,让芳芳去做实地调查,给你提供一手资料。”
      “我可真的没这个想法。首长,我不是搞情报出身的,这种思维我还真的没有。”刘勇军笑着说,“芳芳在军医大学的同学是何志军的女儿,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缠着我说要去特种侦察大队见习。我说那你就去找你同学,看她爸爸愿意不愿意,不许打我的旗号。你也长大了。要学会怎么在部队办事。我还告诉她,特种部队是很苦的,可跟你见过的部队不一样。没想到,她真的去了!”
      “我们看见下一代的成长,总是很欣慰的。”老爷子点点头,“下一代不怕苦,去锻炼,我们要支持。孩子大了我们不能总护着,要在部队的汪洋大海当中学会怎么自己去撑船!”
      “首长说的是。”刘勇军给老爷子添水。
      晚上,在家宴上,老爷子一高兴多喝了两杯。公务员不乐意了,老爷子急忙道歉:“我不该多喝!”
      “首长,咱们家下周的党委会您得做自我批评。”公务员认真地说,“都象您这样,一高兴就多喝,咱们家的工作还做不做了?”
      老爷子和刘勇军都哈哈大笑。
     连着几天下来,刘芳芳确实有点顶不住了。特种部队真的跟别的部队不一样,不仅仅是出早操晚体能的问题。医务所和战斗单位虽然任务不同,但是也有自己的达标测试。所以医护人员都是半天值班半天训练,而这半天训练则和军体课完全是不同的。刘芳芳虽然生在兵家,但是谁家也不可能把女儿当特种兵练啊?!
      哭是每天都要偷偷哭的,有时候也在想自己值得不值得。
      值班的时候也别想多休息。
      按说特种侦察大队的医务所一直是比较轻闲的,都是体壮如牛的小伙子,轻伤自己擦点红药水就得,感冒什么的也都不吃药。所以刘芳芳听秦所长介绍工作的时候还心里暗乐,值班的半天可以稍微休息下,如果没人可以趴在桌子上睡一会。
      等值班开始了就知道不可能了。
      特种侦察大队来了个女医生,就跟少林寺来了个女弟子差不多。消息一下子呼啦拉传遍了各个单位,几乎是一瞬间,特种侦察大队的医务所在休息时间就热闹起来。
      秦所长看看满屋子和满楼道的青年官兵,再看看在值班室忙得不可开交的刘芳芳,只能苦笑。
      “下一个!”刘芳芳强打精神,高喊。
      田小牛和董强就嘿嘿乐着进来了。
      “你们哪儿不舒服?”刘芳芳耐心地笑着问。
      “我,我,我是陪他来的!”董强一指田小牛。
      “不是说好了吗?我陪你来的!”田小牛急了。
      刘芳芳苦笑:“到底谁不舒服?”
      “他!”董强和田小牛几乎同时说。
      刘芳芳咳嗽两声,看来马上要换人了。
      “我不舒服我不舒服!”田小牛急忙说。
      “你怎么了?”刘芳芳只能耐心问。
      “我,我,我发烧!”田小牛说。
      刘芳芳伸手按住田小牛的额头,田小牛立即想幸福地晕过去。
      “不烧啊?”刘芳芳说。
      “我,我低烧!”田小牛说。
      刘芳芳收回手:“你回去吧。”
      “大夫,我低烧怎么治啊?”田小牛满脸笑容问。
      “撞电线杆子!”刘芳芳没好气地说。
      “啊?!”田小牛张大嘴。
      董强急忙凑上来:“大夫,我可能也发烧了。”
      “你也一样,撞电线杆子!”刘芳芳看都不看他。
      董强被噎住了。
      “怎么还不走?”刘芳芳皱着眉头。
      “大夫,”田小牛诚恳地说,“我们战术试验分队任务忙训练紧,好不容易才能来次医务室。我们能不能,能不能跟你多说几句话?我们当兵以后就没见过女同志,你是第一个。”
      刘芳芳拽过他的迷彩服胳膊,看见上面是猫头鹰臂章:“你们是战术试验分队的?”
      “嗯。”
      “行,说几句吧。”刘芳芳眼珠一转。
      两个兵都很幸福。
      “张雷在你们分队吧?”
      “您说的是张助理?”董强说,“在,在!”
      “他怎么样?”刘芳芳不动声色地问。
      “挺好的,挺有文化!”董强说,“人也很好,就是,就是和我们排长有点不对付。”
      刘芳芳看他。
      田小牛急忙抢过来:“不过没什么事儿,他和刘助教,和我们班长关系可好了!他们跟哥仨似的,我们排长也不能把他怎么的!”
      刘芳芳在处方笺上写着什么:“把这个带给张雷!”
      “哎!”田小牛急忙双手接过刘芳芳叠成天鹅的处方笺。
      “算了。”刘芳芳又打断自己的主意,拿回处方笺,“你们回去吧。”
      两个兵出去了,在楼道互相埋怨。
      “我说我发烧,你跟我抢什么?”董强问。
      “球!你刚才干球了?”田小牛得意地说,“让你说你不说!”
      “我摸摸你额头!”董强伸手。
      “不许摸!”田小牛掉头就跑,“一摸仙气都没了!”
      两个兵追出去。
      秦所长进来:“小刘,怎么样?”
      刘芳芳苦笑:“秦所长,你们特种侦察大队的发病率突然上升了啊?”
      秦所长挠挠头:“这个,这个,可能最近寒流的问题。”
      刘芳芳起身:“你替我一会好吧?我出去走走。”
      秦所长点点头,刘芳芳脱了白大褂穿上迷彩服外衣出去了。
      “下一个!”秦所长喊。
      半天没人答应,他奇怪,出去看。
      满楼道空了。
      “这帮小兔崽子!”秦所长摇头苦笑。
    大院并没有多大面积,刘芳芳走不多远就走出了后门,走到了通往野外综合训练场的山路上。后门的哨兵看见刘芳芳出门一愣,想拦没敢拦。刘芳芳也没注意,她只是想出去转转,这几天她确实也累坏了。路上可以看见三三两两在山路上武装耐力跑训练的战士,大冬天的却浑身热气腾腾。远处爆破训练场时不时地震耳欲聋爆炸一声,间或传来靶场噼里啪啦的枪声。
      走出大院心情稍微好点,她站在山路上看见因为季节变得光秃秃的群山,发黄的枯草摇曳着脆弱的身躯。
      觉得委屈,就掉眼泪了。
      “你去了特种侦察大队,绝对不能吃不了苦回来。”
      昨天在电话里面,爸爸很严肃地说。
      自己怎么说来着?好像是放心吧,我长大了。
      其实自己长大了吗?好像是,也好像不是。
      那自己来这个地方吃苦受罪干什么来了?
      哭着哭着,突然看见空中什么东西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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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壇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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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2-1-13 15:40:15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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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擦擦眼睛以为是UFO,那个东西飞近了,她才发现是架跟模型一样可爱的小飞机。整个飞机只有个诺大的涂成迷彩的三角翅膀,声音很低,低空从山谷之间飞过。
      三角翼直接扑向山顶上的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是大队的卫星电视接收站。刘芳芳眼睁睁看着两个敏捷的身影跳下三角翼,手中的步枪哒哒哒哒喷出烈焰。附近的几个兵应声栽倒,刘芳芳捂住嘴惊叫一声。
      三角翼停稳,开三角翼的瘦高个子跳下来高喊:
      “一分钟!炸毁雷达站!”
      刘芳芳一听就听出来了,是张雷!
      几乎在同时,从附近的枯草里面跃出几组三人一队的战士扑向卫星电视接收站。空包弹响成一片,这个卫星接收站被搞得乌烟瘴气。模拟炸弹安上,扑地冒出一堆青烟。
      张雷边打边跑回三角翼,那俩战士也跟着上了三角翼,又飞走了。
      刘芳芳跑到山顶上,看见战士们围在郑教员跟前看他在夹子上写着什么。
      “郑叔叔!”刘芳芳喊。
      拿着秒表的郑教员抬头,笑:“你怎么来了?”
      “我还以为今天没电视看了呢!”刘芳芳说,“看你们搞这么热闹!”
      战士们哄笑,满脸迷彩的田小牛和董强从枯草里面爬起来激动敬礼:“刘大夫好!”
      “稍息吧。”刘芳芳很随便挥挥手,跳着跑到郑教员跟前:“你们这是干什么?跟电视接收站过不去啊?”
      “在试验空中立体渗透。”郑教员说。
      “那他们怎么都从草里面钻出来呢?”刘芳芳指着刚才三人一组出来的战士们。
      “如果我再有十架三角翼,就可以运送30人的作战分队了。”郑教员苦笑,“可惜没有啊,我们只能模拟。”
      三角翼已经飞回来了,滑行在空地上。张雷、刘晓飞和林锐跳下三角翼跑过来。
      张雷高喊:“怎么样?”
