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征镒曾经说过:“为学无他,争千秋勿争一日。”这句话深深印刻在他学生的心里。 漫步在版纳植物园的热带雨林,随处可见傲立的“巨人”——望天树。它们几乎没有分支,永远脚踏实地,心无旁骛,因而长得极高。在周浙昆的心里,吴先生就是一棵望天树。 古生物学家很少能立即讲述化石的全部故事,而是必须在几代人之间接力、延续,并根据最新的假设和发现,用最新的方法重新审视。 作为最年轻一代的科学家,苏涛已经在青藏高原及其邻近地区考察了近十年,采集化石标本3万余份,发现化石植物新种32个。 2016年起,他又带领团队拓展研究范围,从藏南来到了藏北,与中科院古脊椎所一支志同道合的研究力量,联合组建了古生物科考队,并参加了中国科学院第二次青藏高原综合科学考察研究。 近年来,苏涛团队在藏北伦坡拉盆地距今约2500万年的地层中,采集到了一枚珍贵的棕榈叶片化石标本,整个标本长度达到1米,叶脉清晰可见,是目前青藏高原地区最年轻的棕榈科化石记录。 全球现生棕榈科植物共有2500多种,主要分布在全球热带地区,仅有部分种类分布于亚热带地区。在如今青藏高原中部这样高海拔的地区,棕榈科植物是不可能存活的。 科研人员结合现生棕榈科植物分布区,分析了制约棕榈科生长的最冷月均温等关键气候要素,并利用古气候模型模拟了13种不同的地形地貌情景。结果表明,在2500万年前,生活在高原中部的棕榈分布的海拔高度不超过2300米,生活的地形地貌极有可能是一种东西向的峡谷,温暖湿润。这一峡谷地貌直到约2300万年前才逐步消失变成如今的高原。这一发现将青藏高原中部的抬升历史推后了至少约1000万年。 无论是年轻科学家的涌现、化石数量的积累,还是研究方法的发展与创新,古植物学这个无比古老又冷门的学科,正在青藏高原这片最神秘的荒原变得越发充满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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