      “还可以。”郑教员说,“如果三角翼和动力伞可以装备部队,那么战斗力的提升是换代的。”
      刘晓飞看见刘芳芳:“哟!我们的女特种兵也来了啊!”
      “就许你们满天飞,不许我来看看了?”刘芳芳说。
      战士们围在刘芳芳身边哄笑。
      陈勇皱皱眉头:“好了好了!还是个队伍样子吗?林锐!整队!”
      林锐急忙整队。
      张雷看着三角翼:“可惜啊,我们就一架,还是缴获的。”
      “是啊。”郑教员点点头,“只能让何志军去跟军区申请了,再有十架就可以形成作战能力了。目前只能送三人小组去敌后侦察,训练驾驶员也得需要点时间。”
      “女特种兵,上过天吗?”刘晓飞调侃。
      “切!”刘芳芳说,“有什么新鲜的?除了歼击机和强击机,还有什么飞机我没坐过的?”
      “那你试试这个,绝对过瘾。”刘晓飞一脸坏笑。
      “谁怕谁啊?”刘芳芳说,“张雷,能不能带我飞一次?”
      张雷看看刘晓飞:“你就别逗她了,这个玩意安全系数并不高。而且风很大,在天上可不舒服。”
      “没事!”刘芳芳的脾气上来了,“我就要试试!”
      张雷苦笑,看郑教员。
      郑教员说:“她想飞就飞一次吧,训练结束了。”
      张雷戴上钢盔:“走吧,搞不懂你,这个东西有什么坐的。”
      刘晓飞急忙把钢盔和风镜都递给刘芳芳:“我可不是故意激你啊!回头可别告诉小雨!”
      “放心吧,我从不出卖战友!”刘芳芳戴上钢盔,又戴上风镜。
      张雷启动三角翼:“坐好了啊!”
      刘芳芳紧张地点头。
      三角翼开始滑行,不一会就起飞了。
      处于失重状态的刘芳芳大呼小叫。
      “说了不让你上来了吧?”张雷头也不回。“我们只能绕个圈子降落了,这只有一片空场。”
      刘芳芳抱住张雷的腰脸色煞白:“不会掉下去吧?”
      “不会。”张雷很有信心地说,拉高三角翼。
      刘芳芳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了俯瞰的大地:“哎呀!真漂亮!”
      “没见过世面吧?”张雷笑,“我跳了120多次伞,飞过100多次动力伞和三角翼,这个不好看!”
      “你傲什么?”
      “我傲?我傲是因为我高!我是伞兵,天生就是从高处俯瞰地球的!”张雷哈哈大笑。
      “你?哼!”刘芳芳不说话了。
      “开玩笑的,别介意!”张雷急忙说。
      “哼!”刘芳芳说,“我记住你的话了!”
      张雷苦笑:“女特种兵,咱的心眼能不能不那么小啊?”
      “我?我够大度了!”刘芳芳高喊,“换了别人,谁还能包容你!”
      “什么意思啊?你包容我什么?”张雷纳闷。
      “不知道算了!”刘芳芳咬牙,看着下面的群山。
      “注意啊,降落了!”
      三角翼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蹭蹭蹭飘着降落了。
      刘芳芳紧紧闭着眼睛抱着张雷的腰。
      “行了行了!别依依不舍了!”张雷半开玩笑,“落地了!”
      刘芳芳一把松开他,脸红了:“谁依依不舍了?”
      张雷跳下来,接过刘芳芳的手拉她下来:“好了,快吃饭了,你赶紧回去吧!”
      “你们呢?”
      “我们?”张雷苦笑,“我们要苦练打、走、藏!这顿饭,肯定是在训练场就着风沙吃了。”
     台灯下,方子君在看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轻微的敲门声,她抬起头:“进来!”
      林秋叶进来:“看见门缝有灯光,我就知道你还没睡。”
      “阿姨,我白天睡多了。”方子君笑笑,把书合上坐起来。
      林秋叶随手拿过书,是路遥的小说合集《人生》。
      “人生的道路崎岖而漫长,但关键的却只有那么几步。”林秋叶念着扉页柳青的名言。
      方子君听着,苦笑:“其实这几步往往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
      林秋叶看着她,把书放在一边:“子君,你今年24了吧?”
      “还有两个月,就过25了。”
      “8年了。”林秋叶感叹。
      “阿姨,您说什么?”方子君眼皮一挑。
      “我是说,你守护着一个梦,有8年了。”林秋叶慈爱地看着她,“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你的青春,女人最美好的8年青春都交给了你的初恋。”
      方子君不说话。
      “我明白,你不能忘记他。”林秋叶说。
      方子君点头,异常冷静,这次没有哭。
      “那你把他放在心里,放在最深的地方,给他留一块净土可以祭奠。”林秋叶说,“他的灵魂会安详的,他绝对不想看着你这样独自守护着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
      方子君从抽屉摸出烟,点着了:“阿姨,对不起,我抽一颗。”
      “抽吧,你长大了。”林秋叶说,“而且你是战火走出来的,这是可以理解的。”
      方子君的手颤抖着点着烟:“阿姨,我知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你的个人问题,我从来也不过问。”林秋叶说,“我知道你的心里有个结,这个结别人打不开,只能依靠你自己扛过去。7年,你用你的青春守护着他,你不觉得已经足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了吗?”
      方子君吐出一口烟,泪水无声滑落。
      “人的一生,有几个7年?我并不是要你忘记他,我相信你也做不到。你是个重情义的女人,是那种会一生一世守护着一个男人的女人。你没有什么奢望,你只是希望可以和他组建一个清贫但是幸福的家庭,在某个部队的营盘里面安静地过自己的日子,生儿育女……”
      方子君终于泣不成声,肩膀抽搐着。
      “哭吧,哭出来会好一些。”林秋叶说。
      方子君抬起泪眼:“阿姨,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你喜欢张雷吗?”林秋叶问。
      方子君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他是张云的弟弟?”
      方子君摇头:“不是这样的,阿姨我也是军人,我没那么封建!”
      “因为他象他哥哥?”
      方子君点头:“太象了,而且那种傲气是一样的。”
      “所以你在怀疑,你对他的不是爱情?”
      “对。”方子君说,“我对他的可能不是爱情,是一种精神寄托。”
      “你有没有换一个角度想想呢?”林秋叶启发她,“张雷是个优秀的军人,也是个优秀的男人。我从他的眼神里面,看出他对你的依恋。这种依恋,是不会骗人的。你先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死,和他保持距离接触,掌握自己的分寸。我相信,你会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爱他的。”
      “阿姨!已经晚了!”方子君扑在林秋叶怀里大哭,“我已经,已经和他……”
      林秋叶看着她。
      “那天,我们都喝醉了,我把他当成了他哥哥……”
      林秋叶脸上很平静:“你认为这是不可逾越的障碍?”
      “不是吗?”方子君满脸是泪,“我是个随便的女人!我怎么去面对他,怎么去面对张云的在天之灵?我现在连怀念张云的资格都没有!”
      “你有资格!”林秋叶说,“从古至今,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庸。为什么你不能站出来证明这个道理是错的?你是你自己的,你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爱人,也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生活!你已经付出了8年的青春,无论是张云还是张雷都不能忽视你的这种牺牲!8年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你想过没有?不要说你喝醉了,就是你没有喝醉,你又有什么错?”
      方子君傻傻地听着。
      “我们这一代人都已经为了军队,为了战争付出了太多!”林秋叶语重心长,“可是你还年轻!你绝对不能这样活,你应该得到幸福!把自己的自信找回来,你是方子君,你是老侦察兵的女儿!你还是个漂亮的成熟的女人,非常出色!”
      方子君擦着眼泪。
      “无论你自己怎么想,明天你跟我去特种侦察大队。”
      “啊?!”方子君张大嘴。
      “我们集团也放假了,我决定带小雨还有你去特种侦察大队过年!”方子君说。
      “那我回医院!”方子君惊慌地说。
      “不行!”林秋叶断然说,“你必须跟我去!”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母亲!”林秋叶含着眼泪抚摸着方子君的脸,“闺女,你就是我的亲女儿!”
      “妈——”方子君扑在林秋叶怀里大哭。
      “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方子君流着眼泪抚摸着方子君的后背,“你吃了那么多苦,都过去了!”
      方子君哭着点头。
      “我说你们都不睡觉啊?”何小雨穿着睡衣揉着惺忪的睡眼抱着布狗熊走到门口。
      “明天,去特种侦察大队。”林秋叶说。
      “啊?!”何小雨立即醒了,“干啥去?”
      “过年!”林秋叶说。
      “真的啊?!”何小雨脸上的惊喜不是一般的。
      “对!”林秋叶说,“早上起来你收拾一下,我们集团9点派车送我们过去。”
      “我现在就去收拾!”何小雨把布狗熊往方子君床上一扔,“姐姐帮我看一下啊!我一会过来拿!”
      “唉——”林秋叶长叹一声,“女大不中留啊!”
      “小雨不是那种女孩,阿姨。”方子君笑,“她会好好孝顺您的。”
      “还说她呢!”林秋叶起身刮一下她的鼻子,“你也一样!”
      方子君脸就红了。
    “呀——”
      大队后院训练场上,张雷和田小牛在角力,两个人梗着膀子都是脖子上青筋爆起。刘晓飞和战术试验分队的官兵们围在边上看,呼啦拉叫好。三角翼停在他们身后的空地上,陈勇自己在琢磨。
      “啊——”
      张雷怒吼一声,田小牛后退几步,但是坚强地顶住了。
      周围都是其余单位的战士们在组织自己的活动,生龙活虎。
      耿辉站在家属楼的后阳台上拿着望远镜看,脸上有笑容。老婆李东梅在后面忙活着:“我说,这包饺子你也不插把手啊?我这忙得要死,你在那儿看风景?”
      “这是我的工作嘛!”耿辉眼睛不离开望远镜,“部队的士气,还有过年的气氛我都得掌握。过年是部队最容易出事的时候,我不盯着怎么行?”
      “就你有理!”李东梅气鼓鼓地说。
      耿辉回头:“你包那么多饺子干什么?”
      “吃啊!”李东梅气不打一处来,“我在这儿歇好几天年假呢!我不做,你做饭?!”
      耿辉着急地:“不是说好了吗?来队家属都去大食堂吃?”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李东梅一甩擀面杖,“我大老远来了和你过年,你居然叫我去大食堂吃?”
      耿辉赶紧道歉:“是我没说清楚,是军嫂们要和战士们一起吃年夜饭,一起庆祝新年!”
      “战士战士!你怎么就那么惦记战士啊?你怎么不和战士过了算了!”李东梅急了。
      “我是政委,我不惦记战士我惦记什么?”耿辉说,“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没和你说清楚!”
      李东梅一摘围裙坐在沙发上。
      “东梅同志!”耿辉坐在她身边嬉皮笑脸,“你也是老党员,今天是年三十。我们的战士们都很年轻,他们远离自己的父母和亲人,军嫂在他们眼里就是亲嫂子!你说,咱不去跟他们过年,咱自己在家过年象话吗?”
      “边儿去!少跟我嬉皮笑脸!”李东梅一甩他的手,“你是政委,少跟我耍流氓!”
      “这是正常的夫妻交往,怎么是耍流氓呢!”耿辉一本正经地说着,揽住了李东梅的肩膀,李东梅这次没推他就是不说话。
      “东梅同志!我代表我们大队200多名未婚官兵,正式邀请你一起去大食堂吃年夜饭!”耿辉还是嬉皮笑脸。
      “瞧你那德行!”李东梅气消了,“嫁给政委怎么跟嫁给你们全大队差不多?得了得了,我去!”
      耿辉一激动亲了李东梅一口。
      “哎呀你个死人啊!”李东梅触电一样推开他,“都多大年纪了?你害羞不害羞?”
      “害羞?害羞什么?”耿辉笑,一把拉住她。
      李东梅刚刚被他拉怀里,门咣地开了。
      “爸爸!妈妈!”7岁的耿小壮拿着竹竿子满头是包冲进来极其兴奋,“我把马蜂窝给捅了!”
      李东梅在耿小壮推门进来的一瞬间跟安了弹簧一样闪起来了。
      “你没事捅马蜂窝干什么?!”耿辉心疼地走过去,“马蜂窝招你了啊?”
      耿小壮嘿嘿乐:“我看看它们到底怎么扎人的。”
      李东梅心疼死了:“赶紧跟我走,去找你刘姐姐上点药!你这孩子,怎么跟生猛海鲜似的管不了啊?!”
      耿辉站在门口苦笑,再挪到茶几上的饺子。想了半天,他拿起电话:“我要大队政治部。”
      操场上,张雷一闪身,田小牛冲了出去。张雷脚下使了个绊子,田小牛扑到在地。张雷上去按住田小牛,田小牛哎呀乱叫:“张助理你耍赖!”
      “不耍赖我怎么赢得了你?”张雷松开他笑,“你力气太大!”
      田小牛起身嘿嘿笑。
      陈勇从三角翼下来走过来:“我跟你比比?”
      张雷看他过来,看看刘晓飞,苦笑:“又开始了!”
      陈勇脱下迷彩服,忽地又脱了里面的衣服,露出一身黑色的腱子肉。
      张雷看着他,也脱了迷彩服和里面的衣服,露出一身略白的腱子肉。
      两人都摆好姿势。
      “这次,不兴用少林武术的!”张雷说。
      “放心,我不对你用武。”陈勇说,“来吧。”
      其余单位的战士看见了也都站起来,围过来。
      “不好!”阳台上的耿辉脸色一变,“这个陈勇!怎么是个蒙古牛?!”
      他放下望远镜就往外跑。
      一黑一白两个军人抱在一起,脖子梗着脖子。都是闷不做声在用力,这种角力在大队很流行,规则类似古典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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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2-1-13 15:40:38 |只看該作者
    刘晓飞看着,无奈地苦笑:“让这小子受点教训也好。”
      李东梅拉着满头紫药水的耿小壮,和刘芳芳出现在训练场那边门口,往家属院走。
      “刘大夫,谢谢你了!我们家小壮整个就是个不知道轻重,你说他没事捅马蜂窝干什么?”
      “这孩子挺可爱的!”刘芳芳摸摸耿小壮的头。
      耿小壮突然学电影上的武侠电影哈哈打了刘芳芳两拳,跳出去摆个姿势:“我是特种兵!”
      刘芳芳哈哈大笑。
      “这孩子又找我收拾你是不是?”李东梅急了,“怎么没大没小的?你给我过来!”
      耿小壮一路哈哈着打着空拳跑了。
      刘芳芳笑着,目光转向训练场,这个时候看见大家都围拢过去站在那边看。
      她看过去,看见是陈勇和张雷还在那边顶着。
      刘芳芳几步走过去,站在人群外张大嘴,不知道这俩是怎么了。
      “你给我站住!站住!”李东梅追着小壮。
      小壮穿越战士们,战士们都嘿嘿乐。
      “我是特种兵!”小壮对妈妈摆个姿势。
      战士们哈哈大笑,都把小壮抱起来,传来传去。
      “放我下来!”小壮很认真,又踢又咬,“我是特种兵!你们放我下来!”
      耿辉穿着毛衣光着头就出现在训练场大步走向人群。
      “我说你看看这孩子!我管不了了!”李东梅一指被战士们传来传去的耿小壮。
      “我这有更管不了的孩子!”耿辉甩了一句小跑去那边角力的人群。
      李东梅看他过去:“哎!我说你干啥去!”
      陈勇和张雷互相顶着。
      张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龇牙咧嘴。
      陈勇则显然游刃有余,嘴角还有笑意。
      张雷突然脚下一松,陈勇早有准备错步抱住张雷的腰举起来。
      张雷失去平衡,被抱在空中。
      陈勇举起张雷就要往地下倒。
      “陈勇!”耿辉指着他高喊,“你给我放下!”
      陈勇一愣,看着政委。
      “我命令你!”
      耿辉气得脸都绿了。
      陈勇慢慢放下张雷。
      “这是我们请来的教员!”耿辉走入人群破口大骂,“有你这样对客人的吗?!”
      “没事,政委,我们就是活动活动。”张雷笑着说。
      耿辉看着陈勇:“大过年的你也不让我安生?你力气大是吧?是不是想去基建工地搬砖?!民工都放假了,我看你最合适!”
      陈勇不敢说话,光着膀子站在那儿。
      “了不得了你!”耿辉冷笑一声,“赶紧给我穿上衣服,慢慢反省去!今天过年我不修理你,年后给我交一份深刻的检查!”
      “是。”陈勇低头说,接过林锐扔来的衣服。
      “政委,我没事。”张雷也在穿衣服。
      “没事就好,他要再胡闹,你告诉我!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个野马驹子!”耿辉气才消了点。
      “继续玩继续玩,不许胡闹!”耿辉笑着对大家说,“今天过年,都不许受伤!明白没有?”
      “明白!”战士们欢快地吼。
      大家又分单位散去。
      刘芳芳拍拍心口,脸都吓白了。
      刘晓飞和林锐坐在地上看张雷过来。
      “我说,服了吧?”林锐说。
      “服什么?他是以强凌弱。”张雷满不在乎地说。
      “张雷!”刘芳芳跑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啊?”张雷看看自己,“用不着劳您医生大驾!”
      刘晓飞捅一下林锐:“走!咱去跟他们玩去!”
      林锐会意,跳起来跟刘晓飞跑了。
      “我说你们俩干吗去?”张雷喊。
      两人哈哈大笑,唱着歌儿:“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十八岁的哥哥想把军来参。风车呀跟着那个东风转,哥哥惦记着呀小英莲……”
      张雷悻悻地看他们跑了:“这俩活宝!”
      刘芳芳哀怨地看他:“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
      张雷嘿嘿笑笑:“这种事儿你不懂!”
      刘芳芳看看三角翼:“哎!对了,我想再让你带我飞一次!”
      “我说了不算!”张雷对耿辉努努嘴,“政委说了才算!”
      刘芳芳就跑向跟战士们玩老鹰抓小鸡的耿辉,耿小壮在最后的尾巴上,哈哈乐着。刘芳芳高喊:“政委!我想让张雷带我去天上转转!”
      “去吧去吧!”耿辉说,“注意安全!——好小子,看我抓住你!爸爸来了!”
      耿小壮哈哈笑着抓住战士的迷彩服躲开。
      “走吧!”刘芳芳说。
      张雷拿起套在三角翼上的钢盔和风镜给她:“我说,我真不明白你。这个玩意有什么好玩的?”
      “我喜欢!”刘芳芳一仰下巴说。
      张雷坐上去,刘芳芳也爬上去坐好,抱住张雷的腰。
      “不用抱这么紧,没事!”张雷说。
      刘芳芳脸一红,松开了。
      三角翼一启动,刘芳芳就高叫一声抱紧了张雷的腰。
      三角翼起飞了。
      刘芳芳闭着眼睛,抱着张雷的腰陶醉在幸福当中。
      张雷没注意她,只是看着下面。
      一辆银白色的奥迪从山间公路开来,停在大队门口。
      奇怪?张雷纳闷。怎么会有民车啊?
     何志军戴着“值班首长”的臂章在大队值班室查看着总参作战部、军区情报部的两级情况通报,对讲机就在桌子上。
      内线电话响,何志军抓起来:“喂,我是何志军!”
      “大队长,我是警通连小汪。”
      “讲!”
      “您爱人来了。”
      “什么?!”何志军脑袋发蒙,“你再说一次?”
      “您爱人来了!”小汪的语音是激动的,“还有您的两个女儿,现在在门口。我要开门必须有您的命令!”
      “不可能吧?没打电话跟我说啊?”何志军说着已经戴上军帽,“我马上过去!”
      林秋叶站在警戒杆外面,看着何志军庞大的身躯一路飞奔过来。
      司机笑:“林经理,这是你爱人啊?”
      林秋叶点头苦笑:“跟头熊似的!”
      穿着便装的何小雨和方子君下车,警卫哨兵立即觉得眼前一亮。但是都不敢动,抓着步枪还是站军姿。
      “我说你们来咋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啊?”
      何志军跑步到警戒杆以外站住,喜不自胜:“哎呀!一把年纪了你跟我搞突然袭击啊?”
      哨兵们忍着笑。
      “打开打开!”何志军挥挥手,“把这破杆子给我升起来!”
      汪连长急忙升杆子。
      “林经理,我就不进去了。”司机说,“我也得回家过年!”
      “好,你赶紧去吧。”林秋叶说,“真麻烦你了,替我问家人好!”她拿出红包给司机。
      “谢谢林经理!”司机收好,倒车转弯走了。
      “哎呀!哎呀!”何志军搓着手围着一个老婆俩女儿转,“过年了啊!来两个兵帮忙拿东西!走走,咱们进去!”
      大队长的爱人来了,兵们都从窗户伸头看高叫:“嫂子好!”
      “这帮混小子!”何志军摆摆手。
      林秋叶也摆摆手:“你人缘还可以啊!”
      “那是,这都是我的兵!”何志军笑,“我爱兵如子么!”
      方子君和何小雨在寻找着各自想看见的人。
      “走走,先去家休息。”何志军说,“晚上一起吃年夜饭!”
      “爸,我想跟子君姐随便转转!”何小雨说,“你这儿没啥保密的吧?”
      “保密啥啊又不是二炮部队,几个破人几杆破枪!”何志军说,“随便转,完了找个兵领你们回家!”
      “哎!”何小雨拉着方子君跑了。
      “我说!”何小雨喊一个兵,“看见刘晓飞了吗?”
      “刘晓飞?”那个兵摸摸脑袋,“不认识!”
      “陆院的,来这边搞战术试验分队的!”
      “哦,刘助理啊!”那个兵一指。“在后院训练场呢!”
      “走!”何小雨拉着方子君就跑。
      “跑那么快干吗?”方子君不好意思了。
      “你说呢?”何小雨眨巴眨巴眼。
      方子君低下头。
      训练场的哨兵远远看俩女孩跑过来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用敬礼了!稍息——”
      何小雨跟他摆摆手就拉着方子君冲进去了。
      哨兵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做梦。
      训练场一片热闹,战士们都在围成各自的圈子搞自己的竞技运动。俩人进去找了一圈没找到,倒是被战士们看了个够。
      “站住!口令!”刘晓飞和林锐突然从她们身边的人群当中跳出来。
      “我的妈呀!你想吓死我啊?!”何小雨踢了他一脚。
      方子君只是笑笑。
      “你们怎么来了?”刘晓飞问。
      “我们怎么不能来?”何小雨说,“张雷呢?”
      刘晓飞看看方子君,有点不明白,指着天上:“那不!”
      方子君看去,一架三角翼正在降落,直接冲向训练场中心的柏油马路。
      “嘿!好玩啊!子君姐,我们也去坐坐!”何小雨拉着方子君就跑过去。
      “我说!”刘晓飞急了,“你先跟我说清楚!”
      “说什么说!这么好玩你别拦着我!”何小雨头也不回。
      “完了完了!”刘晓飞痛心疾首。
      “怎么了?”林锐不明白。
      “撞车了!”刘晓飞喊。
      “哪儿有车?”林锐左右看看。
      三角翼滑行停稳,张雷跳下来摘下钢盔和风镜。
      方子君脸上现出红晕,脚步慢了。
      随即张雷伸手,很绅士地接住一个女孩的手。女孩也是穿着迷彩服,跳下三角翼很兴奋,摘下钢盔和风镜。
      方子君的脸就白了。
      何小雨也站住了:“芳芳?!”
      刘芳芳笑着看她们俩:“你们也来了啊!咱们三姊妹齐了,今年过年热闹了!”
      张雷看见方子君,手松开了。
      方子君挤出笑容:“我身体不太舒服,先回家了。”
      转身就跑。
      张雷看着方子君,想喊没喊出来。
      刘芳芳奇怪地看着何小雨:“怎么了?”
      何小雨看着他们,呆了半天一挥手:“你们都别问我!”
      掉头跑去追方子君。
      张雷呆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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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2-1-13 15:41:0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第十一章
       

     方子君跑到没人的后山,何小雨在后面追她:“子君姐!你别跑那么快!你身体还没恢复!”
      方子君跑着跑着,腿一软,扶着一棵树慢慢靠着喘气。
      “子君姐!”何小雨跑过来,“事情是我搞砸的,我去跟他们说!”
      “你不许去!”方子君拉住她,“我成什么了?”
      “那你说怎么办啊?”何小雨比谁都着急。
      “我说过他和刘芳芳挺好的,我根本就不该来!”方子君咬着牙说,“非要我来,好!现在丢丑的是我,是我!”
      “子君姐,都是我的错!”何小雨说,“我去跟刘芳芳说,要骂就骂我一个好了!”
      “你站住!”方子君厉声说,“你去了,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
      “那到底怎么办啊?”何小雨快急哭了。
      训练场上,张雷闷闷不乐。刘芳芳看看他,看看远处,明白了什么。刘晓飞走过来,张雷看看他,没说话。
      “你还有闲心坐下?”刘晓飞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去追!”
      张雷被刘晓飞拉起来。
      “追啊!”林锐过来一踹他,“怎么比田小牛还木?!”
      “到!”田小牛起立,“班长你叫我?”
      “没你的事儿坐下!”林锐一挥手。
      张雷反应过来,把钢盔塞给林锐,接过刘晓飞递来的作训帽掉头就去追。
      刘芳芳看着他的背影,没说话。刘晓飞内疚地看着刘芳芳:“芳芳,我和小雨……”
      刘芳芳挤出笑容:“我回医务所值班去了。”
      林锐看着刘芳芳的背影:“看来这个年很多人不好过了……”
      陈勇坐在地上,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这都什么事儿啊?”刘晓飞一脚踢飞手里的钢盔。
      张雷跑到后山,远远看见方子君和何小雨站在那里,高喊:“小雨!子君!”
      方子君看见张雷,掉头就走:“告诉他,我不想见他!”
      何小雨为难地:“子君姐,这个话我怎么说啊?”
      “就照我说的说!”方子君说。
      张雷跑过来,何小雨拦住他:“子君姐说,她不想见你!”
      张雷一下子敏捷绕开她的胳膊过去了。
      “子君姐,这不怪我!他太快了!”何小雨喊,完了自己下山了,嘴里念叨:“拦得住我也不拦!你们的破事儿自己解决去,我再也不管了!”
      方子君站在树林边上,背对张雷。
      张雷跑过来,站在她身后:“子君。”
      方子君直接就开走。
      张雷一把拉住她:“方子君同志!我能不能和你说几句话?”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我和刘芳芳是纯洁的同志关系!”
      “你的意思是我和你不纯洁了?”
      张雷被噎住了。
      “放手!”方子君厉声说。
      张雷放手。
      “我警告你,张雷!以后不许再找我!”方子君说完就走。
      “可是我爱你!”
      张雷高喊。
      方子君站住:“我不值得你爱。”
      “不!”张雷真诚地说,“我爱你!在我心里,你是纯洁的天使!”
      方子君抬起头忍着眼泪:“可能我对你有过一些错觉,但是都结束了。”
      “还没有开始怎么能结束!”张雷坚决地说,“我是个普通的军人!我没有什么更多的想法,我只是爱你!我愿意和你在一起,走过人生的日日夜夜!你等我毕业,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
      方子君摇头:“这是不可能的,那时候我都28了!你还年轻,你应该拥有象刘芳芳这样的女孩。”
      “年龄是什么差距?”张雷大声问,“在我眼里,除了死亡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构成你我之间的差距!死亡会把我们的肉体分开,但是我们的精神还在一起!我爱你,子君!”
      方子君的肩膀在颤抖着。
      “我是张雷,我不是我哥哥的替代品!”张雷站着大声说,“我爱的是一个叫方子君的女孩,她是我心中的梦!白云一样纯洁,蓝天一样广阔!那就是你的心,我看得见!”
      方子君捂住脸。
      张雷摘下自己的作训帽举在头顶:“我对军徽发誓——我爱你!”
      方子君哇哇大哭。
      张雷慢慢走过去:“现在,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的爱!”
      “你别过来!”方子君突然回头伸出右手阻止。
      张雷急忙站住,小心地:“子君?”
      “我需要时间,我们之间需要时间!”方子君哭着说,“我心里有疙瘩,你等我解开好不好?”
      张雷戴上作训帽:“好,我等下去!我会一直等!”
      方子君痛苦地哭着。
      张雷默默地站着。
      “我会等下去的,无论有没有希望。”张雷低声说。
      方子君蹲下哭着。
      张雷看着她,保持着距离。
      医务所值班室。刘芳芳趴在桌子上哭着,门开了。何小雨探头进来:“芳芳?”
      刘芳芳抬头看是她,接着哭。
      “我说你怎么也哭啊?”何小雨为难地坐在她跟前,“大过年的,怎么你们都哭啊哭啊?”
      “小雨,你跟我说过他没女朋友的?”
      “他是没女朋友啊?”何小雨说。
      “我该怎么办?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孩!”刘芳芳哭着说。
      “现在都乱了!”何小雨打了自己脑袋一下,“我说你能不能先不哭啊?这是在特种侦察大队,让别人知道了不好!”
      “我是不是很可笑?”刘芳芳说。
      “不,可笑的是我,到处添乱!”何小雨内疚地说,“芳芳,好小伙子多得是!陆院有的是,特种侦察大队也有的是!咱再找一个……”
      “小雨!你胡说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人啊?!”刘芳芳急了。
      “我说错了还不行?”何小雨内疚极了,“那你说怎么办?不能把张雷给劈开吧?我就搞不懂,这么尾巴翘天上的家伙你们都有什么好喜欢的?”
      “你不是我,你也不是方子君。”刘芳芳擦擦眼泪,“你不会明白的。”
      “我是不明白啊我!我要早明白我就不裹乱了!”何小雨说。
      刘芳芳擦干眼泪,恢复常态:“和你说不清楚。算了,今天年三十,先过年吧。”
      外面劈啪响起鞭炮声。
    张雷走在前面,方子君和他保持距离走在后面下了山。
      林锐在跟后门的哨兵说话,刘晓飞在焦急等待着。看见俩人下山,他急忙迎过去:“我说你们俩,大冬天跟山上晃不怕冻着!”
      他把军大衣给方子君裹上,方子君道谢。
      “他没惹你吧?”刘晓飞问,“他要惹你了我揍他!”
      方子君摇头:“没。我去何叔叔家,找个人带我过去吧。”
      林锐招手,跑过来一个兵。
      “带她去大队长家!”林锐说。
      “是!一班长!”那个兵立即带方子君过去了。
      “怎么样?”刘晓飞问。
      张雷装傻:“什么啊?”
      “我说你跟我卖什么关子啊?”刘晓飞问。
      “没成,也没不成。”张雷说,“她说了,需要时间。我们之间需要保持距离,也需要时间。”
      林锐笑:“感情这种东西,别着急!”
      张雷苦笑:“现在,我只有等了。”
      “你个红牌怕什么?”林锐说,“毕业还有两年多呢!”
      “我说你个兵现在当成油子了啊?”张雷说,“跟干部这么说话?”
      “球!”林锐甩给他一根烟,“官兵平等!”
      三人哈哈大笑,回去了。
      方子君来到何志军家,心里已经舒服很多。林秋叶双手肥皂泡从洗手间出来,咨询地问:“怎么样?”
      方子君看见林秋叶,还很不好意思。林秋叶笑笑,没说话,去洗衣服了。何志军坐在沙发上看资料,都是林秋叶带来的军事杂志。
      “何叔叔,怎么大过年的阿姨还洗衣服?”方子君坐在边上。
      “她不洗谁洗?”何志军头也不抬,“我洗啊?坏规矩啊?”
      “你不是有公务员吗?”
      “这都是内衣,能让公务员洗吗?”何志军一点都没不好意思,还是看杂志。
      “我说你也太不象话了!”林秋叶从洗手间探头,“你自己来看看你这个袜子?有你这样当大队长的吗?你教育战士要自力更生,要学会自立!你倒好,你这个袜子都能自立了!”
      方子君哈哈大笑。
      “他们不是没老婆吗?有老婆当然老婆洗!你嚷嚷什么?”何志军说。
      林秋叶甩手出来:“老婆就是给你洗袜子的啊?”
      “就是!”方子君说,“何叔叔也太军阀主义!现在阿姨是经理了,不比你官小!”
      “她就是总理也是我老婆!”何志军说。
      “拿你没办法!”林秋叶叹口气回去洗袜子,“子君,我告诉你——嫁给谁,也不能嫁给你叔叔这样的侦察兵!”
      方子君脸红了一下,笑了。
      “我大闺女这么高兴很难得啊?”何志军眨巴眨巴眼睛,“有什么高兴事儿?”
      “没啊!”方子君说,“什么事儿都没有!过年了我高兴!”
      “哦。”何志军继续看资料,“侦察兵,侦察兵有什么不好的?侦察兵才是真正的男人!身临险境出生入死,信仰坚定作战果敢!我半辈子都是侦察兵,也没人敢说我不是男人!”
      门开了,何小雨拉着换了便装的刘芳芳进来。
      “哟!二闺女三闺女都回家了?”何志军起身,“我们家仨丫头都齐了啊!这个年好,是我过过最热闹的!”
      “何叔叔。”刘芳芳说,眼睛还红着。
      她和方子君对视一眼,都互相闪开。
      “好了没?好了我们去大食堂!该吃年夜饭了!”何志军对洗手间喊。
      “马上马上!”林秋叶出来擦着手,“你就穿这个啊?”
      何志军看看自己身上的常服:“啊?不穿这个穿什么!”
      “过年了!换身衣服!”林秋叶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一套黑色唐装。“穿上试试!”
      “不行不行!这跟地主老财似的!”何志军急忙摆手。
      “你懂什么?这叫中国传统文化!”林秋叶说,“赶紧穿上!”
      何志军还在摆手,三个丫头一起上来拽他:“你就穿上吧!过年了!”
      “好好!”何志军乐得合不住嘴,“我们丫头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穿!”
    “大队长!是大队长!”
      何志军穿着一身黑色唐装后面跟着一个红色唐装老婆还有仨穿着各色便装的丫头一出现,立即引起官兵们一阵惊呼。
      “大队长你真帅!”一个小兵高喊。
      “帅个鸟!”何志军哈哈乐着,“过年了!咱也过年!”
      郑教员大老远走过来:“我的老天爷啊!我还以为谁要结婚呢!”
      “你个老郑,一把年纪了说话也没遮拦!”林秋叶说。
      “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好像是你第一次不穿军装啊?!”郑教员惊讶地说。
      “非逼我换上的!”何志军说。
      “过年么!”林秋叶说,“你今天又不值班,穿穿便装有什么不行的?”
      参谋长跑步过来惊讶地:“大队长,都在大食堂呢!就等你了!嘿——真帅啊!”
      “帅个鸟啊帅!”何志军说,“通知常委,11点准时都去站岗!”
      “是!”参谋长敬礼转身去了。
      “怎么了?”林秋叶问,“什么站岗?”
      “我的规矩。”何志军说,“11点开始守岁,所有常委全部去站岗,把战士换回来!让他们过年!”
      走进大食堂,一片惊呼声。
      何志军穿着唐装笑着举手作揖:“过年好啊过年好!同志们都辛苦了!”
      战士们好奇地看着穿唐装的大队长,嘿嘿笑着。
      耿辉差点没栽一个跟头,哈哈笑着:“有你的啊老何!过年的气氛一下子就有了啊!”
      何志军笑着挥手,走上讲台。
      立即逐渐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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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2-1-13 15:42:49 |只看該作者
    林锐抬头看她一眼,笑笑带队走了。
    “老连长,我这次来也是和您道别的。”徐公道坐在大队长办公室的沙发上,留恋地说。
      “道别?道什么别?”何志军喝口茶,纳闷地问。
      “我的生意重心要全部迁移到国外了,可能回国的机会少了。”徐公道说。
      “这是好事啊!”何志军笑,“我们中国的商人把生意做到国外去,好事!走出亚洲,冲向世界!这是值得庆祝的!我给你预备茅台,看见你的名字在报纸上,我等你回来庆功!”
      “老连长,从我当兵开始,你就一直照顾我。”徐公道眼泪汪汪诚恳地说,“如果没有你的栽培和照顾,我徐狗娃也找不到人生的方向。是你教育我成为一个革命战士,对党和人民绝对忠诚的革命战士!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你对我的教导!”
      何志军看着他:“狗娃,你怎么这么奇怪啊?大过年的,怎么说的话都这么沉重?”
      “我只是舍不得。”徐公道笑着擦去眼泪,“老连长,我还有一个请求——你看是不是过分。”
      “讲!”
      “我想让你再给我喊一次操。”徐公道说,“有你给我喊操,我走到哪里都踏实,都忘记不了革命战士的本色。”
      扎着武装带的何志军大步走到观礼台上。
      徐公道穿着没有肩章和臂章的迷彩服扎着腰带,右手持上着刺刀的81步枪站在他的面前。
      “徐狗娃!”
      “到!”
      “知道不知道军人的天职是什么?”何志军眯缝着眼。
      “服从命令!”
      “对!”何志军说,“服从命令!祖国和人民的一声命令,前面就是刀山就是火海,你也要给我闯!”
      “报告连长!我知道了!”
      “你说一遍!”
      徐狗娃嘶哑着嗓子:“祖国和人民的一声命令,前面就是刀山就是火海,我也要给你闯!”
      “不对!”何志军断然,“不是给我闯,是给国家闯!”
      “明白!”
      “把这个给我牢牢记在心里!”何志军高喊。
      “是!”徐狗娃高声喊。
      “开始出操!”何志军高喊,“军人,要行得正,站得直!军姿怎么站,还用我教你吗?看看你现在这个腐败的肚子,给我收回去!胸脯给我抬起来,你是我的兵,不要丢我的人!”
      “是!”徐狗娃高喊,挺胸收腹。
      “肩枪——”何志军喊。
      徐狗娃利索地肩枪,动作有些生疏,但是还是很快。
      “齐步——走!”
      徐狗娃摆臂齐步走。
      “向右——看!”
      徐狗娃高喊:“一——二——”
      同时哗地出枪,齐步变正步,落地有声。
      “向前——看!”
      徐狗娃正步变齐步。
      “立定!”何志军满意地点头,“脱下军装这么长时间,难为你还记得!”
      “老连长!”徐狗娃高喊,“我就是脱下军装,也忘不了是你的兵!”
      “刺杀还记得不记得?”
      “记得!”
      “准备用——枪!”
      “杀——”
      “弓步上刺!”
      “杀——”徐狗娃起右脚原地猛力下踏,左脚向右侧跨出一步,左转身同时,左臂上挡后摆,右手挥刀猛力上刺,成左弓步。
      “马步侧刺!”
      “杀——”徐狗娃满头大汗转身扭腰,右手翻腕猛力侧刺,成马步。
      ……
      家属楼和训练场门口站满了官兵和家属。
      “上步侧刺!”
      ……
      “杀——”
      “好——结束!”
      徐狗娃收枪,右脚靠拢左脚,恢复立正姿势,后手正握刀,看着何志军。
      “你是我见过最出色的老兵!”何志军的嘴唇在颤抖,“这么多年来,你没有忘本!你一个动作都没做错!”
      徐狗娃的眼中有泪花在流。
      “我要给你授勋!”何志军高声说,大步走下观礼台。
      徐狗娃看着何志军站在自己面前。
      “你是我大队第一个荣誉特战队员!”何志军摘下自己的臂章,给徐狗娃戴上,“第一个!”
      徐狗娃敬礼。
      徐睫在训练场门口看着,擦去眼泪。    “连长!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这个荣誉称号!”徐狗娃高喊。
      “好好干!”何志军拍拍他的肩膀,“把生意做到全世界,让老外看看,咱们徐狗娃不是吃素的!”
      徐狗娃张张嘴,想说没说出来。
      “有话你就说!”何志军不满意了。
      “连长!”徐狗娃忍着眼泪,“我徐狗娃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自己是一个革命战士!我对党绝对忠诚,绝对……忠诚!”
      何志军点点头:“好!你徐狗娃是个好兵!你致富不忘本,牢记我对你的教导!有你这样信念的商人,我就见过你一个!你会是我们老侦察一连的骄傲,也会是我们狼牙特种侦察大队的骄傲!——收操!”
      “是!”
      “跑步走,把枪还给警通连小汪!”
      “是!”徐狗娃自己喊着番号去了。
      徐睫默默擦去眼泪,低下头想着什么。
     一个安静的小院,院子里面都是家具和各种居家用品。几个干部和战士在忙活着,一辆奥迪停在院门口,刘军长——刘参谋长从车里下来。这几个兵急忙立正:“参谋长!”
      刘参谋长还礼:“这是搞什么?”
      “阿姨在搬家。”一个干部回答。
      刘参谋长没说话,走进客厅,一片忙乱。老婆萧琴跟个陀螺一样带着保姆转来转去,满屋子灰。
      “放那儿放那儿!”萧琴指挥着把一个老鹰标本放在茶几边上,“可不敢给他弄坏了,这是俄罗斯的一个军长送的!跟宝贝似的!”
      “呵,这就开始忙家了?”刘参谋长苦笑,“公务班是你叫来的吧?这不胡闹吗,赶紧让他们回去。”
      “那你说找谁搬家?”萧琴问。
      “搬家公司啊!”刘参谋长说。
      “得了吧!”萧琴说,“找搬家公司你又开始叫唤了!说你是重大涉密人员,怎么能随便找地方的搬家公司?给你安个窃听器什么的可不得了!你这套啊,我都知道,就是觉得我累不死吧?”
      刘参谋长苦笑,想想老婆说得也对:“那一会作几个好菜,我请这几个战士吃顿饭。”
      “还用你说?”萧琴说,“都安排好了,一会我亲自下厨!”
      “书房收拾好没有?”刘参谋长问。
      “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书房!甩手大掌柜,赶紧去书房看你的文件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萧琴就轰他。
      刘参谋长苦笑,提着公文包上楼了。
      刘参谋长正在书桌前看文件,手里拿着点燃的烟。一杯绿茶放在他手边,萧琴轻轻拿去他手中的烟在烟灰缸掐灭:“芳芳不在,你就不得了啊!”
      刘参谋长笑笑,合上文件夹,封面的“绝密”两个字就现出来了。他打开保险柜放进去:“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的书房不能随便进。进要敲门。”
      “你老婆能是特务?”萧琴嗔怪。
      “这是起码的规矩。”刘参谋长锁好保险柜坐回去,“说吧,我知道你又要跟我念叨一下闺女的事儿。”
      萧琴坐在刘参谋长对面:“老刘,春节芳芳不能在家,十五怎么也得回来吧?”
      “她去特种侦察大队见习,怎么好十五回家?”刘参谋长为难地说,“别说我张不了嘴,就是芳芳的脾气你也知道,她根本不会回来。我要下命令,她肯定跟我翻脸。”
      “当初不让她考军校,你可倒好!”萧琴说,“非要她考!还是我坚决,没让她报通讯专业!不然以后被分到山沟通讯连,我哭都不知道去哪儿哭去!学医,我觉得怎么也能进个医院啊?怎么还没毕业你就把她扔特种侦察大队去了?那是女孩去的地方吗?”
      “怎么是我给她扔特种侦察大队的呢?”刘参谋长说,“明明是她自己要求的吗?关系也是她自己找的,我没帮她半点啊!”
      “那你也有责任,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萧琴,孩子大了!”刘参谋长说,“去基层部队锻炼锻炼,对她以后有好处!”
      “那也不能去特种侦察大队啊?!那都是一群牲口啊!”
      “怎么说话呢?!”刘参谋长一顿杯子,“那是我的战士!我的兵!”
      萧琴不敢说了,嘟囔着:“又不是我说的,大家都这么说。”
      “谁说的也不对!”刘参谋长起身背着手生气地踱步,“那是我麾下的一支部队!特种部队是艰苦,是训练严格,但是他们都是人!都是一样的解放军官兵!你萧琴,今天晚上给我写个深刻检查!”
      “我写还不行?”萧琴急忙起身,“你别生气,一生气你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
      刘参谋长无奈:“我说你这个萧琴,你也是当过兵的人,怎么就一点四六都不懂呢?别人能说,你能说吗?传出去,特种侦察大队的官兵怎么想?刘参谋长的爱人说我们一群牲口?”
      “那不大家说他们体力好吗?”萧琴说,“都说——特种侦察大队的女人是男人,特种侦察大队的男人是头牛,是牲口!”
      刘参谋长噗哧笑了:“还有什么?”
      “战场上最后一个倒下的,就是特种侦察大队的。”
      “这是好话啊原来?”刘参谋长笑,“我跟你道歉。”
      萧琴委屈地:“你怎么一点都不等人家把话说完?怎么跟茶馆里面坐不住的听评书的,还没完就起来叫唤。有什么好叫唤的,我说完了吗?”
      “好好,我道歉!”刘参谋长忙安抚妻子。
      “道歉就算了,我哪儿惹得起你?”萧琴说,“说真的,芳芳什么时候能回家?”
      “过完十五,开学前吧,回来住两天休息休息。”
      “啊?!”萧琴急了,“那才能住几天啊?她上学你不让我去看,现在放假也见不着!你怎么那么不顾别人的感情!不行,我要去看芳芳!”
      “胡闹!”刘参谋长脸一黑,“有你这么胡闹的吗?你去特种侦察大队,还让不让人家过年了?那不都围着你转吗?”
      “我不说我是刘参谋长的老婆还不行!”萧琴快急哭了。
      “不行!”刘参谋长说,“就你那个嘴,没几句就得摆出官太太的架子!为什么我让你转业你就没想过?虚荣心太强!”
      萧琴抹泪:“你当了师长,我就得转业;你当了军长,我连工作都不能找,说我贪图小利,怕被人策反;你现在当了军区参谋长,我居然连女儿都见不着了?给你作老婆,我有什么好处?!”
      刘参谋长想了半天:“萧琴,芳芳现在也是军人了!”
      “可是她还没毕业!”萧琴哭着说,“她还是学生,你就给她扔进特种部队!你好狠心啊,那是个丫头啊!那要是小子我才不管你!我不管,我要去看芳芳!”
      “不行!”
      正在争执,电话响了。
      刘参谋长抓起电话:“喂,哪里?”
      里面不说话,就是女孩的抽泣声。
      刘参谋长一下子站起来:“芳芳?!”
      “爸……”刘芳芳委屈地哭着。
      “芳芳,别哭!你说!”刘军长说,“一个革命军人,哭什么?”
      “把电话给我——”萧琴几乎是闪电般的速度夺过电话,声音颤抖着:“芳芳,芳芳是妈妈!你快说,你怎么了?”
      “没事,妈妈……”刘芳芳压抑着哭声,“你过年还好吧?”
      “好好!”萧琴抹着眼泪,“我就是想你,想得妈直哭……”
      “妈,我也想你……”刘芳芳拼命压抑着哭声。
      萧琴忍不住大哭:“孩子啊,你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你可千万别再累病了?”
      “妈,我挺好的……”刘芳芳哭着说,“我不和你们多说了,你让爸爸注意身体,少抽烟。我还得值班,我去了……”
      “芳芳!芳芳!”萧琴高喊。
      只有电话盲音。
      萧琴把电话摔下来,跟头母兽似的怒吼:
      “刘勇军!我告诉你——你不让我去看女儿,我就跟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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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2-1-13 15:43:2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第十二章
       

    陈勇在打磨子弹壳,桌子上的和平鸽花瓶已经基本上快做好了。田小牛高喊:“报告!”
      “进来。”陈勇抬起头。
      “排长,这是你要的。”田小牛拿过几枚60迫击炮的弹壳。
      “放这儿吧。”陈勇闷闷地说。
      “是!”田小牛站着看排长作花瓶,“排长,你作的真漂亮!送给对象的吧?”
      “少多嘴,想跑五公里了?”陈勇说,“出去!”
      “是!”田小牛急忙敬礼出去。
      陈勇把60迫的弹壳放到花瓶空着的位置,正好。他笑了,哼着沂蒙山小调打磨炮弹壳。
      攀登楼跟前,张雷在给方子君展示攀登技巧。方子君在下面看着,给他卡秒表:“7秒!”
      张雷顺着攀登绳滑下来:“我还可以再快!”
      “少吹了。”
      “不信?你再卡表!”张雷对双手吐口唾沫搓一搓就要上去。
      方子君准备卡表。
      陈勇轻轻咳嗽两声。张雷和方子君回头,看见陈勇抱着和平鸽的花瓶站在那儿。
      张雷笑:“陈排长,有事儿吗?”
      “我找方大夫。”陈勇说。
      “找我?”方子君笑,“你说吧。”
      “嗯。”陈勇把和平鸽花瓶递过去,“送给你的!”
      “送给我?”方子君不敢接,“这个礼物太贵重了!”
      “方大夫,过年你来我们特种侦察大队,我事先也没准备。”陈勇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还是战友。这个是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希望你收下!”
      “陈排长,谢谢你啊!”张雷伸手就接。
      “住手!”陈勇突然怒了。
      张雷的手停在半空。
      “我是送给方大夫,不是送给你的!”陈勇一字一句地说。
      方子君急忙接过来:“我收下了收下了,你们别吵。”
      “你跟方大夫还没结婚!就算结婚,我也只是她的战友,不是你的!”陈勇看着张雷说,“我送她的礼物,你不许碰!”
      张雷忍住火,被方子君拉到身后。
      “谢谢你啊,陈排长。”方子君真诚地说。
      “你今天下午就回去了,我也没什么别的礼物。”陈勇看着和平鸽花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亲手作的。希望你喜欢!”
      “我很喜欢。”方子君说。
      陈勇笑了:“那就好!”
      方子君笑着说:“我们是战友,以后你可以找我来玩。”
      陈勇点点头,退后一步突然一个庄重的军礼。
      方子君还礼。
      陈勇转身跑步走了。
      “陈勇的心是纯洁的。”张雷感叹,“相比之下,我很惭愧。”
      “你知道就好。”方子君抱着花瓶说,“以后学成熟点,别动不动就跟人显摆!”
      “是!”张雷笑,“我还得爬呢!卡表!”
      方子君卡秒表:“开始!”
      张雷蹭蹭蹭开始爬。
      陈勇跑到训练场门口,回头,看见方子君欢快地喊:“加油加油!”
      看见方子君快乐的笑容,他笑了。
      转身又愉快地跑了,还喊着番号。
    林锐坐在桌子前查着英汉字典,旁边放着那本莎士比亚戏剧精选。刘晓飞拿着篮球进来:“林锐,走!打球去!”
      “你们去吧,我看会书。”林锐头也不回在书上写着单词汉语。
      “看什么呢,情书吧?聚精会神的?”
      刘晓飞走进来,拿起书一看:“**!没搞错吧?莎士比亚原版?!”
      林锐把书抢过来:“别闹,我这刚刚查个单词,就不知道在哪儿了!”
      “我说你什么时候对戏剧感兴趣了?”刘晓飞纳闷地说,“还直接就看英文的?”
      “徐睫送的。”林锐查着字典。
      “就是你救过的那个女孩?”
      “对。”林锐头也不抬。
      “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刘晓飞开玩笑,“那可是老板的女儿!你跟她结婚,以后可吃香的喝辣的!”
      “对于你这种行为,我只有一个单词来形容!”
      林锐抬起头认真地看他。
      “什么?”刘晓飞问。
      “Philistinism(庸俗)!”
      刘晓飞想想,笑了:“你现在可以啊!口语还不错啊!”
      “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林锐头也不抬,“你玩去吧,我还得查完今天的100个英语单词呢!你别说,《罗米欧和朱丽叶》还真好看!我现在快爱上莎士比亚了!”
      “你慢慢学习吧,我玩去了!”刘晓飞出去了。
      林锐继续看书,查字典。
      “报告!”
      “进来。”林锐头也不回,“说,什么事儿?”
      “你现在班长架子蛮大的啊?”
      林锐一听,蹭地起身转身惊喜交加:“乌云!”
      乌云背着背囊笑着:“看什么,不认识了!”
      林锐急忙抱住乌云:“**!你怎么连个信都不写?”
      “写啥啊?”乌云卸下背囊,“工兵教导团跟这儿有多远啊?”
      “赶紧坐下,田小牛!田小牛!”林锐喊着,出去找,“田小牛?你死哪儿去了?!”
      又回来,骂:“这个家伙死哪儿去了?我给你倒水!”
      “到!”
      满头大汗穿着短裤和迷彩短袖衫的田小牛从窗口冒出来,双手抓着窗框子:“班长你找我啊?”
      “你怎么爬上来了?!”林锐大惊,“让参谋长看见咱们班又得挨训!”
      “我爬楼梯还不如这个快!”田小牛嘿嘿笑着翻身从二楼窗户上来,“班长,你找我啥事儿……乌云班长!”
      田小牛跑过去:“我可想死你了!”
      乌云哈哈笑着:“你个小牛啊,越来越厉害了!现在连楼梯都不用了!”
      田小牛嘿嘿乐着:“我刚刚挨了批评。”
      “怎么了?”乌云问。
      “我训练休息的时候上厕所,每回都爬楼。”田小牛不好意思地说,“被参谋长抓住了。”
      林锐哭笑不得:“还好意思说啊?那楼梯不是让你走的?”
      “咱不是特种兵吗?”田小牛说,“特种兵上厕所走楼梯象话吗?”
      “少废话,赶紧倒水!”林锐说。
      “是!”田小牛急忙倒水。
      “年后咱们就是93春雷演习,咱们班就等你回来呢!”林锐帮乌云铺上被褥。
      “咱们排还是尖刀吗?”
      “当然,而且咱们现在是战术试验分队,这回啊有很多新战法我们都要实践!”林锐说,“给兄弟部队一个好看!”
      “那敢情好!”乌云放下杯子,“可我什么都没跟你们一起练啊?走走,带我补课去!”
      “你先休息休息,明天再说!”林锐说。
      “休息什么?力气是草原上的泉水,舀了就有!”乌云一拉他,“走!”
      田小牛抓起自己的迷彩服:“等等我,我也去!”
      三人跑出去,桌子上放着英汉字典和莎士比亚戏剧精选。
    大队敌情控制室。诺大的93春雷战术沙盘已经做好,何志军站在沙盘前面仔细看着,耿辉站在他身边。参谋长的指示棒落在沙盘上:
      “93春雷演习,是我军区第一次三军联合渡海登陆实弹演习。根据军区通报,参演部队将包括陆军A集团军和B集团军,以及军区直属电子对抗团、防化团、陆航大队和特种侦察大队,空军第A军和第C强击机师,海军一个驱逐舰支队、扫雷舰等保障舰只若干、海军陆战旅            
    和海军航空兵一个师。此外,还有二炮A基地参加,他们会出动一个战术导弹旅。目前所知道的情况就是这样,还不清楚他们在演习当中的部署和任务范围。”
      “连我们是红军还是蓝军,现在也不知道。”何志军苦笑。
      “93春雷演习意义重大,我们必须在这里有出色的表现。”耿辉脸色严肃地说,“军委和总部首长也会莅临演习现场,展现特种部队战斗力的机会就在我们眼前,我们一定要把握好!”
      “我看这样。”何志军说,“我们自己先纸上演习一次——郑教员你辛苦一下,和参谋长一起拿出两套方案来。一个是红军,一个是蓝军,作为特种侦察大队在登陆和抗登陆当中的作用都要谋划出来。然后在你们的方案的基础上,组织参谋人员和各个单位军事主官进行沙盘推演,互相对抗!这样,到命令下来的时候,我们才会游刃有余!”
      “好。”郑教员点头。
      “时不我待,争分夺秒。”何志军一挥手,“全大队要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
      “是!”
      何志军大步出了敌情控制室,耿辉跟着:“今天是家属陆续回去的开始,你要不要去送一下?”
      “我送不了了,你去吧。”何志军停在作战指挥室门口,“替我送送老婆和闺女!”
      “对了,刘芳芳的母亲可能中午过来,要不要见一下?”
      “一个丫头片子,老娘来看看很正常。”何志军说,“见什么?这对她成长没好处!”
      耿辉笑笑:“也好,那我也不见了。让秦所长安排吧,吃住都在大队招待所。毕竟这是咱们第一个女特种兵。”
      “你安排吧。”何志军说着进了作战指挥室。
      耿辉下去了。
      林秋叶带着何小雨、方子君在上来接她们的轿车,耿辉快步跑过来:“嫂子!丫头们!”
      “哟,大政委亲自来送啊?”林秋叶说。
      “别埋汰我了,嫂子!”耿辉说,“大队长在作战室,部队的年已经过完了,马上就要准备演习,事情比较多。他让我告诉你,千万别生气,等他回家给你赔罪!”
      “最后一句是你的话吧?”林秋叶说。
      “是。”耿辉笑。
      “你要是方便,就叮嘱他按时吃药。”林秋叶说,“我那边工作也多,你们出去演习我也跟你们联系不上。你当政委的就多费心。”
      “我的分内之事!”耿辉说,“俩丫头,也不跟叔叔道别啊?”
      “叔叔再见!”何小雨说,“没事我就来找你玩!不找我爸爸,他太凶!”
      “好!”耿辉说,“我跟李东梅说,咱家小壮有姐姐了!”
      众人大笑。
      “耿叔叔,你也注意自己的身体。”方子君说,“你去总院偷偷体检的事儿我就不跟何叔叔汇报了,你自己多注意。”
      耿辉笑笑:“我没事,你多休息多保重!”
      一辆普通的桑塔纳轿车停在大队门口。
      哨兵敬礼:“同志,请问您找谁?”
      “我找刘芳芳!”萧琴摇下车窗,“我是她的妈妈!”
      “请您出示证件!”
      萧琴摸,没带:“我没带!”
      “不好意思,来客要登记,需要证件。”哨兵说。
      “他确实是刘芳芳的母亲。”穿着便装的宋秘书有点不高兴。
      “我知道。”哨兵礼貌地说,“但是按照规定,没有证件我不能放行。您的证件也可以。”
      宋秘书从兜里一摸,是军官证,想想参谋长的规定就不敢拿出来:“我也没带。”
      “那我不能放你们进去!”哨兵敬礼,转身回去。
      “哎!”萧琴喊,“你这个小同志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哨兵为难地:“这样吧,我打电话给医务所,让刘芳芳来签字,这样您就可以进去了。”
      “好吧好吧!”萧琴压着火。
      林秋叶和俩丫头和耿辉告别,车出门了。
      “她们的车怎么能进去?”萧琴问。
      “哦,那是我们大队长的家属。”哨兵说。
      “大队长?”萧琴嘴里嘟囔着,“多大的官儿啊!”
      耿辉看见了,走过来:“怎么回事?”
      “报告政委!这是刘芳芳的母亲,没带证件!”哨兵敬礼。
      耿辉走过来,萧琴急忙下车:“政委,您看我这怎么整啊!我真的是她妈妈啊,我出来的时候着急,没带证件!”
      “司机带了吗?”
      “我也没带。”宋秘书说。
      “驾驶证也可以。”耿辉说。
      宋秘书不好说连驾驶证都没带,掏出军队驾驶证递过去。
      耿辉打开,上面写的是军区司令部机关,照片上是少校。他抬头看看司机,又看看萧琴,车是地方牌照,心里觉得不好。他摆手对哨兵说:“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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